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得太多,晚上还精力充沛,马大花在街道上闲逛,消遣时间。
现在还开门迎客的是饭馆、酒肆,赌场、妓馆。
妓馆的花灯是一道特殊的风景线,不仅灯花,人也花。
转过几个街道,马大花有点迷路了,还好鼻子底下有张嘴能问路。
深夜出来的人多数是消遣,少数是办事,可能暗处还有飞贼,没谁有闲心给他指路,被问到的人都是随便指个方向就离开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一个灯火稀疏的地方,在一打听,原来已经来到城北,又往前走一段,来到城门处。
这么晚,城门没关,到近前发现盘查的很严,经过盘查后,走到城外。
马大花有自己的打算,反正身在孙家集,丢也丢不了哪去,大不了白天给人几两银子,把自己带回去。
城外空气不错,香松的淡香飘的很远,这味道在夜深人静时似乎更浓一些。
上小路,拐了不知道多少拐,差不多走出七八里,来到一片旷野荒郊,一片漆黑中,亮着几点光。
来到近处,原来是一小片松林,小松林中正好有户人家。
马上花上前拍打门板,不一会出来一个老头,老头提灯照人,看样子是个行路人。
“你是不是找地住?”老头问道。
“是啊,就住一宿,白天就走,你这有没有地,要是有地,我给你十个大钱。”
老头琢磨一下,让人凑合一宿就给十个大钱,这买卖不错。
“行啊,库房有张床,脏是脏了点,铺盖是齐的,你住不住?”
“住啊,有地就行。”
跟着老头来到库房,简单收拾一下,算是有个临时住所。
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索性裹着被子看月亮。
天到四更天,院子外面又传来一阵拍门声,声音挺急,好像有什么急事。
旁边房间,老头提着灯骂骂咧咧的出来了,他怕天晚出事,跟在老头旁边。
“谁啊,找谁?”
嚷了两声,没人言语,外面依旧是拍门声。
马大花上前开门,老头提灯照人,眼前一幕把老人吓坏了,那人肩上带伤,腿也带伤,胳膊、脸上都有血迹。
“怎么回事?”
“有人……有人要杀我,救我……救我……”那人声音有些微弱。
还没把人抬进去,一个黑影纵身翻墙跳到院中。
“这人危险,远离。”
“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帮我……”那人声音恳求着
马大花急了。
“小啊,光天化日敢行凶,我打不死你。”
“哪来的光天化日,这没你的事,让开!”
马大花不由分说,对人就是一招黑虎掏心。
黑衣人脚尖蹬地,往后退,退的过程中,第二个黑虎掏心就到了;黑衣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招熟,在他印象里,只有一个人这么打。
“马兄,是你吗?”
此时马大花也感觉对方声音挺熟:“老高,是你吗?”
高林摘下蒙头裹脸的黑布,说道:“可不是我吗?你怎么在这?”
“哎呀,老高,真是你啊,你这么这个打扮?这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韩俊,我追他好些日子了。”
趴在地上的韩俊一看这俩人认识,眼神里透出绝望。
老头有点不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高林把事解释一遍,顺便把自己的信票给人看。
老头惊喜万分:“哎~呀,居然能亲眼看见差官拿贼,我李老汉真有眼福,两位差官,有没有让我帮忙的?”
“有没有绳子?”马大花问道。
“有有有,我这去去拿。”李老汉跑到库房,拿来一根麻绳。
马大花把人薅起来,绑在院中树上。
俩人重新见面,互说各自经过。
原来高林当天夜里又去李府了,李府被人闹过后,有人去送信,送信人分两路,一路往西去栖凤山,一路往北去边松府。
他截住北上的人,带回府衙秘密审问,问明有关流火萤疫、人面厉凤、灵石虬龙将的事后,还知道韩俊已经把流火萤疫交给孙家人。
当初路过哨寨的就是孙洪波家的管家孙贵和他的大女儿孙海惜,从落星知府府衙偷走流火萤疫的正是韩俊本人,韩俊盗完流火萤疫后兵分两路,一路猎户把流火萤疫带到囚石镇,另一路假扮夫妇过山寨,其中一个懂易容术的化妆成老头,等人来查;孙贵、孙海惜在囚石镇接到流火萤疫后返回孙家集。
马大花听完照着人心口就是一掌:“原来是你小子啊。”
高林走到人面前:“说说吧,东西到底在哪家?是孙洪波那还是孙洪涛那?”
问的时间不短,人始终不开口。
马大花想起特殊招数,他拿出一支红缨斤耙,用耙子划着那人脸。
“我只问你最后三遍,问一遍不答,耙下一只耳朵,问两遍不答,今天夜宵就是拌猪耳朵,问三遍不答,就把你脑袋做成肉球。我来问你……”
“有招有招,别耙,有招啊。”韩俊急切地说道。
“流火萤疫在谁家?”
“孙海惜拿走的,当然是放她家了。”
“送到哪去?”
“南松府和北松府的交界处,那有一座香松山,满山都香松,除了香松还有一座山寨,名字就叫香松寨,到时候送给那的一个小头目,叫严冰。”
“干嘛送给他?”
“嗯……跟我一样,是凌朔人。”
两人互相看一眼,明白怎么回事了。
“怎么送过去?”
“这个,不瞒二外差爷,十五那天孙洪波给闺女开招夫擂,到时候香松山会来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严冰,要是外人打擂,就派人解决,要是严冰打擂,孙海惜故意认输,到时候人和嫁妆一起上山,之后俩人回凌朔,过好日子。”
“原来这孙海惜早就选好人家了,整这么一出就是运送东西;这算盘打的,真美。”
“可不是,听说俩人好了半年多了。”
“居然看中一个贼?呸!”
“不是看中,是有人介绍,香松山的寨主爷叫孙洪烈,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孙家生意常年红火,常年屹立不倒。”
两人弄清前因后果后,又审问一遍,这次想让他多说一些有关香松山的事,结果什么也问不出来,最后把人留在院子里,两人回屋休息。
高林心眼不错,怕人冻死,给韩俊裹上一层被子。
天明,两人把人押往常青县。做这个决定是因为马大花难得地出了个好主意,他到县城找秦玉,让秦玉带人秘密押到县衙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