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星河解开绑住他们的麻绳后,玩味的转身走上前,
脚步哒哒清脆富有节奏,突然把手中的麻绳甩动,
绳身划破空气,细闻之下有股焦味,绳尾急而快,
“啪!”
陈燕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由小变大到最后越来越疼痛!
再也忍受不住,口中发出哀鸣倒在地上打滚!
还没完,只见仰星河又是麻绳一甩,瞬间卷住陈燕
扔向肖云身前,
随即踩在她的背上,对于她的求饶视若无睹!
“肖姐姐,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都可以!”
肖云担忧地看着他,关心道,
“仰星河,你怎么了?”
没办法不担心,
少年郎眼神充满着对生命的淡漠无情,和原先善良的样子完全相反,
而且他之前为什么会让自己杀了他,最后还被他打晕过去!
这些一连串的疑问还充斥在心底,宛若一块石头压着!
仰星河笑着眨巴眨巴眼睛,
“肖姐姐,我没事啊!”
只是眼神却无半分萌态,淡漠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用怕,这个女人如今要杀要剐都任由你处置!”
说到这,脚微微下压,一阵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陈燕的惨叫,响彻四周!
肖云眼底闪过惊恐,不动声色地压了下来,
“肖云,我错了,求你饶了我,求求你!”
陈燕疼痛难忍,一直在呼求,她感觉骨头都被碾碎了一样,
因为仰星河踩上去的脚,从没有离开她的后背,而且来来回回扭动,好像很喜欢听这样的声音……
眼看着陈燕开始出气多,近气少,奄奄一息的样子,肖云硬着头皮把他拉开,牵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不知道仰星河现在什么状态,但是最起码他不会伤害自己,
终于,当她们走了一段距离后,肖云刚想转身问他时,就感觉后背一沉,
一时间肖云征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扭头,发现仰星河爬在她的后背睡着了,
肖云揉着仰星河紧皱的眉头,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
南兖神洲,
陵安郡,
春风化雨阁中,
姬将离靠在扶栏边,欣赏着一楼舞台上传来阵阵的曲乐,
只见三名优伶抱着各自的乐器演奏起它独特的曲调,
琵琶声声明亮,如同大珠小珠落在玉盘上,
清脆响声带动着笛声的清远悠扬,最后加上扬琴单薄又恰到好处的小调,曲声仿若天成,优美动听!
就在这时,
优伶轻启朱唇缓缓哼唱,好像山谷中的黄莺啼鸣,婉转动听……
“于候鸟归程处传说,启口经万般斟酌,你赴约的浅梦南柯………
… 你唤醒的芳草过客,已如重生般鲜活,你燃起桃李枝头的烈火…………
你化身细雨润千家,将一切追逐诗化,此后流水解落花,相随朝暮到天涯………
你洒落杯酒趁年华,洇透向晚的烟霞,染汀上白沙,一醉到月下……”
姬将离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美妙的歌声,嘴中情不自禁跟着呢语,
手指还富有节奏地敲打着阑干……
直到下面热烈的掌声响起,姬将离才回过神,暗自点了点头!
“师者,授业也,己为春风,化身润千家,
师者,传道也,身为笔墨,写尽这繁华!
将离,你这首春风化雨怕是要吹入儒门!”
悦耳温柔地声音拂入耳畔,原本沉浸在歌声中的姬将离略微有些紧张起来,扭头看向身旁的女子,
伊人一支玉簪子简单的束住三千青丝,那秋水般的双眸像是镶嵌上了整片璀璨星河,
若单论眼睛,这个世界恐怕就只有药离才可以与她媲美吧!
都是令人一见就难以忘记,让人情不自禁沉迷。
而且,眼前这双瞳子他似乎曾经见过,很熟悉很熟悉,那感觉就好像刻在了记忆深处。
所以,在姬将离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有一股莫名地情绪涌上心头,
只是后来不管怎么回忆都是那么模糊不清……
再看,
伊人一席浅粉色素衣,身上再无它物点缀,
即使此刻坐在轮椅上,丝毫不影响美观,
依旧绝美脱俗,温柔淡雅!
是的,姬将离紧张了,和她单独在一块的时候总会感到莫名慌乱,不自然。
就好像遇见一个温柔漂亮的姑娘,你想主动点上前交谈,却发现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姬将离不留痕迹地隐藏着内心的异样,微微摇摇头说,
“夜合说笑了,吹不吹得到儒门另说,只要春风能吹进这里便好!”
随后又道,
“况且,这次春风化雨阁能顺利开业打出名声,还要多谢夜合这些天劳心劳力对于她们的教导!”
安夜合摇摇头,凤目轻笑,
“好啦,客气的话你已经说了很多了!”
然后指着下面络绎不绝的客人,眨巴眨巴眼睛,
“你看,这风不是吹到了吗!”
姬将离又一次失神,
不是见色起意,也不单单她的眼睛,就是一种很莫名其妙又真实的情绪,
姬将离也承认对于安夜合有那种朦胧的好感,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同于对花楹那种青涩纯纯的喜爱。
只是,他也知道喜欢归喜欢,有些东西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就好!
是的,姬将离的想法很简单,简单到只想给天下妹纸一个家,这样应该不过分吧!
当然,至少在此之前,他们得到达两情相悦的地步,否则绝不会轻易踏出!
姬将离索性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再次看了一眼下面,只见客人不减反增,
春风化雨阁开业一切顺利,又有庄叔在这里坐镇,这让他放下心来也就选择再不掺合,于是轻声说道,
“夜合,我们回去吧!”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声响起,紧接着伴随杯盏碎裂和男子的怒骂声,
“臭婊子,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县令,得罪我,信不信小爷让你生不如死!”
画面转到楼下大厅中,
一名模样姣好的女子捂着半边脸瘫坐在地上抽泣,
而周围的客人深怕殃及池鱼,早就躲在一边冷眼旁观,
任由那公子哥怒骂。
“哦?县令!”
一名黑袍男子缓缓走来,男子简单地束起长发,坚毅沧桑的面孔再配上下巴处稀疏的胡渣子,妥妥的中年大叔。
来者自然是庒闫,只见他灵活地转动着手中的蝴蝶刀,轻蔑道,
“很大的官吗?”
“无知!”
贾军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听出他的意思,居然还洋洋得意地解释起来,
“多大的官?你要知道县令的一句话,让你这店开不下去就开不下去,要想把你抓进牢里就抓到牢里!”
“呵呵,一言堂?”
庒闫也跟着大笑,居然开始鼓起来掌来,而贾军的看他如此举动,笑容更甚,
可话风一转,庒闫不屑的话让他脸色涨红,
“一个小小的县令又什么资格查封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