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里南看过娇珂的相册后,合上扭脸对娇珂说道:“你应该让我评论一下你在那张照片中最好看。”娇珂一听,激动地说道:“你说那张?是不是穿护士服的那张?大家都说那张最好看!”里南轻轻地摇了摇头,故作高深地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我不觉得那张是最好看的!那张尽管端庄秀丽,却不是你的风格。”娇珂一听自己还有风格,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托着脸问道:“我啥风格?”里南翻到那张英素和娇珂的合影,故作认真地说道:“你的风格是活泼可爱,天真烂漫,好似百花群中的一朵杜鹃花,开得随心所欲,开得自由自在,让人见了就精神一振。所以,这一张最能体现你的这个特点。”里南说着,将英素娇珂的那张合影从相册中猛地抽了出来,放在她跟前。此时的娇珂早已被里南的溢美之词说得飘飘欲仙,赶忙拿起那张照片,想要仔细端详,但刚拿起来,又被夺了过去。里南笑道:“反正我觉得这张最好看!不如你把这张最好看的照片送给我吧!我想珍藏住!”娇珂此时心花怒放,羞涩地笑道:“让我看看到底是那一张!”里南有些不舍地将递给了她,只见她拿着相片一边看一边不住地捂嘴笑,等了一会儿,好似看够了,猛地递了过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可要珍藏好啊!”里南高兴地连连点头说道:“一定!一定!明儿买个相框框起来,放在我枕头底下!”
里南刚说完,就看见田英素在李晓楠的搀扶下进了教室,赶紧把那张照片夹在了书中。里南见英素步履蹒跚,心中又生怜爱,却不敢上前帮忙。娇珂走上前去问道:“这都快吃晚饭了,你俩咋又回来了?”李晓楠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在行政楼前,听梅老师说下周就开运动会了,而且高三也要参加,又要几天不安生,所以我们就回来了!”娇珂一听运动会,兴奋地问道:“谁说的?消息准不?”晓楠道:“梅老师说这是吕校长的意思。你说准不?”
第二天,里南吃过早饭到教室,见娇珂在大声读书,也拿出书准备学习,但刚翻开课本就听她大声读道:“公元前772年,周平王迁都洛邑。”里南一听,赶紧打断她说道:“你是不是读错了?是公元前770年,周平王建立东周!”娇珂又仔细看了看书,递到他面前,很不服地说道:“你看,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咋会读错?”里南接过书一看,笑道:“书上写的是没错,但你理解错了!公元前的年代数字是倒着数的,你弄颠倒了!”原来那课本上写着“公元前771年,犬戎攻破镐京,西周灭亡。第二年,周平王迁都洛邑,东周开始。”娇珂接过书有些疑惑道:“倒着数的?”摸着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笑道:“你咋这么聪明!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里南白了她一眼,说道:“你用点心就好了?”说着就要翻书自看。娇珂想和他多说几句,问道:“你说这西周和东周有啥区别?为啥非要分开呢?”里南回头说道:“最直接的区别就是它俩的都城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其实根本原因是西周时期周天子实行分封制,社会贵贱有别,井然有序,但到了东周,诸侯国势力强大,互相征战,社会彻底礼乐崩环,也就进入了混乱的春秋战国时期。”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昨天斌义说的春秋楼结拜,便问娇珂道:“咱县是不是有个春秋楼啊?”娇珂笑道:“有啊!还是‘商兴八景’之一呢,叫什么‘忠义千古’,不过大家都叫他‘关帝庙’,每年二月二哪儿都有庙会,很热闹!”里南这才知道 “商兴八景”还有这一景,问道:“哪里都有啥景致?”娇珂笑道:“我觉得没啥看的,就有一尊关公读书的塑像,啥也没有?也不知道他读的是啥书?”里南听完呵呵地笑了起来。娇珂问道:“笑啥呢?就是啥也没有嘛!周末我带你去看看!”里南笑道:“那个叫啥楼?”娇珂不解地说道:“春秋楼啊!”里南笑着说道:“那你说关帝爷读的是啥书?”娇珂还是不解,问道:“啥书?《春秋》?”见他点头,娇珂兴奋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他为啥叫春秋楼了!跟你在一块儿就是长知识!”说着拍了他一下。
这时吕战东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教室,看见史娇珂和库里南两人在说笑,走过来瞪了他俩一眼,又在教室中转了一圈儿,出门离去了。
出了教室,战东想去教研楼上找尤兰说话儿,经过行政楼时看见主抓校风纪律的副校长闫树礼从行政楼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迎上去笑着说道:“闫校长,这么着急干嘛去啊?”闫校长上次和贾建设竞争常务副校长失败后,心中一直不悦,见是战东,叹了口气说道:“要开校运会了!我得抓好纪律工作,可不能出个啥岔子喽!”战东抽出一支烟递给他,笑道:“每年都开,也没见出啥岔子嘛!”闫校长叼上烟,伸头让战东点着火,吸了一口,苦笑一声,说道:“侄儿啊,你不知道,今年和往年不一样,高三也要参加,有三千多人啊!而且高三的学生你也是知道的,相当不好管,尤其是复习班的,气焰嚣张,仗着马上就要高考了,学校不敢把他们咋样,就无法无天,经常出现打群架现象,很让人头疼啊!”
