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清晨 外 学校大门前
鹿篱穿着新发的藏青色校服，扎着马尾，背着书包，走进学校。门口站着四个值日生，左右两边，各一男一女，带着红色袖标。
主任推着自行车，从鹿篱身边走过。四个值日生鞠躬，齐声说：“侯主任好！”
鹿篱顺着低沉的声音，转头看向左边男生。男生有185，身材清瘦，皮肤黝黑，丹凤眼、高鼻梁。
鹿篱沿着长长的林荫道，走进教学楼。
02 清晨 内 教室
教室里人不多，很安静。
鹿篱在窗户边上的位置坐下。窗户是开着的，风吹过窗边，墙外的爬山虎掀起一波涟漪。
渐渐地，教室里人多起来。
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来。
赵铎：大家好，我叫赵铎。是你们班主任，我是第一次做班主任，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一个女生推门而入。
文莘（极其细小的声音）：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赵铎摆手让女生进来，问：你叫什么？
文莘（极其细小的声音）：文莘
赵铎：什么？
文莘：文莘
赵铎从讲台走到文莘身边，问：叫什么？
陶梓（洪亮的）：她叫文莘！
赵铎向后退了一步。
开始全班自我介绍。
铃声响。
赵铎：赶紧去操场，马上开学典礼。按照大小个儿排队......
楼道里一片混乱，学生们穿着清一色的藏青色校服往往操场走。
03 上午 外 操场
侯主任让大家席地而坐，开始国旗下讲话：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鹿篱戳了戳前面的文莘，说：你就是文莘？
文莘点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鹿篱
鹿篱：我是鹿篱，咱俩在贴吧里聊过天啊
文莘笑着说（小声的）：哦哦哦！鹿篱！鹿篱！我记得你。
赵铎走到鹿篱身边，轻轻地踢了一下她的膝盖，轻声说：别说了。
04 中午 内 教室
文莘坐在座位上吃饭，边上是辛雨，对面是陶梓。鹿篱拿着盒饭，走到陶梓边上的空位上坐下。
四人一起吃饭。
吃完饭，辛雨把四人饭盒端去门口的回收箱。
鹿篱：文莘，我们出去转转吧。
文莘和鹿篱手挽手离开教室。
05 中午 外 学校林荫路
社团招生
文莘：你有什么想参加的吗？
鹿篱摇头。文莘看到话剧社前面人头攒头，挤进去。
从人群挤出来，文莘对鹿篱说：那个社长好帅，我喜欢。
鹿篱说：我今天早上也遇见一个很帅的男生。
字幕：
野孩子 PLAY GIRLS
音乐：
明知爱
这种男孩子
也许只能如此
但我会成为你最牵挂的一个女子
朝朝暮暮让你猜想如何驯服我
若果亲手抱住
或者不必如此
（声音减弱......）
06 下午 内 话剧社活动室
陈远站在讲台边讲话：经过几轮的面试，欢迎大家加入话剧社。我是社长陈远，来自高二一班......
文莘坐在活动室角落，看着陈远，发出痴痴地笑容。
新成员自我介绍。轮到文莘时，文莘还在看着陈远笑。边上的同学拽了拽文莘的衣角，文莘反应过来，像弹簧一样站起来。
文莘：我叫文莘，文艺的文，莘莘学子的莘，来自高一七班。
07 傍晚 外 操场边上的废弃花园
鹿篱拉着文莘跑到学校操场后面的废弃花园。花园里堆砌着用废弃自行车做的雕塑，雕塑上生满了铁锈。
鹿篱把文莘拉倒雕塑后面，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封信。
文莘：什么啊？这么神秘？
鹿篱双手信递给文莘，说：姐们儿的幸福就靠你了？
文莘看了看信件，原木色的信封。封口处做了蜡印，蜡印上有一只薰衣草。
鹿篱：帮我给话剧社社长。求你了。
鹿篱摇晃着文莘的胳膊，乞求她。文莘信放回鹿篱手中。
文莘：陈远吗？他有女朋友了......
鹿篱：你胡说，我在贴吧上都打听过了。他单身！
文莘：他有女朋友了，马上就有了。
鹿篱：谁？
文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文莘转身离开，鹿篱一个人站在荒芜的雕塑旁。
08中午 内 楼道拐角
陶梓在前面跑，文莘在后面追。陈远和同学下楼。文莘撞到陈远胸口。
文莘捂着头，准备发作。抬头的瞬间，看到陈远的脸庞，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陈远：同学，你没事吧？用不用我送你去医务室？
文莘（细小的声音）：嗨，陈远。
陈远疑惑地看着文莘。
文莘：我是话剧社的新成员，文莘。
远处传来陶梓的声音：文莘？文莘？南城一枝花？哪去了？
陈远：找你的？
文莘娇羞的点头
陶梓从远处跑来，架着文莘的胳膊走远。文莘回头，陈远正在对她微笑。
陶梓：那男的谁啊？
文莘：话剧社社长。
陶梓：你喜欢他啊？
文莘：你烦不烦啊？
文莘和陶梓往教室方向走去......
