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田厚朴二人心里同时感觉紧张不安。又来一个,听这个声音,看群狼的反映,这狼的来势与众不同,难道是头狼来了,头狼的凶猛和残忍非同寻常。真是雪上加霜,难道今天要折在这里不成。
″小满,厚朴你们快上树,快上树休息,一会再想办法。"看狼群己发疯似的猛扑,苍猿在树上心惊肉跳大声惊叫。
"嗤"的一声,田厚朴动作稍微慢了点,他的衣服被撕下一块,狼的凶性全部显露,因为等待的太久,失去耐心的它们不顾安危横冲直撞,如此这般不顾生死拼命打法,二人的体力很快就会透支,可是近在咫尺的大树,因为被狼纠缠使得他们寸步难行。
"嗷嗷"一声狼嚎声响彻山谷,更加的凄厉悠长,群狼停止凶狂的进攻,齐齐往山岗上望去,有两头白色为主夹杂灰色的大狼,从山岗上缓缓走下来。
群狼感觉到不安,它们中有的掉头向后走,有的团团转圈。
"嗷"又一声悠长的嚎叫,它们走近狼群,狼群往后退,似乎是对王者心存敬畏一般。
从它们一出现,小满,田厚朴就得到喘息的机会,他们也奇怪狼群的怪异情况,但是顾不得多想,只是悄悄地往大树下靠近,原来进攻凶猛的狼像被施了魔咒,无心理会二人的行为,只全力注视着刚出现同类。
"快,快,到树上去。"苍猿不错眼睛的注视二人,见此情景,打着手势让他们赶快上树。
这时二头大狼走至狼群前停了下来,一头狼的前爪搭在另一只的身上,狼群往后退了一定距离与它们对望,这时田厚朴才仔细看,无论是从个头还是从颜色上看他们不是同一伙的,围攻的狼群皮色发黄,而这一对狼则是皮色灰白,看这情势是不是准备同类相残,来一场交战,狼也有地盘意识,最好现在争个你死我活。来吧,快点开始,他迫不及待的想。
苍猿这会脸色苍白,他完全没有田厚朴的乐观的想法,碰到狼不可怕,怕的是碰到这样的组合,这是传说中最为难缠的狼狈组合吗?
这时两头狼中间的一头狼,突然把嘴插在地上又发出一声嚎叫,这一声比前两次嚎叫更为高亢,仿佛含有隐约的怒意和威胁。狼群动了,纷纷掉头往回跑,再也顾不得没吃到嘴的猎物,它们节节败退,最后一轰而散跑掉了。威严地目送狼群走尽,那两头大狼的目光落在树下二人身上。
"别愣着,快上来。"苍猿因为焦急歇斯底里的叫喊,他们经过激战,体力大大减退,对上凶狠的狼狈,怎么也要先恢复一下才有把握。
″小满。"田厚朴很奇怪,此时的小满怎么这般迟疑不动?
从那两只狼走近,她就感觉那条把腿搭在同伴身上的大狼有点眼熟,好像是那天她救治的狼,当时因为自己也受了重伤,头晕眼花后来失去了知觉。但它的眼神让她确信就是它,没有凶戾,没有木然冷漠,温和的眼睛里有希冀和渴望,它正慢慢走近她,看得出它受伤的腿还没有好利索,它只能缓慢而行。
"是你吗?是你吗?我知道就是你。"小满心中喜悦,她伸出手招呼它。这狼对她有两次相救之恩,第一次把她送到采石场,现在是第二次了,她小心翼翼地抻出了手。
那狼走近小满,它伸出舌头舔她的手掌心。
"真的是你,真是你呀!"小满伸手揉它的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此情此景让苍猿心中大憾很是惊奇,他生于山中,长于山中二十多年,从没听说这样的事情,今夜却让他看见了,他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
田厚朴也淡定多了,背靠在大树瘫坐下来,任由另一头狼围着他打量,危机解除,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天边透出红晕,经过艰难的一夜天终于亮了。
″你叫阿威,你叫阿武好不好。"小满揉着狼头说。
阿威像是听明白了,它伸出前腿挠了挠她的手。
"阿威真聪明!"小满由衷夸赞。
"真通人性,小满,你可真幸运,能救下这样的狼。"苍猿羡慕地说:″我怎么没有你这样的幸运,能碰到这好事,我天天山里山外的窜,如果有这两伙伴陪着该多好?"
