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想当兵惹来的祸
书名:长河涛影 作者:马驰千里 本章字数:6649字 发布时间:2021-08-27


武学兵像变了个人似的,让武二妮感觉到他突然一反常态爱上了学习,具体地说是爱上了读书,她不明白那本厚书有什么魅力,竟然使武学兵爱不释手,甚至超过了场地上晒着的松球宝贝,超过了喜欢他的女人。

她记下了书的名字来问冯清水:“清水哥,学兵这两天捧着那本厚厚的《水午》一直看,书纸都发黄发旧了,你学问高,不会是大家所说的黄书吧?”

冯清水先是一愣:“水午?”继而想了想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合后,“什么黄书,你这丫头真逗!”

“清水哥,我说得不对吗?”武二妮莫名其妙认真地问。

冯清水擦了擦眼角的笑出的泪:“也难怪你那样说,二妮,那本书的名字叫水浒,不是水午,而大家平时谈起的黄书,说得是有淫秽下流内容的书,不是说书的新旧程度和颜色,明白了吗?”

二妮忽闪了几下长眼睫毛,用佩服的眼神望着冯清水:“那水浒书都写些什么,为什么能让学兵哥那样入迷,有时候水都顾不上喝。他以前可是最不爱看书的人。”

“我和你说你也不懂,那书上写的是一些梁山好汉,抱打不平,敢作敢为的事,是我从城里的图书馆借回来的。”冯清水解释说。

武二妮想了想,然后似有所悟地抬起眼皮笑了笑:“你这样说,我就懂了,学兵哥就是一条好汉,他就爱打不平,敢作敢为。”继而又扬起脸来:“清水哥,你能给我借本书来看看吗?”

冯清水心中一愣,你小学三年级都没上完,也想看小说,认识几个字啊。

武二妮像是看出了冯清水的心思:“不是那种又大又厚的书,我说得是小画书,不用看字也能也能知道是做什么的。”

难怪二妮这样说,对于村里的孩子来说,能看到几本小人书的确实不多。冯清水点了点头:“好吧,我多给你借几本,让你看个够。”

“谢谢清水哥。”说完,武二妮连跑带跳地朝武学兵家走去。

冯清水在身后喊:“二妮,场上的事有我,你就让他多看一会儿吧,那书后天就要到借阅的归还时间了。”

傍晚的时候,武学兵和冯清水、武二妮收了摊。

冯清水合计着和武学兵说:“每天下来都能收拾五十来斤松籽,我估算了一下,像这样用不了几天就会把欠大伙的松球本金付清,余下的都是赚头了, 留下脱籽的干松球,又省了冬天上山打烧炕柴的事,这样在冬天就可以抽出时间还能再做点其他挣些钱。”

“嗯。”武学兵笑着说,“这可是一举两得了,到时咱看成德有什么业务,就再接过来一些。”说着拍了拍冯清水的肩,另一只手把那本小说递过来。

冯清水接在手里:“你把黄书看完了?”

武学兵一脸纳闷:“什么黄书,这书可是——”

他的话只说了半句就见武二妮忍俊不禁地捂着嘴在旁边笑。

冯清水笑着看着武二妮:“这可是二妮跟我说的啊?”

武学兵看着他们二人,似乎也有所明白,不由地也笑了起来,对着一脸窘迫的武二妮说:“二妮,没文化就是笑话,咱以后必须好好向清水多学习。”说到这里又对冯清水说:“清水,还了这本,有什么好看的书再给借一本,真过瘾。”

“好!下次再把《三国演义》给你接回来看个够。”说着话锋一转:“还有个消息,就是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

武学兵听着没有了下文,就顺口嗔怒说:“由你,爱说不说,说你是高材生你倒斯文起来了,有文化的人都这样,没劲!”

冯清水故作神秘地说:“这可是高级机密,不说了。”

“高级个屁!在这小山村里哪有什么高级机密,小秘密都不会到日落,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说着把头又偏向一边。

“要征兵了,武会中和三牛子都有心思。——”

“征兵?谁说的?”武学兵一听满眼放光,盯着冯清水,“真的?你听谁说的?咱村好几年没人当兵了,当兵是要轮着各村转的,有公社里的指标才行。”

“错不了,我亲口听会明叔说的,他说今年打破了以前的规矩,但也限制了条件。”冯清水一字一句地说。

“条件?什么条件?”看上去武学兵很感兴趣。

“初中,初中毕业。”

“那不正好吗?我就是初中的呀!可是,三牛子小学都没毕业也行?”

“他想当兵,估计他的文化程度够呛,不过会中可能够格。”

“哪里够!初中没念下来就学木匠了。”

“我听他说他后来找到老师领下毕业证了。”

“那也算?”

“只要有就算,谁还去调查这个?”

