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蛟海附近,一片竹林间,白天
我走着赏着路边景色,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处迷林,这下可好了,竟然把自己给困在了紫竹林里。但我却没急上心头,被困住大不了去寻个出口,走出去就是了,不成想在紫竹林里转了许久,竟然寻不到一个出口来。
我停下脚步,心中琢磨着,这座林子一定是个九宫迷林,自小同哥哥他们玩九宫迷局的游戏,哥哥不让我,我盘盘都输的十分惨,输了就被哥哥们罚,逐一敲的我脑袋瓜子十分痛,就赌气在不与他们玩。
我记得有一次耍赖赢了三哥,三哥明知我耍赖赢得比赛,但还是很耐心的给我讲解九宫迷局,我虽然不耐烦,也还是听进心里了一些。
一想到这里,我心豁然开朗,抬眸环视几眼迷林,抬头往上看,天色还早,想着既然寻到了秘诀出迷林,但却不急着走出去,想赏乐一会儿。
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畏惧任何,所以也不怕走不出去,遇到好玩的,当玩时,时时乐也。
确实,我自小方向感很不好,不识得方位。在自家地界里也会将自己给迷了,所以爹娘他们从来都不让我单独外出。
2、往事,蓬莱凤山密林,白,晴,微风凉凉
记得有一次在自家地界名为“凤山密林”我把自己给迷了,怎么也找不着回幻境的路,看着天色渐晚,生生窝在杂草丛生的小土洞里两天一夜,我被冻的鼻涕一抽一抽的,脸也脏兮兮的。
等到爹娘找到我时又好气又好笑,嘱咐我:“下次可不要一个人外出,如果真想外出玩,带上细叶,也好有个识得方向的,不至于再次迷路回不了家。”
大哥说:“小妹不识方向,也确实稀奇。”
我嘟囔着反驳:“大哥才是个稀奇,我对方向不灵敏,并不代表我不会问路,可当时也没有什么人经过,我怎么问路!”
“嘿,可来劲儿了,身子好些了!有力气跟大哥吵架?”他轻笑着看我。
“要你管。”我呼呼地往里翻身,拉上被子不在说话。
大哥说:“这小妹还不让说一句。”
娘说:“好啦,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3、蛟海附近,一片竹林间,白,晴,微风
我自心中叹息,走去紫气腾腾的竹子边,伸手抚摸着紫悠悠的竹节,紫气腾腾,片片生光。好一个偷的半日清闲时光,不觉笑起来,就在往里走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道,走着走着忽听前方几声啼笑,我随着声音找了过去,有男有女,他们在玩捉迷藏。捉迷藏是我最喜欢的了,哥哥都十分宠我,所以他们总被我缠着玩游戏,每一次都是我赢,输了的哥哥就会被我惩罚,让我骑大龙。
现在九个哥哥,有六个哥哥都已成了家,他们还是一样照常宠我,就连六个嫂嫂也是十分宠我。
画璃,水苏,青蕊她们三人是在没有嫁给著易大哥,二哥暮南,三哥莫然之前是同族里的小妖。
4、往事,人间的中元节,晚晴,圆月,星星点点
当时的我和大哥他们在中元节上游玩,大嫂她们也在,哥哥我们在桥的这头,大嫂他们在桥的那头。
我随口说了一句:“人间的中元节可真热闹。”
二哥笑我。
“是很热闹。”三哥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意思就是这热闹可真随了你心意!
我装作很不高兴,斥怪他:“三哥!”
大哥说:“我赞同三弟。”
二哥也说:“我也赞同三弟。”
大哥笑,二哥也笑,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烟花,众人都向上看,那边三位姑娘却是向中央看,寻找是谁叫的那一声烟花,大哥他们并没有抬头去看烟花,倒像是与那三位姑娘心有灵犀,也向中央看去,这一看,还就对上了。
三千芳华不如一个对眼。
三位姑娘相上了大哥他们,不敢同他们说情意,打听得知三兄弟还有一个小妹,很是得他们宠爱。
5、往事,蓬莱附近,白,上午,晴,微风
正要往外界走的我被三位陌生的姑娘拦住。
一位个子高些,身材不错的姑娘说: “你就是那天中元节会上那三位公子的妹妹?”
我被她们问的茫然愣了愣,点头:“嗯,你们是谁?”
