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强刚才说话没注意,仔细往远处一看,前面有红蓝两种光在不断闪烁,果然是有交警在查车,但不知道是在查什么,徐自强心想,要是查到自己那肯定完蛋,因为他们的车上有钱还有枪,心里做好了冲卡的准备。
“别紧张,说不定只是例行检查”王新百见徐自强额头开始冒汗便安慰到。
徐自强慢慢往前开,心中不断祈祷不要出事,这时一名交警过来示意他停车,在车窗旁敬了个礼,说:“交警例行检查,先生请出示你的有效证件”
徐自强把驾驶证递给交警,这些证件都是伪照的,交警看了看徐自强又看看证件,反复看了几次,徐自强的心都要提到喉咙了,王新千的手摸在胸口处,一个不妙他就能快速掏出手枪。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交警把证件还给徐自强,徐自强他们都松了口气,慢慢的开着车过了关卡。
“别跑”这时在他们后面传来一声厉喝,王新百他们瞬间紧张起来,王新千急得枪都掏出来了,以为交警发现了他们什么东西,他们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司机不知为何弃车逃跑,交警正是在喝斥他站住。
“我去,吓得老子枪都掏出来了”王新千拍拍胸口,把枪放了回去。
其它三人没比王新千好不了多少,恐惧感在他们心里久久未能散去,只是他们没说出来,徐自强踏下油门快速向前开去。
凌晨五点,徐自强终于回到了家,家是一个深远的记忆,无论你走到哪,总能在记忆深处将它翻起。
天还没亮,只能模糊的看见村中的面貌,他下了车看着眼前这栋红砖彻的瓦房,许久都没有勇气去敲门,王新百也下了车走到旁边拍拍了他肩膀:“要不回车上坐下吧,等你父母起床在说”
“是啊,天还没亮就去敲门,多没礼貌”王新千在车上说。
徐自强想想也是,要不等父母起来在说吧,反正自己已经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在说自己也不知如何面对父母,自己消失了几年,忽然间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是高兴还是责怪呢,转身就要回车上。
“吱”门忽然打开了,只见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拿着手电筒慢慢挪了出来,用电筒照了照面包车又移到徐自强身上,半响才听到这个身影小声叫到:“是强子?”
“妈…”
徐自强话未说完直接跪在了地上,王新百他们三人既便在心狠手辣此刻也差点泪目。
“强子…强子…真的是你”徐自强的母亲不敢相信的叫着,甩着手电筒想快速跑过来,无奈确实跑不动,只能快步走过来抱着跪在地上的徐自强,在父母眼中,我们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母子相拥而泣许久,王新百他们不敢打破这一刻的温馨,却在这时门里走出一个小女孩,叫到:“奶奶…”
徐母这才醒悟过来,用手快速抹了抹双眼的泪水,回头对小女孩说:“么妹,你爸爸回来了”
徐自强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么妹,记得当时他离开家时小女儿才五岁一点点高,可现在已经是个小姑娘了,他张开手想去抱么妹,么妹却跑到奶奶背后躲着。
“傻孩子,你怕什么,这真是你爸爸,你不认得了?”徐母想拽么妹出来,无奈么妹死抓着她不放。
“妈,算了,小时候她就害羞,没想到长大了还是一样”徐自强让母亲不要拉拽么妹,他能见到么妹已经很高兴了。
“哟,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啊”王新百见场面不那么尴尬了,才从车上下来。
“嗯,这是小女儿么妹,还有个大的么姐”徐自强高兴答到。
“哎呦,这是你朋友啊,刚才天黑,我都没注意看”徐母不好意思说,然后又说:“进屋坐啊”
“下来下来”王新百拍了拍车门,让王新千和石头下来,一起到徐自强家里坐下。
徐母到处找凳子给王新百他们坐,只是凳子并不够,最后到厨房那又找了一个凳子来,这个凳子本是固定放在厨房里起火坐的,可见徐家很少有人来做客。
王新百打量着屋内,不用太多描述,家徒四壁吧,他问徐母:“没想到你老人家起来这么早,本来我们想等过会才叫醒你的”
“小孩子要上学,起来早点做早饭给他们吃”徐母说完,忽然一拍自己大腿:”哎呀,差点忘记要煮饭了,你们先坐,我去做饭了”
么妹见徐母去了厨房,也不在屋里呆着,跑到里面的屋子去了,王新千竖起母指对徐自强说:“你家,真穷”
“没办法,家里就我一个儿子,老的老小的小,哪来的经济收人啊”徐自强叹了口气:“我都不敢想像这几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王新百忽然问:“对了,你爸呢?”
“是哦”徐自强站起来走进厨房问:“妈,爸呢?”
“你爸不在家,在镇上食品站杀猪,中午才能回来”徐母面带笑容边忙边说。
“爸这体格,能杀得动猪吗”徐自强本是带着玩笑的说。
谁知徐母顿时脸上没了笑容:“那有什么办法?”
是啊,没有办法,徐自强心里知道,可能一家的开销就靠父亲了,如果父亲做不了事情,那这个家就该崩塌了。
“爸爸”不知何时徐自强的身后传来一句叫声,徐自强转身回头看,正是自己的大女儿么姐,正带着么妹一起出来,么姐比么妹大三岁,样子自然比么妹高一截。
“嗯”徐自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么姐,也许他也曾想过要对女儿怎样怎样说,但此时却开不了口,一切皆化为无言。
“么姐你还能认出你爸爸啊,么妹都认不出你们爸爸来,看见你们爸爸还怕得不行”徐母笑着说。
“可能么姐大一点,印象比较深”徐自强也笑了笑。
“还别说,么姐挺听话又聪明,考试经常一百分,老师经常夸她呢”徐母说到么姐脸上很是骄傲,又补充说:“明年她就要上初中了”
“是吗”徐自强淡淡的应一句,在他看来女儿听话最好,即便不听话,自己也没时间教育她们了,虽然自己现在还活着,但其实和死了并没什么区别,成天的逃亡生活已经让他和这个家分解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