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午后 外 地坛公园
满地金黄的银杏树叶。顾立穿着一件短款黑色皮衣,一条深灰色牛仔裤,脚上Timberland。顾立蹲下,捡起一片印象树叶。
顾立(内心):老舍先生说,秋天一定要住在北平。天堂是什么样子,我不晓得,但是从我的生活经验去判断,北平之秋,便是天堂......北京的秋天,除了金黄蔚蓝,除了姹紫嫣红,还有他们,他们银铃般的笑声。
02 清晨 外 学校教学楼外
顾立穿着F中的校服,在父亲的陪伴下,走进N中的校门口。身边的学生穿着N中校服,三五成群,从他身边走过。
风吹过红墙上的爬山虎,掀起一片绿色的波浪。
03 清晨 内 老师办公室
一个年轻的男老师,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坐在办公桌前,看资料。
顾立父亲:赵老师,我们家顾立就拜托您了。
赵铎:您客气了。
父亲离开。
赵铎(对顾立):走吧。
顾立跟着赵铎离开办公室。
04 清晨 内 教室门口
男生匆匆忙忙往教室里跑。
赵铎:辛雨!
辛雨僵在教室门口,尴尬的看着赵铎。
赵铎:你住那么近还迟到?
辛雨:这不是住的近,时间不好拿捏。
辛雨(看了一眼顾立,问赵铎):新来的?
赵铎:赶紧回去吧。
辛雨进门时,赵铎踢了辛雨一脚,辛雨差一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班级侧牌:高一七班。
05 清晨 内 讲台边
赵铎(一边搓手一边说话):咱们班的新同学。
顾立低着头,站在讲台边。
赵铎:你来做下自我介绍吧。
顾立抬起头,阳光从玻璃窗撒进教室。窗边的女生低着头,风吹起她的头发,依然看不见她的脸庞。
顾立:大...家...好,我...叫顾立。
赵铎:没了?说说你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啊?
顾立:我...平时喜欢唱歌。
赵铎:那你给大家唱一曲吧。
顾立站在讲台边,手足无措。
赵铎: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那么磨叽?
顾立(清了清嗓子):月亮弯弯,绵绵绵绵缠缠,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
赵铎(鼓掌):唱歌不错。你坐在陶梓边上。
顾立走向空位。陶梓把桌上的书移走。
陶梓(指着两张课桌的边界):不许过界。
字幕:
初见 AT FITST TIME
06 中午 外 世贸天阶
陶梓(递给顾立一本《如丧》):送你的,希望我们老的可以谈未来时,还有联系。
顾立(接过书):我就是出去读个书,别弄的跟永别一样。
陶梓走远,顾立陷入回忆。
07 中午 内 教室里
中午吃饭。辛雨抱着四盒饭,放在陶梓和顾立的餐桌上。四人一起吃饭。
顾立(指着肖依的位置,问辛雨):她是谁?
辛雨、文莘、陶梓顺着顾立的方向看过去。
辛雨:肖依啊。
陶梓:你小子长得不咋地,眼光还挺高。
顾立(争辩):我怎么就不咋地了?
陶梓:你看你眼睛小的,长得跟大张伟似的。
顾立:大张伟怎么了?!
辛雨:大张伟,挺好!有才华!
陶梓:切
远处,肖依坐在座位上画画。风吹散她的头发。顾立看到肖依的侧影,散发出金色光芒。
08 傍晚 内 教室
天空变成了红色,教室里没有开灯。肖依坐在坐上画画,教室里没有人。顾立和辛雨抱着足球,冲进教室。
肖依抬起头,望了一眼顾立。
顾立(紧张):对,对不起...我以为没有人...打,打扰您了......
肖依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画画。
09 白天 外 香山山顶
暑假,辛雨、顾立、文莘、陶梓,去爬香山。爬到山顶,他们坐在树下野餐。辛雨带的包子和咸菜、文莘带了炸泥肠和沙拉、陶梓带了三明治和子母梨。顾立带了面包和巧克力。
陶梓:顾立,你是来骗吃的吗?你的是啥?
顾立:我带了一腔热情!
陶梓:脸可真大。你可别惦记我的吃的,我这里是火腿肠。你吃不了。
吃完饭,文莘拿出扑 克牌。四人在树下打扑 克。谁输了谁就要“真心话大冒险”。
顾立输了。
陶梓:对着山喊,你喜欢肖依。
顾立(狡猾):喊陶梓喜欢肖依?
陶梓(佯装生气):喊顾立喜欢肖依。
顾立(对着山谷):肖依,我tm喜欢你!我爱你!