09傍晚 内 话剧社排练室
排练结束。陈远正在收拾东西。文莘走到陈远身边。
文莘：学长，你演的好棒啊。
陈远：你们好好练习基本功，下学期就可以上台了。
文莘看着陈远笑，不说话。
陈远：对了，话剧社只有你一个美术生。要不要试一试设计这次演出的海报？
文莘点头。
陈远：对了，还有件事情。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高漪绮的人？
文莘摇头：我们班没有姓高的。
陈远挠了挠头，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封信。文莘一眼就认出了那封信，是当时鹿篱给他的那一封。
陈远：这信的署名是，高一七班，高漪绮。
文莘看着陈远，等着他继续说话。
陈远：你能帮我问问是谁吗？
文莘：你喜欢她吗？
陈远：我都不知道是谁，何谈喜欢不喜欢？不会是你吧？
陈远笑着说。
文莘：如果真是我呢？
陈远：如果是你，你刚才就承认了。早点回家。
陈远拍了怕文莘的肩膀，离开排练室。
窗外，天已经黑了。狂风乱舞，树叶在风中肆意飘散。冬天在一场北风之后，彻底来了。
10 中午 内 画室
窗户外，大雪飘落。大家安静地画画，只能听见铅笔“唰唰”的声音。
下课铃声响起。陶梓从座位上弹起来
陶梓：文莘，回去吃饭了
文莘：你们先走，我还差一点。
文莘走到鹿篱边上，示意她不要离开。
大家全部离开画室后。
文莘：高漪绮，不要再给陈远写信了。他不会回你的。
鹿篱瞪了一眼文莘，把铅笔摔到画板上，狠狠地摔门而出。
11 傍晚 外 礼堂外
北风呼啸，冻得文莘直哆嗦。礼堂内传出一片欢呼。文莘向礼堂望去，陈远站在台上，举着冠军的奖杯。
陈远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礼堂。
文莘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远去。
12 深夜 内 卧室
文莘躺在床上，反复编辑短信。
短信内容：学长，寒假我们去滑冰吧？
文莘想了很久，终于按下发送键。她反复看手机，没有回复，拿着手机睡着。
13上午 内 教室
赵铎在讲台上强调放假注意事项。
陶梓戳了戳文莘：放假去哪玩啊？
文莘转头问辛雨：我们家辛雨，放假打算去哪玩啊？
顾立：要不然去滑冰吧？
陶梓：我不会滑冰。
顾立：我教你啊，可简单了。
文莘低头看手机，心中暗自窃喜。
短信内容：昨天睡着了，没看见，不好意思。你想去哪里滑？新世界还是北海？
文莘想，新世界离学校太近了。万一看见熟人就尴尬了。她暗暗窃喜，在手机上打下“北海”。文莘时不时抬头看一下教室墙上的表。十分钟后，文莘按下发送键。
赵铎：大家假期愉快。说完，离开教室。
顾立背起书包，招呼着：走啊！新世界滑冰去。
文莘：我不去了，我有事儿，拜拜。
文莘拿着书包窜出教室。
陶梓：文莘不去，我也不去了。
陶梓离开教室。
顾立：走吧，就咱俩了。踢球去吧
顾立和辛雨拿着球，往操场走。
14 下午 外 北海公园
干枯的柳树吹入水中，湖边的水还没有结成冰。文莘和陈远站在湖畔。
文莘：我还以为冰场早就开了呢。
陈远：没事，我也好久没有来北海了。
他们往白塔的方向爬。
文莘和陈远站在白塔底下
文莘：那个高漪绮又有找过你吗？
陈远：后来又收到过一封信。说什么祝我幸福。奇奇怪的，也没有署真名。
文莘：我瞄了瞄大家的字迹，没有相似的。
陈远：没关系啦。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下山。陈远把文莘送到车站，看她上车后，离开。
15 清晨 外 学校花园里
一棵玉兰冒出了花骨朵。
镜头从玉兰树转向后面的教学楼，爬山虎还是枯萎的。教室的窗户打开，从窗户拉近，拍到教室里。
16 清晨 内 教室
教室里一片喧闹。
顾立：陶梓！快把历史作业给我看看。
陶梓往顾立桌上扔了一叠作业本。
陶梓：辛雨辛雨！数学卷子让我对对......
