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浓浓的黑烟，呛得人捂着鼻子咳嗽，红彤彤的火苗迎着风，上下摇曳，热浪不时会向人奔来。
男人带着家人们，开始往回撤。
救火，那是不可能，烧了这片树林，虽说砍柴、打猎，会变的远点，不方便。
可是视野辽阔了，野兽是普遍不愿意离开原始树林。人们安全系数高了，开荒也更便利了。
春妮眼尖发现了熊窝，是北坡一个背风的石头下面，在荒草掩着下，洞口不大，里面黑漆漆的，淡淡的骚臭味从洞里飘来。
大姐接过男人的火把，伸向洞里，里面空荡荡的，有一丈深，五六平方米的大小，干草和熊的屎尿屁混杂在洞里。
拿着棍子钻进洞里，用棍子往外巴拉地上的杂草。
这个天然洞穴，被黑熊霸占以来，也不知道传承了几代，但绝对是第一次被打扫。
“福生拿捆干草过来”。大姐围着洞口外卖喊，并薅了一把干草，当成扫帚，把熊洞又往外清理了一遍。这是没有墩布，否则都可能墩一遍地，喷几遍香水。
“这可是个背风的歇脚点，只要有了人味，其它物件就不敢来了。福生，围着洞口尿一泡，提提人味。”
“你怎么不尿啊，我没咋想尿”，福生撇着嘴对大姐说。
“你这孩子，还想看姨的屁股啊”。大姐看着往回走远的人群，面带责怪。
“又不是啥宝贝，谁没长啊，我没憋尿”。福生有点不乐意了，转身就要往回走。
“你去里面把干草铺好，我来尿”。说着大姐拉了一把福生，把洞口给他让开，福生一弯腰就进到了洞里。
大姐微微蹲着，大白屁股对着洞口，脸往外警惕的看着，呲呲的流水声，在洞口拉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将靠气味成为一扇阻挡其它野兽入洞的围墙。
福生那黑亮亮的小眼，看的嗓子发干，手里拿着干草都忘了继续铺展。
这紧致的身材，没有一点赘肉，脸、脖子、手臂是有点黑，可是掀开衣服那绝对是白嫩嫩的一片，腰很细，曲线收缩的特别明显。
大姐的身材，可以说，是这四个成年女人中，最好的，就是年龄四十七八，风吹日晒，脸显得都五十多了。
大姐裤子没有提，就弯腰进入洞里，眯着眼看着福生，“小崽子不学好，还看啥不干活”。
福生惊慌失措的接着铺干草，大姐顺势就躺在了干草上，一把拉住福生的手，就悟到了自己毛茸茸湿漉漉的三角地带，用力一按，从嗓子深处“啊……”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福生的小竹竿。
过了有半个时辰，福生才从洞里爬出来，轻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大姐撅着白大的屁股趴着，好一会才侧身躺下，慢慢的爬起来，整理散乱的衣服和盖过眼睛的乱发，喘气的节奏也慢慢平静下来，一脸满足的从洞里爬了出来。
洞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洞外在暖阳下，靑意更浓，偶尔会在那个角落里，看到刚露出头的小百花，黄色的花蕊点缀中间。
春天真的来了。
二
经过黑熊挪窝一事，大家有种醍醐灌顶的觉醒。
火和噪音，是荒野万物都恐惧的。任何野兽都害怕火，不管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甚至妖魔邪祟，一把火就可以送他们到奈何桥喝忘情米汤。
噪音，尤其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或是人的突然爆呵，都可以惊吓的野兽，扭头就跑。
因为野兽耳朵比咱们好使啊，你啪啪一敲，咱们耳朵能忍受，人家耳朵可能对声音放大了很多倍，被噪音弄得心烦气躁、气血翻腾、头晕目眩，肯定夹着尾巴赶紧溜了。
所以在荒野的人们，只要掌握了火和噪音的妙处，并结合到一起，虽然人数在野兽面前是沧海一粟，但已经取得了战略性的胜利。