″你对它们没有信任,有机会也不会成为朋友,你看你还不如一个孩子呢。"田厚朴瞥了一眼苍猿说,他对两狼的每一次靠近,眼神木然身体不由后侧,聪明的阿武阿威怎会感觉不到他的不安。它们对山幺就很亲近,说明小女娃对它们是真心的喜欢。山幺红肿的眉眼笑的弯弯,正用软乎乎的小手抚摸阿威深长的皮毛,得到它们的回应后,早忘记之前的绝望和恐惧。
"害狼之心不可有,防狼之心不可无,我总得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任吧,我们刚刚才受到他们同类的群攻。"苍猿对它们还是心有余悸。
“你救的阿威是个与众不同的狼,它让我想起一种叫"狈"的动物,它是狼与狐狸杂交的产物,一千只中才能产生一只,它就是“狈”。它一出生就是狼群里的军师,集狼与狐狸之长,聪明狡猾远超狼和狐狸,,因为它太有智慧,总能逃避开追击。从来没有一个猎人捕获过一只狈。以前我还不信,看见阿威就相信了。群狼对它心存敬畏,退避三舍不敢有逾越之心。所以"狈"不仅仅是一个传说。″田厚朴说。
"听爷爷说过,“狈“是天生残狼,阿威则是新近受的伤,它是狼王也说不定呢?我猜他是狼王,它们都是我的朋友,那天我晕倒后,阿威也受了重伤,把我放在石材厂的肯定是阿武,它们是最聪明的狼。"小满笑的眉开眼笑洋洋得意。
田厚朴轻笑,伸手摸阿武的头,他说道:“有时候这些畜生比人都仁义,不可小觑它。”他说到畜生这两个字时感觉阿武眼睛沉沉的望来,冷嗖嗖的让他有深不可测的感觉。像是读懂他心思似的,眼神似挑卹和不屑,真是精怪了,田厚朴心中嘀咕。
"对,不论它是狼王还是狈,都强过金运奇这样人面兽心的人,为了引诱我们,把这么小的孩子放在这里,怎么会做这种恶毒的事,真是残忍?"苍猿说,对于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能下此毒手的人,想想他的恶毒,都让人毛骨悚然。
"他已是穷途末路,更加的丧心病狂,我们要小心行事。” 田厚朴说。
″此人不除,天理不容,师父说除恶务尽,决不要心慈手软,他心性残忍没有悲悯之心,为一己私利残害无辜,我决不能放过他。"小满杀意凛凛,一路追踪下来对金运奇的恨意有增无减,此人的行为,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既然走到了这里,金运奇必定就在左右,说不定就在哪个树后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厚朴哥,你的伤也得处理了。"虽然是此许抓痕,也得做消炎处理。在此恶劣的环境中,稍有大意就会造成大隐患。
两头狼的嗅觉很敏锐,走出野狼谷,由它们带路,不用他们仔细察看植物上行走过的痕迹,辨别金运奇所行方向,阿威,阿武在前带路,翻过最后一个山头,午后就到了白雪峰。白雪峰山顶终年积雪不化,烟雾缭绕白气茫茫。
"在这休息一下。"苍猿放下背上的山么说道。这里有一条河,河水清冽见底,是从山顶上流下来的雪水。
"在这里吃点东西,休息吧。孩子也该饿了。"田厚朴摸摸山幺的头,拿出牛肉干给她吃。
已是暮春天气,深山里树木遮天,虽然是午后最温暖的时候,依旧寒气森森。升起火煮了热水,他们吃饱喝足席地而坐。经过夜战的疲惫和大半天的赶路,饱餐后坐下,几人就昏昏睡去。有两头大狼守护,能放心补个觉了。
山里的午后凉气袭人,阿威的躁动惊醒几人,它张望着远处,嘴里发出呜呜声,像是有所发现也像是警示。
小满,田厚朴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同时从地上弹跳起来。
"苍猿,咱们走。"田厚朴说:"带好山幺,你走中间。
"好,你小心点,防着前面有陷阱。"苍猿瞬间明白,他长臂捞起还在酣睡的小丫头,把她抱在怀中。
前面的路草深树杂,怪石嶙峋山水相间,积年的腐叶没过脚面,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阿威,阿武怎么越跑越快,发现人了还是发现猎物了,我快跟不上了。"苍猿气喘吁吁说道:"这两个畜生跑的太快,欺负老子带着孩子不方便是吧。知道你们有四条腿的优势,就不能腿下留点情。千万别是你们为了扑食吃,要是它们打牙祭让老子跟着瞎跑,老子饶不了他们。"
"不饶,你能怎么样,难不成你先下口为强咬它们吗?"小满打趣说。
"要不把孩子背我后面。"田厚朴说。
"这倒不用,你在前面带着她不方便,孩子交给我就行。"苍猿只想让他面对前方的危险,在他身后有安全感。
″别叽叽歪歪,小心上方。"小满急切的提醒声。
随着嗤的一声,一段蛇身跌落脚下,落在地面上还露出张开的嘴里白森森的牙齿。
"啊!"苍猿惊叫一声。
″还好,还好,好大的蛇!"这蛇如肥藕一般,如果被它咬中着实可怕,他后怕的惊出一身冷汗。他感激地看了小满一眼。
"咦,这里的蛇怎么多了起来?"前方的田厚朴也挑飞一条甩向远处。
"这边潮湿雾气重,蛇也多,咱们还往前追吗?阿威到底干什么呀?"望着没踪影的两头狼,苍猿心中有点发怵,脚下软绵绵的腐叶,阻慢了前行的步伐。
″这山里真是怪,那处是山明水艳,这里却是雾气弥漫,前方不知还有什么等着呢,真是个鬼地方!怪不得没人敢来,姓金的那小子莫非疯了不成,非得找死往这里钻。"苍猿望着遮天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