“那你呢?当吗?”

“我走不了,等等,不行明年再说不迟。”

“为什么,要不,我们一块当兵吧,那有多好!如果再有一次自卫反击战,端着机关枪向敌人横扫有多过瘾。”看上去武学兵很兴奋。

“我爸那样,我能走吗?再说我哥这几年也被家里拖累的不轻,我想在家帮帮他。”冯清水情深意切地说到。

武学兵一想,确实也是,弄不好这一走连他父亲最后一面也很难见到。顿了一下:“我理解你清水,一会我就去报个名。”

“可是,你和二妮的事——”冯清水趁二妮走开说。

“该是谁的还是谁的,要不是你的,娶到炕上来都会跑掉,要愿意她就等几年,要等不了就随她,清水,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想当兵,带上红五星红领章,穿上绿色军装往这里一站,那该多么精神多么威武啊!”

“你爸会同意吗?”

“我爸?他吃饱有地种就行,才不管我呢!长这么大就自己做主!”

武学兵说完就直奔武会民家中,武会民已经领回了现成的入伍申请表。他当即就填了,而且还用力在申请人名字前嗯了一个红手印。

没有告武二妮,也没有和武三海商量。

不过武二妮在第二天就知道了,找到武学兵,武学兵主意已决。武二妮也只好顺着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地不得安宁,就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失去了往日的快乐和常常浮现的笑容。

又过了一天就是到邱上人民卫生院体检的时间,武学兵早早吃了早饭,刚出门口就碰到了一直站在那里的武二妮,武二妮神情忧郁,但还是勉强地带着微笑,把手里捧着的用花布巾包着的热窝窝头装到他的书包里,一直送到村口外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阔步走去。

她两眼朦胧泪花扑簌,说不出来是高兴,希望他能体检成功顺利当上解放军,还是希望他最终能留在村里留在身边。她的心里好乱好乱,她真的说不清,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希望什么,因为,他已经驻进了她那一片心中狭小的空间。她真的希望他有出息,有前程,但又不希望与他两隔天涯、双栖海角,不想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消失在视线以外,她真的不想要这样,不想!

再说冯清水,他面对当兵一事的态度和热情却又迥然不同,显得异常淡漠且无动于衷。

他向武学兵提到了家里,提到了父亲,提到了哥哥,这些都不假,事实也正如此。但是,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因为他从小就不喜欢打打杀杀,舞枪弄棒,从心底也没有喜欢过当兵,他崇拜英雄形象,但他更喜欢舞文弄墨,更喜欢文职工作,喜欢作家,喜欢诗人,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安静的职业。

虽然说一想起来再去复习就感到厌烦,感到头疼,但考不上大学就没有出路,在目前看起来这就是硬道理,唯一改变命运的出路。

他几乎看不到眼前的光明,看不到未来的出路。收个松球赚点小钱,这只能是权宜之计,岂能一生甘心如此?他就像一只没有长出翅膀的小鸟,无时无刻不在望着高高的大树、清翠的大山、碧蓝的天空想入非非。

说来也巧,就在武学兵去体检的那天,他也无意中收到了一份信。

当武会民让他到家里去取信的时候还似信似疑,不敢相信,一脸懵懂。他想来想去,总觉得没有人会给他写信。

在高中那会儿,常常盼着有自己的信件来,常常怀疑是不是别人取走了自己的信,是不是传达室把信给弄丢了,那么望穿秋水地盼着有荷香的信来。但现在,还有谁会给自己写信呢?

当他拿到信封时,就发现是一个女孩的笔迹,这不能不使他既惊讶又心跳,会是谁呢?绝不会是武荷香,她的信不会邮回武家岩来,何况现在,更不会寄给他!那究竟是谁呢?

他怀着既忐忑又疑惑的心情,慢慢撕开了薄薄的白色信封,里面的信纸厚厚地折叠着,看上去足有四五张。

他没有从头开始去细看信中的内容,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落款上的三个字便赫然眼底:牛继红!

这确实出乎了他的意外,他压根也没有想到牛继红会写信给他,人家考上了大学,听说是所师范大学,而自己却名落孙山。她怎么会想起给自己写信呢?但疑惑毕竟是疑惑,事实也毕竟是事实,信毕竟现在就拿在手里。

于是,他开始从头至尾地慢慢地看起来。

信很长,大多是诉说心情的,说她刚考上时候多么地激动,开学时候多么地新鲜,后来就说到了不适应当地的气候,不适应当地的语言,不适应当地同学的生活习惯和为人方式,流露出她是多么地想家,多么地想过去的岁月和同学,接下来是一些同情冯清水的话,鼓励他继续复习的话,还有让他代向初中同学问好的话。最后是一段衷心的祝愿,但对冯清水来说,心中异常麻木,没有产生一丝的涟漪和波澜,就像浏览了一篇普通文章一样。