赵铎站在教室门口，清了清嗓子。
赵铎：差不多就得了啊，你们放假干嘛去了啊？现在这么用功？
文莘从赵铎身边走过。
赵铎：文莘！
文莘回头看向赵铎
赵铎：你这头发不合格！
文莘：老师，您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舅舅？
赵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信这个？
文莘：不是我信，是我舅舅信。我妈也信.......
赵铎：赶紧回去坐着吧。二月二之后，赶紧剪去。
文莘：好嘞。
文莘回到座位上坐下。
辛雨：你怎么晚了？
文莘：睡过头了。
辛雨：春节去哪玩了？
文莘：家里蹲呗。你呢？
辛雨：同蹲
文莘转过头，陶梓正在对她笑。
文莘：陶梓，假期去哪玩了？
陶梓：在家呆着呗。顾立去哪了？
顾立：去澳门了。
文莘：哎呦，顾立就是洋气哟。
上课铃响。数学老师走进教室。黑板上画满了sin、cos的曲线，文莘拍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下课了响。
17 傍晚 外 操场边上的废弃花园
文莘拉着陶梓，到破旧的雕塑旁。
陶梓：怎么了？
文莘：你说陈远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陶梓：陈远？谁啊？
文莘：你！就是之前在楼道拐角撞见那个
陶梓：哪个？楼道拐角遇见的人多了。我今天白天还在楼道拐角遇见了顾立呢。
文莘：哎呀！就是那个！我们话剧社的社长！
陶梓：哦！就是那个！那个圆寸？
文莘点点头。
陶梓：你们俩还没在一起呢？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成了呢！
文莘：没有呢。你说他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答应和我去滑冰。第一次我们去滑冰时候，冰场还没有开。后来他又约了我一次。
陶梓：那你去问他啊？
文莘：我怎么问啊。
陶梓：你就这样，哎，圆寸，你是不是喜欢我？
文莘：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啊？我跟你讲心里的小秘密，你拿我打岔。
陶梓：那能怎么办呢？
文莘：你说他既然能主动约我去滑冰，至少说明他心里是有我的？对吧？
陶梓（无奈地）：那就是有吧？
文莘：你真是个榆木疙瘩。等你遇到你喜欢的人，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陶梓（无奈地）：可能是吧。
镜头划过砖墙的角落，鹿篱站在墙角下。手中的枯树枝被她折断。
18 下午 外 公园
植树节，学校组织大家去公园种树。为了迎接奥运会，需要选了几个人穿了福娃的衣服。辛雨被选中，他穿的是贝贝。
陶梓指着贝贝，对文莘说：你看辛雨那个二货。穿着贝贝的衣服还打拳。
文莘：边上那个欢欢也很傻，还跟着他一起打。
陶梓：要不是顾立站在这儿，我觉得相信那个傻欢欢是顾立。
顾立：什么叫傻欢欢啊？那个欢欢还挺厉害的。高二的，叫什么，陈远。
文莘的脸红了。陶梓戳了戳文莘的胳膊，对她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19 下午 内 画室
窗帘在风的吹动下，飘了起来。窗外下着雨，草坪和爬山虎都绿了。
顾立：我的画板怎么晃了？
文莘：我的也是
辛雨：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画室里开始交头接耳。
陶梓：你们看灯。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齐刷刷的左右摇摆。
顾立拿起手机，念着手机里的信息：汶川发生里氏8级地震？八级地震？从四川可以振到北京？
辛雨的手机也响了，短信显示：通州发生了3.1级地震。
陶梓：顾立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不动脑子啊，四川在喜马拉雅地震带，我们在环太平洋地震带。
大家纷纷收到短信，没有人有心情继续画画。
画室对面的教学楼，已经有人往操场上跑了。
20 晚上 内 电视画面转播奥运会开幕式
画外音：那年春天南方雪灾、西藏暴力事件、汶川地震。有人说，他们发生的日期加起来，都是8。奥运会是在8月8日开幕。有一个传言，说这些考验是因为好事多磨，不管那个春天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用一颗无比虔诚的心，期待着那一年夏天的来临
21 晚上 外 车站旁
文莘：陶梓，能多晚回来就多晚回来。姐的幸福全靠你了。
陈远：文莘！
文莘笑着给陈远打招呼，转头望去，陶梓已经上车了。
他们从车站都在护城河旁。
文莘（小而扭捏的声音）：学长，我喜欢你。
陈远（笑）：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文莘：你听见了
陈远：我真没听见
文莘：你没听见，为什么要笑？
陈远：我看见你就想笑
文莘：你为什么看见我就想笑？看见别人你也会想笑吗？所以我是特别的那个？对吗？
陈远：你还不承认你是高漪绮吗？
文莘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陈远牵起文莘的手，文莘轻轻地缩了一下。然后坦然地接受。
文莘：学长，我们现在算什么？算恋爱吗？
上一章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