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答案还是在死者身上,费郎再次回到了死者那里,这次想看看钥匙有什么玄机。
他记得,钥匙在死者的口袋里,于是,他便将手伸去死者的口袋里 去拿钥匙。
“奇怪,为什么会这么顺利”费郎感觉到有些奇怪,因为他感觉手伸进去太顺利了。
费郎站起身来,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他的手被口袋里的皱褶给挡住,用了点力才将手伸进去,并没有那么顺利。
“尼克斯,你去摸一下,你口袋里的手机”费郎对尼克斯说道。
尼克斯不知道费郎在干什么,但是还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和费郎一样,也是被口袋里的皱褶挡住了一下,但是用了点力,还是将手伸进去了,摸出了手机。
费郎看到了尼克斯的行为,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一般的口袋,没有那么顺利能够伸手进去。于是费郎将手伸向了哈里斯的另一个口袋,和他预料的一样,也是被皱褶给挡住了。
费郎可以肯定,口袋是被人为撑大了,为什么那个口袋被撑的那么大?这个是凶手做的吗?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费郎将手伸进去,摸到的是打火机和钥匙,不过这些并没有让费郎产生怀疑,因为打火机和钥匙放在一个兜里,是很正常的行为。
可是,费郎觉得哈里斯也不像个抽烟的人啊,至少在他的房间里,没有找到香烟和烟灰缸,那么,他拿打火机的作用是什么?是为了点火吗。
费郎在不断的思索着,他不自觉的转起了打火机,突然,费郎将打火机转到了手掌中,费郎用力压,发现压不下去,费郎一看,顿时来了灵感。
打火机和手掌,手掌不就近似的可以看成一个口袋吗? 突然费郎想到了什么,便将打火机横放在死者的口袋上面,果不其然,口袋正好被撑开了。
原来凶手就是是用这种方法撑开口袋的啊,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他是如何让打火机平放到口袋里的?如果口袋一直撑着,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费郎陷入了思索,果然还是要找到蛛丝马迹啊。
接下来,费郎便开始在死者的衣物上下开始摸索,他相信,凶手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突然,费郎在哈里斯的裤子上摸到了一颗松动的扣子,
这颗扣子引起他的注意,这颗扣子是一颗四孔的扣子。
扣子也是有一点松动,有些线都被扯出来了,虽然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里,但是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是绝不容许这种事情的存在。
看到这里,费郎笑了一下,这肯定是凶手弄出来的,先是用打火机撑住衣服口袋,然后又不知道使用了什么东西将哈里斯的扣子扯出,虽然没有扯掉,那么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等等,和扣子相关的,那么就是针线盒,费郎记得,那个东西只有琳达的床头柜上是有的,费郎立刻跑回了琳达的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针线盒。
针线盒里放的,是两个针线筒,两个针线筒上分别绑着黑色和黄色的线。
“难道,他是用的这种方法”费郎立刻掉头回到哈里斯的房间,他再次仔细观察那颗松动的扣子,在扣子缝里,找到了一点黑色的毛丝。
费郎笑了,他的推断是正确的。看来作案手法他已经完全搞清了,现在就是要确定杀人凶手是谁了。
如果凶手要完成这毫无破绽的杀人手法,那么最关键的工具便是那个了,而且死者的脖子上只有一条勒痕,那么只有这个人能够做到。
而且,那个人的反常行为,也让费郎知道,其实他就是凶手,所有的流程费郎都知道了,只是他还缺少证据。
等等,费郎想到了一个细节,“尼克斯,跟我过来一下”费郎将尼克斯拉出了房子。
“怎么了,你有什么收获吗”尼克斯问道。
“等会我会把全部的过程告诉你,现在,我需要调看监控”费郎说道。
“马路上的?”
“没错”
“稍等”尼克斯将录像再次调给了费郎,费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下,他终于确定了,并且这一次,证据确凿。
“尼克斯,请给我安排一个给力点的小伙,然后我会告诉他怎么做”费郎说道。
“你打算做什么”
“做个实验,一会你就知道了。”费郎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的,强尼,你过去吧”
“明白,长官”。
“强尼,等一下,你就这样.......”
