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救人
未妙控制了梓怡王后,又吩咐侍从将王后宫殿里的侍女都换掉了,小音和小奴也被换了下来,她们被分配到又脏又臭又累的杂物殿里刷洗地面和恭桶。
未妙发现梓怡恨看着自己,于是就走了过去,厉声说:“看什么看,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王后了。”说着一巴掌抡过去。
梓怡被打倒在地,被打的脸瞬间红肿,嘴角也溢出血丝,她倔强的抬起头,“你们早晚都会得到报应的,”
未妙当然不信报应,“把她带下去,关起来。”
到了杂物殿,看着这么脏兮兮的活,侍女们不情愿,所以趁着夜黑大家都睡去,找了个小洞钻出去,逃到外面。
小音和小奴也跟着她们逃出来了,可天不遂人愿,有人告发了她们,逃出去的有三两个,剩余的都被抓了回去。
抓回来的那些侍女被狠狠毒打了一顿,就关去了小黑屋,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更不给看伤,被兽皮鞭子抽的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裂开的伤口,红肿瘀血惨不忍睹。
小奴忍着疼痛,心里还是高兴的:“至少小音姐逃出去了。”她轻轻地抚了胳膊上狰狞恐怖的伤口,血流凝固,动作虽然很轻,可她还是忍不住疼的直咧嘴,抬头凝望着高墙上面那一个小窗口,只有那个地方可以看见外头的光亮。
夜空中挂着一轮圆月,它的亮光抚慰了黑室里的侍女们。
一个侍女也看向她瞧的那个小窗口,绝望地说:“别看了,咱们逃不出去的。”
不,小奴不相信,一定有办法逃出去的,小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逃出这里。
有的侍女饿死了,就会有人进来抬走,扔去附近的荒林,不管有没有野兽,反正已经是个死人了,被野兽吃掉就吃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做多了这种事情,心中自然不会害怕恐惧。
于是乎,一个新来的侍从害怕的看了看四下,然后又对着扔掉的尸体说:“我跟你无冤无仇。其实我也不想干这种活,谁叫咱们都是下等人,只能听从命令,你要是去了阴曹地府可不要告小的罪啊!”
“叨叨咕咕干什么,走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怕什么。”训话的这位是老辈侍从了,这种事情自然不带怕的。
等到人走远了,小奴这才缓缓睁开眼,扭头的瞬间,她看见了一双双发着幽光的眼睛慢慢靠近自己,吓得一哆嗦,一股溜地爬起来,怒目盯着向自己围来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看清楚了:“野……野兽!”
小奴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刚逃出来,现在却被野兽盯上,看来她是真的要死了。小奴不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身上血液的味道最致命,是它诱出了藏匿在深林里的野兽。
“怎么办?怎么办?”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小奴在心中问自己:“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不,不能死,可我一个柔弱的姑娘怎么对付这些慢慢围上来的野兽!”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到对策,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决不能自乱阵脚,一定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小奴没有杀过动物,就连武功都没有,一个柔弱的姑娘怎会是两头野兽的对手,在加之身上的伤,她已经无力反抗,最后选择放弃。
闭目等待死亡时,那两头野兽竟然一个个的倒地,鲜血直涌而出,最后死亡。
就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小奴似乎看见了一个带着半张黑色野兽图案面具的男人走来,还把她抱了起来。
小奴在闭上眼睛时,嘴边溢出的是浅浅的微笑,心知自己应该不会死了。
“她,她竟然在笑?”
带着半张野兽图案的黑色面具男子身边的侍从被她的微笑吓到,他还从来没见过面对生死不明的结果有人竟然还笑的那样坦然。
“回去。”男人抱着她上了辇车。
几人跟在辇车两旁,向前面的小路行至大路。
辇车里,小奴烧的在梦中说胡话:“小音姐,小音姐……王女小心……不,我不能死,不能死……”
“她怎么样?”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眼神是狠厉,又夹杂着一丝清雅地温柔,他看向随行的老大夫。
灰白的胡须长又长老头,他是老大夫,怜悯地对男子说:“这姑娘身上多处都是伤,现在又发高烧了,必须清理掉这些瘀血和浮肿,不然就会危及她的生命。”
六板问随行的同伴要了碗酒,然后钻进车厢。
男子挪开了地方,老大夫从六板手里端着的酒清洗了下手。
小姑娘抱着昏迷的人看大夫:“师父,”
老大夫接过六板递来的锋利小刀,用酒消毒后开始清理姑娘化脓的伤口。
男子很知趣,温雅的转过身,背着老大夫和那姑娘。
老大夫一边用锋利的小刀清理着伤口的瘀血和浮肿,一边说:“谁这么狠心竟然对一个小姑娘施以重刑。唉,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很深的伤疤。”
看着这一幕,一旁的小姑娘脸都有一丝扭曲,那是疼痛的表情,她担心:“师父她……她会不会死?”
男子震惊,也可能猜到了什么,又或是没猜到,平静的面容也只是激起一瞬的波澜。
挤在男子身边的六板忍不住疼得替那姑娘流眼泪,“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受到这样的酷刑呢,实在太残忍了。”
“六板?”男子一叫他的名字,六板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受伤的姑娘。
挨着辇车窗口的男子似有似无的想着事情,六板问:“公子在想什么?”
男子厉目斜过去,眼里藏着冷冽的狠:“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要做什么都得经过你的同意?”
六板吓的赶紧跪下,他害怕了,主子从来没这样凶过自己,他说:“公子息怒,六板不是这个意思。”
男子继续看窗子外头,六板识趣的掀开辇车帘子,同架车的小阿良坐在一处。
小阿良瞧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又惹公子生气了?”
六板委屈地说:“没有。”
他问:“那为什么被公子赶出来?”
六板急说:“我不是被赶出来的,是里面太挤了,所以才出来的。”
“呵……”小阿良不相信。
六板听出他那一声呵是不相信的意思,并没有在说话,其实是心虚,因为方才他确实惹到了公子,所以才自觉的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