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巴没有忘记邦主临走时留下的那一番叮嘱,当即去找月主和娥女了。
在把月主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之后,门巴心里竟隐隐地生出一丝缺憾。这位小女子的美貌自不必说,居然还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处 女之身,这一点尤为难得。几十年来,门巴宦海沉浮,也时常混迹于风月场上,可谓阅历多多,算得上一位资深的情场老手,出手猎 艳,屡有斩获。不过,说来却也惭愧得很,他还不曾有幸得到过一位至真至纯的处 女之身。为此,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安抚过自己,总归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又何必拘泥于处 女情结,玩得也太奢侈了吧!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而今想要找到一个处 女难上加难,据说只能去幼儿园一试了。这种说法虽有夸张之嫌,却也足以说明问题了。
看过月主,再看娥女,门巴终于为之释怀。少 妇也有其独到之处,毕竟是经过男人调 教的女人,更显成熟 女性之美嘛。
不知不觉中,门巴已生出一种飘飘 欲仙之感,也就拿腔拿调地开了口:“恭喜二位大美女了,天大的好事儿即将降临到你们的头上,说来还真是可喜可贺呀!”
“我们两个无端地被你扣押在这个鬼地方,不见天日,连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无法得到保障,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能够发生在我们身上!”月主白了门巴一眼,恨恨地说。
娥女把一番话说得更加尖刻一些:“莫非你们南岭邦是一个不讲纲常法纪的地方,有一点儿权势和地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这也太过分了吧!”
“两位大美女千万不要误会,更不要动怒,那会伤及身体,也有损芳容不是……”门巴倒是毫不介意,嘿嘿一笑说,“告诉你们,月主的美貌令我们邦主十分欣赏,他已做出一项重大决定,三日之后,就将迎娶月主进门,不管咋说,也可以算是一步登天了,就此成为我南岭邦的第一夫人,当然也是一位名至实归的国母了呀!”
娥女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你说什么呐,邦主要迎娶月主,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事关我邦邦主声誉,非同小可,谁敢随随便便地开玩笑啊!”门巴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娥女,挤眉弄眼一回,笑得十分下作,“还有你呐,只不过是级别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也就得屈尊下嫁本人了,不好意思,就算是委屈姑娘了吧!”
“你说什么呀?要我下嫁给你?”娥女几乎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呀!难道我们两个不够般配吗?”
“你算个什么鸟玩意儿,也敢打我的主意!”
“凭我,堂堂的首席执政官,还不能算是辱没了你吧!”
“你……你简直是厚颜无耻!我……”娥女气得无话可说,偶一扭头看到月主,心中陡地闪过一个念头——倘若就此道出月主的来历,应该足以震慑对方吧!一念及此,她随手一指月主,说,“门巴,我问你,你和你的邦主还不知道她是谁吧?”
“我是谁并不重要,当务之急,必须弄清楚一件事情……”月主朝娥女连连摆手,不让她再说下去,而后,她陡地一个转身,连连指点着门巴,岔开话头说,“如此胆大妄为,到底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你们可曾想过吗?”
门巴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话!你让我想什么呀?又有什么可想的啊?这里可是南岭邦,凭我门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没有什么事情我不可以做,换句话说,也没有我做不成的什么事情吧!”
说罢,门巴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娥女气愤已极,冲上前去,欲将门巴追回,和他好好地理论一番,却被月主紧紧地拉住不放,说:“娥女,咱们不必和他计较,那是一个十足的宵小之徒,比流氓地痞也不强多少,和他做口舌之争,白费唾沫,也没有什么用处。”
“月主,事已至此,咱们总不可以任人摆布,就此听之任之了吧!”娥女急躁得很,已是口不择言了,“方才我只是想借你的名头震慑门巴一下,一旦说出口来,不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才怪了呐,你咋就不让我把话说下去呢?”
月主朝娥女淡淡一笑,耐住性子解释说:“天机不可泄露,以防节外生枝,招惹更大的麻烦,不管咋说,眼下还不能算是到了最后关头,还有回旋的余地,当然也有办法可想。”
“那什么时候才是最后的关头啊?是不是等到上了花轿,入了洞房才能算数啊?”
“娥女,你别忘了,我的月华瓶还没派上用场呐,再说,天鸡还没现身哪!”
“可不,我咋把这些都给忘了呐,哼,就凭他们两个肉眼凡胎的东西,居然也敢打咱们两个的主意,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咋想的,十足一对蠢货,胆儿也太肥了吧!”
“色胆包天嘛,也是,咱们刚刚进入人界,正经事情还没摸到一点儿头绪呐,就被这种花花事情给纠缠住了,也太恶心人了不是。”
“嗐,自打离开那个后羿,我还从没想过改嫁的事情呐,这种场面哪里适应得了,弄得我这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就是,真要改嫁,也轮不到那个门巴,他那一副模样,比不过后羿那位前夫哥,也比不上现任追求者刚哥,你说是不是啊?”
“什么是不是啊?月主姐姐,我这儿正委屈着呐,凭什么你可以嫁了个邦主,我就只配和那个门巴将就一回呐,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闹了半天,你是为这个忿忿不平啊!”
……
月主和娥女开开心心地说了一通笑话,心情也就一下子好了许多。末了,她们很自然地又提到了刚哥与兔仔。娥女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抱怨说:“嗐,就别提他们了,那是两个不着调的玩意儿,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他们有一点儿动静,是不是把咱们姐俩就这么给放弃了呀!”
月主不假思索地说:“这个应该不会吧!只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凭他们两个,办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得出来吧!”
“也对。”娥女略一沉吟,连连点头不止。
“这工夫,只怕他们两个正在焦头烂额地到处奔走吧!”