“其实我们三位没有恶意,只是……”左边这位身着浅色衣裳裙地姑娘脸颊有一抹不明显的粉红瞬过。
我看着她,就更不知所以了。
中间那个穿着碧色衣裙的姑娘,眼波流转,很水灵惑人,不过她胆子倒是挺大的,说::“可请你,帮着为我们三个牵线搭桥?”
我疑惑地看向她们,问:“牵线搭桥?什么意思?”
胆子大的那位姑娘干脆地说:“我们三个相中你那三位哥哥,所以想请你为此事牵个线撮合撮合。”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让我给她们牵线做媒呢。我看她们模样长的十分美,也温柔体贴,配的上三个哥哥的颜值和脾性,所以大哥,二哥,三哥他们的姻缘也可以说是经我的手给促成的。
6、往事,人间望月湖,白,晴
四嫂是妖族有名的才女,身段如此的婀娜多姿,脸面十分端庄,且秀气,她同四哥是在望月湖认识的。
当时四嫂在望月湖游玩赏乐,望着面前的景色,不觉来了兴趣,化来一把琴,坐在那儿饶有兴趣的弹了起来。
她的琴声引了许多公子姑娘围观。
四哥是个爱游玩的男子,在游赏到望月湖听得有琴声,就被琴声引了耳朵,挤进人群堆里,一看可不得了,如坠入美景一样,痴迷其中。
“好。”四哥一声赞好,姑娘抬眸看来,四哥眸里泛起一抹不明显的痴恋。四哥胆大,走进她,躬身礼说:“曲子弹的真美。”这会儿他倒不会说话了,本是要夸面前的美人,却说成了曲子。
姑娘含羞浅笑:“公子谬赞了。”
四哥稳住心,请道:“可否请姑娘留步喝口茶?”
7、往事,人间茶馆,白,晴
闲情喝茶之中四哥得知姑娘叫绘茗,自此两个人便有了约会的理由,就这样两人相识并相恋,爱的难舍难分,当下之际就是来幻境挣得爹娘同意。
8、往事,人间山林附近的路上,白,晴
五嫂和六嫂是亲姐妹,五哥和六哥二人结伴赏游的路上遇到善良的农家姑娘,她们在救治受伤的小灵鹊,帮小灵鹊赶走了鸠,把它的鹊窝给要了回来,安身在家附近的一棵高大的树上。
姑娘家爬树确实挺不常见。
六哥看着爬树的姑娘说:“有趣。”
五哥也说:“有趣。”
六姑娘跳下树来,正与姐姐一同回家,抬眸撞上六哥柔和地眸色,让她险些陷进去。
五姑娘还没有缓过神来,一头撞进了五哥怀里,两人顿时尴尬加害羞。
四人互相看对眼,王八看绿豆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们告诉两位姑娘自己是妖,“如若不嫌弃可交个朋友!”
两位姑娘听后居然不害怕畏惧,也不嫌弃。
9、往事,人间小溪流边,白天,晴,微风
五哥突然提出:“宛彤姑娘可真心喜我?”
她羞中带笑:“嗯,若不真心,谁同你浪费这样的时间。”
他说:“我想与宛彤姑娘成亲,不知宛彤姑娘愿意否?”
“愿意。”她说着身已转开,背着他,喜悦不言而喻。
10、往事,人间树林附近山崖上,临近晚上,微风
四哥倒也挺快速,拉住四姑娘就亲了上去,四姑娘似挣不挣,默许。
看依在自己怀里的四姑娘,他突然说:“绘茗我们成亲吧!”
