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知府董大人请到命令,府衙差官带人直奔镇西绸缎庄。
冯材、魏明带头冲进庄子,周捕头、高林带差官把守好各个通道。周家人全部都在,周丰年、董氏夫人正在照顾生意上的事,曹婆子正在祭奠亡灵。
“周掌柜、曹婆子,官司犯了,走一趟吧。”冯材冷冷地说道。
周丰年拄着拐杖,看看家中的差官,长叹几口气。
“哎,脏心烂肺的一时得势紫袍金带,勤劳本分的一足踏空人仰马翻,周良继,还有陆千松,你们都好不了。”
“别废话,带走,都带走。”
曹婆子一句话没说,临走时候看了几眼木棺;周丰年回头看了几眼母亲,泪如雨下。
“娘啊,孩儿去了。”留下最后一句话,走出绸缎庄。
“我儿大义,我儿大义。”董氏夫人含泪送别。
二人被押解出庄,有人留下搜查证据。
大堂上,董知府轻拍惊堂木,审问案情。
周丰年没被用刑也没费什么事,直接招认。他想的很清楚,不就是个死吗?早死早投胎,二十年后,个头还这么高,说不定那时候腿脚还是好的。
审问完周丰年带上曹婆子。
“啪。”
惊堂木拍响,董知府问案。
“堂下曹氏,两条人命和刺杀陆千松可是你亲手所为?”
曹婆子冷哼几声,道:“是我,那又怎么?”
“我来问你,为何杀害你的主人?”
“主人?她已经忘了和姚儿的情谊,不杀她我给你留着?”
“那为什么杀高锦芳?”
“你的脑袋都是糊儿做的吗?知道姚儿的事除了陆贼就她们三人,难道你们会自己说出?要不是府上防守严密,徐菁也得死。”
董知府听这妇人口舌锋利,要是多问几句恐怕扯当年的事。
“嗯……这么说,你都认了?”
“事已至此,我都认。”
“那就听……”
“慢着。”高林冲堂上抱拳,道:“大人,我问几句。”
“嗯,只问和本案有关的事。”
“是,大人。”
高林仔细看几眼,问道:“你怎么进的燕春楼,为什么高锦芳不反抗,如果杀郑霄是毫无防备下被你用暗器打死,高锦芳不会没有警惕吧?”
“没见识,易容术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易容成郑飞模样?”
“郑飞,谁是郑飞?”
高林想着,难道只是巧合?
他继续问道:“千罚贤者庙在哪?还有你的布雨令是哪里来的?”
“罚恶的破庙吗?他陆贼作恶多端,就该被罚恶,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么名字很配,你管得着吗?”
就在这时,搜查证据的差官来到大堂,把搜查到的罪证一一摆开,其中包括易容用的东西和铁令签还有就是一把宝剑和十几枚透骨针。
现在罪证呈上,人也供认,任高林再怎么问,听到的还是那几句翻来覆去的话。
最后犯人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
过堂后,魏明单独叫来高林。他的样子显得非常小心。
“高兄,不对啊,这案子没完。”
“魏兄何以见得?”
“好些地都说不通,你看啊,咱们第一次去查郑霄死因的时候,丢银子的事可是董夫人说的,说明那时候董氏夫人和曹婆子还没勾连在一起,否则不会多提事,还有那周丰年应该不会瞒着他娘。”
“说的有理,还有吗?”
“还有那高锦芳,她屋里也没打斗过,我不相信人会为了让曹婆子隐蔽而甘愿丧命,这要是为她们三姐妹中的一个,可能还能说的过去,曹婆子只是个下人啊。”
“这也有理,那你说不是她会是谁?”
“现在还说好,没准跟着来董家牌楼镇的还有人。”
“我有个想法可以验证一下。”
魏明眼前一亮:“怎么验证?”
“你这样……”
魏明听后,就是一惊:“还有这事,他们都看见过?能吗?这可能吗?”
“我也是看见证物猜到的,是真是假你一验便知。”
“好,我这就去办。”
六月二十,这天高林早早起来,洗漱已毕收拾衣服包裹,全身上下确定没有崩挂之处下楼退房。
这几天他住的还是孙家老店,刚要掏银子,发现已经有人帮忙结算。
跟掌柜的寒暄几句后要了一份早点,临走前还要了几个包子。
吃饱喝足到大街上闲逛。
不到四月中出的云秀府,满打满算已经超过两月,他相信这次案子结了,知府大人一定能答应他的要求,因为所有事情已经查清。
来青台府这么多时日,现在这段时间感觉最放松。
看着镇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颇有一种安逸感,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归雪梨镇,把人带回去,交了差,也不枉夏姑娘对自己有所期待。
由南向北的街道上,来了两个熟悉的人,这两人正事魏明和冯材。
三人见面互相打招呼,然后共同去往监牢。
到监牢,按照规矩,魏明、冯材走在前,自己跟着后面。
来到郑飞关押处,见人瘦不少,这些天肯定担惊受怕,吃不好喝不喝,受了这种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郑飞,案子查清了,现在放你出去。”冯材说道。
郑飞抬头看看,眼睛里似乎有光:“啊?这是真的?是谁诬陷我?”
“我怕他们有同伙,没敢提前放你,现在犯人全都捕获归案,今天是处决日子,知府大人恩赏你观刑,怎么样,大人不错吧。”
“哎呀,多谢多谢,知府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我给他磕头了。”说着就在监牢里磕了几个响头。
“来人呐,打开牢门,让人洗漱。”
命令下达,牢头打开大锁,把人带出监牢,之后带到一边,给人准备洗澡水和换洗衣服。
“郑兄,别忘了你的包。”
高林扔给他一个小包裹,包裹边上还有几个包子。
郑飞摸摸里面,东西一点都不差。
“高兄,你还替我留着,真是多谢。”
“赶紧去吧,别耽误事。”
牢头把人带走,三人离开监牢重新回到路上,一边说笑一边等,时间不太长,人换好衣服出来了。
“走,刑场观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