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从梅林回来我先去三哥府上,是先瞧瞧我未来的小侄子,听三嫂说小侄子这些天特别调皮,还时不时踢她肚皮,我趴在三嫂腹间听动静,好家伙我一来看他,他便安静了下来。
三嫂也挺奇怪的:“小尚烨十分喜欢和你安静的待着呢!”
我说:“那感情好啊。等他出生了我就成天的将他带在身侧,教他识文断字。”
我和三嫂说了会儿话走出府院,九哥不在屋里,也不知他跑哪里去了,七哥更是不见人影,想必去找灼灼了。
9、
路过七哥府院时我看见一名蒙面的姑娘,身材与灼灼有几分相似,她可能是来偷偷跟七哥约会的,我微微含笑,就先回自己院。
细叶说:“尊主热水备好了。”
我让她出去,自己去洗漱后上榻睡去。
10、
蒙面姑娘趴在流溪屋门口,将一根细竹管子插门窗去,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毒烟。等到毒烟进入屋后她满意且小心地收起竹管子,然后小心翼翼推开屋门,走进里去。轻声喊道:“七哥七哥……”
月光顺着打开的窗子映进来。
流溪被毒烟迷惑,倒在榻,他面前站着一个轻纱蒙面的姑娘。
蒙着面纱的姑娘走进他,藏在面纱里边的笑容却是阴毒的,“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丈夫。”伸手就与他宽衣解带,同榻而睡。
天将将亮,蒙面姑娘醒来,透着暗光竟然发现榻上的人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七哥,煞白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九九公子?”她疯了似的从榻上滚落,“怎么会七……”赶紧穿戴好自己的衣裳,羞愤至极地跑出了屋。
“谁?”琅东来的可真及时,月凤挥剑挡开他。“偷偷摸摸一定不是好人,说,溜进幻境有什么目的?”
因为失 身,月凤气急:“你才不是好人。”说着近身挥剑穿向他心口,她心里有气,招招很辣。
琅东侧身避开,右手困住她拿剑的右手,月凤瞪着他,右手突然一松,剑掉地的瞬间左手握住剑柄挥开。
琅东拽住她后扯,幸好躲的及时没有被剑划伤,月凤这样一闹反而把他给惹毛了,一掌将她打飞。
11、平安府,白,晴
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七公子院里有打斗声音,细叶望了望那边,来前对我说:“七公子院里怎么了?动静那样大。”
我撩衣穿上,对放下水盆的细叶说:“没事。”
细叶却说:“好像不对劲,是琅哥与人在打架,听那声音是个姑娘。”
12、七公子府,白,晴
姑娘,哎呀,一定是灼灼被琅东误会擅自闯院,可能把她当作贼人了,我扔下布巾,脸也顾不得擦,赶紧跑去七哥院里。
这姑娘身影,怎么这样眼熟:“是月凤。”我望了一眼他们打斗,赶紧跑去屋里看情况。
走进榻时我才发现那是九哥,衣裳凌乱,先是一怔,最先想到的是九哥很有可能失 身了!
现在已容不得我多想,奔上前喊他:“九哥,九哥,醒醒,九哥快醒醒啊!”我怎么喊九哥却一点也不醒,干脆一巴掌利落的打在他脸上,九哥还是不醒,我只能提来一大桶冰水浇了上去。还是没有唤醒九哥,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将他扔进冰泉,冻了他个两天一夜。
月凤被琅东打飞,气的收剑,旋身飞走。
琅东跑进来问:“九公子怎么了?”
我说:“把他给我扔去冰泉里。”
“可……尊主这不妥吧?”
“我叫你扔就去扔。”
“可他是九公子……琅东不敢……”
我狠狠瞥向他,“怎么,你现在不敢了,先前对我那样无礼的态度哪里去了。”
他狡辩地说道:“琅东只是奉命行事。”
我自然知道,将他扒拉一边去,“真碍事。”
他想拦:“尊尊主……”
我叫他:“琅东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琅东吓的往后退开。
我撇了一眼他,拖起九哥就扔去了冰泉。
13、景龙宫内,晚。
月凤回到景龙宫,越想越生气,越想心中越难受。七公子对她爱搭不理,于是乎她想着用迷幻术迷住七公子,让他就范,在与他睡在一起,第二日一醒,只要被人发现此事,七公子就再也赖不掉自己,可现在却变成了九公子,她哭的厉害,懊恼着:“明明是七哥,为什么会变成九公子?”
景龙后看女儿在水藻边上哭的厉害,走过去问:“凤儿怎么哭了?”