四姑娘将头深深埋进四哥怀里,轻声细语:“全由你做主。”
11、往事,蓬莱幻境,白,晴
他们四个彼此相爱,自然跑来幻境跪地请爹娘同意,爹娘并非是个嫌贫爱富之人,笑呵呵的同意。
爹娘不反对,亦是十分高兴,逐一去了六个准媳妇家里提亲,双方家长商量了许久,终是同意了他们则日完婚。
嫂嫂们都十分孝顺爹娘,相处的也都十分融洽,不懂的就相互学习,做好自己分内事情不让爹娘操心。
至于潼七,流溪,恒隆。八哥流溪有了对象,是一株修炼了六百年的仙灵芝。
那位仙灵芝姑娘我见过一眼,容貌没得说,一张鹅蛋脸上镶嵌着宝石般耀眼的眸子,是个好姑娘,脾性倒也随和温柔,与八哥很登对。
我调侃,八哥不以为然地说:“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并非情 人。”
我说:“那未必。”
流溪被说住,干脆走人。
七哥估摸着还没有走出灼灼带给的伤,九哥已经相视而笑,放下了,还做起了潇洒的公子哥。
12、往事,梅林仙泉空旷的青草地,白,晴
我呢,时不时去他们府上闲坐,又或是拉着九哥去梅林与清舒畅快淋漓的喝酒,感叹一双月影当空照,十分灼眼。
13、蓬莱幻境,白天至晚上,晴
六个哥哥与六位新人姑娘一同成亲时,蓬莱幻境十分的热闹非凡,所有部族都来幻境道贺。
华丽的婚服,耀耀生辉的凤冠霞帔,映照出六个新娘不同的美丽动人。那种盛况维持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结束。
闹洞房的时候,流溪恒隆和潼七拉着我与妖妖枇杷素念前去捣乱,当时我也喊清舒一块去的,但清舒身侧有一个神君在说话,我不太熟悉,也就没有让清舒一同跟去闹洞房。
事后回来,我止不住笑地跟清舒讲了闹洞房许多趣事:“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大哥和五哥那表情超级难看,还有三哥六哥……要说他们平日里挺严肃的,想让他们出些丑可真算得上是难事一桩了。这次却还真叫我逮着机会整整他们了,哈哈哈哈。”
清舒陪着笑说:“真可惜,没能亲眼瞧见著易的表情。”
一想到这里,我感叹岁月无声无息就这样过了许多年,突然六个哥哥都成了亲,有媳妇陪在身侧。虽说心中免不了落差,但很替他们高兴,我不紧多了哥哥的爱护,也多了嫂嫂们的疼惜。
14、蛟海附近竹林间,白,晴
正在我出神想着少时趣事,身侧一个声音问:“你是谁?怎么到我们水府来的?”这声音很好听,宛如少女敲击玉石而发出的音律,十分迷人。
我心想:“水府?这不就是蛟海龙族么。我怎么会到了这里?”迎头看去,却是一惊:“这人我认得,他就是龙族王子敖沅,”随即叫出口来:“敖沅?”
那精致俊秀的面色惊住了:“你认得我?”
我苦笑,怎么可能不认得他,笑说:“我是著易的小妹妹。”
“著易的小妹?”敖沅盯着我看了良久,方转目说:“听著易说自己有一个小妹,调皮捣蛋的很,还经常闯祸,本是女子却不像个女子那样安分,更像个男子一样胡闹,今得缘见着传说中的调皮捣蛋,荣幸。”
怎么能说是今得缘见呢?我和他是在大哥他们成亲大事上认识的,敖沅与大哥六哥他们关系十分要好,有时也会一同去外界玩。
只是我与熬沅王子并没有多大交集,也就不怎么熟悉。
我再一次认真地说:“我们之前是见过的,你兴许给忘了吧。”
敖沅说:“或许吧,”转目看我,问道:“你叫平安!”我笑了笑,他又说:“是承瑞殿下的未婚妻!”
我只能在次嗯道,虽然不是十分喜欢承瑞,甚至有些讨厌他,但这并不影响我交朋友的热心,“看来这婚事传的比我想象都要快。”
熬沅眼看远处,“承瑞殿下眼光很不错,美人美也,关键这身份也十分让人喜欢。”
敖沅说的确实是实话,我身份高贵这我十分爱听,但是这个大美人,我还真不敢当的,在蓬莱幻境娘是最美的。
要不是挂着妖族尊主的身份,中天神族可能不会这么殷勤,来攀附这门亲事。
承瑞对我不着凉,一心都在那个叫樱悦仙子的身上,说来樱悦是什么身份我不想多探究,她私底下是怎么拢获承瑞的心,那也不管我的事,我对承瑞殿下如此不心悦,他也一样,既然两方都如此冷漠,我又何必自寻烦恼,给自己找不必要的苦楚受着。
我和敖沅走着聊着,慢慢的也就熟络了起来,他笑说起他的趣事,我也与他分享了自己的一些小趣事。
15、蛟海附近竹林间,白,微风
熬沅对我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笑说:“自然,我也有这种感觉,既然我们都有这种感觉,那不如就此结拜为兄弟!”