然而,最后的几行小诗却不由地吸引了他的眼球,揪住了他那身同感受的心。

那是牛继红在他们校园的板报上摘抄下来的,他知道牛继红一贯喜欢诗歌,也许这是女孩子的天性。

大地被春风融化,

坚硬的的黑土在慢慢松开,

沉睡的小虫睁开了惺忪的眼,活动着四肢,

吃力地滚出了地面;

大地被阳光垂照,

温暖的黑土在散发芬香,

懒散的小虫瞪大了好奇的眼,转动着脑袋,

惊喜地望着蓝天;

大地被春色点染,

绿色在向草木蔓延,

呢喃的小虫脱去了旧衣,经受着更新的蜕变,

兴奋地等待着明天。

一首很普通的小诗,一条很普通的小虫,年年如是的春天,举步可见的大地,在大学里却变得那样充满浪漫,那样富有诗意画意,那样耐人寻味,那样焕发着生机,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免生出无限的感慨和自怜来。

现在的自己不正是一条可怜的小虫吗?春天早已到来,那春风早已去远,可是什么时候能从这无边无际的黑土中滚出去?什么时候也能像牛继红他们一样闻到春天的气息和芬芳?什么时候能看到外面真正的蓝天?什么时候能脱去这一声禁锢在身上的旧衣?什么时候才能有了质的蜕变?什么时候才会感受到明媚春光的普照和垂青?

“清水哥,是谁给你的信?”不知武二妮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

“是以前的一个同学。”冯清水淡淡地说,没有一丝惊讶,脸上的表情异常恬静。

“是女同学?”武二妮笑着问。他知道冯清水向来都不轻易和人耍笑,自然也就保留着分寸。

“男女还不一样?就是说了一些大学里的事情。”冯清水说着,又下意识地往村口上望了望,“学兵也该回来了,太阳到半山腰了。”

“就是,是长是短也该回来了。”从武二妮的神情上可以看出有着掩盖不住的焦急。

“没事,学兵那铁板似得身体肯定能过关。”冯清水安慰说。

“过不了也好。”武二妮喃喃道。

正在他们说话中间,就看到三四个人一溜小跑从村口进来。

“那不是学兵他们吗?怎么还跑上了?”冯清水瞅着说。

武二妮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武学兵的额头裹着一块白布,三牛子和武会中神情慌张地跟在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学兵?”冯清水问。

“学兵哥这是怎的啦?谁打的?”武二妮心疼地叫道。

武学兵也不说话,只顾往家里走。迎面碰上从院子出来的武三海,惊异地望着武学兵:“怎了?”

走进院子,三牛子才说:“让胡小红那伙人打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冯清水莫名其妙地看着三牛子和武会中问。

“我们去卫生院体检,谁知道下午胡小红也去了,说学兵视力不行,学兵不服就和他理论了几句,他就对学兵动粗,学兵——就和他干上了,他没有讨了便宜,随后就纠结了邱上村几个混混来——”武会中说。

“胡扯,学兵书都没好好念,视力怎能不好,他能说了算?”武三海一听就来气,瞪着眼珠子说。

“卫生院那些体检医生谁敢不听胡小红的?体检报告都改了。”三牛子说。

“这就是上次记下的仇,这是以公报私,去告他!”武三海声如洪雷。

“学兵,咱不当了,不当也好,省的耗那闲气。”武二妮扶着武学兵胳膊说。

“他们打了学兵就把你们放了?”冯清水又问。

“哪里?要不是他爸胡部长和部队上来征兵的几个人到了,他们不知道要把学兵打成啥样呢,太可怕了。”三牛子接上说。

“那你们怎不拦拦,是不是看好看?”武二妮对武会中和三牛子说。

“哎,二妮,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啊,你是不在场,没有看到那阵仗,现在想起来都心跳,我们不说话还被那伙东西煽了几个巴掌呢。”三牛子委屈地说。

“关键是——”武会中看了看武学兵又看了看三牛子欲言又止。

“怎么?”武三海好像看出了什么。

“那伙人肯定还不善罢甘休,说不定一会儿还要来咱村寻事,那个胡小红临走时就说让学兵等着,看样子还要来。”三牛子斜眼看了看气呼呼的武三海说。

“怕他个屌!会中,去!把学兵他几个哥哥都叫来,带上家里的菜刀,我看谁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他一双!”说着,武三海不说二话地冲进伙房提出两把菜刀,在磨石上吃劲地磨起来。

武会中是个怕事的人,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三牛子转身向外跑去。

冯清水一看,知道武学兵父子几个的性格,这要真闹起来,肯定是要出人命的,来不及多想,向武会民家跑去。

武二妮一看也没有了主意,便下意识地向姐姐家跑去,这也是她平素养成的习惯,每逢有大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姐夫。