费郎对着强尼交代了一些事情,尼克斯探长一句也听不到,虽然很好奇,但是也没办法。
对于这个好友,他十分了解,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肯定是不会让人知道的,不过他说了告诉自己,那么到时候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强尼听完了之后,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便马上去行动了,然后费郎对尼克斯叫到。“尼克斯,现在把他们三个叫过来吧,我有些话要问他们一下,让他们一起过来”。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尼克斯摇摇头。
过了一会,尼克斯带着这三个人过来了,费郎看到他们之后,便开口说到:“先生和女生们,你们的父亲去世了,这让人很难接受,请节哀,但是还是有一些问题需要向大家咨询的。”
“先生请讲,我们全力配合。”哈梅斯回答道。
“首先是哈梅斯先生,请问您上午去做了什么。”
“我一直呆在房间里设计服装,没有出来过,直到弟弟报警之后我才出来。”哈梅斯说道。
“那么下一个是哈萨克先生”
紧接着,便是哈萨克说话了,“先生,我早上出去钓鱼了,没多久我就回来了,然后一直在客厅里休息,直到中午我去叫父亲吃饭”。
“琳达呢”费郎看向了琳达。
“我早上吃完早餐之后,便回去睡觉了,今天是休息日啊,我也是被哈萨克的声音叫醒的”琳达回答道。
“好,对大家的行踪,我已经了解清楚了。”
他们的话刚讲完,强尼就回来了,只见他对费郎小声的耳语道,费郎听完了强尼的话,露出会心一笑。
接着对着所有人讲到“现在,我想请大家看一出好戏,现在有请最佳演员强尼先生”,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强尼。
这个黑人小伙子看到众人看向他,脸竟然开始泛红,不过有着费郎对他的交代,想到这,他便大胆的走到费郎那里去了。
“下面我来扮演死者哈里斯先生,而强尼扮演杀人凶手”。费郎的话语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嘿,先生,这不是一起自杀事件吗”
“对啊,哪有什么杀人凶手”
“等等,费郎,你是说,凶手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的”尼克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费郎。
“当然不是”
“那凶手是怎么作案的”
“凶手是勒死了哈里斯先生之后,然后在从房间出去的。”费郎解释道。
“可是房门和窗户都是锁住的,他要怎么出去啊”
“就是,杀人凶手难道能够飞出去不成”
......所有人对费郎的话产生了怀疑,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不过费郎对此不以为意,而是出声解释道。
“各位不要急,请大家看完我的演示后再下定论”于是费郎便和强尼展开了演示。
费郎带着众人去到了哈里斯的房间,然后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房门,开始向着窗外望去。
此时强尼从屋外进来,费郎看了强尼一眼,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低头剪自己的指甲,强尼看到费郎在低头剪自己的指甲,便关上了房门。
他进入了卫生间,带上了手套,拿起麻绳,靠近了费郎。
突然,在离费郎很近的时候,拿起麻绳朝着费郎的脖子勒过去,费郎整个人被提起来了,身体缓缓的向上,拼命的抓挠强尼的胳膊,但是只抓在了强尼的雨衣上。
费郎被强尼勒住,离开了凳子,强尼看准了时机,迅速的站上了板凳,将费郎整个人提直,然后用腰抵住费郎的脖子,双手向上用力勒费郎的脖子。
费郎在拼命挣扎,双手疯狂的扯住麻绳,不一会,费郎便垂下了双手,表示自己已经“死亡”。
接着强尼抱着费郎站到凳子上,然后将麻绳向房粱上打结,并向费郎的脖子套上去,表示费郎已经被“上吊”了,当然凳子没有踢,不然费郎一定会咽气的。
接下来,强尼拿出了一根穿衣线,这根穿衣线是从窗户那侧的通风孔里引过来的,也就是说线的源头在窗户外面。
在众人的目光中,强尼将穿衣线的一头从费郎的裤子口袋上面的扣子上的一个孔中穿过去,然后再从钥匙孔中穿了过去,穿过钥匙孔之后,然后再从扣子孔里穿回来。