战东吃了一惊,问道:“谁说让高三也参加啊?这不是胡闹嘛!”闫校长低声说道:“我也不想让高三学生参加,但是这是吕校长的指示,我也没办法。我估计,这八成是贾建设这家伙的点子!”
战东听了老闫的话,火冒三丈,没等他话说完就气呼呼来到了行政楼,推门进了校长室。这时,儒尧建设两人正在笑着聊天,见战东突然推门进来,都吃了一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敲门。战东气呼呼地坐下,也不顾贾建设在场,直接对着儒尧质问道:“咋还让高三参加运动会?高三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如果再浪费,明年的高考就等着完蛋吧!”儒尧一听他如此无礼,也火冒三丈,骂道:“这是校党委的决定,也是你能胡乱评论的?”战东也不相让,大声说道:“我现在是高三文科班的年级长,总有资格对学校的做法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吧?这是最起码的民主吧?”儒尧一听他竟然在自己面前讲民主,怒火万丈,但有碍于建设在旁,只好忍住火气,耐心地说道:“学生不能死读书。高考不仅仅是智力上的比拼,更是意志力、耐力、体力的比拼。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没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再多的学习时间也是白搭。”战东根本不听父亲的那一套所谓的素质教育理论,继续大声说道:“咱们学生庆中秋的时候,别的学校学生可都是在学习;咱们国庆学生放假的时候,人家学生还是在学习啊。咱们本来就已经比别的学校少了很多学习的时间,现在再开几天运动会,哪还有能力和别人比拼啊?学习是靠效率的,但效率那东西虚无缥缈,时间才是实实在在的!”儒尧被驳得哑口无言,忍无可忍,骂道:“你滚出去!我的办公室不允许你在这儿大吵大闹?”