武三海把菜刀磨得铮铮发亮,两腿一叉站在门前对武学兵吼道:“你给我进屋去!”说着把菜刀往身边一放,坐在石阶上猛吸起旱烟袋来,从他布满皱纹阴森森的脸上表现出一股稍带紧张以死相搏的寒光。

武学兵无力地躺在炕上卷起的被子上,伤口的疼痛不住地通过神经传给他,还伴随着一阵一阵微微的头晕,但他又勉强地支撑起来,不住地用眼光在屋子里搜索什么,突然,眼前一亮,一下跨过去抓起了一根2尺多长的铁火柱,然后才安心地躺下去,微微闭上了困乏的双眼,手里依然紧握着火柱。

渐渐地,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见胡小红推开门冲了进来,手里还是提着那根短木棍张牙舞爪,他的旁边还有几个黑脸大汉。

武学兵一激灵,顺手想将手里的铁火柱向胡小红甩去,但是那只手却怎么也提不起来,一点都用不上力。

胡小红瞪着血红的恶毒眼睛,那张带着两排黑黄牙齿的大嘴开始发出肆意的嘲笑,那笑声让他心惊肉跳,但是,无论如何用力,就是抡不起那根火柱来,于是他开始着急地大叫,呼喊……

他被哥哥学民推醒,原来是一梦。身下湿漉漉地出了一身汗,动了动手,空空的,火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头似乎比刚才亮堂了许多,但疼痛却又加重了几分。

屋里已经打开了电灯,他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脑袋,又看到了二妮和哥哥学民。

“没有什么动静吧?”他看着二妮问。

二妮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哪里还敢来,刚才会明叔也来过了,说没事。打已经打了还来做啥。学兵,咱以后尽量少去邱上,躲着点那个畜生。”

“还怕他?再等他来咱村,你看我怎么往死里弄他!”武学民愤愤不平地说。

“大家都该回去吃饭了,都回去吧,他们要是知趣就不会再来!”武三海从外面走进来说。

大家都看了看武学兵,正要扭转往外走,突然武小刚连喊带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所有人的心里不由地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武三海和他的几个儿子,都一齐向门外望去,武三海三步并作两步把刚刚放在窗台上的菜刀一把抓在了手里。

“清水,不好了,不好了。”小刚看着冯清水喊道。

“他们来了?”武学民急促地问。

“不是,是,清水哥和学兵哥的松球着火了。”小刚喘着气说。

大伙都一齐向那片广场冲去。武三海一边提水桶一边呐喊:“跑去做啥?都弄水去!”

那里已经有人在扑救,大火冒着黑烟在漆黑的夜晚腾起凶神恶煞的焰苗,一股柴油味顺着风势轮罩了全村,全村人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将这场大火扑灭。

扑灭后的场地上一片狼藉,满目黑炭,柴油味、烟熏味,松油味掺和着潮湿的水汽弥漫在武家岩全村的空中。

冯清水和武学兵呆呆地望着这几乎是一片废墟的场地,欲哭不能。

武会民和武会庆,还有武三海几个人对情况分析了以后,决定由武会民亲自给公社打电话汇报案情。

大家都一致认为是有人恶意破坏,但在目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先报案,等候上级来调查处理了。

第二天一早,县公安局和公社的几位领导就都来到了武家岩,详细询问了着火前后的经过,公安肯定是一场故意纵火滋事案,那样大的柴油味,是傻子都能想到。

胡小红一伙的嫌疑非常明显,带队的是个刑警队的副队长,对现场进行勘察取样后,接着又对武学兵、冯清水、武三海、三牛子、武会兵进行了单独询问,并记下了口供。

随后与一同来的一位公社副主任一起进行了短暂磋商,尽管那位副主任一再坚持先向公社和胡部长请示后再做出下一步措施,但公安局的职责所在,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当即决定立即对胡小红等人采取控制措施,以免闻风逃脱。

为了保证不走露消息,将所有随行的公社人员一律带在车里,一同回公社对胡小红等人进行拘押,武家岩的善后工作安排了武会民组织村民进行清理和安排。并特别安排了武三海和冯清水负责看守电话,命令只准接不准往外打,无论书记还是村长。

过了几天后,消息传来,当天就在邱上村逮了四五个人,他们对随同胡小红如何浇上柴油,如何点燃松球的事供认不讳。

胡小红深知罪责难逃,当夜回去就偷跑了,目前公安机关正在追捕捉拿中。

武家岩村的人知道胡小红走脱的消息后都忧心忡忡,不到天黑就关上了街门,特别是武学兵家,这几天夜里兄弟几个和武三海都挤到一个炕上,以防胡小红走投无路,狗急跳墙,再来寻事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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