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边松府外,马大花牵着马溜溜达达走着。
府外景致还算不错,越往里面走,松树越多,这片深绿让深秋不那么落寞。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马大花回头扫一眼,又是那几个人。
他骑上马,向北飞奔。
这匹马是一天前花五两银子买的,卖马的伸出一个巴掌,他以为是要五两;给完钱后,骑上马就跑了。
和这匹马意外的投脾气,不需要适应,更不需要驯服,就很听话。
顺着小路一路往北,穿过几片松树林,把人甩开。
来到一个小集市,找个地方吃些东西,问清道路,继续向北,天到傍晚,来到一个岔路。
路上有标识,可惜不认字,正着急的时候,由南向北,走近一个樵夫。
他马上下马问路:“喂,南松府怎么走?”
樵夫瞟了他一眼:“不知道。”
马大花没觉得自己问路语气不客气,认为这是个外乡人,没问第二句,撒马走向左边的路。
眼前又是一片松树林,和别的松树林不一样,这片松树林前立着木牌,木牌上面有纸张,上面写了不少字,字下面还贴着几个人的人头像。
“这是什么意思?明白了,前方有人家?有人家就有地方吃饭。”他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想错了,这是官府的告示,意思是前面树林名叫黑松林,这片黑松林里有盗匪出没。他一个字都不认识,自然不懂什么意思。
黑松林小路不宽,不适合骑马,正好也骑累了,索性步行。
走了五里多,小路两边突然闪出三支火把。
一人跳到马大花马前:“此山是我……”
“喂,是我呀。”
对面开场白还没说几个字,他对着人招手喊道。
三个贼傻了,互相看几眼,自己这边一个没多一个没少,还是三人;前面那个是谁呢?难道是同行?
其中一个往前几步:“你是道上的?”
“废话,不在道上走,在房上飞啊?”
三个贼又傻了,“房上飞?”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敢夜入门户抢杀人全家的大贼?
“来这干什么?”一人问道。
“肚子饿了,看这边有人,过来找点饭吃。”
三个人又合计下一,其中一个挺聪明,他认为这找饭吃就是要劫点外财。
“你们商量什么呢?到底有没有,剩的也行啊,我不嫌。”马大花问道。
两个小贼往前走走,用火光照一下,这长相,这身高,这大块,一看就是经常劫道的。
“大爷,现在风声紧,我们也没开张呢,要不咱们一块?”
“你们没做呢?”
“是啊,还没做呢?”
“那正好啊,我吃个热乎的;要不咱先回去,我等等你们?事先说明,我可什么都不会啊,怎么做,做什么全得靠你们。”
三个小贼又商量一下,还是那个比较聪明的过来问:“大爷,您的意思是不是有熟的不好亲自动手,换我们干?”
马大花眼睛转了转,感觉意思差不多:“嗯,没错,咱们先找个地,我这马得歇歇。”
三人一想有理,马在这太明显了,要是出个响动,再嘶叫几声,就暴露了。
一个小子带着马大花去他们住的地方,另外两个留在原处等待后面的人。
马大花来到他们住处小木屋,看到的是一个房间三张破床,外面晾着腊肉,地上有点蔬菜,感叹这日子过的苦。
领他来的人给倒了一碗水。
“大爷,您歇会,我先去干活了。”
“哎,行吧。”
他拴好马,坐在这休息,环顾四周,越看越心酸,越看越难受;这哥三真是太苦了,三人挤在一间房里住,深更半夜还得干农活,不多给点,真是于心不忍。
在屋里找到两盘腊肉炒秋笋,就着凉水吃了一盘半,然后在桌子上放下二两银子。
正休息着,门被撞开,闯进来的正是带他进屋的小贼,这人身上带着伤,流出不少血。
“大爷,救命啊,人太厉害,我们打不过。”
马大花怒气攻心,这么本分的穷兄弟也有贼劫,简直没有天理。
“带我去!”
跑出木屋,人已经来到门前,外面站着三个,其中一个就是给了五两银子的马贩子,旁边还有一男一女,这两人都有佩刀,佩刀上还沾着血。
“好啊,原来你们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那女子往前站几步,说道:“呸,我看你才是臭贼;五两银子就牵马,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马大花见人攻过来,还是老招数:黑虎掏心、黑虎再掏心、黑虎三掏心。
要是打一般人,就算会点武功的也没人能顶得住黑虎掏心;眼前俩人不一样,武功明显高不少,黑虎掏心掏了七八次,连人衣服都没碰到。
情急之下甩出红缨斤耙,暗器出的急,对面眼睛也急,一人钢刀打落暗器另一人钢刀架他脖子上。
“溜子,牵马。”女子说道。
马贩子高兴坏了,把那五两银子仍在地上,到一边牵走马匹。
“两位差爷,谢了谢了。”
马大花怔了一下:“你们是差官?咱们是同行啊。”
“同行,你唬谁呢?”
“我这有信票啊。”
女子带着怀疑态度打开包裹,搜出二十几两银子和几身破衣服,又从衣服里面搜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票,上面有落星府差官马大花字样和落星府知府大印。
“差官?你怎么跟贼一块?”
“贼?在哪?”
“刚才外面那俩和现在给你报信的这个都是贼;府上怎么能养这么蠢的差官,我看你是假的,陆哥,找人去落星府确认。”
女子说完一刀结果报信贼的性命。
“你们是哪的差官?”马大花问道。
“南松府的,现在没必要跟你多说什么,等确再说。”
南松府两差官找来一个黑布口袋,先把人装进口袋里面,再把袋口系瓷实,没把人都装里,怕憋死,让脑袋露在外面;又找来一根绳子,绳子一头套在人脖子上另一头套在马脖子在上;最后各自上牵马,走向南松府。
开始还好,松林路窄没法骑马,人能在黑布口袋里跟着蹦,等出了黑松林来到平坦大陆上,人就受大罪了。
两差官就像拖死狗似的,把马大花拖进南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