旁边的建设见儒尧真发怒了,而战东却还不知退让,急忙起身拉着他出去。见两人出去,儒尧捂住胸口倒在沙发椅上,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才渐渐好点儿。
一会儿,建设又敲门来到了校长室,走到儒尧前边轻声说道:“老校长,有个事儿我得向您汇报一下!”儒尧抬眼看了他一下,说道:“啥事啊?”建设说道:“我听各科老师也都反映,说高三的学习时间确实是有点紧。刚才战东虽然有些急,但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儒尧听了,将手中的笔缓缓放下,长叹一声,说道:“建设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的素质教育理念在高考这个大潮中,根本顶不了几年。大家都是应试教育,主抓分数,独有咱们搞的是素质教育,将来高考肯定考不过人家。但你不知道,我在东江县一中当副校长的时候,亲眼看见过一个高三小女孩儿,不堪压力,从六楼跳了下来,真是惨不忍睹。我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惊肉跳呢。当时那女孩儿落到地上并没有死透,又抽搐几下,吐了一会儿血才渐渐气绝了。从那儿以后,我再也不敢逼迫学生去拼命学习了。如果再有那样的事情在我主政的学校发生,我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啊!学生这种如花的生命,真是禁不起这般摧残折磨啊,所以我总是想方设法去疏导他们的心理压力!建设啊,我希望你以后当了校长,能将我这种素质教育的理念贯彻下去!”建设脸色凝重地表态道:“老校长放心,您的教导我铭记在心!”儒尧继续说道:“我这些年在坚持不懈地学习王阳明的心学。啥是心学?啥是‘知行合一’?不是按照道理去做事,而是按照良心去做事,这就是‘致良知’。就拿这件事儿来说,你说为了增加学习时间不让他们参加运动会,对不对?当然对!你说怕学生压力太大,释放一下压力,对不对?当然也对!这时候就要看,你是如何选择了!我经历过学生跳楼事件,所以我的良心不允许我选择前者,只能选择后者。也许后者不一定是对的,但我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建设站在一旁,低头说道:“老校长一席话,茅塞顿开,一定铭记在心!”儒尧又说道:“战东这个小子,真是没法说,死不开窍!我也一直要求他学着做到‘知行合一’,但这小子一直是心高气傲,不愿意去踏踏实实去做人做事,只是想当然地觉得这个世界会按照他幻想的规律运行。说过他多少次,他都当耳旁风!他这样子,迟早是要吃亏的!”建设在一旁轻声说道:“老校长,您就放心吧!雏凤清于老凤声,战东会慢慢长大的,就凭他这一股闯劲儿,将来肯定有出息!”儒尧不听他的这些奉承话,低头缓了半天,叹口气,说道:“好吧!既然这样各位老师都这么说,那这次运动会就不让高三学生参加了吧!”建设见儒尧如此痛苦,想了一下,说道:“老校长,我有个折中的方案,你看行不?咱们只让高三学生参加篮球赛,不参加其他的项目,这样可以既可以让高三学生充分发泄一下心中的压抑,又能节约他们的学习时间!”儒尧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转眼两周就过去了。运动会的第一天,北边操场上,高一高二的学生锣鼓如雷,吼声震天,而高三的学生却只能在教室中继续学习。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高三的篮球赛正式来开帷幕了。第一场就是文(7)班对战理(7)班,被文科学生戏称为“七七事变”。吃过早饭,两班的学生就已自发地组成了啦啦队等候在了篮球场两旁,为本班的球员增势助威。温纯纯也来到文(7)班的人群中,和里南站在一起,为斌义加油。不一会儿,两方队员都出场了。文(7)班的队员依次是得分后卫梁学虎、组织后卫马斌义、小前锋胡尚畑、中锋黄震昆和大前锋何海军等。再看理(7)班的队员,虽个子都不高却也个个精神抖擞,尤其是那8号小个子黄衣后卫,不停地在篮筐下炫耀着他的三步上篮的技能,而且每进一个球,都会向自己班的啦啦队送去一个飞吻。