“娘。”月凤扑进她怀里抽泣的厉害。“娘……”
景龙后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跟娘说说谁欺负你了?”
“娘……”月凤抱住她哇哇大哭起来,哭的哽咽,什么也话说不出来。
景龙王说:“是不是老妖尊家的七公子欺负你的?”
月凤摇头又点头,哇哇大哭起来,比刚才哭的更厉害。本来以为可以高高兴兴地嫁给七公子,现在一想到名声被自己稀里糊涂的给糟践。“娘,怎么办啊!往后我还怎么活啊娘……”
景龙后让景龙王先退去,自己得要好好同女儿谈谈。
她说:“现在就剩下娘了,凤儿可给娘说说怎么回事?”
月凤一边抽泣着一边跟娘说了原委,景龙后气的没一巴掌打她,“你说你怎么这样糊涂,姑娘家的名节岂能儿戏,往常我和你父王宠着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凤儿啊你你是要把娘给气死不成!”
月凤急了,哭嚷着说:“娘,我怎么不知道姑娘家的名节最为重要,我不过是跟九公子睡在一张榻上,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景龙后一听,气的险些背过去,“你还想做出什么来啊,直接圆房啊?你这死丫头……”景龙后头疼痛的难忍,在加之心痛,看来是自己真把女儿给宠惯坏了,才令她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可事情已经出了,她还能把女儿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家中也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
景龙后疼的身心颤栗,“如若九公子知道此事,你你……妖姬夫人怎么也不会让你嫁去幻境,凤儿你这是往死胡同里撞啊,你让娘怎么说你啊凤儿。”
月凤抹掉眼泪,她还是心存侥幸,“娘,娘,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九公子就不会知道,我还是会嫁给七哥的。”
景龙后头一次打了女儿,“胡闹,你怎么能……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月凤恼了,“反正我就是要嫁给七公子,哼……”她哭着跑出了景龙宫。
14、景龙宫外。白
“唉,可真是冤家路窄。”小头虫看着那边哭泣的月凤丫头,面上带着一抹亵渎的笑意,走上去问:“凤丫头也有哭的时候!”
“滚开。”月凤正恼火,小头虫竟然还不知死活地撞上来。
“呦,脾气那么大做什么!” 小头虫可不管她是不是被景龙王宠坏不宠坏。这丫头也确实该受点教训,谁叫她平时总是一副趾高气昂地看人。
月凤愤怒地召出金丝鞭,抽向他,小头虫快速避开,“哎呀,脾气还是那样臭,活该七公子不要你。”
“死虫子叫你胡说。”她又接二连三地抽向小头虫。
小头虫一一避开,快速闪在她背后,用定身术点住了她,“唉,你这丫头叫我怎么说你才好,都叫你收敛下自己的脾气,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动不了了吧!”看着这样老实巴交,动不得地美人,小头虫贼心起,从前得不到的现在却唾手可得,并且美人尽在掌握中。伸手困住她下巴,月凤恶狠狠地瞪着他,小头虫不以为然,“你说跟我在一块儿多好,非要想着别人做什么,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人。”
他竟然就这样大胆地亲上了她,月凤眸里是恨,心里更是恨。“啊死虫子……我我要杀了你……”
就算她在怎么大喊大叫,在怎么恨,很可惜,小头虫不在乎:“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想想那个时候小头虫总跟在她屁股后面,月凤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现在小头虫已经不是先前的小头虫了,他变了,正在攻城掠地的占有她。
月凤嫁给七公子的梦想破碎了,失 身给小头虫,这辈子都无法在嫁给七公子。不过就算小头虫得到自己的身体,月凤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他,只要他死了没有人会知道她失 身的事情,七公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照样可以开开心心的嫁给七公子。
月凤嫌弃地看着地上那个死去的身躯,“占了本公主的便宜,让你这样死,已经很便宜你了。”随即念咒催动法力将小头虫的身躯灰飞烟灭,让他投胎都不能。她眼睛里的笑是那样的恶毒:“接下来就是灼灼了,只要灼灼与表哥同房,就非是完璧之身,七哥一定会嫌弃她,转来娶我。”
15、冰泉,白,
第三日的晌午,九哥可算清醒过来,一清醒,眼见自身如此狼狈不堪,瞧向我来问:“小安这是怎么回事?”
我下去冰泉将他扶起,“你被下了迷烟。话说九哥自己中了迷烟却无所察觉?”
九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怕九哥冻着了,脱下外套披在他身,毕竟在冰冷的冰泉里呆了两天一夜,也是够他受的了。输了些神力给他,让他身子赶紧热乎起来。
我问九哥:“你怎么在七哥屋里?”
