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和方一步逃到了柳城市的渔夫码头,码头有一艘小渔船,这艘渔船它从不出海,船上有一杆旗,旗还没有升起来。
杂种跑到船上把旗升了起来,方一步习惯性的抬起手,想对升起的旗敬礼,想想又放下了,看着旗问:“杂种,你这是在干啥?”
“升旗”杂种毫无疑问的答。
杂种升好旗后,就在船上等着,等了十来分钟,码头远处的一个仓库走出来一个人向他招了招手,杂种把旗降了下来,然后对方一步说:“走”
方一步跟着杂种向仓库走去,这时他才明白船上的旗是一个暗号,在仓库这边是可以看见船上的旗的,如果把旗升起,仓库这边的人看见了,就知道是自己人来了。
两人进到仓库,在仓库里面摆放了许多货箱,都用绿色帆布盖着,在仓库最里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摆放着一堆钞票,圆桌旁坐着四个男人和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而在圆桌旁的一张椅子上,还躺着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男人左手臂上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的手臂有许多针孔,似乎刚打过针。
圆桌上穿白西装的男人,把钞票叠成一叠,用钢尺量了一下高度,然后把钞票推给旁边穿花衬衣的男人,花衬衣的男人把钞票装进一个透明塑料袋,然后推给黑T恤的男人,黑T恤的男人封好口,在推给红衣服的女人装箱,白西装的男子见杂种他们进来,便抬了下头说:“来了啊”
“子画哥,子书哥又被抓了”杂种对白西装男人说到,方一步这才知道这文质彬彬的男人原来就是子画哥。
“我早叫三哥他不要贩毒了,我早就不做了,就他还坚持搞那玩意,可他脾气倔就是不听,干那个又不值钱,现在好了,连人都搭进去了”陈子画停下手中的活,对于陈子书被抓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站杂种后面的方一步心想,这陈子画干什么的,竟然说贩毒不值钱?毒品可是比黄金还贵,他不禁说到:“贩毒不值钱?那什么值钱?”
陈子画看了一眼方一步,杂种这时才想起没给大家介绍,便说:“这是方公子,和我一起逃出来的”
陈子画点点头,然后看着桌上的人说花:“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花衫衣对方一步点了下头,算打招呼,然后说:“我叫黄雀”
黑T恤男人跟着说:“赵非农”
红衣服女人也跟着说:“红姐”
躺椅子上的男人没有说话,陈子画便说:“他是医生,不爱说话,你就叫他医生吧”
医生稍微看了方一步一眼,然后继续躺着,似乎他已经离不开这把椅子了。
这时陈子画从桌上拿起一张钞票问方一步:“这是什么?”
方一步毫不思索的说:“钱”
“那钱它值钱吗”
“那不废话吗,钱肯定值钱”方一步心想着,然后答:“钱当然值钱,问题是钱从哪里来”
陈子画微笑的向仓库的盖着帆布的货箱走去,然后掀开帆布:“自己印呗”
“我的天”方一步看着货箱里装满了一箱箱的百元大钞,不禁失声叫到。
陈子画从货箱拿出其中几张钞票说:“这一版仿真度非常高,无论尺寸、色调、质感几乎与真的一模一样,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方一步拿出一张真钞,然后拿去与假钞对比,果然是看不出来相差在哪里,如果不是他提前知道这是假钞,都以为这钱都是真的,感叹说:“这技术都可以去做真钱了”
“那当然,我们可是试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材料的,这些钱我们新加入的磁条磁粉都做过防伪技术,在用机械压出凹凸感,别说人了,就连它都分辩不出来真假”陈子画拿着假钞走到桌子旁的柜台上,柜台上摆着一台老式验钞机,他把假钞放了进去,验钞机竟毫无反应。
方一步看着柜台上这验钞机问:“这个验钞机比较老了,要是银行的验钞机能辩别出来吗?”
“银行的肯定行,银行的它有图像分析功能,我们难就难在这里”陈子画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因为我们只有一套模板,所以印的钱编号都一样,只要有人拿着这些钱去银行存,就会被发现是假的,然后银行会发布公告,这个编码的是假钞,所以我们一定要在银行没发现之前,就得把这些钱流放到市场去”
方一步看了看假钞,果然所以假钞上的编码都一样,想了想问:“干嘛不多做几套模版?”
陈子画笑了笑,说:“我也想啊,但光这一套模版我们就花了一年多时间”
“那子画哥什么时候让这些钱流入市场”方一步问到。
“这个嘛……我们正在找人,要吞下这么多货,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陈子画看了看手表说:“该吃饭了,非农你去买饭回来”
赵非农点了一下头,转身出去买饭了。
吃饭的时候医生并没有吃饭,只是喝了一口汤,然后坐在一旁,其它人吃完饭正在桌上闲谈,这时天空忽然下起大雨,他突然全身抽搐,慌张的脱下裤子,露出一双千疮百孔的大腿,然后拿起旁边的针管,往大腿打了一针,整个身体一僵,表情满是快感的吐了口气。
这种动脉注射的吸毒方式能让毒品顺着血液流向大脑,带来更强烈的快感,普通的吸毒方式是比不了的,但这种方式唯一的缺点就是死得快。方一步也吸毒,但看见医生这个样子也觉得害怕,便说:“你们……不管管他?我看他好像随时要死的样子”
“死了就埋呗”黄雀然后对医生说:“我说医生,你要死就死快点,趁现在下雨,泥土松,我们容易给你挖坑”
“是他自己想死,谁也管不了”赵非农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继续说:“聪明人爱钻牛角尖,他钻进了这个圈,出不来了,而别人也进不去”
“这是怎么了?还有人盼着死的?”方一步追问。
“因为她”黄雀指了指红姐,然后又说:“因为红姐和他分手了,他就不想活了”
“去你妹,方公子别听他胡扯,黄雀最会骗人了,我是做‘鸡’的,能和他分什么手”红姐想想又说:“我们四个只是合伙关系,没什么瓜葛的”
“对对,方公子,你以后要多照顾红姐的生意啊,哈哈”黄雀打趣到。
“那是以前,我早不做了,现在我可是良家妇女”红姐装了个害羞的样子。
“得了吧,你还良家妇女,你知道良字怎么写吗?”黄雀不服的说。
“肯定会啊,一点一横折……”红姐用手在空中比划着。
“行行行,扯远了啊”方一步打断了红姐的话,然后说:“还是说说你们四个怎么合伙的吧”
“这……”红姐一声不知如何说起,忽然脸带骄傲之色说:“甘南抢银行案你知道吗?就是我们四个人干的”
“哦”方一步惊讶的哦了一声,这个他当然知道,前两年这个案子轰动一时,到现在还没抓到人,没想到这四个人就在自己面前,忙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红姐指了指赵非农:“故事得从赵非农在家种田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