他看我,对于我的提议十分意外,也十分满意:“我看可行,可行的很,我们这就结拜?”
我抿唇嗯道:“好,这就结拜。”眼看周身,什么也没有,不免伤感,“好像没有那个凡人用作结拜的东西啊?”
“你看这不就有了!”说着他用法术化来了一张石案,上面摆的一应俱全,两人就这样三个扣头,结拜了。
我自当喜悦,起身说:“我又多了一个哥哥。”
敖沅高兴不亚于我:“那我岂不是多了一个调皮的妹妹。”
我疑声问他:“你没有妹妹?”
他倒也不避讳,同我说:“我是独子,所以想要一个妹妹,可爹娘没有同意,也许他们还在闹别扭!”
我漠凉惊讶:“都老夫老妻他们还闹别扭,你爹娘真好笑,像两个小顽童。”
我与他一块儿走着,他说着:“爹娘他们都闹了好些年头了。”
我惊亮了眸,问他:“那你都不从中为他们牵线搭桥,让他们和好如初?”
“我也想啊,甚么办法都使了,爹娘似乎根本就不往好了方向去进展。”熬沅悲凉叹气。
我问:“为什么?”
他眼望别处,似乎有些哀伤地说:“据说是因为爹偷腥,在外有了美娇娘,那美娇娘还不知廉耻跑来水府说怀了爹的孩子,要我爹娶她,不娶她过门就吊死在水府宫门前。我娘一听十分生气,与那美娇娘两人打了起来,重伤了那美娇娘,爹心疼了,拦下我娘说她肚子里怀有孩子,让我娘不要与她计较。”
“那美娇娘就这样住了下来,却在爹耳根子前吹风,如果不正式娶她过门她就真就吊死在水府,爹无奈与娘说,娘断然拒绝,不同意爹娶那美娇娘,与爹分屋睡,不见面,甚至连句话都不说一句。”
我想了想:“那后来你爹真的娶了那位美娇娘?”
熬沅说:“没有,”
我在一惊:“她不是怀了你爹的孩子吗?为什么不娶她?”
“你听我跟你说,”敖沅与我一边走一边寻两处石墩dun子,慢悠悠地坐下,继续与我说:“后来我爹发现那美娇娘欺骗他,孩子只是个幌子,其目的是为了嫁入水府,目标是我娘的龙后。”
我听到此处,已是愤愤不平地说:“天地下怎么能有这般不知廉耻地女子呢,不单单是破坏了你爹娘的感情,还企图夺走你娘龙后之位,实在太可恨了,这种人就该打她一顿狠的,让她张张记性。”
敖沅叹息,“只怪我爹当时被美色诱惑,失了明心,现在后悔也晚了。”
虽说我没有见过敖沅的亲娘,但看敖沅相貌如此俊郎,我觉着熬沅的娘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只不过龙王太不懂得珍惜眼前人,现下后悔晚了。
我就十分庆幸自己的爹娘恩爱两不相疑,不像敖沅父母猜忌妒恨,喜新厌旧,只为美人失了结发之情。
爹爹还是个十分有责任的妖尊,对娘从一而终,娘更是温柔相随。众人谁不羡慕他们二尊感情和睦,儿女颜值好,并且孝顺,不给俩老惹麻烦。至于不惹麻烦,我是个例外。
唉,我天生就是个惹祸精,爹娘和哥哥们一力为我担着。
我正想着,自己若是能遇着像爹和哥哥们这样待我好的男子,听那边有人在问,“王子呢?”
婢女躬身回说:“王子妃,王子在那边与人谈话。”说着与她指指我这边。
我听那声音十分熟悉,远远望去,模样自是有点儿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16、往事,蓬莱附近山林间,白,晴
王子妃往我这边走来,离近了一看,我才记起这姑娘竟然是一个旧相识,且是我认为十分要好的朋友,着实让我为之惊讶。面上无所适从,随即叫出口来:“灼灼?”
灼灼这个姑娘是一只银狐,毛色纯正无比,当初与她相遇是在一片木林丛中,她当时的修为很底,身侧还围着几只小妖,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看她身上有几处抓痕,可能是闪避不及被那几只小妖抓伤,血流清晰可见,不想也知道她是被欺负了,饿的奄奄一息,十分可怜。
我心起怜悯,上前喝止:“你们干什么?”
