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集结了手中的所有兵力,做好了出兵的打算,准备先拿这斗米教开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大军还未出动,便传来了斗米教已经先一步下手的消息。
“王爷,不好了,城内的百姓都已聚集在了营地外,强烈要求我们放下兵刃退出城去,由他们的人守卫城池,不再受朝廷管制!”
“胡闹,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眼下他们连生计都成了问题,何谈拱卫一座城!”
“王爷,其实百姓们这样闹都是因为受了斗米教的古惑,今日一早斗米教便在城门口堆积了大量的尸首,称那些人都是因为食用了咱们的救济粮,才会猝死,最奇怪的是那些尸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燃了起来,斗米教便趁机称此乃末日之兆,要将朝廷之人驱赶出城并要求大王即刻退位,方可免去生灵涂炭之祸!”
“那些人之死是否与咱们的救济粮有关根本无从查证,他们大可信口雌黄,恐怕那些无辜被害之人便是之前被雇佣来充当教众的苦力!”
“王爷,咱们该如何是好呀!虽说外面有守卫看着,可这百姓不依不饶的,咱们又不好正面跟他们起冲突,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呀!”
涉及百姓的事最是难办,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正在孟良进退两难之际,突然有士兵来报,称百姓们已经自行离去,虽说这是好事,可孟良总觉得这事蹊跷得很便赶紧跟了出去。
“王爷,您快看!”
孙英奇一眼便望见了不远处的南平军队,照理说,他国军队是不允许擅自进驻别国的,除非一国沦陷。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突然涌入城内的大批南平士兵,还有一人的出现是孟良做梦都没想到的。
“守义伯怎会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可是大王有何要事要守义伯前来传达?”
孟良怎么也想不到李忠义会卷入到这混乱的局势中,毕竟李忠义的人品在朝中是有目共睹的,可眼下他竟公然帅南平军队入驻蜀国城池,他的叛国之心已昭然若揭。
“煜寒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忠义鲜少行背人之事,既已带了南平的军队难道还怕撕破脸不成,孟良倒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随他去了一旁说话。
“守义伯有话尽管直说!”
“煜寒王也看到了,大王的荒唐之举已然激起了民愤,百姓心中所愿便是在下所想,王爷是知进退之人,想必定会做出明智之选,在下知您手握达令军重兵,可民心所向绝非军队可改!”
此话一出,孟良即刻明白,原来这一切都出自李忠义的手笔,难怪斗米教的一应所需都由文家供应,李忠义与文永希一向交好这是人尽皆知的,文永希之所以要趟这浑水除了与李忠义的私交外,恐怕也是放手一搏,若能助其成事不仅能得了尊位更能顺势扳倒孟良,那顾家的买卖恐怕就要走向末路了,以后整个蜀国的银钱往来便都要姓文了。
孟良始终不解,李忠义素日里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况且他李家与南平并无半点瓜葛,怎能指挥调动南平的军队,除非…
“民心如何,守义伯心中有数,可守义伯之心恐怕有僭越之嫌!”
到底是聪明人,孟良的话,李忠义听得很明白,孟良虽未明说,可已经猜到了李忠义之所以能对南平军队指挥若定,这其中恐怕少不了高慕卿的从旁协助,朝堂众臣即便哪个与南平有所牵连,也没这本事调动军队,而高慕卿则不同,她到底算是南平王室中人,况且她此次前来必有所图,现下看来,她的野心当真不可小觑,一小小女子竟敢觊觎这整个蜀国的江山。
“煜寒王就是煜寒王,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王爷猜的没错,我是有心,但不是僭越之心,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这蜀国的江山历代由孟家传承,何时改姓李了?”
“煜寒王真会说笑,我要这江山有何用?”
李忠义轻蔑的一笑竟让孟良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此煞费苦心却口口声声称无意于王位,这话糊弄鬼还行,眼下都已经公然叛国投敌了,竟还能字正腔圆的遮掩,真当孟良是傻子吗?
“守义伯如此煞费苦心,想必在本王应下这差事之时便已做好了打算吧!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
“王爷当真是冤了在下,在下本无意于这江山社稷,如此费尽心思筹谋大事皆为夺回心爱之人,在下曾经立下誓言,要将这蜀国最盛的荣华富贵拱手相送,此誓不可违!而且王爷有一点说错了,在下的筹谋始于王爷将她送入宫中的那一刻”
孟良没有想到李忠义做出此等离经叛道之事竟只为了一个高慕卿,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那高慕卿绝非专情之人,又怎会一心待他,如此行事岂非拿自己的性命儿戏,真是荒唐至极!
“守义伯怎能生出如此荒谬的心思,为一个不知所谓的女子将百姓置于何地呀?仅仅为了蛊惑人心便残杀了众多的无辜之人,只为那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如此腌臜的言语你怎说的出口?”
“不知所谓?人尽可夫?王爷倒是忘了,人尽可夫的不止慕卿一人,在下可记得那煜寒王妃乃是已故大将军马秋桓的遗孀,又曾与那黎山王不清不楚的有过一段不伦之恋,后被黎山王以义女之名献与大将军,先帝虽对外宣称煜寒王妃是义女,可谁人不知她本就是这蜀国的长公主,而王爷您可是亲口承认过自己乃是阉割之身,此事朝中老臣皆是见证,即便如此王妃也还是嫁与王爷您,说起腌臜,谁又能敌得过你夫妻二人?”
“守义伯这是承认掳走王妃之事了?”
“言归正传,王妃是在我的手中,至于她能否活命,全在王爷您,您要是愿意与我合作,自然皆大欢喜,王妃也定会平安无事回到您的身边,可王爷您若是公开论战,在下可不敢保证王妃会完好无损!”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眼下孟良根本没有选择,若是公然开战,胜算并不大,都城内的情况也不明朗,而且一旦开战,他便再也别想见到活着的孟欢长,看来暂且妥协是唯一的办法,一切只能等回到都城内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