九哥迷迷糊糊说:“我找他有事,一进屋就人事不清了。”
九哥在摇头,想必他的头还在隐隐作疼,想着毒烟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内伤,沉沉逐步在梅林。
16、梅林附近,白,
“月凤那丫头为什么会对七哥施法术放迷烟!”
樱悦突然出现将我思绪给打乱了。
也是,妖族与中天神族的婚事越来越近,两方可不得紧张么,不过最为紧张的应当是承瑞和樱悦,我倒没觉得什么,左右不是我要去成亲的。
我抬首瞧着她,她的脸色甚为不好,又怎么了,是不是与承瑞闹别扭了?眼看他们就要在一起了还能闹什么别扭,应该不能的!还是说帝后发现她与承瑞殿下走的近乎,斥责了她?
“樱悦?”我喊她,她似乎没有听见,一言不发的楞着,少须过后我又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帝后发现你与承瑞殿下的事情了?”先前听人说帝后不知缘由将她禁足在府里不准在出来,她这样出来帝后肯定不知道。
樱悦看向我来:“并非……”
“如果不是,那会是什么?”就近听说中天那些神尊走哪儿都将我同承瑞挂在嘴边,遇谁都得要提及一二,无非就是说我同承瑞殿下许婚是一桩美谈。我有地位,有身份,配的起承瑞殿下,日后承瑞继承储位我就是理所当然的帝后,佳人配俊郎怎么看怎么对眼,樱悦听进心里去,心中亦十分不舒服。
我尴笑说:“是因……”
她打断我的话,说:“平安姑娘,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也知道自己配不起他,更知道自己配不起承瑞的身份……”
我一猜就是这样的,对她说:“这并不是身份低微,也不是配不配得上。我跟承瑞的婚约之事非我所愿,奈何帝后与我娘将我们两人绑在一处,我也十分无奈。”看她那样的神情我只能这样说,以宽她自卑的心,这件事不到最后是不能与樱悦明说的。
之前许婚一事我对承瑞并没有什么好感,承瑞亦是如此。他还特地来问过我的心意,那时我就对他道明心意,得知我心不在他身,他便放心。后来我们两人商量着私底下各不相干,但明面还是得有那个意思,其实就是逢场作戏给君帝帝后看的。
灼灼与七哥的事还没有完,处理完杂乱的事情,我抽空去蛟海水府一趟,去看看灼灼,与她说一通七哥的事情,顺便问问她心意定下了没有。
17、幻境附近,白。
说来很不凑巧,前些日子敖沅发现七哥与灼灼走的近乎,心觉事情有蹊跷,当面质问七哥:“七公子烦请你离我夫人远一点儿。”
七哥这人还真耿直,表明:“我与灼灼一早就有情意,灼灼心意同我一般如此,还望王子成全……”
敖沅一听,心中怒火旺盛,握紧的拳头抬起,却又不得不放下,“你……她是我的王妃,流溪你请自重。”
七哥说:“可她不喜欢你。”
听此番话,敖沅心又气又恼,想杀他的心都有,却因着灼灼而放弃。
18、蛟海水府,白,晴
眼看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我必须得为七哥和灼灼想个办法才行,停在水府前,召来虾兵说:“你们王子可在?”
他说:“在。”
我说:“可请虾大哥带个话给你们王子,就说他姐姐平安来了。”
虾兵抱拳称可以,转身回去禀报,折回时熬沅走在前头,来我跟前时他又让虾兵退下了。
我同敖沅一块儿找了一处僻静地方,两人坐下来好好谈了一谈,他却与我说起遇见灼灼之前的陈年旧事。
19、往事,蛟海,白,晴
那年的初秋,秋叶黄黄,落地成片,蛟海水府外来了几个人,中间被架着的人却是伤重,脸色已无一点儿血丝,她就是蛮荒八公主。
据说蛮王的小女八公主名唤“落笙”,自小蛮王就十分疼爱她,很是偏向她,也有意将荒原一族的王位传给她,落笙的大姐黄杉得知后不甘心,躬前围后的替父亲处理族里事务,如若遇外族侵犯她便第一个领兵出战,功勋自是比八妹落笙要多的多,到头来父亲竟有意将这王位传给八妹,她又岂会甘愿栖居八妹的管束之下。
真是焦灼炎日热心头,却遇洪水冲破庙,届时旁侧的一个小外族来前叫阵,偏是不巧,上天还真给了黄杉一个翻身的机会。
殿前蛮王决定派遣老大黄杉前去御敌,落笙觉着自己不能总被父亲保护着,便请缨:“父王我要去绞杀外敌,以振奋将士们的心,也要证明父王的决定是英明的。”