几只小妖扭头看来,七嘴八舌之后迅速逃走。
我替她轰走了那几只妖精,将她救下:“跟我回家吧!”她怯弱地不敢看我,一再地后退,却被树枝绊住,“姑娘小心。”在她即将后仰面摔倒之际我拉住她手,带进怀里。她惶恐不安的容颜叫人看了不忍,我说:“别害怕,他们不会再来欺负你了。你家人呢,他们为什么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她不敢回话,撇开眸,挣脱我怀,她身上的血沾染我衣裳,阳光就着树叶枝条缝隙照射下来,映在血上,显的很刺心。
“谢谢……”她蜷缩在树旁的枯草上,嘴直打哆嗦,可能是身上的伤口带给她的疼。
我缓步走过去,蹲身对她说:“你是不是没有家了,要不跟我回家好么?”
她不敢看我,也不敢同我说话,与她来说我不过是下一个可能要吃她的人。我说:“我不会伤害你,你跟我回家可以么。”
左右逃不掉的,她紧紧抿着唇,然后放松,这才敢看上我一眼,“要杀要吃悉听尊便,只求你给我个痛快。”
我笑了笑:“我杀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带你回家。”
“家,我已经没有家了,你与那些小妖精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将我领回家当作玩偶,不高兴了打骂两顿出出气。”她看也不看我。
我还是温柔地看着她,为她拢了拢颊盼边的几缕发丝,“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真心想带你回家,不会打你骂你的,跟我回家好么?”
她这才直勾勾地看着我,可能从我眼神里没有看出恶意,这才敢点头同我一起回家,路上我一直拉着她手,显得十分亲昵,让她有了不一般的身份,不敢被其他小妖看低一分。
17、往事,平安府院,屋里,晚,星星点点
我笑着将她安置在我院,“细叶准备些热水,在顺便备几套衣裳来。”
细叶尊令退下。
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真美,我凑近她耳边说:“你看洗漱后换了衣裳就是不一样,真美。”
她拘谨地不敢看镜子里的美人,只弱弱地说:“谢谢公主。”
我拍拍她肩膀,“不要害怕,在这里没有人敢伤你。”我看镜子里的美人,问她:“你叫什么?”
她怯懦地回:“灼,灼灼。”
18、往事,幻境附近,白至晚,晴,微风轻轻
我与她一起出去玩,一同在一间屋里睡,一同享受哥哥们的宠爱。
19、往事,平安府院中,白,晴
我见灼灼坐在院子里绣荷包,心起羡慕,看她那双灵巧的手游走在荷包,樱花在她手下就像是朵朵盛开,十分美丽。
我双手拖着脸,一旁敏神看着:“灼灼你手可真巧。”
灼灼笑:“绣好了送你!”
我说:“好。”
我和她安静的坐了一晌午,她安静的绣荷包,我眼皮打架有些犯困,就着石案迷糊了一会儿。
快到晌午时细叶走来唤我们,“公主已近晌午,该进食了。”
灼灼绣好荷包望向我,而我打着呵欠,睁开困意的眸子看她,她将荷包赠给我,并说:“倘若没有公主,灼灼可能已经死了。”
我接过来,说:“怎么突然这样客气。”拉了束绳带,眼瞧了里两下,香包里面放了樱花,嗯,樱花是我喜欢的,寓意一种让人向往的美丽,眉眼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瞧她浅浅一笑,也就不客气的收下,系在腰间,问她:“配我么!”
灼灼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来,显的十分可爱,“嗯,与公主十分相配。”
我很不高兴:“叫我小安。”
灼灼差异,惊恐地跪下:“灼灼不敢直呼公主名讳。”
我上前拉她起来:“我喜欢你叫我名字。”
她还在忌讳:“可,可……”
我说:“叫我名字。”
“小安,”她终于叫了我名字。
我高兴,看腰间配带的香包说:“谢谢。”
灼灼一听,又一次的惶恐跪地:“公主太见外了。”
我讨厌她总是动不动就跪地,“灼灼你又开始了。”
扶她起来,拉她一起吃饭,专捡她爱吃的饭菜往她跟前碗里放。灼灼不爱吃的菜都被我收在腹中。饭饱后我打了两个饱嗝,灼灼见撞,赶紧起身端来茶让我就着喝下,嗝也就好了。
20、往事,平安府院,某天,廊下,白,晴
闲时与她一处依在廊下读《古集》,那方同这儿走来七哥和九哥,眼见我腰间佩戴香包,说:“这香包很好看。”九哥却说:“小安几时有这样安静性子来绣香包!”
