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心说这是谁啊,怎么人一到,全不动了;偷眼看那俩镖头,坐的地方湿一小片。
广顺上前几步,问道:“狄爷,您怎么到这了?”
“路过,你们闹什么呢?”
广顺喉结动动:“额……他这个……就是干活,本职工作,指着这个生活呢。”
“有人给银子了?怪不得敢杀一府知府,谁给的钱?哪天让我见见。”
“狄爷,您这不为难我们吗?”
“还不能说?”
“那是自然。”
“不说?那就散了吧。”
两个镖师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散了散了,都散了。”
这个叫狄爷的差点乐出来:“你俩小子怎么回事,怎么见人就尿啊?没礼貌。”
这两人作了几下揖:“狄爷说的是,狄爷说的对,狄爷怎么说都对。”
“那不滚?”
“滚……我们哥俩这就滚……”
几个打飞蝗石的小子不干了,其中一个跳到近前:“和尚,怎么回事?怎么就滚?”
被称狄爷的打量打量这几个:“我说广顺,你又在哪交的朋友?不会又是什么观的吧?”
“狄爷,这几个人不是咱们燕腾人,不知道您正常,另外他们,也是拿钱办事,跟我没多大关系。”广顺说完,对着几个黑衣人低声说几句,之后往后退几步。
其中一个不服不忿:“你就是荒石谷的狄昭川?”
“啊,是我,怎么了?”
“听说你有点名头。”
“一颗小砂砾而已。”
“今天就要撵撵你这颗砂砾。”说着一块飞蝗石打出,他一动手,其余四个一同动手。
狄昭川宝剑出鞘,口诵剑诀,身型闪动几次,瞬间结果五人性命,杀完五人,听到飞蝗石落地声。
两个镖头看见人动手,不自觉的又瘫在地上;一边的高林瞪大眼睛,没看清发生什么,只是看到人动手后,五人先后倒下,倒下后,血才流出。
狄昭川拍拍广顺肩膀,说道:“和尚,没事别交这种朋友,当和尚就该诵经念佛,另外该心存善念,罚恶是你该干的吗?那是官府的活。”
广顺肩膀颤悠几下:“狄爷说的是,狄爷都对,狄爷阿弥陀佛,狄爷长命百岁,嘿嘿嘿嘿……”
“行了都走吧,我最近时常在这边转悠,两年内别进云秀府。”
剩下这些小子听完连滚带爬逃走,有比较重情谊的,带上地上尸体。
有人把知府搀出轿子,高林陪着知府大人一同出轿,还没说感谢的话,狄昭川消失不见。
“高人也,高人也。”赵大人感叹道。
出府的两支差官队,回来的还不到一队,剩下的人打扫战场,受伤的该包扎巴扎,死了的该运回运回。
打扫完战场,队伍继续现行,路上先后遇到碧秀县和夏蓉带来的队伍,路上相安无事,没再发生其他。
……
回到府衙后堂,赵知府叫来高林和夏蓉。
“夏蓉啊。”
“小人在。”
“你别当暗捕了,现在升你做总捕头,等十月初一两名暗捕来了,一同统领。”
“两名?”
“对,一个青台府的魏明,一个东石府的苏青,本来想给接风的,人现在没在东石府,也是十月初一来。”
“属下遵命。”
“高林呐。”
“小人在。”
“你去办件事,千罚贤者庙和打虬龙图案飞蝗石的人必须查清楚,等你养好伤,就出府暗访,查清后上报,这些人决不能留。”
“啊?这……”
“我知道,这不是几个月就能查清楚地,可能得查好几年,你现在身为捕快,可得尽心办差,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再看见类似你弟弟的事。”
高林略微犹豫一下,道:“小人遵命。”
“行了,先出去吧,想到什么我再叫你。”
两人退出后堂,高林就在想那天的事,毫无疑问,广顺已经和救走郑氏姐弟的人勾连在一起,这些人聚到一起的目的还不得而,得到的信息也只是表面的,还有就是广顺说的那句话,那些人不是燕腾人,看来自己真要卷进个大麻烦了。
夏蓉比较关心人的伤势,她主动问道:“公子,你伤的怎么样?”
“没事,回去碎一点白禺草就行了。”
“哎,幸好还有;你打算怎么查?”
“不知道,大人这么大张旗鼓出去,那些打飞蝗石的人一直在附近几府,广顺也是从府里走的,就算开始不知道,后来也能知道,能查的只有方家镖局,可天下镖局这么多,姓方的也不在少数,咱们燕腾好几百府,怎么查?”
“一首府,五天府,一百零二边府,总共五百一十六府,不算特别多。”
高林听完无奈地笑几声:“可能得查到下辈子。”
“公子别气馁,我会帮你照顾家的。”
“这点多谢夏捕头。”
之后闲聊一阵,各自回去。
高林在路上买了一小坛黄酒,之后回到家。
把黄酒倒在碗里,扯下一段白禺草,揉碎后,跟黄酒一起服下,时间不长,腹部没那么疼了。
躺子床板上,回想这两年。毫无疑问,自己已经当上捕快,就是眼下的事没信心解决。
自己要是狄昭川就好了,那么高的武艺,那么快的身法,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能轻松解决;可是自己是高林,不是狄昭川,别说打广顺和尚,就连被吓尿裤子方家兄弟都没信心轻易打赢,看来自己武功还是不行啊。
“也许该有人指点,那样剑法能更纯熟,也许该练流虹剑诀,说不定将来某一天自己也能有狄昭川那种身手。”他这样想着。
想着想着,眼前朦胧,有些发困。
梦里是一片祥和的街道,街上很繁荣,比他在的云秀府繁荣多了,店家铺户数不胜数,街道上叫买叫卖声络绎不绝,挑挑的、赶车的如同流水,占地耍猴、占地卖艺的班子就有五家,打板算卦卖丹卖药的徘徊在街头巷尾,只是梦境模糊,看不清人脸看不清各店名字。
一个打扮地像店小二的人把他拉近一家客栈,客栈里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有一根蜡烛;他朝着蜡烛往前走,怎么走也走不到蜡烛边,突然吹来一阵狂风,蜡烛熄灭,整间客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高林猛的坐起,原来是一场梦,他看看外面,群星闪闪,皓月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