山谷里回荡着顾立的声音。
10 傍晚 内 教室
圣诞节。学校很早放学。肖依在教室里画画。顾立坐在教室里假装写作业。
辛雨(边收拾东西,边问顾立):还不走啊
顾立:我,我,我还有几道题没写完。
辛雨:你还会写作业?
顾立向辛雨使眼色。
辛雨(看了一眼肖依的位置,心领神会):哦哦哦,那你好好琢磨着,我先颠儿了。
顾立:明儿见。
辛雨离开教室,教室里只剩下顾立和肖依。冬天的北京,天很早就黑了。顾立打开灯,肖依抬头看了一眼顾立,又继续低头画画。
顾立:你,你,还不走吗?
肖依没有理顾立。
顾立(走到肖依身边):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肖依(抬起头,迷茫的看着顾立,略带鼻音):没有啊
顾立: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搭理我?
肖依:我......该去吃饭了。
肖依起身,快步走出教室。教室里只剩下顾立一人,白到发蓝的灯光刺痛他的眼睛。
11 中午 外 学校花园
墨霏拦住顾立的去路。
墨霏:你是顾立吧?
顾立:是啊?
墨霏:我是八班的墨霏。
顾立:啥事啊?
墨霏:我注意你很久了,愿不愿意当我男朋友啊?
顾立:我有喜欢的人了。
墨霏:我知道,你们班肖依。
顾立:那?你?...
墨霏:顾立啊,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觉得咱俩挺合适的,你跟肖依不般配。
顾立:神经病
顾立绕过墨霏,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墨霏(站在顾立身后,喊道):好好考虑考虑。
12 晚上 外 走在公交车站的路上
顾立、辛雨、栗淼、墨霏从画室出来,往公交车站走。
辛雨(腼腆而窃喜):跟你说个事
顾立:啥事?跟做贼似的?
辛雨:我们俩谈恋爱了。
辛雨牵起栗淼的手。
顾立(羡慕而欣喜):可以啊,你俩!
墨霏:我就说你俩最近看着那么变扭。羡慕吗?顾立
顾立:羡慕,羡慕。
墨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顾立:啥建议?
墨霏:当我男朋友啊。
顾立:这么严肃的事儿,你怎么都是弄得跟个笑话似的。
墨霏:爱情嘛,本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顾立,你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顾立沉默
墨霏:那我岂不是要当你的初恋了?
栗淼和辛雨看着墨霏,在一旁暗自窃笑。公交车来了,栗淼和辛雨上了车。站台上留下墨霏和顾立。
13 夜晚 内 卧室
顾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手机短信提示响起。墨霏的短信。
墨霏(短信内容):顾立,我要当你的初恋。
顾立(短信内容):别闹
墨霏(短信内容):我很认真的。
顾立(短信内容):嗯
墨霏(短信内容):嗯,就是同意。
顾立(短信内容):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霏(短信内容):那你是觉得我长得丑?配不上你?
顾立(短信内容):那倒不是。
墨霏(短信内容):那就是了。
顾立(短信内容):是啥?
墨霏(短信内容):是你的初恋啊~
顾立(短信内容):好吧。
隔了很久,墨霏没有再回复。顾立快要睡着了,短信又响了。
墨霏(短信内容):好什么?
顾立(短信内容):来做我的初恋吧。
14 傍晚 外 学校花园
顾立和墨霏坐在废弃的雕塑旁。
墨霏;顾立,栗淼走了。
顾立:去哪了?
墨霏:出国了。
顾立:哦。
墨霏:辛雨没跟你说吗?
顾立:没有。
墨霏:我们也分手吧?
顾立:啊?
墨霏:反正你一直都是喜欢肖依的。
顾立:你瞎胡说什么?
墨霏:难道不是吗?你答应做我男朋友,不就是不想落在辛雨后面吗?
顾立:你别瞎想。
墨霏:我的初恋找我复合。
顾立:你认真的吗?
墨霏:很认真。
说完,墨霏离开花园。顾立一个人,失落的坐在雕塑边上。
15 傍晚 内 教室
顾立回到教室拿书包,肖依坐在窗边画画。
肖依(抬起头,看到失魂落魄的顾立):还没走啊?
顾立(楞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没...没,马上走。
顾立拿起书包,离开教室。
16 下午 内 教室
陶梓(递给顾立一个速写本):给我写同学录,好好写。
顾立接过本子,放进桌洞。
陶梓(生气的):顾立,你又偷拿我吃的?
顾立笑而不语。
陶梓: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顾立做呕吐状。
陶梓(把顾立推出教室):现在!马上!还回来。
17 下午 内 教室门口
辛雨:顾立被被人抢劫了!在医务室呢!
