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午大家伙吃饱后，男人招呼大家兵分两路，一拨人去翻垦北坡烧过后的荒草地，一拨人去深挖加固鱼塘。
在激战黑熊火烧北坡的树林后，沿着树林边缘空出来有近百亩的荒地。
趁着野草还没有在灰烬中露出头，沿着平整的地方翻垦整理，把草根归拢起来点燃，然后刨成一排排的小坑，种点豆子或者玉米，好歹会有点收获。
天气暖暖的，春风拂面，全体出动。哑巴女人抱着长生，艳花抱着喜生也参与其中。除了跛脚男人带着福生和小娟，在鱼塘里深挖土地，然后把土弄到鱼塘的四周的堤坝上，加固加高，这样在溪水水势长高的时候，鱼塘就能存储更多的水。
有水自然就会有鱼，再加上孩子们在溪水里捕捉的小鱼苗，到秋冬时节，溪水边小，鱼塘放水后会很快干枯，也能收获二三百斤草鱼、白鲢等，焙干后就是过冬的口粮。
种地的基因虽然在骨子里，虽然这里的土地足够他们开垦几代人，但这种刀耕火种的原始模式，还不足以让他们吃饱饭。
小双双跟着哑巴女人，一路小跑欢天喜地的加入了开垦荒地的序列。生宝、春妮和老大姐把带着灰烬没有烧尽的树枝，拖到一边，把树根努力的斩断，扒拉出来。艳花、哑巴女人和小双双，会连拖带拉，把这些黑乎乎的枝杈，收拢起来。比较大的枝杈，就慢慢的往回拉，当柴火烧。
大家干的热火朝天，个个都热的汗流浃背，不时会把蚂蚁窝、老鼠洞等挖出来，各种小昆虫也会乱窜一气。
这些人可不像城里孩子那么娇气，看见虫子吓得嗷嗷叫，他们很淡然的把虫子捡起来，随手扔到一边，或者直接一脚踩死。
碰到一种蝉蛹，土话叫“上午虫”，就是一种土黄色有小拇指那么大，肉滚滚尖头的虫子，拿在手里，尖头会360度摇啊摇。这些会临时当成长生和喜生的玩具，这俩小家伙蹲着撅着屁股，脏兮兮的小手拿着虫子对着太阳，正儿八经做着“科研”工作。
有时会挖出癞蛤蟆，就是满身痘痘的蟾蜍，让人看着有点恶心，一般都是一脚踢的远远的。如果人用手拿起来它，会被毒液侵蚀皮肤，会在手背长满小豆豆，瘙痒两三天才能下去。
大人们干的勤勤恳恳，孩子们也有样学样，都是好样的小助手，长生、喜生两个小家伙也不闹腾，只有渴了才会扒着他娘的咪咪，吸着奶头吃几口，拉的时候自己蹲在一边，拉完还有拿着树枝戳戳自己金黄的屎橛子。
跛脚男人那边也有了意外收获，他们扒拉开鱼塘底部干燥的表层土后，在露出湿土里发现了泥鳅。
去年初冬钻入泥里的泥鳅，这小半年个个长得肥大。大个的有20来厘米，扎着几根胡须，灰色脊背两侧是金黄的鳞片，肚子泛着白色，扭动的极其有力。福生抓在手里黏黏的，一不留神就会被泥鳅从手里扭动滑落到地上。
一会儿就抓了十几条，扔到干燥的鱼塘堤坝上，翻着滚扭动着成了泥条子。
泥鳅对他们来说，其实非常鸡肋，你就是洗干净开肠剥肚，放到水里煮熟，吃一口一嘴污泥味。这些人还不懂厨艺，不知如何下手才能加工成美味。
现在咱们知道，把泥鳅放到清水里加点盐，让他吐泥，放两三天换四五遍水，把泥吐干净了，去掉盆里的水，打几个鸡蛋，让泥鳅吃，这样洗剥干净的泥鳅，不管蒸煮还是炒炸，都是香喷喷的。
所谓“天上飞的，不如地上跑的；地上跑的，不如水里游的；水里游的，不如泥里钻的”“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吃了，床受不了”。
还在温饱层面的开荒者，还没有精力去开发这种美味，所以挖土碰到了，就抓起来扔到堤坝上，最后收拢起来杀好洗干净，挂起来焙干，等断粮的时候糊口吃，一嘴污泥味，总比吃草根树皮强。
二
太阳落山的时候，北坡的人们已经整理出十来亩地，是东西走向的长条，杂草杂树枝三三两两的，堆了七八堆，最后大的拿回去了，剩下的一把火烧成土肥，回归大地。
在七八堆篝火燃起的时候，人们收拾着工具，带着孩子们，往回走了。
鱼塘，在一下午，也被跛脚男人和福生、小娟，弄到像狗啃一样，坑坑洼洼的，还没有把鱼塘底部弄平整。
回来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蹲在溪水边洗脸、洗手，刚才还个个是灰扑扑的小花猴，洗完才露出了黝黑朴实的面孔。
大家张罗着开始做饭。老女人洗完脸，甩着手，“呀，我的木抢头，忘拿回来了”，说着扭头看着生宝“跟我去找找吧”。
春妮走过来，“你们别走远啊，赶快回来，一会儿黑个隆咚的，别再出啥事”。
老女人“嗯”了一声，拉着生宝的一只胳膊，就往北坡走去了。
他们没有去今天新开垦的荒地，而且来到熊洞门口。天黑了下来，俩人没有进洞，就坐在了熊洞口的草窝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爬上大姨的肚子，你个坏蛋”老女人的手指在生宝胸前画着圈圈。
“福生推我上去的，他带我玩的”生宝隔着衣服揉着老女人那坚挺的小山。
“福生爬你娘肚子了，你知道吗？”老女人接着问。
“知道，我会爬他娘的”生宝恨恨的说。
“小孬种，胆子不小，你敢爬你娘肚子吗”老女人挑衅着生宝。
“不敢，俺娘会打死我的”生宝握着老女人小山头，使劲的揉着。
老女人另一只手握住了生宝小竹竿，把生宝推倒躺平在草窝里，退掉自己的裤子，扶着小竹竿就坐了上去。
拉着生宝仅有的一只胳膊，让生宝揉自己胀的紧绷绷山峰。
迎着漆黑的夜色和满天的繁星，还有吱吱的虫鸣声，和缓的春风，老女人骑马晃动的身影，融入了这美丽的荒野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