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还要继续进入四十八层吗？”这些菌体太难对付，里面也没有关于这次任务的核心的信息，没有必要进去。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们试一试吧，尽量全身而退。”
意思就是说，他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商量。
“直接烧掉。”施恩拍拍李廷文。
李廷文看了施恩一眼，没有直接开始行动。
直接烧掉也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面的菌体必定是相连的，如果直接烧掉会使这三层完全起火，火灾也会向楼上下蔓延。别说这几层了，这座大楼可能会马上倒。
“帮我调一下从楼外看这几层的景象。”庄环想看一下，这菌体的特性是不是自己预想中的一样。
“好的。”
菌体已经占据大半个楼梯道了，几个人只好先往下走一层。
腕带上向外投出影像。
这三层从楼外看，是三层完全的金红色。也有一些没有完全被金红色占据的玻璃，透进去阳光后，里面又是另一层的金红色。
“外面接触到阳光的菌体呈金红色，里面没有照到太阳的菌体是棕黑色。看这些缝隙，是菌体死亡后萎缩形成的，阳光会从裂缝照进去，会有另一些菌体来堵。这样会形成第二层。”庄环在影像上比划几下，“这种菌体畏光啊。”
畏光……
庄环突然会想起前几天游目给他的那一沓资料。资料中确实有载述，有一个楼层的设计很独特，可以保证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能照到自然光的。
“手电？”李银烛摇了摇手里的强光手电。
手电应该不行。
“手电，大家刚才多少有照到菌体吧？”庄环看向李银烛，问道。
李银烛思考一会儿，点点头：“嗯。确实，这里除了手电没有其他光源了，如果不照到菌体的话，那我们很难看清菌体什么样子。”
“那就对了。”庄环摆摆手，“手电没用。太阳光要比手电光光谱要宽，说不定是什么射线导致这些菌体死亡，我们没时间研究那么多，直接让外面等着的先遣小队把这三层的玻璃全部砸开吧。”
可以接借助楼层本身的设计，来杀死菌体。
“那个……”田恬支支吾吾，“没办法在空中行动，五十层左右的距离，飞机一旦进入这个区域便会失控坠毁。”
“啥意思，就让我们干闯进去呗？”庄环被逼的家乡话都飚出来了。
“那个……”
“赶紧说行不，一会儿我们就死在这儿了。”
“可以从别的楼上，破坏玻璃嘛。等一下，让先遣小队的队长判断一下，你们稍等。”
稍等，稍等上面那群菌体就要流下来了。楼梯道里可是一点阳光都照不进来，他们就要霸占整座楼的楼梯了。
“先遣小队的队长说他正在破除玻璃，让你们等一下。”
田恬话还没说完，玻璃破碎声便从楼上传来，几人听得不甚清楚，紧接着一股难言的恶臭味也顺着声音向下蔓延。间隔一会儿，又听见几声巨大的破碎声。
即使带着防毒面具，恶臭还是难以被过滤。现在几个人几乎就是被关在煮粑粑的桑拿房里，恶心也快恶心死了。
“请开始行动吧。”田恬提示道。
施恩招呼大家往楼上去，庄环跟在队伍后面。
这股味道为什么这么熟悉呢？自己是不是曾经闻过，可是自己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来到楼上的楼梯平台，仍然有一堆菌体滞留，并且还在向他们疯狂涌动。
“廷文，这点直接烧了吧。”施恩摆摆手，示意李廷文。
“火焰喷射器太大了，我没带，喷火枪怎么样？”李廷文从工具箱中掏出喷火枪，似乎是做化学实验或野外烧烤所用的喷火枪。
施恩没这么无语过，平时李廷文什么都带，一到关键时刻怎么什么都没有了，“能烧就行，赶紧。”
李廷文细心地将残留的菌体每一处都灼烧至完全。
用火焰或高温对付它根本没用，外层的菌体会形成熔岩一般的固体，将内层的菌体完全护住。不过这样也好，几个人可以从这些卷起的菌体中过去。
李廷文和施恩轮番上阵，费了一番功夫将消防门砸出可供人通行的裂口。这次没有“液体”喷涌的现象了。
门口处的菌体没死透，让李廷文拿着小喷枪一顿烧，彻底死了。
往里走，地上的菌体几乎都接收到阳光的照射了。
HEAL公司的安保设计等级是不低的，玻璃也不是很轻易就能被破坏的。庄环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先遣小队是如何破坏的玻璃，让这巨大的几面落地窗全部破碎。也许是利用了内外环境的压力差？
玻璃破碎后，依附在其上的菌体也随之掉落。使这一层中一定厚度的菌体受到阳光的照射，死亡，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
地面上的这些菌体应该也还没有死透，里面的那一层还是活着的。表面的死亡菌体和灼烧后的菌体触感并不一样，这里的菌体踩上去脆脆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到里层菌体中。
“陆长荀，张复与，你们去资料室。我和左傅涵、李廷文，去实验室。李银烛和王书烨，你们去这些员工的办公桌上翻找一下。”施恩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行动。
庄环听到分派任务后，回过神来。
庄环和张复与将通话切换到他们俩的频道，一边根据地图走，一边聊天。
“为什么都有纸质资料啊？”庄环一直很好奇，游目所给的基本都是纸质资料。
“可能就是预防一些特殊情况的吧，比如现在？不仅会有纸质资料，甚至有些关于国家至关重要的机密，还会培养一些人才，专门来记忆这些机密。”张复与闲着也是闲着。
这边越往里走，菌体覆盖越薄。
“这些资料室，好像都是每一层楼中最不起眼的角落啊。”庄环简单回想一下之前看过的地图，“故意藏起来的吧。”
庄环刚说完，像是发现什么，拽住还在往前迈步的张复与，“蛇？”
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这栋楼里有些暗的角落了，有阳光，但是想要在这样的光线下分辨事物，有些麻烦。
张复与看不见，重新打开已经关上的手电，对着不明物体照过去。
“为什么这里会有蛇？”庄环很确定那就是一只蛇。
“可能是从别的楼层里下来的吧。”张复与带着庄环慢慢后退，以免激怒这只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