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书拼命往前跑,眼看着就到了出囗,他心中不免露出一丝欣喜,可他却不曾知道,警察已在出口等候他多时。
董华看方一步的信息时知道后山有很多山洞出口,他赶来的时候直接让警员在后山寻找出口,所以当陈子书一露头,就被左右两把步枪顶在了脑门上,陈子书眼睛扫了扫站满警察的洞口,叹气到:“擦,又被抓了”
“嗯,运气不太好”董华站在陈子书前面,示意警员把陈子书拉出来带上手铐。
王新百退回到洞里的时候,看见王新千还没进来,所有就在洞里独自等了等王新千,等王新千回到洞里,警察已跟在了后面,两兄弟慌乱中竟然跑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死洞,想在跑出去已经来不及,警察已经到了洞口。
王新百朝洞口开了几枪,打伤了一个警察,警察不敢在冲进去,只好在外面守着,喊道:“你们跑不了了,快出来”
“你们进来”王新千在洞里随意的回应。
警察就这样与两兄弟僵持着,两兄弟在黑漆漆洞里面,王新千点了一根烟,暗黄的亮光照耀在王新百脸上的轮廓上,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哥,你在想什么?”
“半瓶酱油”
王新百二十岁那年偷了人家一地萝卜,煮了一大锅,然后对王新千说:“吃吧,吃了这顿咱们到外面去发财”
王新百还记得那瓶酱油倒了一半进锅里,剩下半瓶放在橱柜下,他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把酱油全部倒进去,现在那瓶酱油还放在橱柜下吧。
吃完了萝卜两兄弟扛起大铁锹,到城外做起了沙场工人,可是老板不结工资,第二天,王新百找了根电线,王新千找了把水果刀,把老板绑架了,王新百打电话给老板的老婆:“准备十万块,要不然我撕票”
“你杀了他吧,我给你二十万”
老板问:“我老婆怎么说?”
“他说让我杀了你,给我二十万块”
“我给你三十万,你帮我杀了她,臭婊子一定是在外面偷汉子了,巴不得我早点死”
王新百拿着刀子向老板走去,老板吓得直哆嗦,发抖着说:“你别杀我,我给你五十万,一百万……”
“我不杀你,你娶了这样的老婆也是种悲哀,我放了你”
老板解下金戒指:“这个给你们,当年是我娶我老婆买的,现在没有意义了,回去就跟她离婚”
两兄弟之后去水泥厂做了过搬运工,王新百他紧皱眉头的看着狭窄又阴暗的工棚,几个工人正在工棚打着扑克,他们的娱乐便是喝酒与打牌,有一个工人告诉他们,他在这里做了二十年,脸带骄傲之色,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而两兄弟想不到自己今天也会沦为这样的人。
两兄弟在水泥厂做了二年,老板刚开始的桑塔纳换成了奔驰,王新百感叹到:“这么多人都发了财,什么时候轮到我发财”
王新千答:“没用的,你一直在这个环境里,无论多少年,你都发不了财”
两兄弟扔下了肩上的水泥,来到一个公园的石桌上坐了下来,各自面前都摆着一瓶饮料,他们在商量着发财大计,王新百说:“这不是我想过的生活,这样活到一百岁都没有用”
“能让我像老板那样天天享受,给我活到三十岁就可以了”
“扛水泥永远发不了财,要发财只能做生意”
“做生意要本钱,我们又没有”
“所以……”
所以,两兄弟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之后的几年时间他们一直在抢劫,绑架,直到他们遇见了石头他们。
王新百拿过了弟弟嘴上的香烟吸了一口:“弟弟你是不是想家了?”
王新千不出声,他的确是想家了,他还记得家门前那棵树,那条河,那是他的全部童年。
冬天他放着装卡带的录音机,手上戴着黑手套,脚穿着黑靴子,像触电一样的跳着霹雳舞那感觉就像玩疯了。
夏天的时候他总会在那条河游泳,他把衣服放大树的树叉上,游累了就爬到树叉上睡觉,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能成为国家队的一名游泳健将。
不睡觉他就去钓鱼,他钓起来的都是大鱼,村里的一个老人觉得奇怪便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把竹竿挑起来,胶线下绑着一个大大的鱼钩。
天气热得时候,王新百会脱下衣服拿张席子躺在大树下睡午觉,王新千他拨下根头发,蹲下来,用头发轻轻的扫着哥哥的脸,哥哥以为是苍蝇,一巴打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翻个身又继续睡,王新千这时就会捂着自己的嘴偷笑,然后又用头发在弄哥哥的手臂,哥哥眼睛一睁,一把抓住他的手,他一甩开哥哥跑起来,哥哥就在后面追,有时候哥哥气喘呼呼的终于追到上了他,把他按在地上,但却从来不舍得打他。
哥哥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他看上了河对面的二丫,哥哥晚上在二丫家外面学着布谷鸟叫两声,二丫就从屋里跑出来。
王新百和二丫在河边的石头上坐着,脚打着河里的水:“二丫,我爱你”
二丫低着头:“乱说什么呢”
王新百急了,“电视上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就是这么说的,这叫表白”
“人家求婚有会发光的金戒指,你有吗?”
“有”
“在哪里?”
王新百走上一块石头向上一跳,他抓住了光明,王新百拿着萤火虫用草绑起来,扎成个闪闪发光的戒指。
二丫闭着眼睛伸出手让王新百给自己戴上,王新百把戒指戴在二丫手上,看着二丫微微翘起的嘴唇就想吻过去,王新千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的草堆窜出来:“哟,你们在干坏事”
王新百吓得放开二丫:“我们什么也没干”
可是二丫还是没有嫁给哥哥,二丫嫁给了城里一个有钱的男人,男人用豪车接走了二丫,哥哥伤透了心,拿着砍柴刀在山上砍着柴,发泄心中的愤怒,他腰上插着砍柴刀,肩扛着一担柴,他在等待一个女人回心转意。
或许,有些东西我们得不到,这辈子都不会在开心,王新千看着不在微笑的哥哥,心想“都是那个女人害的”那晚,他连夜把二丫家田里的禾苗全拔了起来。
王新百拍拍王新千的肩膀说:“弟弟别想了,咱回不去了”
这个动作,让王新千他心生涟漪,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小男孩拍着另一个小男孩的肩膀说:“别怕,哥哥在这”原来这些话语一直未变。
如果现在哥哥还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会直接对王新百说:“沙比”是因为他长大了吗?不是的,虽然他还依然害怕,不过时间的流逝已经让他学会了担当,学会了勇敢,他看了看山洞四周说:“哥,我感觉这山洞好像个棺材”
这时外面扔进个烟雾弹,警察想把这哥俩逼出来,但是直到最后一股白烟被风吹散,俩兄弟都没有出来,警察随后进去一看,俩兄弟已经被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