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额头传来一阵清凉,我睁开眼,看到了阿奴充满红晕的脸颊,她正朝着我微笑,伴随些许羞涩幸福的笑着。
我扶着晕眩的脑袋坐了起来,回想刚才的事,现在我直接怀疑这李广给他儿子们留下的就是春药!不过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阿奴,心中还是不得不佩服发明这个药的人!
我看着阿奴褶皱的白色襦裙,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红晕,心中不免有惊讶。
我好奇问道:“阿奴,你此前不是说已经怀了家主的孩子吗?这....”
“哥哥,您忘了吗?这是您第一次宠幸阿奴,那一夜您喝得伶仃大醉,就未曾...”阿奴脸颊变得更红,似乎快要休克了。
我明白了,当天她那些话是为了让李邑死心,用来诓骗他的借口,不过现在想想阿奴这姑娘还是挺懂人情世故的,既然自己不能给对方结果,不妨给对方留下一个善意的谎言,而李邑大小通吃的态度着实让我有些惊讶。虽然我没有所谓的“洁癖”,可自己的第一次对方也是处子之身还是挺开心的。
“阿奴,你以后可以叫我夫君,总之,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还有很多事,不知道如何告诉你,但我答应你,我会一点一点告诉你。”
阿奴有些蒙圈,思索片刻后,她突然叫道:“不可!夫君乃夫人才可唤,阿奴不可!”
“为何不可!”我严肃的问道。
阿奴小心的说着:“因为只有拜过天地的夫妻才能唤对方称谓,阿奴只是妾室,所以不可!”
我懂她的意思了,她没有名份,名不正言不顺,作为男人,我必须给她名份!
我将耳室的精锻撕扯开来,为她临时手工做了一套红色的婚纱,至于美感...不过秉承人好看穿什么都会好看的原则我还是给阿奴穿上。
我牵着她的手回到墓室中心,胖子还在石棺内津津有味的翻找,李敢在一旁默默干瞪眼,显然是有些无语。
看到我们出来,胖子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的看着我和阿奴:“哟,真是神药啊,说复活就复活了!”说着他看着李敢。
“祖宗,你还有没有这药,给我一个呗!”
李敢一个侧踢,踢到胖子的屁股上,胖子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阿奴好奇的打量着胖子:“李冕,你这是作甚?为何突然给我们跪下?”
我惊讶的看着李敢,李敢面无表情,胖子看着我说:“羊崽,要不要电一电?”
看来阿奴看不见李敢,说明见鬼这事儿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别废话了胖子,你当证婚人,我要和阿奴拜天地!”
胖子扬了扬眉毛:“得嘞!”
胖子半推半就的将李敢扶在棺椁上坐着,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李家先祖在上,今个儿借您风水宝地结个婚,也算为您冲冲喜了!”
李敢表情古怪的看着我们,显然在他们那个年代,这种红白事相撞的情况还是挺少的,我从他的脸上读到:总感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胖子站在棺椁旁笔直站立:“新人就位!”
阿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哥哥,这可使不得!夫人她...”
她本想说夫人她还在人世,但话到嘴边有些烫嘴便没再说下去。
我看着她:“我只有一位夫人!”
阿奴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意,我要给她名份,一个只属于她的名份!
我拉着她朝着棺椁跪下。
“一拜天地!”
这一拜,天地为你我正名!
“二拜高堂”
这一拜,李敢为你我正名!
“夫妻对拜!”
这一拜,我们互相正名!
"李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漂亮、温柔、贤惠、冰雪聪明的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阿奴可能没想到突然会有这样的流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注视着她的眼睛答道:“我愿意!”
胖子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阿奴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英俊、帅气、善良、才华横溢的青年做你为丈夫,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贞於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此时阿奴的眼眶已经湿润,美眸夹杂泪水伴随柔情,她一个劲的点着头,憋了半天憋出了那三个字!
“好了,现在交换戒指!”
胖子不知道从哪里薅出两个金戒指,放在我们面前,此时李敢的眼睛已经闭上,牙咬得咔嚓作响,不用想,肯定是从他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阿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无名指,当我们相互为彼此戴上戒指,从此无名指不再无名。
“阿奴,现在你应该叫我什么?”
“夫...夫君!”阿奴幸福的钻进我的和怀里,胖子则又回到棺椁胖拾掇起来。
过了一会儿,阿奴突然问道:“夫君,此地是何处?我们怎样可以离开呢?”
我看着李敢,李敢突然说道:“此处就是老子落叶归根之处,要想出去倒也不难,不过也不太容易!”
我看着阿奴说:“这里是李家先祖长眠地,放心,先祖保佑我们一定可以出去!”
