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听完老李说的故事,便拿着装满生活用品的便利袋往巷子走回去,他没想到看似破旧的巷子,曾经也这么热闹过,他也没想到在他后面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杂种。
石头打开门进到房间,脚向后一甩顺便把门关上,然后从便利袋拿出几个面包和矿泉水摆在桌子上,王新千从沙发起来拿过一个面包咬了一口,说:“我去,又是吃这个”,以前吃惯大鱼大肉,现在让他天天吃面包,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有得吃就不错了,在过几天面包都没了”石头回了句王新千,逃跑的时候本来就没钱,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坐在沙发上的王新百忽然问石头:“叫你买的报纸呢”
“接着”石头拿裤兜拿出报纸扔给王新百,这时见徐自强拿着张凳子坐在窗边往外看,似乎还看得挺入神,便走过来问:“我说,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看什么”徐自强用毫无力度的语气回答,他开始怕了,见到光头死的那刻,他也怕自己就这样死去,或许他并不是怕死,而是舍不得,在这几年绑架抢劫的流浪生涯里,为了行踪隐秘,他没敢回过一次过家,也不敢往家里寄一封信,责任心强大的他此刻内心感到深深的自责,他想现在回家一次,看一看自己的亲人。
石头见徐自强表情忧郁,知道他心情并不好,便开了句玩笑:“呵,靠这么近窗户,跟蝴蝶扑花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看美女呢,哎,说真的,你知不知道,这巷子里以前全是住小姐的”
王新百这时抖了抖报纸,他这几天都要看报纸,看看上面有没有关于他们的新闻,就他而言多一分信息就多一分安全,忽然王新千叫了一声,向他走过来:“大哥,给我看看”
王新千夺过报纸,边看嘴里还边发出啧啧啧声:“哎呀,厉害了,四个人就把人家的银行抢了,我们现在也是四个人,我们也去抢银行算了”
“哎哟,这…”王新千又忽然惊呼起来,跟着报纸的内容读了出来:“毒枭陈子书被捕,查获毒品一吨九百余公斤,团伙成员均已落网…”
“哦?陈子书被抓了吗?”王新百表情有点惊讶。
“大哥,你认识他?”王新千把报纸还给王新百,继续啃面包。
“不认识”王新百摇摇头,继续说:“听人说起过,这个陈子书不简单,他是近年三角地最大的毒品供应商,三角地边境的毒贩都靠他养活着,每年毒品交易的钱比当地的生产值还高”
“照这么说这陈子书还是个大人物啊”王新千夸赞着陈子书,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哥你说要是我们抢劫也招募一些手下,手下在招募手下,是不是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能像陈子书那样,统治一方”
“呵呵”石头冷笑一声,打趣说:“你这是生错了年代,换在古代你这种想法我看能当上皇帝,还招募手下,现在你自己都自身难保”
王新百嘿嘿一笑:“理论上我弟弟这方法是可行的,哈哈”
站在巷子口外的杂种这时手里提着两个黑色旅行袋走了进去,虽然他在次回到故乡,但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他不会因此而感慨,也不会因此而忧伤,在他心里他的感觉只是认识这个地方而已。
“笃笃”杂种走进巷子,敲了敲王新百他们所住房间的门,正在屋中闲聊的几个人听见门响,马上停止言语,王新百更是警觉的拿起沙发上的手枪,警惕的走到门口:“谁?”
“一个来帮助你们的人”
“你退后一点”王新百让杂种向后退,好让他在门缝看得更清楚,确定杂种只有一个人后,才开门让他进来。
“你找我们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王新百对杂种存在疑惑,在他看来,这里根本没人认识他们,也不应该有人来找他们。
杂种把手上两个旅行袋扔到桌上,没正面回答问题,反而说:“本来你们是五个人的,但不久前死了一个,你们在这里藏着是为了躲避警察的搜捕,对吗?”
王新百脸上先是惊讶,不知道杂种是怎么清楚知道他们的情况的,不过慢慢的他变得平静回来,杂种既然知道他们这样,却没有报警,说明杂种是友非敌,他把枪插到腰上说:“说吧,找我们有什么事?”
“救一个人”
“救谁?”
杂种指了指桌上的报纸:“他,陈子书”
那天晚上,王新百他们四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拼命抽烟,他们有这样一段对话,只有老鼠,蟑螂听到了这段对话。
徐自强:“人在羁押车上,不好救”
石头:“这意味着,救一个人还要杀很多个人”
王新千拉开桌上的一个旅行袋的拉链,露出一袋毒品:“他们有这个”
王新千又把另一个袋子拉开,里面是钱:“还有这个”
王新百:“救不救?你们考虑”
徐自强:“救”
石头:“不用考虑”
徐自强知道这一次去救陈子书是非常危险的,人在羁押车上,肯定会有很多武警看守,到时如果出什么差错,很可能就会命丧当场,但他还是选择救的原因是他现在需要钱,他想把这笔钱给家里,他要马上回家一次。
王新百他们也同意徐自强回家,他们也跟他回去,就当去旅游吧,然后就要去做一件未知生死的事了,四人偷了一辆面包车前往徐自强家,他们不走高速,选择省道回家,在他们看来走省道还是较安全一些。
徐自强虽然归心似箭,无奈路并不好走,特别是一些路常年不修,坑坑洼洼甩得四个人都要散架了,为了好受些徐自强只能开慢一点。
“我擦,受不了,我说啊强还要多久到你家啊?”王新千用手摸了摸腰,痛得他都咧牙了。
“照这样的速度,凌晨四点左右能到吧”徐自强他也不太确定,因为他不知道路会不会更难走。
“现在才十一点啊,那不是还要坐五个小时?”王新千的表情一脸不信的样子。
坐副驾驶的王新百突然叫到:“阿强,开慢点,前面好像在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