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颇爱破镜重圆。
不论是现实还是文学作品中。可她也明白在现实中它有多难实现。
都说覆水难收,破镜难圆。重归与好后,她们是否幸福如初?
林清常温习一本书,名字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里面有一句任何人都无法不为之动容的一句话,“我的心始终为你而紧张,为你而颤动;可是你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口袋里装了怀表,你对它绷紧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为你耐心地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当中,只有一次 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初读时,她对着这句话久久无语,她想,我不要像这位女子一般,如此卑微。
后来,再读时,她将这句话摘抄下来。她也只是想,这位女子竟如此孤傲,冷而又独特。曾有人说道,了解她远比评价她重要。林清那时意识到,大多数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女人的影子,在爱情里。
最起码,她是,虽不及那位女子如此孤傲与勇敢。
林清看着自己身侧周洱的睡脸,陷入深深的自责。她不知道为何昨晚就与她滚到了床上。
周洱还未醒来。林清整个人在周洱怀里,她醒来没动,偷偷把玩起周洱的发丝。
周洱眼皮动了动,有要醒来的迹象。
林清此时心虚的闭上眼装睡。
周洱清醒后,看着眼前放大版的林清侧脸,没忍住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失而复得。
她们俩人昨晚都没喝酒,彼此清醒,自然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
“早。”周洱知道林清已经醒了。
林清被抓包后,也只好睁开眼,回了句早,然后从周洱的怀里离开。
周洱怀里一空,略委屈的说道,“热吗?”
林清看着空调28°,嗯了一声。
周洱硬钻进林清的怀里,无赖道,“我冷。”
林清冷着脸将周洱推开,自己则挪到床的另一边,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
周洱看着裸着的林清背面,一双蝴蝶骨尤为突出,紧接着是紧致地腰线和翘臀,再是一双笔直的腿。弯腰时,臀部对着周洱,还有那还在抖动的胸部。
林清刚捡起衣服,便察觉到一只手游离在自己的臀部。
那人还开口道,“我给你穿。”
“变态。”林清啪一下打掉那双咸猪手,却也停下动作让那人给自己穿衣。
周洱拢过林清的胸部,将它们包裹在内 衣里,期间还偷偷在小豆豆上揩油。
刚穿好内 衣,林清就把周洱推开,自己穿上了衣服,说道,“你家冰箱里有吃的吗?”
周洱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长上衣,将林清带进浴室里,说,“你先洗,我去做早餐。”
林清看了一眼周洱,又看了眼架子上的新洗漱用具说道,“你对每个炮友都是这样?”家里常备,带了多少女人回来,说不好直接留宿。一想到这里,林清想到刚才那张床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周洱没反应过来,“什么每个?什么炮友?”
林清拆开牙刷,挤上牙膏。
周洱继续说道,“你说我们是炮友?”
林清拿牙杯接上水,问道,“这个没人用过吧?”
“没有。”
反应过来后,“没别人。”
“一夜情也行,过后我再找别人。”口是心非。
周洱看着林清脖子上的草莓印,没接话,默默退出浴室。
林清关上浴室的门,这时才卸下伪装,低头默默刷着牙,心中思绪翻飞。
她对着镜子拨开衣领,看到脖子上的草莓印,骂了一句“恶狼。”
骂完之后,林清心情突然好多。还好大部分都在衣领下方,少数在衣领之上。
林清出去时,周洱已经做好了早餐,牛奶、紫薯、玉米、煮鸡蛋,简简单单。
周洱坐在餐桌前,气压很低。见林清出来,又起身去旁边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到桌上,说道,“别空腹喝牛奶。”说完去浴室洗漱。
林清坐在餐桌前,先是喝了半杯水,这才开始拿起紫薯向口里送。
她知道刚才的话伤到了周洱。
她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几年前一声不响走掉的人,此时能这么心安理得回到自己身边,并且一句解释也没有。
她也只能用最硬的外壳包裹自己。
不论是什么原因,就算是周洱拿来搪塞的,她也认了。
不过,是有多愚蠢,才会这样重蹈覆辙似的自欺欺人。
可是周洱,只有一句对不起。
本来想一刀两断,谁成想又滚到了一起。
想到这里,周洱从浴室出来,坐到林清对面。
林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转而去剥鸡蛋。
周洱看到林清的动作,想到什么,起身去厨房。
林清看了一眼周洱,没理会,继而继续低头剥鸡蛋。
周洱拿来一个小碗,放到林清旁边。
林清低头看,是芝麻盐。
林清将鸡蛋丢进去,说了句谢谢。
这是林清的一个习惯,单吃鸡蛋吃不下去,每次都会放点芝麻盐。
周洱记得林清很多小习惯。
这次是周洱先开口,“你找我,别去找别人。”
“什么?”林清抬头。
“炮友。”周洱艰难地吐出这俩字。
“哦。”
“你以前找过别人?”周洱抬头看林清。
林清吞掉最后一口鸡蛋,没答话。
她站起身,看了眼时间,说道,“没必要知道。”
周洱放下吃了一半的玉米,同样站起身说道,“送你上班。”
“这边离学校不远,我溜达过去。”
“我和你一起溜达。”说着要去房间里穿衣服。
林清随着周洱一起走进房间,“不用送。”
周洱背着身子不说话。
她找好自己的东西,对着刚穿好衣服的周洱说道,“走了。”
“你还爱我。”周洱对着林清的背影闷闷地说道。
林清僵住,这简直是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拿出示众。
她没回头,“说这些有意义吗?”
林清慢慢回头,看着绷着脸的周洱骂道,“傻x玩意。”
林清这时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还爱眼前这个女人。
尽管她五年杳无音讯。
尽管林清是被抛弃的。
我真贱啊,林清绝望地想。
回忆像是被打开了闸门的黄河水,险些将她淹没,浑身狼狈。
每次回想起,林清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过那段时期,更多的是无尽的悲伤与放空。
那时候,爱恨反复,爱恨交织。
哪能不恨呢?
但是现在,爱恨交织在一起时间久了,到底是恨多?还是爱多?林清分不清,她只是觉得悲哀。
爱意钻缝补空,将她层层包裹。再遇到周洱时,又一层层剥开,向周洱展示她的柔软。
我真是个傻x玩意。林清其实是在骂自己。
“我很想你。”
林清听到这话,全身力气像是被全部抽走一般,脚步踉跄了两下。
周洱扶住林清的腰部,向前一带直接抱住她。
旧人与原怀抱,但我们终无法使时间停留,心境早已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