我瞥了一眼总爱说实话的九哥,对他们笑着说:“是灼灼送的。”
他们看向灼灼,也想要上一只来的,灼灼收下意思,连夜与他们各自秀了一只送过去。
七哥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香包,里放了杜若花,面上却是欢喜之色。九哥看香包里放的樱花与我一笑,不知为何却在八十年后她没有同我打个打呼就走了,当时七哥和九哥知道后疯了似的找了她很久,都一无所获。
大哥二哥他们极力劝说才让七哥放弃寻找。
21、蛟海附近竹林间,白,晴
那时我以为灼灼会成为七哥或是九哥的夫人,没成想这一千一百年过去了,她竟然成了敖沅的王子妃。
天下缘分着实让我唏嘘,不紧暗想这世间真小。那时她害的七哥和九哥好长时间才走出懵懂情念的阴影。
现在想想我对灼灼自当是有恨意,这种情况下见着她时机实在不对。尴尬不是,温和不是,想着该以怎么个态度对她,让我苦思冥想了好片刻,竟然也没个落实用哪种姿态与她遥遥相望一笑了之。
灼灼十分诧异,叫道:“平安,是你?真不敢想你我竟还能在这里遇见!”
我只能勉强陪笑说道:“是啊,天下的缘分真是如此的美妙,竟在这里让我遇见了你。”殊不知我这心里是尴尬的紧。
身侧的敖沅惊讶说道:“你们认识?”
灼灼不以为然,笑着走去敖沅身侧,揽住他胳膊,柔情地说:“我不是同你提过嘛,我之前是被好心人收留,这个好心人就是平安。”
一句好心人,可把我尴尬一笑,八十年的相处时间,同吃同睡,同被爹娘疼爱,还同被哥哥宠,我们都把她看作自己人,而她一句好心人让我心凉凉见底,转目瞧着别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灼灼不明所以的看我拉敖沅到一旁嘀咕,“方才结拜不作数。”
敖沅疑虑:“为什么不作数?”
我胡乱同他分析:“你看,我是妖族公主亦是尊主你却还只是个蛟海水府的王子,未能继承龙位,故我比你大了一头,所以呢,我应当做姐姐,而你应当做弟弟,对是不对!”
敖沅听我一番忽悠乱说,也觉着十分有理。其不然,我是见了灼灼因而才反感,要是让我做妹妹,敖沅的王妃我不得喊一声嫂子。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叫灼灼嫂子,我可是堂堂妖尊岂能矮了灼灼一截。故,变着法的让敖沅同意我做姐姐,只能拿妖尊瞎扯让敖沅同意,敖沅应该也能看出,我其实是因着什么才改口做姐姐的,所以没同我计较,同意做个弟弟。
兴许他觉着,我在他这里受了甚么委屈,大哥著易是绝不会放任不管。
我十分高兴敖沅这么善解人意。我如愿做了姐姐,灼灼见了我自得喊我一声姐姐
我抬眸望着他,故意当着灼灼面唤敖沅弟弟,“我与你媳妇确实是旧相识。”
敖沅也早明与心,我方才为何改口做姐姐了,却并不反感我这样喊他,倒是让一旁的灼灼有些不适应。灼灼这只小银狐,还想高我一截,我让她高不成低不就,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得意。
敖沅同灼灼说了会儿话,我立在一旁,双眸乱瞅,过了会儿他就被虾兵唤走。
敖沅似乎有些不放心,感情是我想欺负他媳妇,我理解他的心,说:“你放心,我只是与弟媳妇叙叙旧,怎么会欺负她。”
我怎么敢欺负灼灼,若万一惹到了她,她背后有整个蛟海龙族撑腰,还有那就是七哥了,我岂不得不偿失,陷七哥与困境。
我一表态敖沅也就放了心,同虾兵蟹将离去。
灼灼自当是高兴,拉我一同去叙旧,她说:“谢谢尊主当年收留之恩,如果以后尊主有什么事需要灼灼帮忙做的,灼灼一定义不容辞。”
22、蛟海水府前,白,晴,微风
灼灼避开一条水路,同我一行进入龙族水府前,我说:“那到不必。”
我倒是没有注意到灼灼秀容有些难堪之色,忆起那时灼灼被其他小妖欺负,我瞧见,也就顺手帮她轰走了欺负她的那些小妖,并将她留下来。她在幻境与哥哥们相处的也都十分融合,其余小妖看到她变化也都愿意高看她一眼,愿意和她做朋友,她顶着我和哥哥的宠爱与其余小妖们欢声笑语,十分开心。
