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黑夜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显得是那么的突兀,打破了寂静的山道。
姚武跑的累了,站在路边直喘气,不知道自已这是跑到什么地方了,只能借住微弱的月光看地面,反正耳边一直都有江水涛涛不绝。
这时,远处开始出现了一排红色光点,不一会儿,光点便不断放大,能看清是一队拿刀的队伍。
“不会吧,这么快?呵……呼……哈……累死我了。”姚武吞了口唾沫,左手按着肋下,只能继续上路。
可没走多久,他便听到了背后有人在喊:“找到他了,就在前面,追!”
姚武一下慌张起来,想找地方躲起来,可听左边是湍急的江水,右边一摸是岩壁,根本没法躲,只能咬紧牙关向前跑。
“噔……”
姚武听到马蹄声离自已非常近,便决定向后看是什么情况。当他刚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男子已举着火把骑马追来,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刀扫向自已。
姚武根本无法做出回应,“铛!”,刀刃巧合的斩到了姚武右手抬在胸口的剑鞘上,直接将他打的倒退了好几步,撞到岩壁才停下,摔倒在地。
姚武只感右手有些痛,低头看到剑鞘上的裂纹,顿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想都不想向前跑。
“想跑?”那男子借住火光看着姚武的背影,双腿一夹,马便发力向前冲去,那男子做好举刀姿势,准备一刀斩下姚武的头颅。
在他之后,也陆续追来了其他人。
姚武如有神助般,预感到了不妙,直接向前一蹲,“嗡!”,刀风从他头顶上掠过,再次飘落了几根头发。
那人见又没成功砍到姚武,脸色不满,正要继续攻击时,姚武居然改变方向,爬到了岩壁旁的树上,又借住灵气的神奇力量,再次向上连跳,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吁——”
后面赶来的人见此,拉住马匹,想也没想,便直接从马上下来,开始向上爬,去追姚武,似乎今夜追不到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
姚武跳到岩壁上方有植物的地方,立马用手抓住小树干,拼命向上爬逃命。
不一会儿,他终于爬到了这断岩壁的上方,长舒了一口气。可当他往向看时,看到有火光有下面闪烁,不敢耽搁继续朝不知名的方向跑去。
他一直不知疲倦的逃跑,顾不了树枝杂草的割伤,也忘了膈肌的疼痛,只是不停的向前跑。
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体力枯竭,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许久不起来,躺在地上休息,心想:累死我了,比师父的修行还累,我跑不动了,他们应该追不到我了吧?
“咔嚓……”
就在姚武以为自已逃出追捕时,不远处却传来了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姚武十分警惕的坐了起来去看,就看见三个拿刀的男子正举着火把俯视着自已,连忙站了起来,拔出了剑指着对方,心中不停祈祷不要再有其他人追来了。
三人分开站到了不同位置,慢不经心将火把插到了树上用以照明,才完全将注意力放在姚武身上。
其中一光头男子道:“小子,你知道我们为了追你,差点把马跑死!不想死的太惨,就束手就擒。”
左边圆脸男子道:“和他那么多废话作什么,直接杀了他找富府领赏”
“是啊,要是让其他人找来,我们哥仨可分不了什么了!”另一长发男子说道。
“小子,我很佩服你敢杀富少。虽然,我也不喜欢这杂种,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你必须死。”光头男子平静的说道。
“要怪,就怪你只有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富府杀了富少,但我们不会小看你的。”长发男子说道。
“别说这么多了,动手。”圆脸男子道。
姚武喘着气,说道:“就凭你们,不够我杀。”
“少说废话,看刀!”圆脸男子说完,急步上前,一刀斩向姚武腰部。
姚武立马向后一跳,擦着刀尖避开了这一刀,膈肌一下猛烈痛了起来,使他五官扭曲,左手按住了肋下,腰弯了起来。
光头男子和长发男子见此,嘴角一扬,从两侧一同斩向了姚武的头顶。
姚武强忍住痛感,再次向后一跳,刚刚躲开,背部却撞到了树干,这可让他吃了一惊,大感不妙。
就在姚武没有退跳的下一秒,圆脸男子已提刀从正面一刀刺了过来,速度非常的快。
姚武感到绝望,脑海忽然想到了绝剑式为情一式,他想到做到,身体如龙卷风不退反进,两脚快速交替带动身体旋转,在最后时刻,手中的剑如雁过拔毛般伦了出去,“嗞——!”,刀剑碰撞产生出一道一闪而灭的火光,“噗嗤”一声后,姚武已站到了圆脸男子身后,背对着他,剑尖指地,胸口不停起伏。
圆脸男子双眼圆瞪,用手摸了一下胸口,看到掌心全是血,这时一道血痕也出现在他的脖子侧面,下一秒他便不甘的左手按住脖子伤口倒地不起。
光头男子和长发男子看到这电光火石间,同伴就死了,震惊的看着姚武,心中忽然有了退意。
“你们,还不走吗?”姚武背对着二人说道。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为了钱,决定拼了,他们相信那一定是巧合,而且看到姚武如此疲累,是不可能支撑多久了。
姚武转身看到二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说道:“也好,就让你们试一试我才创出的新的剑招,记住了,它叫……心伤。”说到这儿,姚武闭上了双眼,脑中便出现了小秋那可爱的笑容向他走来,真是历历在目,而在她的身后紧跟而来的是吴莲,不过她一点儿不高兴,满是怨恨的表情,甚至最后和快乐的小秋一起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脑海中。
光头男子和长发男子见姚武敢在他们面前闭上双眼,一开始以为是陷阱,可想了又想,便不再迟疑一起配合,一人攻头,一人攻腿而去。
姚武听到二人的脚步声,立刻收顺思绪,睁开双眼,看到二刀中间的缝隙,纵身一跃刚好从上下两刀间扑了过去。
姚武落地后,向前滚了两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转身杀向眼前的敌人,心中再次浮现出逝去小秋的模样,“为什么,你们可以如此轻易夺去别人的生命?”
姚武心中前所未有的没了紧张,更没有畏惧,只有那抹悲伤,剑在他手中这一刻,如鱼在水,左右挥斩,时轻时重,渐渐将二人压制,他又说道:“难道他人的命就是蝼蚁?哪怕有一丝怜悯之心,谁也不会去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她只想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活着,也有错吗?”
“他的剑好厉害,根本猜不透下一步!”光头男子惊道,不停向后退。
“习武是为了什么?人生而有良知,你们的良知在哪里?这一世,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想要杀一个人,可是我的心告诉我,从我修行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除暴安良。小秋在我身旁死了,我却……完全不知道……你们知道,这是有多凄凉吗?我问你们,你们是人吗,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还要用毒!不杀你们,苍天无眼!”
“噗嗤!”
两声切肉断骨声传来,光头男子和长发男子便倒在了血泊中。
姚武两眼模糊,泪水滑落在地,又说:“这世上,只要我姚武还活着,天下恶人,我定斩之!这是我对小秋的承诺。什么是修行,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我想保护的人受到伤害,神佛若做错事,逆我鳞我也不会放过。人之所以为人,情也,善也,良知也!从今天开始,我姚武不再是过去的我……”
姚武抬起头,目光穿过茂密的树林,盯着皎洁的明月,胸口不停起伏,片刻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一刻,他心中似乎没有了惧意,在这断断的数天中,尝敬了悲欢离合,徘徊在生死之间,他明白了很多东西,眼中尽是悲伤,一直漫无目的地走向了大山。
突然,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轮圆月,令姚武诧异,很快他便发现是水中倒映。举对环视,他才注意到自已尽无意中回到了龙池边,小秋的坟就在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似乎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