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祖端着碗走到李会计身边蹲下吸溜着疙瘩汤
“李会计今天这粮食俺们一家人还没签字按手印呐。”
李会计听罢头也不抬从怀中拿出红色小本本甩给陈令祖说道:“今天继昌结婚,用麸糠面20斤,精面5斤,鸡蛋6斤,菜籽油5斤”。
陈令祖不解的看着李会计问道:
“面粉鸡蛋这个是大家伙吃下肚的记着没问题,菜籽油为何要记五斤呢?炸完油馍就不用了?不是应该用完之后倒入油桶称重计算出损耗多少在让大家签字才对不是?”
李会计眯着小眼不客气道:
“咋!恁都不是“公社”的人,这油用到哪里用恁管?“
“恁算老几啊!从食堂领出来多少就记多少。其他人字都签了,咋的,不想签字那恁把吃的给吐出来恁就不用签字按手印”
陈令祖不动声色,一只手搭着李会计肩膀,用力一捏,李会计张大了嘴巴还没叫喊出声,陈令祖便用另一只手捂住李会计嘴巴,只听李会计呜呜几声,瞬间李会计满脸通红,秃脑袋上满是汗水
陈令祖接着用力往下一按,手压着李会计肩膀,李会计便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李会计两只手使劲扒拉着脸上这只大手,因为用力脸被涨成了猪肝色,见扒拉不动,李会计是急得在陈令祖手上又拧,又抓,又掐,指甲里塞满了从陈令祖手上,胳膊上扣下来的血肉。
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陈令祖,李会计泄了气,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不在挣扎。
陈令祖见李会计不在挣扎便放开了捂着李会计的大手
李会计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喘匀了气,恶狠狠的看着陈令祖说道:“要不是俺爹收留,恁们能在这村里安家,恁早都饿死球喽”
不知道陈继昌在想些什么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看着李会计,过了好一会陈令祖叹了口气说道
“算球了,俺签字按手印”
随后叫来陈继昌,徐英,签上字按完手印,陈令祖将红本本丢还给李会计
陈令祖对李会计说:“当年没有恁父亲收留,俺跟继昌可能就饿死了,恁父亲是个好人只是可惜了…”
陈令祖死死盯着李会计:“人在做天在看。”
说完陈令祖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李会计听完,疯了似的沙哑着声音对陈令祖大叫:“恁个老东西恁知道什么,恁什么都不知道”
“俺爹是被牛顶死的跟俺没关系,你…你…说着李会计瘫倒在椅子上,眼中满是震惊,害怕,惊慌,李会计不停的重复着跟俺没关系”
李会计闹的动静不小,大家只是看着呆坐着的李会计,不知道李会计嘴中在嘟囔着啥。王队长也只是起身看了眼李会计,便又坐下继续跟其他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