接着,再将手中的线再次引到通风孔那里,然后将线对折。
在做完这一步工作之后,强尼再将打火机横放在费郎的裤袋口,死死的撑住口袋,然后,拿出了一根钓线从打火机下方穿过再折回来,将线引到通风孔那里。这样前期的准备工作就做好了。
“下面就请大家跟着强尼的步伐走”,费郎开口说道。
强尼拿着钥匙走向了厕所,众人跟在了强尼的后面,只见强尼搬着凳子走到了厕所里面,然后将凳子放在地上。
紧接着便站在凳子上,将手里的钥匙从通风孔里丢了出去,然后再跑向门外,众人急忙跟了出去。
强尼在门外将钥匙拿到后,便关上了门,然后将门从外面锁上了,然后再通过通风孔将钥匙丢进厕所。
“各位,看清楚没有,案发现场就已经布置完成了,接下来请各位来到窗户外面,为大家演示。虽然案发的时候窗帘是拉上的,但是现在窗帘拉开,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的看清楚过程,”
说完众人和强尼一起去往了窗外。
强尼从窗户通风孔那里最开始找到了从房间引过来的两条线,一条是钓线,一条是衣线,这两条线都是对折好的。
强尼首先拿起了衣线,慢慢的向外拉,众人从窗户外面看到钥匙顺着衣线慢慢的向着费郎这边移动,从厕所里一直到客厅里,然后在拉到费郎的身上。
直到强尼拉不动为止,而此时钥匙已经被拉到裤子口袋上方的扣子那里卡住,这个时候强尼将对折的两条衣线分开,松开其中一条,然后将其中一条继续向外拉。
这个时候,众人看到钥匙落入了费郎的口袋中,因为裤口被打火机撑着在,所以钥匙很顺利的就落入到了口袋中间。
此时众人已经被惊呆了,他们明白,凶手是如何将钥匙送回到哈里斯的口袋里了。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强尼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将衣线收回后便继续拉钓线。
拉钓线的方法和拉衣线的方法不同,强尼将钓线拉直之后,然后再直接用猛力拉,打火机由于受力的倾斜,便落入口袋中,接着强尼要做的就是回收钓线,这样一来,整个密室便完成了。
众人回到了房门口,此时费郎已经打开了房间大门,欢迎众人进来,“诸位看清楚没有,整个密室就是这样完成的”。
“天呐,兄弟,这真是太神奇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不是一件自杀案件的”,尼克斯探长兴奋的叫到。
“很简单,我也是从小细节里面发现的,哈里斯是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连死都要穿的如此整洁,不可能会留下一个小拇指甲不剪。
那么只能说明他是没有办法继续剪指甲了,也就是说他在剪第九个指甲的时候被人杀了。
而这个步骤,我也是看到了裤子口袋被撑大和裤扣松动才想到的”
“你是怎么想到用线的呢”尼克斯问道。
“因为我摸到了死者裤子上松动的纽扣,说明纽扣被什么东西扯过,而纽扣上面,我还找到了一点衣线的毛丝,说明是用线扯过。而撑大的口袋,就是为了让钥匙安稳的落入兜里,那根钓线是为了让打火机落入口袋。”
“秒啊,兄弟,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尼克斯急忙问道。
“凶手就是你,哈萨克先生”费郎突然指向哈里斯的小儿子哈萨克。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哈萨克的身上,哈萨克显得十分慌张,辩解道;“费郎先生,演示很精彩,但是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的话不要随便乱说”
“我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被害人哈里斯身上没有伤痕,所以并没有与凶手发生正面的反抗,这说明了被害人是被偷袭的。
也同样说明了是熟人作案,只有这样死者才不会防备,房间里有镜子,肯定能看到进入房间的人。
如果是陌生人进来了他的房间,以哈里斯先生的暴脾气,恐怕早就吵翻了。
而且这个案子只有出去屋外的人能够做到,那么你便是唯一一个。”
“太可笑了吧,你倒是说说我要如何做。”哈萨克继续辩解道。
“作案过程我已经做过了,就不再重复,你出去就是为了能够进入院子,玩成此次作案,然后伪装成出去钓鱼。”
“笑话,难道我不会被我哥哥和老婆发现吗”
“你哥哥是个技术宅男,他是肯定不会出房间的,至于琳达女士,恐怕是你在哪里给她加了安眠药,让她上午睡觉。”
