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王昭君报元帝书
书名:我王莽没穿越 作者:闲穿径竹 本章字数:2215字 发布时间:2021-08-09

刘怀能白了他一眼:“你能有何计策?对其说教一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王莽讪讪道:“适才我已细察,萧兄打伤的男子并未在列,许是养伤去了。如此一来,石显身旁宦官皆不识你我。”

“不识又怎的?”刘怀能道。

“且看我依计行事。”王莽大步行至石显面前,纳头便拜,“晚辈拜见石令君。”

石显尖着嗓子道:“哟!此子甚面善,却想不起是谁家公子。”

“晚辈王莽,乃太子伴读。”王莽再拜。

“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快免礼罢。老夫正忙着搜捕人犯,若无事,且下去罢。”石显有些不耐烦。

“石中书容禀,晚辈正为抓捕人犯一事而来。”王莽指了指路旁石凳,“请令君上座,待晚辈备细告诉衷曲之事。”

石显急躁:“小子莫要文文诌诌,只拣紧要的话直说来。”

王莽道:“晚辈今日出城,正巧窥见贵府家丁与人打斗。不知令君是否正搜捕此人?”

石显喜道:“正是正是!你知此人现在何处?”

王莽点头道:“晚辈一时好奇,远远尾随,直跟至其住所。”

刘怀能心中嘀咕:“好你个王莽,妙计便是卖友求荣?”后又转念一想,“书呆子行事虽傻,却不会行此不义之举,且看他如何计较。”

石显笑道:“好,好!快带吾等前往捉拿人犯,若有捕获,重重有赏。”

王莽恐之前家丁突然前来,认出刘怀能,对其使使眼色道:“我引石中书搜捕人犯,女子颇不便,你且回去罢。”

刘怀能此时虽恨得牙痒痒,欲手刃杀父仇人,然石显身边守卫森严,再者出来时久,恐主子责罚,只好悻悻归去。

王莽引石显等人出了西门,眼看日已西沉,他佯装天色昏暗,记不清来路,引众人东弯西绕。

石显焦躁起来,喝道:“兀,小子有意引我等兜圈子么?安得甚鬼胎?”

王莽陪笑道:“令君息怒,实乃天色昏暗,记不清来路,待莽细细看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王莽方引着众人至萧绍父子所赁之屋,却哪里还有萧氏踪迹。石显口中骂骂咧咧引众宦官回宫。

王莽心中得意:“宫规森严,此刻申时已过,若无陛下手诏,入不得宫门。明日早朝,陛下必然降罪,算是对其小惩大诫罢。”

次日早朝,果有朝臣弹劾石显专权,伪造陛下手诏,私开宫门,戌时方归。

元帝闻之,以其书示石显,笑道:“昨日爱卿恐漏尽宫门闭,出宫前先请诏,命吏开门,今日竟有朝臣弹劾爱卿专权矫诏。”

石显跪地泣道:“陛下过私小臣,属任以事,群下无不嫉妒欲陷害臣者,事类如此非一,唯独明主知之。愚臣微贱,诚不能以一躯称快万众,任天下之怨,臣愿归枢机职,受后宫扫除之役,死无所恨,唯陛下哀怜财幸,以此全活小臣。”

元帝见状甚怜之,以言语宽慰石显,又加厚赏赐,朝臣见风使舵,愈发争相巴结。

王莽闻知后,将自己关于房内。先将手洗过四遍,再将屋内桌椅、柜橱、床头、窗棂擦拭得一尘不染,继而将竹简依长短顺序或三三排列、或六六排列,或九九排列摆放。猛一回头,见床底鞋履摆放不齐,他又将鞋履一双双鞋头朝东摆放,这才喘着粗气坐下默默数数:“一、二、三......”

却说太子未在京城,王莽每日随名儒张禹修习儒家经典之所,由东宫改为张禹府中。

“昨日匈奴呼韩邪单于遣使来朝,言娶王昭君,与大汉和亲以来,与昭君琴瑟和鸣,莫不静好,匈奴愿与大汉永结秦晋之好,请保上谷以至敦煌,传之无穷,奏请大汉与匈奴皆罢边备塞卒吏,以休天子人民。”张禹以匈奴单于使书考校众学生,“单于之言,诸弟子以为如何?”

众弟子皆以为大汉与匈奴罢边兵,可使天下子民休养生息,是为仁政,独王莽以为不可轻许。

“哦?为何不可许?王莽试言之。”张禹捋了捋胡子。

王莽侃侃而谈:“弟子以为,如罢备塞戍卒,若有它变,障塞破坏,亭隧灭绝,累世之功不可卒复;且匈奴暴桀,匈奴匈奴,听其名便知其人颇凶残,不可轻信,一旦寇境,悔之晚矣!”

张禹笑道:“然也!莽儿之言大善!”

次日,元帝召集百官议罢边兵一事,匡衡、石显皆以为仁政,咸称此乃王昭君之功,陛下之福。

张禹依王莽之言上奏,以为不可许。

元帝道:“呼韩邪单于奏请罢边兵,言辞恳切。倘朕不许,势必激怒匈奴,若又起刀兵,势必生灵涂炭,受苦者百姓也!”

王凤出班奏道:“陛下乃千古仁君,关切民生疾苦。微臣以为,若不许罢边兵,可遣使至匈奴,多多馈赠,对呼韩邪单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单于必深德汉,此所以制夷狄之长策也!”

元帝环顾众大臣,问道:“众爱卿,何人愿当此重任,朕必重赏。”

众大臣面面相觑,恐单于震怒,皆不愿出使匈奴。

唯有太子岳丈,平恩侯许嘉出班奏道:“臣愿往。”

元帝喜道:“甚善!不知将军欲以何言说单于?”

许嘉道:“臣可试言,中国四方皆有关梁障塞,非独以备塞外也,亦以防中国奸邪放纵,出为寇害,故明法度以专众心也。敬谕单于之意,望勿疑也!”

元帝龙颜大悦,笑道:“将军真乃朕之股肱大臣,重重有赏。”

许嘉辞道:“此皆赖皇恩,臣不敢请赏,却有一事相求。”

元帝道:“爱卿但说无妨。”

“臣此番出使西域,不知几时可返。”许嘉哽咽,“太子妃目今身怀六甲,临盆在即,臣出使后,府中无人照拂。臣斗胆,乞陛下为大汉皇孙计,召太子回京罢。”

元帝暗忖:“原来老匹夫自荐出使是与朕做买卖。今日劝朕不罢边兵者,皆太子一党,王凤--太子元舅,张禹--太子傅,许嘉--太子岳丈,朕险些被尔等蒙蔽。”

元帝不置可否,冷冷地道:“众爱卿有劝朕不许罢边兵者,亦有劝朕准匈奴所请者,此事兹事体大,且容朕三思,明日早朝再议,退朝。”

回至宫中,元帝取出王昭君出塞前所留之竹简,以手抚之,只见竹简上字迹娟秀:

臣妾幸得备身禁脔,谓身依日月,死有余芳。而失意丹青,远窜异域,诚得捐躯报主,何敢自怜?独惜国家黜涉,移于贱工,南望汉关徒增怆结。而有父有弟,惟陛下幸少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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