2、往事,平安府院中,白,晴
七哥和九哥对她十分好,她非常地害羞,不敢收下七哥和九哥的情意,久而久之三人嬉笑打闹在一起。
灼灼嗅觉挺灵敏的,“我抓到你了流溪。”
被她抓到,七哥显然不恼,还笑的十分欢悦,“这回该我来抓你们了。”
我拽了拽七哥袖子,“七哥你可不许在像上次一样耍赖。”上次七哥就是耍赖说我没有蒙眼才抓到他的。
七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灼灼,灼灼闪躲,他说:“不会。”
九哥一边说一边拉我和灼灼找地方躲:“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七哥用丝帕蒙住眼,面对着杜若树,“我要开始数了。”
我嘻嘻笑,趴在对灼灼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七哥一定找不到。”
灼灼凑过来问:“在哪里?”
我凑近她耳,小声说:“是爹爹的书案室。”因为那里七哥确实不常去。如果能躲在那里七哥就找不到人。
后头的九哥说:“爹爹还在……”
23、往事,书案室内,白,晴
不等九哥说完我拉住他们两人弯身偷偷摸进爹爹的书案室,差点被聚精会神看折子的爹爹发现。
我蹲坐下,背依靠书架,“吓死我了。”
九哥小声在我耳边说:“刚才我就警告你来着,爹爹在的,你不听。”
我斥责九哥一眼,生气的说:“你不早说啊。”不过庆幸没有被爹发现。
一只蜈蚣爬来,灼灼惧怕地跳起来,撞到了书架,就在快要摔地时,九哥搂住她身。
灼灼倒没有伤到,九哥却伤到了背,背磕在书架角,怎能不伤到呢。
我愣神呆住,这时刚走出门的爹爹听到动静,折回来看这样状况,惊诧:“你们……”
我慌忙上前,跪地叫喊:“爹爹对不起。”
灼灼的脸似乎有些红,九哥一时间也愣住。
外头的七哥一个健步窜进来,见这样状况,首先问的却是灼灼,一边扶她一边关心地问:“灼灼,你伤到哪里?”
书案室被我们几个调皮地孩子搞得乱糟糟。
灼灼低头不敢看爹,爹往常可严肃了,她可能害怕。
九哥起身,七哥跪地,把错揽在自己身:“是我的错,爹要惩罚就惩罚我。”
九哥也是揽错在身:“不管小安和七哥她们,是我非要拉她们来的,爹您惩罚我吧。”
灼灼恍惚颤栗跪地:“不不是……”
我立即截断她的话:“是我,爹也知道的,我贪玩嘛,硬拉着灼灼和哥哥们陪我玩,爹您要惩罚就罚我一个人吧,真的不管哥哥她们的事。”
其实爹也没有说要惩罚谁,只不过说:“收拾收拾就行了,都起来吧。”
七哥他们如释重负起身,我本也没有在意,知道爹不会真的惩罚我们这些孩子的。
于是乎我们三人麻溜地收拾好乱七八糟的书案室。
24、往事,幻境附近,白,晴
七哥和九哥与灼灼走的相当近乎,大哥和三哥看在眼里似乎不太心悦,我当时没有懂那是什么意思,大约觉得灼灼只是普通的小妖而已,若得了七哥和九哥情意,本应受之有愧,觉不可高攀。后来她便一声不吭地走了,害的七哥九哥伤心不易。
25、蛟海水府前,白,晴,微风
我也十分气她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消失,怎么也觅不得踪迹,难不成说妖族对她不好!还是她觉着那是生活在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侧让她有一种自卑,所以选择失踪!
现在想来我的恨意不曾减弱,反倒有皱增之势,想着大度先不与她计较,但要我现在就原谅她,实属难做到,总要等等些时日,过了我自己心口一劫。
我与灼灼寻了凳子坐下,见她面色沉重,好像是她自己忘恩负义,负了我似的,我将微笑挂在面上,拍拍她手背,对她说:“我好心收留你,只作好心而已,并不需要你的报答,你也不必这么记挂在心,只要以后好好做你的王子妃,好好对待我那弟弟就行!”