“难怪我觉得奇怪,平时我上午是不会这么困的”琳达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不敢想象这个人是他的丈夫。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哈萨克先生,那就是死者的脖子上只有一条向上的勒痕,只有身高比哈里斯先生高很多,力量也十分强的你才能够做到,如果是别人,是做不到只有一条勒痕的”
“太可笑了。那你说说,我要如何做到”
“你在哈里斯先生低头剪指甲的时候,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在他离开板凳的时候迅速站在凳子上,将他提起来,这样就只会有一道勒痕了”
“先生,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测,并不能作为证据”哈萨克还在负隅顽抗。
“还不死心,那现在我就给你摆证据,强尼,检查一下哈萨克先生的裤子”费郎对强尼说道。
“哈萨克先生请和我来”,强尼对哈萨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哈萨克在不情愿中被强尼带到了卧室,让鉴识科人员对裤子进行检查。
过了一会,强尼将哈萨克带了过来,对大家说道:“费郎先生,尼克斯警长,哈萨克先生的裤子上发现了发胶,和死者头上的一样。”
“哈萨克先生,现在你该如何抵赖,你裤子上的发胶是如何沾到的,难道运动裤也需要涂发胶吗”。听到这里,哈萨克的心彻底凉了。
“让我来替你解释吧,你的发胶是你父亲头上的,对于你父亲这种有十分严重洁癖的人,出门一定会把头发整理的干干净净,他也擦了发胶。
当你勒死他的时候,他拼命挣扎,你用腿顶住他的头,他头上的发胶自然就多少会沾到你运动裤上了。
不过你穿的正好是黑色裤子,而他的头发也是黑发,所以你当时并没有发现,
你说你回来之后一直在客厅里休息,我通过监控发现,你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有换裤子,而且,阳台上挂的都是干净衣服,所以我断定,你一定没换裤子
你的裤子上一定有发胶,难道这是你的癖好吗?在裤子上涂发胶”
听到这里,哈萨克露出来绝望的表情,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好吧,先生,我承认了,是我杀了我父亲,但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错,主要还是在于我们父子之间积怨已久,父亲对我们所有人的挑剔已经让人忍无可忍,我为此和他吵了太多次,而他就会在外人面前让我难堪,挑我毛病,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这种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为什么不自己搬出去住。”
“我尝试过,但是没办法,这种情况依然改变不了甚至更糟。”
“够了,养你几十年,换来的却是丢了性命,这不得不说是哈里斯先生的悲哀。”费郎怒吼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你现在面对的是法律的制裁。”尼克斯感叹道。
“请你告诉我,你如何怀疑到我的。”哈萨克不甘心就这样败了。
“第一,这些步骤只有出门的人才能完成,前面已经讲过了;第二,你穿的运动长袖让我怀疑,明明天气十分的炎热,你还穿黑色的运动长袖和长裤,这是你反常的一点。
另外刚刚我和强尼也已经演示过了,死者在被勒死前由于身体的本能会死死的抓住凶手的手臂,如果穿的短袖,就有可能会在手臂上留下伤痕,你穿深色衣服和裤子也是为了不留痕迹吧。
最后一点,那就是你在叫父亲吃午饭的时候,父亲没有给你回应,你明明应该先撞开门救人,而不是可以等待警方过来为你保留证据,这不是儿子该做的事,你就是故意让我们掉入你的圈套”费郎说道。
“如您所说,我输了,先生”于是,这起密室杀人的案件,画上了终止符。回去的路上,费郎接了保罗的电话。
“费郎先生,一起吃个饭吧,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和小尼克斯一起来。”
“好”说完二人便朝着保罗的家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