经过简单的练习,在裁判员的主持之下,两方队员轻轻地握了握手,正式开战了。梁学虎早就想将自己的酷炫球技秀给班上女生看,却一直没机会,得知这次高三学生可以参加篮球赛,欣喜若狂,想借着为班级争取荣誉的机会充分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所以在开战前就指示众人,抢到球后尽量都传给他。
到了场上,学虎发现对方盯防他的竟是那个嚣张的8号黄衣后卫,本想杀杀他的气焰,让他出出丑,但打了一会儿却痛苦地发现,那家伙个子虽不高,弹跳却极好,身体虽不壮,反应却敏捷,多次快速断掉他手里的球、还盖掉他的投篮,防得他根本无出手的机会。
这时,胡尚畑捡到一个球,急忙传给后场的学虎。学虎因自己许久都没有进球了,接住球后,也不顾篮下人多,低头上前强硬突入,谁知刚走两步,手中的球就被那8号后卫“啪”的一声拍掉了。学虎听见场外文(7)班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不小的“嘘”声,有些心灰意冷,也就没及时回防,而是慢慢腾腾地留在了后场区,任凭那8号球员跑回去旁若无人地三步上篮。
文(7)班的学生都以为此球必进,纷纷泄气,但正当裁判准备计分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啪”的一声,那后卫上篮时,手中的球竟又被马斌义一个高跳打了下来。这个盖帽力度非常,球一下子被打到了后场区。此时的后场只有梁学虎一人,忽然发现天上掉下一个球,急忙抢住,返身就要上篮,想这次一定要弄个了花样灌篮,好好炫炫球技,挽回丢失的面子。
那8号后卫本来也想表现一下,谁知竟被斌义盖了“火锅”,心中恼火,回头看去,只见学虎拿球也要上篮但速度并不快,于是箭一般地快速跑了过去,跟在他的后边,待学虎将跳之时,看准机会,跳起来一巴掌从他背后打过去,不仅将学虎手里之球打落,还在他头上重重地抽了一下,将他打了一个趔趄,落地差点摔倒。
拦截成功后,那8号后卫十分得意,回身对着正在狂欢的理(7)班的啦啦队边跑边挥手,还不停地做着飞吻的姿势。而他身后的梁学虎早已胸腔气炸,回身见他正在得意洋洋,摇头摆尾,飞冲过来,“呼”地一个背部窝心脚,踹了他一个大马趴。那后卫身体极好,一向自命不凡,此时冷不丁地从后边挨了一脚,那肯罢休,翻身站起,和学虎厮打了起来。
尚畑一见学虎开打,赶紧上前帮忙,从背后揪住那8号后卫的头发,与学虎前后夹击,但打了一会儿,却发现他和学虎两人竟双抵不住他。原来这8号后卫自幼随爷爷练习武术,虽不算是武林高手,却也非同凡人,打得学虎尚畑根本占不到便宜。
一见场上打起架来,双方的拉拉队都乱了。有人想去劝架,但见战斗如此凶狠激烈,就没人敢上来了。尚畑被踹了一脚,正准备还击,忽一眼瞥见全鲲迪就站在旁边呆呆地观看,连忙喊道:“鲲迪,你他妈是不是傻?快过来帮忙!”鲲迪这才从惊吓中醒来,飞身过来参加战斗。晓兵、建光等其余几匹狼趁着今天篮球赛,都跳墙出去上网了,所以现在只有学虎、尚畑和鲲迪,三人并肩大战那8号后卫,弄得篮球场上好似“三英战吕布”一般精彩热闹。
理(7)班的其他队员,见三人打一个,虽都知道那边是梁学虎,却也都忿忿不平,跃跃欲试,幸好马斌义带着黄震昆、何海军二人在这边劝拦,好言歹说,恩威并用,才使这群人最终没有参战。
温纯纯站在库里南旁边,看着马斌义这边两三个人在对峙着一群人,心中忐忑不安,怕随时会打起来,就对里南说道:“你去帮帮你哥吧!别让打起来了!”里南点了点头,往斌义这边跑去。
那8号后卫见鲲迪也参战,自知难敌三人,于是就改变战术,边打边跑,流动作战。里南本来是去帮马斌义的,但跑到场上恰逢这四人混战到这里。就在这时,那8号后卫虽挨了两拳,却踢出一脚,直踹学虎胸口。学虎避闪不及,眼见就要踹到自己。忽然里南却跑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替学虎挡住了这一脚。8号后卫这一脚极重,一下将里南踢翻在地,半天也没有爬起来。这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谁打架?都站住不许动!”学虎一听是“老阎王”的“夺命狮子吼”,赶紧罢战,和尚畑一起钻进人群,逃之夭夭。
闫校长带了两个年轻老师跑了过来,将未及跑掉的全鲲迪,一脸委屈的8号后卫,还有一旁劝和的马斌义都抓了起来。
娇珂跑过去,见里南的一只胳膊上竟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心痛不已,将他扶出了场外,招手叫在一旁观察赛场情况的田英素说道:“英素,你先扶他一把。我去医务室给他买个创可贴!”
