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五个人在树上吃饱后,静静的等着天黑。
北方的梅花鹿,喜欢在早晨或黄昏的时候,出来觅食。
春天味道逐渐变浓,鹿群也到了发情交配的季节。
荷尔蒙的气息,让动物格外烦躁易怒,行踪也变的琢磨不定。
天都黑透了,也没有看到动物的踪迹,只有鸟雀们在漫天繁星下,扑腾着翅膀回了巢。
男人在树上最高的位置,把绳子绕过腰系在树干上,坐在三杈的树枝上,向后微微靠着。
生宝挨着春妮,母子偎依着,在树杈上靠着背后的树枝,看着天上偶尔划过的流星。
福生紧紧的挨着大姐,这四十多岁的女人,干脆搂着福生的脖子,两人没有欣赏夜空,没有赞赏夜空银河的浩瀚与美妙,而且两只手握在一起,轻轻的接吻。
夜色慢慢的变深,凉风扑面而来,男人紧了紧身上的狼皮大氅。春妮母子紧贴着有些昏昏欲睡。大姐搂着福生干脆让福生的一只手,从下面掏进去,握着她白嫩坚挺的胸,轻轻的揉。
“哗啦”一声,树林深处几十米远,发出了突兀的一声,也许是松鼠失足掉到了地上,也许是兔子跑动,闹出的动静。
但树上的人,着实一激灵,福生的手动停了一下。大家伙竖着耳朵,没有再听到太大的动静,就慢慢放松下来。福生的手接着轻轻的揉着,老女人眯着眼睛,胸脯喘气的节奏慢慢加快。
二
到后半夜的时候,男人发出了轻轻的鼾声,生宝躺在春妮的怀里,睡的很香甜,春妮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身下树杈上两个不安分的人。
福生向后半躺着,大姐一手拔着树枝,一手扶着福生的大腿,坐在福生的身上,背对着,轻轻的蠕动。
生活远比故事更生动,现在的人戏谑着车震、楼震,甚至还有牛郎织女的桥震,谁能想到千百年前,这个荒山野岭的大树半腰,正在进行着微微的树震。
月亮虽然只有少半个月牙,但是满头繁星,视野并不是很模糊,春妮能清楚的看到,大姐那轻轻挪动的屁股,甚至因衣服没有盖住,而漏出来的那一抹洁白的肌肤。
突然树下的不远处,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踩着干脆的枯叶,在移动。
大姐停住了屁股的蠕动,她看到了一个庞大的黑影,在十来米远的地方。
大姐轻轻的下来,帮福生拉上裤子,坐在福生身边的树杈上,轻轻的往上提着自己的裤子,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那个庞然大物,走在树林的边缘,左右晃了晃硕大的脑袋,在一棵树上蹭了蹭身子,往他们这边扭头着看了一眼,嘴里发出“呼噜噜”声响,扭头往树林深处走去。
醒着的三个人都看明白了,这是一只有两米多长的大老虎,虽然看不清身上的花纹,但是那种像猫的姿态,踩着树叶的轻盈,已经肯定。
这只雄性大老虎,不是没有发现他们,这种人类异样的气味,怎能逃过猫科动物灵敏的鼻子,只是他不饿,他急躁的是在寻找异性。
雄性激素促发了他的本能,也催动了他的脚步,在深林里追寻雌虎的气味,去完成他繁衍的使命。
如果换个季节,或是换个地点,比如再往树林深处扎几里地,他们极可能变成这只老虎的盛宴。
老虎悉悉索索踩枯叶的声音,终于听不见了,他们捏着汗也留了出来,都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大家慢慢的都平静下来,大姐伸手隔着衣服,摸着福生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竹竿,把福生裤子往下一拉,就握了上去,俯身就含在了嘴里,福生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春妮看在眼里,忍着发热的身体,啐了一口,侧着搂着宝贝儿子生宝,闭眼睡了过去。
三
天蒙蒙亮,大家都醒了过来,拍打身上的露水,揉着眼睛伸着懒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准备战斗。
可是一切都很平静,只有微凉的风与树叶相互嬉戏,鸟儿们勤快飞的出巢穴,去寻觅食物,或者三两只在树枝上互啄玩闹。
一只肥大的灰兔,沿着树根,啃几口草,跑几步张望一下,又蹲在草地上啃着草,两只灰嘟嘟的耳朵竖直,时刻机警着。
“嗖”,福生的石质枪头的木抢,就投了过去,瞬间就把七八米远的灰兔扎的人仰马翻,栽了一个跟头。野灰兔侧倒着身子,急剧的挣扎,四条腿乱蹬着,嘴里发出嘶嘶的尖叫。
福生出溜就顺着树干到了地面,跑过去提起灰兔,拔出插在兔脖上的木抢,把灰兔往树上狠狠的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这只可怜的灰兔粉碎性骨折后,彻底的死干净了,死的七窍流血。
提溜着灰兔,福生美滋滋的走到大榆树前,拴到男人伸出的绳子上系好,随着往上提的猎物,福生麻利的爬到了树上。
灰兔是一颗生命,也是食物链上端的食物。生命的延续和生命的消灭,就在这几分钟之间。
