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在自家小区门口下车。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处。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于是,她随意说了个地址,关闭手机声音,微侧着,偷偷开起高德。
她提起一百二十分精神,时而看向风挡玻璃前面的路,时而趁机瞄一眼高德。
过了20分钟,终于到了。
林瑶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周君也下了车,往四处扫了一眼。旁边有家大型超市。
“要不要…?”
“不行,我从来没让男人踏过我家门槛。”
“呵呵,你似乎很怕我?难道我像坏人么?”
“难道不是么?”
“我是个但凡是女人都会爱的坏男人。”周君边说边走到林瑶跟前,“你不用这么害怕的。”他把手搭在她肩上,从肩膀一路顺滑到她手上,拉起,放入手中,握紧,继续用食指划着她的手背,”其实,刚只是想说要不要去超市买点东西给你当夜宵?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这个动作,依旧让林瑶毛骨悚然。
“不用了,我家里有。”林瑶抽回手,既尴尬又害怕,“谢谢你。”
说罢,直接转身闪人。
周君看着林瑶,越发觉得她是个特别的女孩。
这更加挑起了他心底的某种欲 望。
他看着她走进小区,直至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进入车内,抬眼瞥了一眼小区名,随即扬尘而去。
林瑶躲在小区门口的大树后面,摸摸胸口,吐了长长一口气。确认周君将车开远了,方才走出大门,顺便看一眼保安室,依旧打着呼噜。
幸亏,你是睡着的。林瑶呢喃。
遂又折返附近的公交车站。
周君回到家中,见妻子如平常那般呆呆坐在沙发上,眼珠像被固定安在眼睛中间似的,不因为任何动静而转悠,像个木偶,连动都不会动弹一下。
以往这样,他总会担心的上前将她抱回屋里。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他心生无比厌恶。他大步快走过去,俨然审判官一样直接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瞪大双眼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这么多年,我不悔,但也算对得起你了。”
妻子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宛如死尸一般毫无知觉,只是身体因为被周君的手触碰而稍微移动了点位置,头也被迫歪向一边,但之后很快又恢复原来姿势。
她这才有所感应地抬眼看他,没有一点内容和生气,就那样看着,安静而呆滞。她根本不知道周君说了些什么,当然也就不知道他对自己所做的任何举动是好是坏。她甚至失去了任何判断能力。
半晌,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感到痛,仅此而已。她像往常一样,想伸手借助他的肩膀站起来。她够到了,的确慢慢站起来了,可是周君突然身子一歪,她的两腿跟未长成的细枝丫似的,稍微有点重量就被压弯了腰,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额头撞在茶几边上。
她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周君见状,怒火冲天,他继续紧捏她的下巴,“难道你除了哭,连一点爬起来的欲 望也没有吗?”
妻子听不懂,只是哭得更厉害了。就像孩子渴求近在咫尺的父母能够将她一把抱起一样。
“啊……”
一声尖叫之后,只见妻子猛烈抽搐,口吐唾沫,紧接着,下 体流出一摊液体,湿透的裤子瞬间贴在她的两条大腿上。
一股骚味扑鼻而来。
“可真他妈的恶心。”周君暗骂一句。
保姆听到哭喊声从厨房出来,见周君背对着她坐在太太旁边,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因癫痫发作连带尿失禁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是用手托着头,低垂着,看不清任何表情。
只是,事实上,这情形任谁都毫无办法。
大概10分钟过去了。妻子停止了抽搐。
“太太她…”保姆欲言又止。
“没事了吧。今天你来吧,我累了。”
听到这话,保姆连忙跑过去,将太太扶进屋里,准备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
只是不明白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还有,以往先生到家再累都会亲自做这些的,可今天是怎么了?
保姆回头见周君仍旧坐在原位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许他真的太累了。保姆一边揣测一边给太太换衣服,依旧是止不住得哭。
半晌。
“都打点好了吗?”
保姆点点头,“只是……”她瞅瞅太太,哭得满面泪痕,无论什么方法也止不住,除了周君躺在她身边。她已经习惯了。
“那你先回去吧。”
“好的。谢谢先生。”
待保姆离开后,周君厌恶地看看躺在床上的妻子,不像往日那样哄她入睡,只是皱着眉头直接回到房间,将门关了过去。
因为她的哭声令他更加烦躁。
他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听着外头撕心裂肺的哭声并不为之所动。
这哭声延续了挺久,后面就没动静了。他猜想她是不是哭着睡着了。但他也懒得理会了。
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现在该干些什么来打发时间。他想起林瑶,遂拿过手机点开照片,一张又一张得翻看着。
那些照片都是林瑶的。当然,这些来源于每一次和她遇见的暗处偷拍。
这些日子,她总是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时不时抽着还得痛几下。
他把手机放在胸前,心想,是时候解决这个问题了。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再次幻想和林瑶如何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