蛮王想了想,但并没有明面答应,黄衫却上前说:“八妹说的也很在理,要想八妹坐稳王位,父王可得好好想想了……”
“大姐说的对,父王你就让我去吧!”落苼一再的恳求。
蛮王走到落苼跟前,宠爱的抚了她的头,也觉得可行,就随她去,因担心落笙无战场厮杀的经验,又暗处派衷心部下助她。
20、往事,蛮荒地界边,白,晴
这一场看似简单的厮杀却足足耗了落笙一众将士七天有余,方能将外敌击退。
“将士们我们也该回家了。”
她高昂的声音响起,周边的将士更是欢悦。
“回家,回家……”
21、往事,荒原族,晴
落笙大胜得归时,也就是蛮王决定将王位传给落笙时,却在传位的前一天被大姐黄杉暗地追杀,后回族禀报蛮王:“父王,不好了八妹她,她被那些外族的首领给杀了。”
“什什么……”蛮王一听怒火攻心,就此病倒了。
黄杉觉着机会来了,吩咐手下将自己父亲禁在寝宫,然后假传父亲口谕,将王位加在自身,底下的将士虽说也有不服的,但碍于是蛮王亲口诏书,也就跪地直呼黄杉为王。
其实落笙并没有死,是随同的那几名衷心的将士拼死一搏将她带入蛟海地界这才没了气息。
22、往事,蛟海,白,晴
龙王见此事可大了,将她救下,她便一直留宿在水府养伤,待到人苏醒后,或是因重伤而遗留的后遗症吧,落笙记忆时有时无,龙后自是让她宽心先住下来,待到记忆复燃在做他定。
蛮荒八公主也就理所当然的住了下来,敖沅同她呆一处,有时也会问她:“你叫什么,家在哪里,爹娘是谁?”
她模糊不清的说:“我家似乎住荒原,爹娘……我忘了,可能我是孤儿吧,应当是没有爹娘的。”
可那荒原大了去了,敖沅也无奈。
她在水府住的这段时间里对敖沅产生了心悦,后来她记忆恢复,记起自己是荒原一族蛮王的小女落笙,因家族储位之争而被自己的大姐黄杉陷害追杀,跟她一起逃出的衷心将卫为保她性命被大姐派出的死士重伤,她也差点死于非命。若非是到了蛟海地界,她恐也难保活命。
敖沅对蛮荒八公主并没有什么好感,却因爹娘同蛮荒八公主落笙一道出外御敌,在与落笙大姐一对人马厮杀时救了落笙一命,这让落笙对敖沅又一次莫名的欢喜。后来落笙将荒原从大姐手中夺回,救出被大姐囚禁的父亲蛮王。
黄杉却趁机带一群手下逃去别处,占地称王。
蛮王感激蛟海水府的定力相助,将落笙许配给敖沅,敖沅不敢接受,跟他们说:“我不能娶落笙。”
落笙很不解,“为什么?”
他说:“我已经有了心中人,也已在婚事商定之中,我不能负了心中人,所以还请八公主另觅良人。”
蛮荒八公主不肯放弃,同他逼婚,“你到底娶不娶?”
敖沅说:“公主我是有妻子的男人,实在是无福消受不起你如此的看中。”
落苼还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拒绝过,她心里有一丝的不高兴,“本公主就要定你了,你不娶也得娶。”
敖沅苦口婆心的说:“我不会对不起我的原配妻子,还望公主收回大恩。”
“你根本就没有妻子。”落苼也不笨,她住在蛟海水府那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妻子。
“公主我是真的已经娶了妻子。”
“不可能,为什么我在水府住的时间里没有看见过你的妻子?”她质问。
敖沅胡扯:“当时的我们因为一些小事而闹别扭所以……”
落苼还是不能信:“闹别扭?”
“是,因为我伤到了她,所以她生我的气,不跟我说话也不跟我同屋睡。”敖沅装作很憋屈,“我不过因为喜欢一个姑娘她就不乐意了,所以跟我吵架,然后就分居了。”
“啊?”落苼也确实吃了一惊,她好奇:“那你妻子是谁?我想见见她,如果是真的,我就放弃让你娶我。”
敖沅无奈只能与灼灼道出实情,“灼灼你帮帮我,只要度过了这一关你说怎样就怎样。”
“当真?”灼灼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敖沅保证:“当真。”
“那好我就做一回你的妻子,过后你可得答应了不在与我提及那样事。”
“一言为定。”他这算承诺了。
其实也是为了还敖沅的恩情,与他假意成婚,这便是她同敖沅并非是夫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