可这一切，都是在懵懵懂懂中进行积累的。
咱们是事后诸葛亮，他们在生死线每一次挣扎，都及其恐怖的，稍微的失误，都是对生死的考验，威胁如有一次得逞，这群人都可能魂归大地，这片被他们开发的荒地，也会很快成为郁郁葱葱的荒野，野兽穿行。
三
男人把队伍聚在一起，每人手握一根三米来长的木棍，棍头绑着大姐从盖房子石材里，挑选出来的细长锋利的石头，做成了枪头，对着野兽猛地一扎，绝对一个血窟窿。
福生拎着长枪，生宝提着铜锏，跟在男人后面。
男人负责指挥，福生爬树麻利，投掷木棍长枪，命中率极高。曾木枪扔出去，直接插在一只兔子的脖子上，奔跑的兔子翻了几个跟头，直挺挺的了却了兔生。
生宝因为缺个胳膊，拎着铜锏主要是咋咋呼呼的敲打石头，可以敲山震虎，也可以提高气势，吓退野兽。
大姐和春妮，拿着工具，主要发挥一拥而上的功能，也负责后勤保障。
这三男两女的拓荒队伍，沿着南坡树林的边缘，向西走。
因为福生瞧见了，树林边缘有鹿群出没，在啃食青草。
荒山野鹿群，不喜欢在开阔的草地暴露自己，也不喜欢在密林深处，会导致行动不便。就喜欢在树林不太茂密的边缘地带，啃食青草。
他们发现了鹿的粪便，散发着腥臭的气味，拿在手里黏黏的球粒，像紫黑的小葡萄，说明比较新鲜，证明鹿群清早的确在这附近活动了。
男人带着队伍，又往西侧树林边缘走了二百多米，走进了荒草稀疏的树林地带。
大家还是寻觅四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树上鸟雀，虽然看见他们，扑腾翅膀惊慌了一会儿，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鸟鸣声，远近此起彼伏，说明鸟儿情绪比较稳定，周边没有野兽的直接威胁。
在一棵枝杈茂盛杂乱的榆树下，男人招呼大家挖掘陷阱，一米多深的坑，里面有七八根尖头朝上的木棍，坑上轻轻搭了一层干草，干草上层蒙了青草，边上插了一根树枝，做为人自我识别的标示。
这里地上没有可隐藏的地方，男人只好招呼大家爬到大榆树上，在枝杈茂盛的大榆树上，随便找个树杈就可以舒服的坐着，而已视野开阔，又可以较好的隐藏自己。
福生第一个窜到了树上，回头伸着胳膊拉着生宝，男人在下面拖着生宝的屁股，才把他弄到树上，坐在一个大树杈上，紧紧搂着树干。春妮和大姐，都被连拉带拖弄到了树上。
大姐上到离地四五米的距离，就不敢再动了。春妮挨着生宝，离地有五米远。男人最后一个爬上来，离地有七八米，蹲坐在树杈上，观察着这个大榆树。
福生最离谱，几乎爬到了树尖上，离地有十几米远，惊得树顶上安家的鸟儿，惊慌失措的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福生极目远眺，西边能看见溪水南边那个将军土坟包，在远处是弯曲明亮的溪水，和光秃秃的山头顶着几棵树苗。北边是连绵的群山，满山遍野密密麻麻的树林，发着暗绿的颜色非常肃穆，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东面能看到他们的定居的石头房子，还有炊烟随风摇曳，极具烟火气息。南面越过溪水，是连绵的山坡，还能若隐若现看见将军庙的身影，再往南看就是雾蒙蒙连绵起伏的群山，直到与天边相接。
大姐在轻声招呼大家，分发干粮，在春荒之际，他们有在树上过夜的打算，守树待鹿的节奏。
生宝一低头，就看到大姐仰头给他和春妮递过来的兔肉，还有露过脖子，可以看见的白嫩挺拔的胸脯，和粉红的乳晕。
春妮顺手接了大姐的兔肉，刚想提醒大姐，福生就搂着树干哧溜溜，滑到了她们身边。
这时男人啃着干粮，注视着西北方微微颤动的树木。福生紧挨着大姐，啃着最肥的兔腿。大姐的手轻轻摩擦着，福生那根小竹竿，嘴里慢慢的嚼着肉干。
在暗波涌动，福祸不定的氛围中，迎着微凉的春风，安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