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魂魄都消失了,太晚了,如果早一个小时,我还可以出手帮她。徒儿,你也不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师父会支持你的。正如你所说,虽然你们相识不到两天,但我觉得你不能辜负了这一分情,你不是参悟出了绝剑的新招吗,既然你叫它为情,那就为情去做。剑者,心也。随心而为,心动剑动,心意剑意,人剑合一。你自已好好体悟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自然就明白了自已所要做的事。记住,人生无憾,方为剑者。好了,我累了,你自已看着办,记住,什么是剑者,心意。”
很快,心生的声音不再出现。
“嘤嘤……”姚武忽然不停自控抽泣起来,比之前更是悲痛,想到这一切,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悲伤,是小秋的死,还是她那可怜的身世,还是那一霎那便逝去的情意,还是对自已的无能而愧疚。
看到这么好的一位姑娘,就这样死在自已身边而更是悲痛欲绝,他很后悔,要是在小秋死前对她说喜欢她,那她会多么的高兴。姚武不停的哭泣着,止不住泪水,越想越伤心,这是他活了二十年来,人生第一次如此伤心,他的心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借住月光,拿起身旁的剑,盯了许久,擦掉脸上的泪水,他要舞剑,他要发泄心中的悲伤,他想记住这一切,他要铭记住小秋那霎那间对他的情意。这一份心痛,促使着他在月下肆意的舞动身体,没有任何招式可寻,只想用剑来表达他的心情,他的手,他的脚,如天上的明月般大起大落,如圆如勾。
随着剑声的不断响起,姚武似乎顿悟到了什么,于是更加轻盈地摆动身体,人随剑动,有柔无刚,不使用多一分力量,只图那一分柔弱无骨,就像水一般无踪可寻。
姚武踩着似醉非醉的步伐,右手慢不经心的左右挥剑,在最后的一刻,又如灵蛇出动,瞬间爆发出速度向前一刺,他的双眼如洪水猛兽般盯着前方,似要吃掉对方。不错,他眼中的对方就是那个富少。
“噌!”
姚武准确的将剑插入剑鞘,收拾起那抹悲伤,双眼如炬看向江堰城的方向。
“小秋,你放心吧,这个仇,我不报,誓不为人!”姚武沉声道。
不知什么时候,天边出现了一丝金光,撒在了山头,随着鸟儿开始鸣叫,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姚武此时,正在池边用手和剑不知疲倦地不停挖着土坑。
一小时后,他从土坑中跳了出来,抱起小秋的尸体轻轻放到了坑中,将自已的外衣盖在了她身上,遮住她的脸。
“小秋,如果此行,我能活着回来,我不会让你就这样埋下去,至少……你会有个好棺木。”姚武说完,心依然很伤心。
很快,在龙池边上出现了一个没有墓碑的小土坟,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和四周的环境一样安静。
几天后,姚武满眼杀意,不顾休息和劳累,修为稍有些提升便毅然向江堰城而去,不为别的,只为杀人。
很快,他便重新来到了江堰城门外,看着城门上的江堰二字,心中感慨万千。
“噔……”
这时,一辆豪华马车在前后几名拿到护卫保护下从城门内走了出来。
姚武皱起眉头,若有所感看向马车,好奇地想知道是谁出城。就在这一刻,一阵清风吹过,带起了车上侧窗窗帘,露出了半张精致到没有半点瑕疵的如脂如玉的熟悉面庞。
姚武一眼猜了个七七八八,可是他现在心中只想去杀一个人,根本不会想其他事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何必让彼此痛苦,他移开视线,假装不认识车上的人,径直向城门内走去。
此时,吴莲正身穿一袭红色花边衣裙,一头精美的发髻垂下,在窗帘被风吹开的瞬间,她也看到了一身白色内衬衣服的姚武,心中大惊,想不明白怎么会在这里再遇到他,而且还是一身的白衣,更令她想不通,对方明明也看到她了,为什么会假装看不到她,这让她疑惑起来,黛眉紧蹙,抿嘴起来,但也只是如此,并没有让车停下的意思。
这一次,她运气特别好,几天前刚一离开小秋的家,便在不远处遇到了一位本家女亲戚一位姑妈,她便在其家中住了几天,写信回益都,这才有了父亲派人过来接她回家,也正好在城外遇到了几日不见的姚武。
吴莲坐在车中,心中明明很恨姚武,可不知为什么脑中全是他的样子,双手不禁用力抓紧了坐椅,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心中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她又有了预感将会有什么事发生,让她莫明有些担忧起来,自已却不知道在担忧什么,直到她回到数日不见的家中也没有搞清楚这情绪由来。
这时,姚武已进城找了个没人的小巷树下盘腿而坐静心吐纳灵气,想要以最好的状态去杀富少,这一次他发誓一定要成功,这种人渣他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不是他死就我亡。
他这一坐不知用了多长时间,等到睁开双眼时,已经是黑夜,他能听到远处有喧闹的声音传来,想必是人潮涌动的夜市。
“小秋,虽然你我相识只有一天,但良知是不能被亵渎的。你在天之灵,保佑我能成功。这种人渣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之前,我杀人都是被 迫,我很害怕,但……这一次,我不再被动,这是我此生第一次主动去杀人。阿秋,来世,若还能再见,希望还是像这一天一样相处。我走了!”姚武心想着这些话,离开了他坐过的大树下,走进了黑夜中,身影是如此萧瑟,决绝。
很快,他来到了人多的地方,也就是城中最喧哗的地方——夜市。
“老板,你知道富少家怎么走吗?”姚武开口问一卖冰粉的店家道。
店家本身还在笑一听姚武的话,脸瞬间拉了下来,摇头道:“不知道,我没听说过。公子,要不要来碗冰粉?”
“多谢!”姚武抱拳直接离开了。
他又来到一家卖小玩具的摊位前说:“老板,这个竹蜻蜓多少钱?”
老板来了顾客很是高兴地说道:“三块钱一个。您要几个?买给孩子,最好多买几个,不然很容易就玩坏了。”
姚武拿起一个看了看,忽然说道:“挺不错的。对了,我听说江堰是不是有个叫富少的大老爷啊?”
“富少?”老板眉头一紧,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本地人啊?连富少都不知道。”
姚武摇头道:“那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最好问其他人吧。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不要挡到我做生意。”老板不悦道。
姚武抱拳一礼,识趣的离开,又找了其他店家询问,可好像大家都不知道富少的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