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在回溯自己之前的代码，想要修改漏洞，看着光屏上不断跳动的各种数字，数据，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回过头，上下打量着正在他身后不远处也一直在时不时敲击键盘的诺亚。
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姿跟立在他身后，水蓝双眸专注地盯着自己身前高脚桌上的小电脑。
只是看着就能让人感觉到岁月静好，这样一个人，被安排在自己身边，他都有点羡慕他自己。
他不追星，但他也看过现如今各种各样的明星，但是比起诺亚，那种独有的安静的，温柔又优雅的气质，他觉得诺亚比那些明星更加闪耀，而且诺亚长的真的很好看，有一种那种让人见过一次就让人移不愿离开视线的吸引力。
所以诺亚的工资是多少呢？
秦淮的小脑袋里不知不觉地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么想着，他也就理所当然地问了出来。
“诺亚。”
“诺亚在。”诺亚在他身后立刻躬身行礼。
“诺亚，你工资是多少？”
他记得自己的工资是一个月底薪算是几万吧，不算多，但是这里他呆着很舒服也就这样吧。
他还有自己父亲留下来的遗嘱，还有自己不时地开一些小程序撸羊毛什么的，还有什么网上顺手做的一些悬赏任务，乱七八糟的积累，他没有仔细算过，但至少一个月十万总会是有的。
他以前只是想要自己生活的好点，但是经过“那件事”后，他想过把这些作为毁灭大业的启动资金吧，甚至还一度疯狂设计了好多程序用来捞金的。只是这些后来他渐渐不感兴趣了，也就没有再弄。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男子回应的声音。不由地侧过头。
诺亚已经站直了身体，看不出什么表情，目光回避地看向其他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诺亚？”
他不解地看向诺亚，甚至向着诺亚走了过去。
听见他的声音，诺亚迅速反应，才再次躬身行礼。
他走到诺亚面前。
“这个问题不能问吗？”
“不是的。”不知为什么，诺亚一直保持行礼的动作，没有起身看他。
难道是比他赚的多，所以诺亚不好意思说？
“那你工资到底多少，你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多少工资都是诺亚应得的，他有什么好介意的，他甚至觉得这里给的工资那么少，是不是有一部分是给了诺亚付了工钱，但是他觉得这钱似乎应该给。
“诺亚，没有工资。”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诺亚，没有工资。”诺亚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他愣在原地，好半天。
没有工资，这怎么可能。
昨晚的对话，他还历历在心。
突然觉得诺亚昨晚没有多说，大概是因为诺亚是没有工资的，想旅行什么的只是个幻想，但是诺亚又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不想他伤心，只能先答应着，然后再想办法。
却没想打他今天突然就这么问了，这大概是诺亚很为难的原因，所以之前诺亚之前才会那种反应。
他是不是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突然有点尴尬，他想不通，为什么这样好的诺亚，却没有工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突然有点小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
“诺亚，我来包养你。”
一直垂下头的诺亚听见这话，震惊地抬起了身体，瞳孔不断地放大，“博士，您，您，您……”
诺亚被惊到了，好半天，话都说不完整。
“怎么了，我赚那么多钱，不可以包养你吗？”
诺亚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终于一次看到诺亚失去了从容，不是平时那种礼节性的淡然微笑，或者狡黠地像个抓不住的小狐狸，有些慌乱无措的诺亚，甚至有一点楚楚可怜，让他的小心脏激动地在砰砰乱跳。
好像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的心脏如此跳动的剧烈过。
快点答应他啊，他有钱，养个人应该不成问题，他的资产虽然现在具体多少他还不清楚，但肯定不少，如果他想资产翻倍应该也会很快的，当个小富翁什么的，不会很难。
“诺亚，诺亚不敢。”诺亚又低头行礼了，“但是……”听见前半段他的心情很好，刚想说那就这么决定了，但是听见了但是，他的心情就复杂了。
诺亚这是要拒绝他？
“承蒙博士厚爱，诺亚恐怕难以……”
“为什么？”他打断了诺亚的话，“为什么不可以包养你。”他抓住诺亚的袖子，摇晃着诺亚。为什么，诺亚为什么会不同意。
“博士……”诺亚目光很复杂，嘴唇轻动，却难以开口。
“有钱，可以给你吃的，也可以一起出发旅行，我们睡都睡过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唔唔？”
当诺亚听见他说睡都睡过了，诺亚整个人都错愕了，忽然用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博士，博士，这句话，不能这么说的。”
他更疑惑了，明明最近每天晚上他们都睡在一起的啊。
诺亚似乎想到什么，尽量平复了情绪，松开他的口。
“博士，是想以后和诺亚一起生活吗，睡觉的时候，如同之前每个晚上那样只是睡觉吗？”诺亚问的很小心谨慎，注视着他的表情，一点点试探着问。
“是啊，包养那样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还要陪着我，反正我有钱，只养你一个，应该不难，你送我那么多小礼物，以后我也会回礼的。”
他有点不理解诺亚的反应，但是他很理直气壮地说道。
“博士。”诺亚的神情有所松动，“请问，可以换个词吗”。
“换个词，收养？”
他看着诺亚攥起拳头，又松开，笑容有些牵强，最后还是对他摇摇头。
“非常抱歉，博士。”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个脸都火辣辣地，心脏也不跳了，被拒绝了。可是为什么，诺亚宁愿在这里没有工资，也不愿成为他的人？
“诺亚，很感谢博士说的话。但是这是诺亚无法承诺的，抱歉，博士。”
他能怎么办。
“没事。”
虽然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博士您，不怪诺亚吗？”诺亚虽然笑着，神情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与寂落。
“为什么要怪你，我甚至想Mask问问为什么不给你工资。”这么说着，他的语气却像是赌气。
“博士。”诺亚伸手像是要阻止他，“博士，请您不要去。”
看诺亚好像有些紧张，他想了想也就点头作罢，因为说到底诺亚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也许是有什么协议，诺亚本来就没有工资，如果他贸贸然说了，大抵最后遭殃的还是诺亚。
他想知道诺亚为什么会没有工资，如果清楚了背后的原因，他觉得有把握，让诺亚成为他的人。
他瞬间想到了几个可能性，诺亚难道是那个什么Mask的亲戚？或者诺亚也是管理这个中心的高层，没有工资，但是有分红？还是诺亚是不是欠了Mask什么人情，所以要来帮忙做这个？
不过又一一否定了。诺亚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苦衷，似乎真的不是在拿钱做事。
那诺亚是不是欠了Mask什么债务，所以必须打工偿还。
他越来越有点倾向于这种可能。
想起诺亚说的家人的时候，语气那样温柔体贴，但是诺亚的家人都不在了，迫于生计？总觉得差不多是这样。
之后诺亚有些沉默，而他也没有对这个话题再进行问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