男人把野兔挂在树杈上,大家都很高兴,初战告捷,确实是个好兆头。
大姐还郑重其事的,双手合掌,向将军庙的方向弯腰拜了拜。
猎物没有再出现,到中午的时候,男人决定带大家返回,虽然只有一只兔子的收获,但了却于无。
物种之间的生死相搏,岂有那么容易。千百年来,哪有靠打猎成为丰衣足食富家翁的。
下午的时候,福生带着生宝来这边巡视,毕竟他们已经养成了查阅陷阱的习惯。
离大榆树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这俩小子就看到大榆树那边有移动的黑点点。匍匐着往前走了一百多米,确定有鹿群的出没。
俩小子静静观看了一会儿。生宝要继续往前匍匐前进。福生拉住他,小声说:“咱们从树林那边绕过去,他们一惊就会往树林里面钻,正好能迎着咱们过来”。
俩小子自作主张,没有回去喊人,而是钻到了树林里百十来米,沿着树林边缘往大榆树那边赶。
七八只上身烟褐色肚皮发白的梅花鹿,正在三三两两的散落一片,低头吃草。两只长着犄角的成年雄鹿,在互相顶着犄角,打斗的正酣。倒是雌性的梅花鹿,带着换季还没有掉落干净的皮毛,一会儿低头吃草,一会儿机警的东张西望。
俩小子从树林绕到了离鹿群有200来米,就趴着靠着野草的遮挡,慢慢向前挪,只有躲在树干后面才跟大声喘几口气。
离鹿群还有100米左右,这群神经敏感的食草动物,已经觉察到了危险,纷纷抬头驻足四处观望,并做好了拔蹄狂奔的准备。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只成年的母鹿,背对着他们,尾巴轻轻的摆动,臀部白色的斑块真像一个靶子。福生都跃跃欲试,想把木抢扔过去。
又慢慢往前爬了二十来米,猫着身子注视着鹿群。
突然已是草木皆兵的鹿群,惊起了一只野鸡。野鸡扑腾着翅膀“嘎嘎”叫着,贴着草地往草丛深处飞去。鹿群惊得扭头就往树林里扎。
福生赶快挪动身体,靠在一棵大树后面,举起标枪,对着从他身边十来米处跑过去的梅花鹿,“嗖”就投了出去,一下子扎进去了成年母鹿肚子里 。母鹿哀嚎着,歪歪扭扭往树林里挪动,拖着长长的木抢。
生宝钻在草丛里没有动,一只雄鹿冲着他的方向飞奔而来,就在从生宝头上跳跃过去的那一刹那,生宝猛地起身,一下子就把雄鹿顶翻在地。
雄鹿惊恐的尖叫着,挣扎着就要起身,生宝猛地扑了上去,压着雄鹿的肚子,跟雄鹿扭打起来。虽是食草动物,生死关头在无比惊恐之中,也是声嘶力竭的挣扎着。
“福生快来,按不住了”生宝急切喊着福生。
福生跑着就扑了过来,一下子压住雄鹿的脑袋,双手紧紧握着他的犄角。随着雄鹿没命的挣扎,两个小伙子在雄鹿身上急剧的晃动。
生宝随手摸起一块石头,就往雄鹿肚子肋骨的部位砸,疼的雄鹿哀嚎着,四条腿乱蹬着,扑腾倒了好一大片草地。
过了有一两分钟,雄鹿的肋骨明显塌陷,侧躺的雄鹿四蹄踢踏的力度慢慢缓了下来,嘴里冒着白沫。
“福生你按着,我去拿铜棍”生宝扭头,脑袋顶着汗水,急切的对福生说。
“行行,你去吧”福生说着,死死按着雄鹿的鹿角,身体趴在了雄鹿的肚子上。
生宝一会儿就把铜辊从草丛里拎起来,一手提着铜辊,甩着另一个空荡荡的袖子跑过来,对着雄鹿的脑袋就是一棍子。
金属与雄鹿脑袋碰撞,发出“嘭”的沉闷声。随后一棍、两棍、三棍的砸下去。雄鹿很快就由昏厥到死透了,侧躺向上眼珠子都被砸的血肉模糊,嘴里的鲜血渗了出来,沿着嘴唇染红了草地,血腥味弥漫开来。
“生宝,这个死了,里面还有一个半死的,咱俩快去追”。
生宝“嗯”了一声,跟着福生爬起来就往树林里面追。
这只疼痛万分、惊恐哀嚎的母鹿,拖着木抢已经跌倒在一棵树下,肚皮上躺着血,肚子急剧起伏,喘着粗气,发出阵阵哀嚎。
看有人来,母鹿惊吓的挣扎的要站起来,可是受木抢的拖累,身子一动血流的越快,走了四五步,又歪倒在草地上。
生宝又是抡起铜辊,三两下这只可怜的母鹿,就结束了生命。她刚成年,在今天的夕阳下刚完成交配,小蝌蚪和卵子还没有碰面结合,就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两个小伙子兴奋的,一人拽着母鹿一条后腿,拖着就往回走。拖到死掉的雄鹿边上,生宝拖着母鹿,福生拖着雄鹿,往回走走停停,满头冒汗,被两具猎物压过的草地,形成了两条弯弯曲曲带血的绿线。
“你做那事好玩吗?”生宝拖着母鹿,喘着气问福生。
“啥事?”
“昨晚半夜你跟大姨,做的那事,好玩不?”
“好玩的很,可美可美了”福生得意的说。
“你教教我呗,带我也玩呗,我也想玩”生宝看着福生求着说。
“你想和谁,你给我说说”。
“谁都行呗,你教我啊,咋弄的”。
“小竹竿硬了,塞进肉洞里,一直动就行,可多水,可美了”。
“下次你带上我,我也想美美,夜里看着咱爹弄,我都流了好几次水了”。
“行,下次带你”。
两个懵懂的小伙子,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人类最粗俗,也最本性的话,拖着两只硕大的猎物,慢慢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