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执奇道:“这塞北铁手是谁啊?”周容忽道:“塞北铁手名叫赵堡主,自二十年前便是横行西北大漠的马匪,,乃是江湖上闻名的邪派高手,他的成名绝技,便是这“蚀血神抓”,中抓之人全身血液会尽数从伤口流出,若是中在手足之上,中招人大多都会将中招部位斩断,虽就此成了残废,但好歹也保住了性命。
王夫人又道:“老爷,三年前便有传闻,这赵堡主已入了魔教,莫非今日之事是魔教所为吗?”白扬笙道:“段大哥生性豪迈,待人宽和,从未听说他与何人结仇,旁人也不会使这般毒辣的手段,此事多半是魔数所为。”
王夫人道:“咱们立马回转苏州,寻得观清,观心二位道长,便可以此事为引,定可邀得少林派通合方丈,召集英雄大会,定可扫荡了这帮邪魔外道,替段大哥报低仇。”白扬笙接着道:“此计大妙!”
此时听院外脚步声响起,显然乃是轻功高手,又有数人赶了过来,只见当先一人大约五十岁年纪,身材高大瘦削,面目请秀,须长三尺,身被青袍,白扬笙上前拱手道:“在下武当白扬笙,不敢请教阁下大名。”那人道:“原来是白总镖头,在下上官楚信。”白扬笙吃了一惊道:“原来是无量剑派上官掌门,失敬失敬。”
上官楚信走上前来道:“不知白总镖头今早来段府有何要事?这桩血案又是何人所为?”他这一句话好不厉害,显是将这命案与白扬笙扯在一起。王夫人问道:“那上官掌门又来此何干?我们也不过比上官掌门早到了一步,妾身于这其中缘由也是不知,还望上官掌门告知。”上官楚信又笑道:“王夫人好一张伶牙俐齿,不错在下今日来此本是有事同段大哥相商,不知竟遇上这等事。”
上官楚信又道:“白总镖头前赴大理之事,我日前便有所耳闻,又带了二十名镖师,况且又有令夫人这等高手在内,这事……这事……只怕不难吧?”
白扬笙道:“还望上官掌门说得再清楚些。”
上官楚信道:“这不就在地上写着么?还要我来说么?”
白扬笙心中怒极,他平日对段文义尊敬已极,上官楚信竟诬指他弑兄,他纵身上前,右掌拍出,上宫楚信见他这掌之力猛恶已极,也不敢怠慢,右掌运劲拍出,二人掌力相撞,白扬笙稳立不动,上官楚信身子一晃,这一出手,显是白扬笙武功稍胜一些。
白扬笙不待他立稳身形,双掌飞舞,向上官楚信四人各出一招,实是他生平功力之所凝,这一招即退,待上官楚信回过神来,白扬笙等已是不见。
上官楚信身后一人道:“师父,追罢。”上官楚信摆手,狰笑道:“无访,谅他也跑不到天边。”
这时,众人已回到悦来客栈,只听得一阵嘶鸣,众镖师早已收拾妥当,只待白扬笙一到,众人立即骑马出城,向东驰去。
自此行了一月,一路也颇为顺利,既不青教妖人,又不见山匪强人,白扬笙更觉不对劲,白扬笙一连五晚绕营巡视也不见丝异常。白执这月余除每日与周容切磋练气无日或离,自觉武功颇有长进,虽日日平常,倒也不觉无聊。
当晚午夜,乌云遮月,凉风吹得枯叶沙沙作响,还伴着乌鸦的阵阵惨叫。过不多时,远处忽地传来阵阵兵刃格打之声,似在百丈之外,每当白扬笙及众镖师前去探查,只消行得十余丈,这怪声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再也听不半分声响,直如鬼魅一般。
第二日晚间,鹤云镖局一行已到了八里秤,鹤云镖局以住押镖,途经此地也已数次,知这镇子虽然不大,但客栈,行当一应俱全。众人满拟在此好好歇息一番,明日再走。
可还未走进镇子,众人已感古怪,平日热闹地紧的镇子,今日却静得吓人,好在镇内虽静,但屋中隐隐可见火光,也只得走进镇子。
鹤云镖局一行在街角一转,到了巷口第一家客栈,白执上前无论怎生敲门叫喊,店内始终无人应门,这时一名暴躁脾气的镖头耐不住,一脚便将门板踹个粉碎。
白扬笙心下不快,但仍带人走进店去,白扬笙见桌上放着一壶酒,伸手去摸,尚有余温,心下更是不解,这店内之人莫非在瞬息之间便全部消失?
王夫人道:“这莫非是魔教妖人的诡计,来引咱们上钩?”
白扬笙还未答话,一支羽箭从窗外射来,白扬笙伸手一抓,只瞧得一眼,道:“大伙并肩向店内冲去!”话音刚落,无数箭雨从窗外射来,众人纷纷出剑出掌把店内纸窗打破,向内奔去。
一进院内,白执道:“这箭有何古怪?”白扬笙道:“这是嵩山派的箭。”此时,忽的便有百余人从墙外屋内冲将进来,将白扬笙等人团团围住,之后又从屋内又走出两人,只见左边那身材高大威武,右边那人则极瘦削,白扬笙一见那高大汉子便道:“马仲贤马大掌门,三年前雁荡山一别,你贵体清健。”
原来三年前二人在雁荡山失和动手,马仲贤败在了白扬笙手中。白扬笙又道:“南岳衡山派欧阳执礼先生,久仰,久仰。
马仲贤道:“白总镖头,你在大理做的事发了,今日特地邀来欧阳先生做个见证。不知你是自裁呢,还是要我动手!”
白扬笙不答,转身对欧阳执礼道:“马掌门所说之事不可轻信,在下乃是受人诬陷。”
马仲贤道:“我说之事是假,难道白总镖头说的便是真的么?”
白扬笙道:“欧阳先生,我与马掌门有些恩怨,不知这与欧阳先生何干?”欧阳执礼道:“五年前,白总镖头与局内众镖师围攻杀害了马掌门的兄长,黑风寨马寨主,在下与马掌门交情不错,欲来讨个说法。”
白扬笙哈哈大笑道:“欧阳先生,这事你可不能只听马掌门一面之辞啊。”欧阳执礼道:“愿闻其详。”马仲贤忽道:“欧阳兄弟,莫听他在此狡辩,我兄长之事暂且作罢,可他杀害了大理的段文义段老英雄,那是非杀他不可!”
白扬笙又道:“五年前,在下刚买通湖北的货路,知黑风寨马塞主是湖北群寇之首,便给马寨主送了不少财物,这马寨主倒也爽快,当即收下礼物,本来这事便是你我一见便知的,哪知我带人押镖至黑风山下,马寨主却伙同湖北群盗前来劫掠,一见面便偷袭打伤我鹤云镖局数名镖头,在下一出手,便失手将将马寨主打死。此后,马掌门因此事多次向在下为难,之后更在雁荡山动起手来。不知欧阳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这事只说得马仲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欧阳执礼一听,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欧阳执礼更不打话,转身带着门人便走。
马仲贤见衡山派这一走,自己未必都得过白扬笙,只得强忍下这口气,也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