里南原本以为英素不会来这里凑这热闹,这时看见步履轻盈的她竟缓缓走来,一时竟忘了身上的疼痛。英素好似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并不怎么看里南。里南激动地说道:“你咋也来了?我还以为你在教室学习呢!”英素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挺喜欢看打篮球的!”
过了一会儿,娇珂跑了回来,将创可贴贴在了里南的伤口上,扶着他往教室去,走到半路又遇见了班长李功成。
功成自从当了班长以后,知道自己压不住台面,所以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想获得大家的口碑,这次为了篮球赛,一会儿去买水,一会儿去买葡萄糖,正在商店买东西的时候忽然听有人说篮球场打架了,就赶紧跑了过来,刚好就碰上了娇珂扶着里南回来,问是怎么回事。娇珂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说道:“理(7)班的那个人真是太过分了!里南是去劝架,竟然也被他打伤了!”
功成听完娇珂的描述,对事件有了初步的认识,脑筋一转,想到自己在班中威信还不够,今天如果能借助吕老师将这事情办好,既给梁学虎和马斌义送了顺水人情,笼络到人心,又能提升自己在同学中的威望,一举两得。功成想到这儿,兴奋地都没来得及和两人告别,就飞也似地跑到战东办公室,然后将这件事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汇报给战东,说是理(7)班的队员恶意犯规还先动的手,还说库里南去劝架也被打伤了。战东听了也很气愤,想了一下,说道:“你去教室里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尽快恢复到学习状态!我去找闫校长,看他咋处理,让他还咱班一个公道!”功成一听要去闫校长哪里讨公道,以为大功告成,一脸带笑地沉浸在喜悦之中,想着同学们会夹道欢迎他,但走进教室却发现大家看他的目光哪里不对劲,等坐下来抬头一看,只见黑板上写着八个大字:“班长汉奸,卖班求荣。”气得血一下子冲到了头上,起身大喊一声:“谁写的?”
教室中寂静了一会儿,胡尚畑缓缓地站起来,冷冷地说道:“我写的!咋了?”功成回头一看,只见胡尚畑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而他的旁边坐着的则是好似若无其事的梁学虎。功成虽知自己惹不起他们,但此时也是怒火中烧,吼道:“你说清楚,我咋当汉奸了!”尚畑的气势丝毫不比功成差,也吼道:“你说你咋当汉奸了!别的班的班长都是护着自己班的学生,而咱的班长呢——只会在老师跟前打小报告!我们运动员在球场上拼死拼活,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给咱班级争光。而咱的班长呢,见自己的同学被人欺负,首先干的不是帮忙,而是跑去告老师。咱们让同学们说说,这样的班长不是汉奸是啥?我强烈要求换班长!”这时的功成可以说是有苦难说,听完他这一席话,只感觉心中如万箭刺穿一般疼痛,脸色惨白难看,嘴角微微颤抖。他的同桌周玉龙见他即将失控,赶紧将他拉到教室外边,对他说道:“那就是一群人渣,你和他们较啥劲?”功成被拉到教室外,憋了好久才顺出一口气,满眼泪水地说道:“玉龙,我真不知道我哪儿错了。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班,千方百计在老师面前为他们开脱,为啥却是这样的下场!”说完更是泪如雨下。
周玉龙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是说道:“咱班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就劝你不要当这个班长,不好干!”功成突然站了起来,擦干眼泪说道:“玉龙,你说得对。你回去吧!我没事!”说完就扭头朝行政楼方向走去。玉龙见他这样,并未拦劝,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
战东来到行政楼前,刚好看见战东领着鲲迪和斌义出来。战东见到功成,生气地说道:“你是咋搞的?瞎汇报啥情况?害得闫校长说了我一顿,说我颠倒黑白地护短!”功成不答话,只是低着头,等鲲迪斌义走后,才缓缓抬起头说道:“吕老师,我是来辞职的!”战东见他脸上还泪痕,疑惑道:“咋回事儿?”功成低头说道:“没咋回事!就是觉得我没能力管好咱班,怕影响同学们的学习!”
通过这一段的观察,战东也知道李功成既没有领导才干,也没有群众基础,便冷着脸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功成听了,转身默然离去。
欲知后事如何,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