陶梓、文莘跟着辛雨往医务室跑去。肖依靠在窗边画画,听见辛雨的呼喊,向辛雨的方向望去。
18 下午 内 医务室
校医给顾立包扎伤口。
陶梓:顾立,对不起。
顾立:您别这样,跟祭奠我似的。我真没事儿。
校医:伤口都处理好了,你们先回教室吧。让他自己在这里休息一下。
辛雨、文莘、陶梓离开医务室。
顾立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昏昏欲睡。门开了,一丝阳光通过门缝,照在顾立脸上。
顾立:肖依?
肖依:你,没事吧?
顾立:没事,没事。都好了。
顾立摇头晃脑,抻到伤口。他捂住脖子。
肖依:你还是别瞎懂了。
肖依坐在椅子上,顾立靠在病床上。
顾立(笑):我今天,算是因祸得福了。
阳光照在肖依的背影上,顾立坐在病床上憨笑。
19 下午 外 教学楼前
拍毕业照。
老师坐在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是女生,第四排是男生。
顾立站在第四排正中间,顾立右边是辛雨。顾立左前方是陶梓,右前方是肖依。画面定格在毕业照成片上。
一阵风吹过,杨树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20 下午 外 街心公园
顾立(递给陶梓一本《匆匆那年》):毕业礼物。
陶梓(把书放进书包):谢谢~我可没有礼物给你
辛雨、顾立、文莘、陶梓,躺在草坪上。一辆车辆呼啸而过。
四人大喊:我们毕业了!自由万岁!
21 上午 内 大学教室
新生班会。
叶蓁:大家好,我叫叶蓁。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的叶蓁。
顾立顺着声音回头。一个面庞清秀,笑容可亲的女孩,梳着高高的马尾。
叶蓁:大家都说大学是自由的,我就是来这里感受自由的。希望在这里认识更多和我一样无不正义的朋友。
全班哄笑,叶蓁低头望去,与顾立四目对视。叶蓁对顾立微笑。
顾立陷入回忆。
22 上午 内 高中教室内
陶梓(拿着她的同学录,指责顾立):你没有文采就不要装有文采,你看看你写的是个啥?
速写本上,顾立歪七扭八的“顾体”: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23 中午 外 教学楼通往食堂的道路
叶蓁快步走到顾立身边。
叶蓁:顾立?
顾立:嗨!
叶蓁:我自我介绍时,你笑什么?
顾立:我想起来高中的事情。我在同桌的同学录上,写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叶蓁:你喜欢她?
顾立:啊?没,没有。我们俩,好哥们,好哥们。
叶蓁:那你,语文水平可真是不怎么样。
顾立:啊,是。她也是这么说的。
24 晚上 内 宿舍
顾立看完电影,打开校内网。辛雨在校内网上晒出和女友的合影。
25 傍晚 外 社团活动室
顾立和叶蓁在活动室值班。活动室只有他们俩人。
叶蓁:顾立
顾立:咋了?
叶蓁:你和你那个“哥们儿”有进展了吗?
顾立:你也太八卦了。
叶蓁:给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呗。
顾立:其实也没什么。我是转学生,她是我的同桌。而且刚开始她挺讨厌我的。后来大概是有一次老师给她妈打小报告吧,让我听见了,我就跟她说了。然后我就觉得她没那么讨厌我了。
叶蓁(认真的):然后呢?
顾立:然后大家就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气老师。我俩真没啥,她有喜欢的人,不是我。
叶蓁:所以,你是一个受伤害的纯情小男生?
顾立:我,......(顾立沉思了一下,继续说)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不知道选A还是选B,你会怎么选?
叶蓁(思考片刻):单选吗?
顾立:单选
叶蓁:那,应该会选C吧。
顾立:选C?没有C。
叶蓁:会有的。
26 夜 内 KTV
顾立在唱歌,同行的朋友已经睡着。叶蓁靠在沙发上喝酒,听着顾立的歌声。
顾立(唱):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
叶蓁:顾立,这是唱给A还是B?
顾立(没有听见叶蓁的话,继续唱):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叶蓁(摇摇晃晃走到顾立身边,对着顾立的耳朵,大声喊):你的C来了!
说完,叶蓁倒在顾立怀里。
27 晚上 外 茶餐厅外档
茶餐厅里有人唱歌,通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大家在音乐声中觥筹交错。
顾立:陶梓!毕业快乐!
陶梓:毕业快乐!
“砰”,红酒杯碰撞,顾立和陶梓喝掉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