阿奴微微一笑:“只要和夫君在一起,即使不出去,阿奴也无惧!”
身边的李敢咳嗽了两声,像是狗娘卡住嗓子眼儿似的:“你小儿倒是巧舌如簧,不过我可没诓你们,此地进来容易,出去还是挺难的。”
胖子突然道:“诶!我们沿着进来的山洞爬下去不就可以离开着鬼地方了吗?”
李敢似乎有些胸口发闷:“那你们原路返回吧!”
接着他看了看阿奴道:“我可没有第二颗药救她,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我眼皮一跳,胖子立马接话:“我的先人板板,你不救我等出去,谁来为李家平反!谁又担得起光耀门楣的大任!你可知,像我们这种有志青年可越来越少了!”
李敢朝胖子翻了一个白眼,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汝等观此墓室有何看法?”
我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胖子走到一处壁画前,抬手敲了敲,也就是那么一敲,我听出了其中的蹊跷。声音是沉闷的,但是并不是石头发出的反响,听着更像是木质的。
“黄肠题凑!”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胖子不明所以:“黄肠题凑是啥玩意儿?和爆炒肥肠有什么关系?”
我有些无语,胖子的第一反应依然离不开吃。
黄肠题凑其实是指一种墓穴的建造工艺,这种工艺在大致流行时间在秦汉时期,准确的说应该秦朝到西汉早期,这种墓室的防盗性可谓是丧心病狂。
还记得大伯曾经说过,汉墓大多都是十室九空,而其中第十个未被盗掘的,多半就是这种黄肠题凑结构的墓。
这种墓室通常是古代帝王陵墓里最顶级的防盗工事,一般是在帝王棺椁的外面围上一个“木墙”。而打造这个木墙的木头因为其色呈淡黄色,所以叫做“黄肠”,而“题凑”则指的是这些木材的摆放方向。
制作工艺也比较简单粗暴,是利用去了皮的整根柏木芯材,以棺椁为中心,呈放放射状层层排列,将里面的棺椁围得严严实实。
而柏木这种木头是一种油性很足的木材,就类似文玩菩提珠子之类的,只要盘它,就会将其中油脂盘出,最后氧化后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整根的柏木少说也有五六百斤,而黄肠题凑所用的柏木是整根堆叠在一起的,里面的油脂是被活生生的压榨出来的。头道压榨绝对是精华所在,因此黄肠题凑的结构的墓穴密封性和防水性也及其好!
难怪刚才墓室里的易燃气体会在里面不挥发,如果不是从地下河进来,又碰巧点燃了易燃气体,估计我们已经当场中毒挺尸了!
我将黄肠题凑告诉了胖子,胖子一脸不屑的说着:“我当是啥高级货呢,一个破木头墓室有啥难的?待胖爷我一把火给它化为灰烬。”
我淡定的说着:“烧吧,你猜猜是这墓穴先烧完,还是我们先烤熟,亦或是这墓室先坍塌将我们提前送走。”
胖子嘿嘿笑着:“草率了,那咋弄?烧又烧不得,总不能用牙啃吧?”
此刻我也有些头疼,黄肠题凑这种墓穴在现代考古来说也是个难点。从墓穴的角度来看,盗墓贼和考古队其实都是相同的。墓穴谈防盗的前提,针对的是盗墓贼;从考古角度,针对的是考古队,理论上是无差别的,都是外面的人想进来。盗墓贼的目的是盗取墓室的宝物,并不是毁灭墓室,而考古队就更苛刻,别说毁灭,连根毛得完好保存起来。
这种墓穴几乎是无解的,盗墓贼如果发现是这种墓穴,通常都是直接放弃,考古队遇到这种墓穴也只能忍着泪水去发掘。
最出名的就像秦景公淫石的墓,设置了三四层“黄肠题凑”。考古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凿开了一层,打开一看,结果傻眼儿了,里面还有千百根“黄肠”在等着,一座古墓前前后后竟然花了整整十年才发掘完成。
要知道,考古队发现这座墓的时候,上面已经已经有了两百多个盗洞,可是考古队依然在里面发掘了大量的文物,可见黄肠题凑若是出,摸金发丘也得哭啊!
我默默的摇着头,欲哭无泪的看着李敢:“先祖,你一个武将,武帝怎么会给你配置这种档次的墓葬!据我所知,能享受这种建制都是皇亲国戚吧!”
李敢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寻欢小儿,果然好眼力!”
我和胖子心中万匹羊驼飞奔而过,如果不是在他地盘上,胖子可能要暴走了!我心想:不知道是有什么好自豪的!好你妹的眼力啊!我心里苦啊!我们要怎么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