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又中了”光头已经不记得自己喊了多少次又中了，反正苹果机上的分数已经变成了二万多分，根本算不过来他自己多少分了，干脆和徐自强一人一半。
这时连商店的老板都站在旁边观望，连连称赞他们厉害，眼神中并没一丝嫉妒，因为苹果机并不是他的，输赢并不关他的事，这条街的苹果机都是同一个人的，人家只是给他点钱，然后摆放在他店里而已。
而徐自强自己也坐了下来，这没一下子功夫就赢了这么多分，算起来好过在厂里干一个月啊，真是应了那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突如其来的好运已经让光头和徐自强有点不知所措，对于分数的把控已经无所谓了，不管什么都是买满分，中了还好，如果不中的话二万多分用不了多久也会输光的。
当分数只输得只有一万的时候光头开始慌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回头对徐自强说：“难玩了，几把不中了，要不把分退了吧”
“西瓜有二十几把不出了，应该要出了”徐自强并没有正面回答光头的话，他的意思还要继续玩下去。
光头觉得也是，这个西瓜他也留意很久了，想也不想的就买了西瓜满分，随着苹果机的转动红点落在西瓜上，赢了近二千分。
“等下别领分出来”徐自强叫住了光头，因为苹果机中了的分数还可以搏大小，中了二千还可以加二千分过来赌，也就四千分，徐自强看了好久按了大，四千分马上变八千分，加上原来的八千就一万六了，可是徐自强还是嫌少，因为他们曾经是二万多分的，这算亏了，他打算在用这八千搏大小，中了就回去。
然而运气不会一直眷顾着徐自强，他输了，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有点后悔，光头安慰他说：“没事，你看我们现在还有八千分，都是赢的，还白白玩了这么久”
“不应该在赌的，那八千我输了，这八千是你的”
“说这话就太见外了，输了是你的，如果赢了呢，我们还不是一人一半，反正你还有四千在这里面”
“随便你”徐自强站了起来：“看不准了，你自己来”
“那赢到一万就不玩了”光头开始下注，下的也不多。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无论光头怎么买都不中，为了追回分数，他开始下大注，但下得也多，输得越快，眼看八千分就输没了。
“我去，最后一把了，不中就算”光头把分数按完，也站了起来，看样子不中就回去了。
“妈的不中”光头一拍苹果机。
商店老板急到：“别打坏了，等下人家找我算帐，你们也是的，刚才赢那么多不走，非要输光了才走”
光头也是懊恼不已，心想赢是不可能赢回来的了，但也不能白白在这耗这么久，就让老板又拿了二十个币，打算赢包烟钱也可以的，但就是赢不了啊。
“我不信，就中不了一把”光头又继续买币。
徐自强看着光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你越不信邪，越输得惨，他本想劝下光头，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劝人家，自己发过誓不在赌博的，可是还是赌了，也许天天喊着戒赌的人根本戒不了，只有明白赌博是无底洞的人才会远离赌博，某一天才会发现自己不爱赌钱了。
不出徐自强所料，光头输光了所有的钱，连坐车回去的钱也没有了，两人只好走路回去，一路上两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顶着夜色走回厂里，其实他们不明白苹果机是可以调的，中的机率随你调，比如调百分之八十，那意思就是你拿一百元去赌，只能赌回八十，你永远输二十元，照这样算下去，赌得越久输得越多，之所有开始能赢，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人把钱输里面去了。
回到厂里已是深夜四点多钟，两人也懒得洗澡，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中午徐自强才起来吃饭，光头没起来说是不饿，他便和石头一起去吃饭。
吃饭时石头开口问徐自强：“昨晚输光了，是吧”
“是啊，光头的钱都输光了”
“先拿着买烟吧”石头拿出两百块钱给徐自强，徐自强也没说什么，反正现在就石头还有钱，就当是借他的了。
辛苦上一个月的班不够一晚上就输没了，按平常人得伤心几天，但光头心态还是好的，到了晚饭时起来了，表情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像没输过钱那样。
三个人的日常开销都靠石头一个人支撑着，倒不是说多困难，没钱不花那么多也就算了，就是徐自强心里不舒服，自己来这那么久，可是一分钱也没拿出来过，就天天盼着发工资了。
好不容易熬到发工资那天，徐自强心思都不放在工作上了，可等了一天，也不见老板来发工资，心急下他去问经理：“今天不是该发工资了吗？”
“以前是啊，也许老板忙吧，明天在看看呗”经理自己也不清楚，只能这样安慰徐自强。
可是第二天老板也没来发工资，工人们只能继续等下去，一直等到第十天，工人们开始有意见了，有的已经开始不上班，都去问经理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也去了，开囗就问：“我说经理，这咋搞的，都推迟十天了，怎么还不发工资，是不是老板都忘记有这个厂了，你怎么也是老板的亲戚，问问呗”
经理先叹了下气，才说：“我问过财务了，好像是老板那出了什么问题，亏了不少钱，才推到现在都没发工资”
“切，她亏不亏关我们什么事，不可能只有赚了钱才发工资吧，我们就一打工的，又不是在厂里有什么股份…”光头话越说越大声。
经理也不让步：“你对我发火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老板，有本事你找老板去，我就一看门的”
经理的话说得在理，光头也没纠缠下去，但是也没心情上班了，就招集石头徐自强一起去喝酒。
石头去买了酒和小吃，他们没有回宿舍，找了块比较平坦的草坪坐下来开始喝，一直喝到天黑，其间还聊了些话。
徐自强：“等，始终不是办法”
光头：“那怎么办？”
石头：“跟她要，不给就抢”
光头：“抢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石头：“我杀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