“念念啊,你帮妈妈去把对联贴好。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贴完洗洗手就吃饭了。”陈母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抵在门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哎。”
陈栀子应了一声,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红对联和一瓶子粘糊糊的浆糊,老实说陈栀子从小到大都没弄懂这是什么,或许她问过爸爸妈妈,或许他们回答过她的疑问,但她不记得了,不过她想它这么有粘性的一团,就叫它“黏糊糊”好了。
陈栀子把椅子的位置摆好,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她很恐高,哪怕是一脚就可以跨下来的高度她也不怎么敢往下面望,她认为不管是什么高度只要没在老老实实的地面上都是不安全的。
而且,这把椅子摇摇晃晃的,并不稳妥。陈栀子试了好几次都没把对联贴好,不禁有些气馁。
“栀子,还要再往左边一点哦!”
陈栀子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一望,是谢青青那张喜人的笑脸……还有跟屁虫时昭。一双手稳稳当当地给她扶好了椅子,陈栀子借着力终于贴好了。许季青见她好了,伸出手打算拉她下来,大大咧咧如陈栀子,她一边问着:“你们怎么都来了?”一边自行扶着墙下来了,没有看见许季青伸出的小手手,许季青的手直接愣在了空气中,趁没人发现感觉缩了回来。
“我们来找你一起跨年啊!看,我们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谢青青说得眉飞色舞,时昭则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念念,贴好了吗?要吃饭了哦!”
陈栀子看了看在场的三人,有些为难:“你们吃饭了没,要不,在我家吃了饭再走?”
陈栀子的妈妈大多数都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她总是会很担心陈栀子,她担心她出门会存在安全问题所以总是不让她出去或者得有大人陪同,她担心陈栀子早恋所以不是很喜欢陈栀子结交男生朋友,一旦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就会盯着陈栀子问个没完,就连陈栀子穿什么衣服扎什么头发都要按照她说得来做。当然,这是以前的她,自从那件不为人知的事情过去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会让陈栀子出去和朋友玩,也不再阻碍她和男生有交流,对陈栀子也放松了很多。但多年生活在母亲的这种变相控制下,陈栀子终究是不习惯的,她怕妈妈这样只是一时的,她怕再回到以前那种自己不能做主的生活,通常她不会告诉母亲关于自己的事情,保持着“她不问,我不说”。
谢青青作为陈栀子多年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清楚陈母的作风。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门口僵持不定,倒是搞得时昭和许季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母见陈栀子半天都没有进来,便出来看了看。
“哎,是念念的同学来了啊,青青你好久都没来阿姨这儿了,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你们也别在外面站着了,吃饭了吗?没吃就在这吃点。”
众人抵不过陈母的热情,一块在陈栀子家吃了饭。时昭不善言辞,许季青倒是把陈母哄的嘴都合不拢,直夸这孩子好。
吃完了饭,陈栀子自发帮妈妈洗碗。
陈母听见声响,是陈栀子。
“念念,我知道以前是我太限制你了,但妈妈保证以后不会了,你不用担心出去玩或者是有了男生朋友妈妈会怪你,但妈妈希望你出去玩能告诉妈妈,不要玩得很晚才回家,和男孩子也要保持一定距离,好吗?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不要怪妈妈。”
原来妈妈都知道啊!
两个人挨在小小的厨房里,交谈了很久,聊了聊彼此的想法,出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