说到这里,两人似已无话可说,略显舒展的心态也随即黯淡下来。四目相对之余,正不知有几许惆怅挥之不去。所谓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大抵如此而已,一时间却又苦于无从排遣罢了。
很快,有两则重磅消息就从第一官邸发出,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南岭邦。消息之一,邦主即将与来自域外的一位超级大美女月主喜结连理,届时将举国同庆,万民齐欢,共同打造南岭邦史无前例的一大盛典。消息之二,首席执政官门巴也将一同迎娶另一位大美女娥女,南岭邦可谓双喜临门,值得全体邦民同喜同贺。
与此同时,民众中也有一种异样的反响出现,且不乏针砭之辞。当此灾祸频频生死攸关之际,做为执掌邦国命运的当权者,只知贪恋女色,直至大肆操办婚娶,未免不合时宜。也就难怪有人指指点点,为此说三道四了。
比较而言,反响最为强烈的莫过于两个人了,一个是刚哥,另一个则是兔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听到老者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弄得大惊失色,一时间几乎为之崩溃。
“坏了,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刚哥急得双脚直跳,连连拍手打掌。
兔仔更是急得不行,原地直打转转,磨磨唧唧地说:“刚哥,平日里你总说自己比谁都强,这一回可算是赶到了节骨眼儿上,你倒是说一说看,咱们到底该咋办好啊?得赶紧拿出一个主意来呀!”
“得了吧!你兔仔不是比谁都聪明嘛,关键时刻往出拿主意那得是你的事儿啊!”
“我可不行,这个功劳还是让给你刚哥吧!”
“还敢跟我耍贫嘴,娥女可是你的主人,她要真是嫁过去了,你兔仔是不是也得跟过去呀!咋着也能弄一个陪嫁男仆当当不是,我可告诉你,到了那一步上,有你的苦果子吃,这都啥火候了,自个儿咋还不知道个愁哪!”
“放屁!你搁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呐,刚哥,就冲你这一副贱种模样,是不是还打算过去讨一杯喜酒喝呀?”
刚哥存心拿兔仔开涮,兔仔也不示弱,当即反唇相讥。两个人倒也旗鼓相当,都算得上斗口的高手。好一通口舌之争,倒也不相上下,彼此只是打了一个平手而已。
老者在一旁再也听不下去,连忙上前加以制止,干儿子兔仔自然第一个遭到呵斥:“兔仔,还是别再吵嘴了,咱们得赶紧商量出一个办法救急呀!”
此话一出,兔仔也就不再吭声。老者话锋一转,又把矛头指向了刚哥,说:“刚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咸盐也比兔仔多吃了几年不是,不光不知道压事儿,这咋还带头挑事儿呢?”
刚哥自知理亏,也就低下了头,不再开口。
“好了,好了,这一回咱们都往正题上说,十万火急,时间紧迫,再也耽搁不得了。”老者连连催促着,恨不得马上拿出来一个办法才好。
“你说也真是奇了怪了,邦主答应得好好的事情,他咋还说变卦就给变卦了呢?”刚哥连连摇头,颇感不解。
兔仔似乎想得更多一些,朝刚哥冷冷一笑,说:“其实也没啥可奇怪的,也不看看,那个邦主就要和门巴成为一对铁杆连襟了,咱们说得再有道理,他也不会听咱们的了不是。”
“我看,这码事儿还得去找找野马,让他亲自去见那个牡丹姑娘,再给想一想办法。”
“嗯,也是,咱们也只剩下找一找野马这条路可走了呀!”
“这倒是一条路,可就是不大容易走得通啊!”老者赶忙在一旁插嘴,说,“你俩还不知道呐,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半路上我就拐到野马家去了,寻思着赶紧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也好,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露个面,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叫门,却实实在在地吃了一个闭门羹,他老爸出来告诉我说,野马压根儿就不在家,让我有多远就滚多远,再也不许上门烦他。”
“不会吧!野马真要是离开了自个儿家门的话,他总得来通知咱们一声啊!”刚哥连连摇头不止。
兔仔点头表示赞同,说:“这话说得不错,一定是野马的老爸不想让儿子再见到咱们,才凭空造出这么一个说法,这一点儿小伎俩,又能骗得了谁呀?”
“就算是他老爸骗不过咱们,可咱们也还是见不到他野马本人呀!”
“这可不行,非得想个办法见到他野马不可,就算是挖地三尺,咱们也得把他给找出来,要想化解这一场危机,主意也只能是出在他野马身上了呀!”兔仔一跃而起,拉住刚哥,说,“刚哥,啥也别说了,咱俩这就准备出发,找他野马去。”
“你有把握能够见到野马吗?”
“没把握不怕,有办法就行。”
“照这么说,你一准是想出办法来了,兔仔,你还真行啊!”老者高兴得很,上前连连拍打着兔仔的肩头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呐,啥也别说了,赶紧行动起来吧!”
兔仔给弄得不好意思了,赶忙说:“干爹,你可别这么夸我,我这个办法还不知道中不中用哪!”
“瞧你,翻来覆去咋都是你,到啥时候都改不掉这个臭毛病!”刚哥似乎懊恼得很,兴头一下子给打消了大半。
“别这么说嘛,刚哥,你也不掂量掂量,眼瞅着就火烧眉毛了,凭我兔仔还能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吗?”
“也罢,反正我是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来了,这一回啥都听你兔仔的,你说咋办咱就咋办吧!”
兔仔似已胸有成竹,连连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说:“刚哥,这可是一桩救急如救火的大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吹牛就是,你听我兔仔的安排那就对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行动,找他野马去吧!”
刚哥连连点头不止,事已至此,已是别无他法可想了,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