灼灼突然屈膝向我跪下,眸里噙着泪花,那模样我见了都揪着一把心,看着这样梨花带雨的美人,眼眶预泪如下,也着实刺了我的眼,扎了我的心。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说:“公主,公主待灼灼如亲妹妹,七哥,九哥也待灼灼如亲兄妹,可灼灼不知好歹,负了你们,灼灼不求别的,只求公主原谅灼灼当年不辞而别之举,就当公主没有救过灼灼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我突然觉的灼灼十分好笑,她也知道七哥和九哥待她如亲兄妹,将她看的极为重要,现在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我心软,原谅她所做的一切,还是说七哥和九哥对她的情义就那么让她引以为耻?
我没有什么表情,淡然说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从不觉得救你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你可以忘,但我不会忘,我救你也并非是要你报答,我是真心真意把你当做妹妹,可你也不能一声不响地消失,七哥和九哥为寻你找了许多地方,找不到你人以为你被哪只妖怪打死了,每日伤心难过,你居然这么狠心,藏的够深的。”我凉凉几句话把灼灼噎的楞神。
灼灼拽着我淡若竹色的衣裳,低头哭诉:“灼灼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起妖族高高在上的情义,灼灼也并非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可有些事情并非是灼灼能够掌控的,公主,请公主原谅灼灼当年不辞而别!”
她一个劲儿地磕头,我弯身扶她,她却不起,死死跪在那里,如花容的面上挂着泪珠,在落下的那一瞬把我心揪起,疼的一颤。
我撇开眸,心中仍然不愤地说:“你我也不过是个陌路人,怎么会有这等原不原谅一说,你也别跪着了,快起来吧。”她还是不起,我十分无奈:“你这样一直跪着要是让旁人瞧见了背后议论我以妖尊身份压你一头。”
灼灼一听急忙圆道:“公主可别这样说,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我说:“你要是真为我想那就快快起吧,别跪着了。”我在一次弯身扶起她,她抹了泪,终于起来。
那边两名婢女来前躬身同她说:“王子妃晚饭到了。”
灼灼转目对她们说:“摆宴吧。”打发了两名婢女退下,瞧向我来,拉着我手说:“难得与公主在此相见,灼灼十分开心,灼灼可请公主留下一起用了晚饭在走嘛!”
对于灼灼热情地邀请我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跟她同用饭,更不想与她一处呆着,但见她眉宇之间那种表情,不知道是什么用意,兴许是她觉着自已已是龙族的王子妃,自己的身份能与我持平,可以任意要求我做这做那。
我心默伤,抽回手,刻意拍了拍被她拉住右手的手背,想了片刻,对她说:“这个就不必了,爹和娘在幻境等我,我回去晚了他们也该担忧了,改日得空再与王子妃叙旧。”我是一点儿也不想与她站在一处,快步离去,方走出两步,又回头嘱咐她:“望你以后只做好你的王子妃,切莫在有他意。”
灼灼似乎是听得懂我话里的意思,与我保证:“公主放心,灼灼绝对不跟七哥他们相见,也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灼灼还在世。”
“希望你说道做到。”我留下不快的背影,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蛟海水府。
“公主……”
现在这种时候我是最听不得灼灼的声音,就把她喊叫声隔在千里之外。
26、幻境附近,白,雷雨
离开蛟海水府,想必幻境现在还是那样热闹非常,恭贺往来的小妖们没有打算散去,我正打算着要不要先不回幻境,走去别处散散心,去去火,只听头顶上方几声雷鸣打来,片刻以后,雨就顺势而下。
雨水打落在身,本来就很不好的心情却如这雨一般又抑郁了起来,沾满我的心。我暗自怒了一句:“可恶的雷君你竟敢同本尊作对。”
我抬了抬眼睑,如蝉翼的睫毛被雨水打的一颤一颤,看这雨的皱势似乎一时半刻不会停的,得赶紧着寻一个避雨的好地方,要不然我的衣裳就会全湿了。
这件衣裙是就近娘为我新添的一件,也是我甚为喜欢的一件衣裳了,不多想了,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