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地道里的悄悄话
良田玉把我叫到一边似乎要跟我说啥，我静静地站着等她开口。
她停了停说：“到教室里说会影响红杏补课，我们不如到外面去。”
我跟着良田玉来到教室门外的槐树下，良田玉说她认真考虑了我爹妈说的话，她说：“我反反复复想了几天，你爹妈说的不无道理，那封信还是先不寄为好，万一寄了真的惹出啥麻烦来就后悔莫及了。我提议给乔芬芬写封信完全是出于礼节上的需要，没想那么多，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欠缺啊。你没见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年轻人总是想起啥来立马就行动，今往后我们不能说风就是雨了，凡事应该三思而后行，你说呢？”
“既然你们都是这么说，那就先不寄了。”我说。
就这样，写给乔芬芬的这封凝聚着我及我全家、我的小伙伴、我的同学们心意的信没寄出去，也不知等到啥时候寄合适，眼下我只能把这封信先存放起来。我和爹送乔芬芬往湖北是春播时候，所以打今年开始，我打算每年的春播时候都给乔芬芬写封信一直写到见面那天，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是会见面的，我相信我与乔芬芬肯定还会有见面的一天，到时候我会把所有的信都交给乔芬芬，让她感觉出她的桃子哥哥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
黑来我竟然又梦见乔芬芬了，她仍是那么天真活泼可爱，不同的是，她学习太优秀了。
今个前晌一走进校门，打校里生口中得知学校要召开一次忆苦思甜大会，还聘请了古郊大队苦大仇深的李大爷来讲家史。我还了解到学校之所以要召开这次忆苦思甜大会，是因为最近有部分学生对今个的幸福生活不够珍惜，譬如说不知道珍惜粮食，厨房大师傅一再反映有些学生吃罢饭碗里竟然还有足足两三口剩饭，又譬如说仍旧不知道用功学习，据各班的班主任反映前些时候各班都批判了读书无用论收到了一些效果，但仍有相当一部分学生精力不够集中，不仅在课下竟然在课上还有偷偷看小说或者小人书的……
“学校这次忆苦思甜大会真是开得太及时了。”良田玉说。
“是啊，真希望同学们能从中受到深刻的教育。”我说。
一节课后全校学生都来到操场上席地而坐，正前方摆放着一排桌凳，李大爷坐在正中，两边坐的是老师。这时我抬头看看，有一群小燕子在蓝天白云下展翅飞翔，它们从南方飞回来了，燕妈妈领着它的孩子们在我们头上盘旋了一圈然后朝附近村子飞去，再看看会场上在《不忘阶级苦》的歌声中气氛显得庄重而严肃：天上布满星，月牙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仇，千头万绪，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胸。不忘那一年，爹爹病在床，地主闯进我的家，狗腿子一大帮，说我们欠他的债，又说欠他的粮，地主狠心地主狠心抢走了我的娘，可怜我的爹爹把命丧。不忘那一年，苦难没有头，走投无路入虎口，给地主去放牛，半夜就起身回来落日头，地主鞭子地主鞭子抽得我鲜血流，可怜我这放牛娃向谁呼救？……
只见校长韩贤哲站起来说：“同学们，针对学校眼下的情况，今天特请古郊大队苦大仇深的李大爷来讲讲他在万恶的旧社会的遭遇，并希望同学们通过这次忆苦思甜大会能受到一次深刻的教育，知道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我就不多说了，下面就请我们的李大爷来给同学们讲一讲他的家史，大家鼓掌欢迎。”
李大爷清了清嗓子，十分沉痛地说：“同学们啊，我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
原来李大爷一家并不是本地人是从山东逃难过来的，那年李大爷在地主周坏水家扛长工，一年前因老父亲生病向周坏水借了高利贷，仅过了仨月地周坏水就来要账，而且比原来借的钱涨了有六倍之多。天哪，这么多的帐还到啥时候才能还清啊！可是周坏水给的限期是三天，就是三年他李家也还不起呀！第四天周坏水又来了，被逼无奈李大爷十五岁就来周坏水家扛长工，扛长工扛了三年，李大爷想，应该能还清这笔账了，就踌躇满志地去跟周坏水说：“东家，我想与你结结账你看可以吗？”
周坏水拿过算盘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哇，好。”
李大爷原打算还清周坏水家的帐就辞去长工到别处去闯荡闯荡，哪知周坏水噼里啪啦算了一阵，却说：“你来我家扛长工三年了，这三年你年纪实在太小根本干不了个活，说实话我是亏着本叫你来我家扛长工的，你干的活连饭钱都不够。我看你可怜，没个地方吃饭，你今年也正好十八岁了，成人了，要想还清那笔账就继续到我家干吧。”
实在没想到周坏水算来算去是这样个结果，李大爷的梦想彻底落空了。
在李大爷扛长工期间，他的老父亲最终还是因为无钱医治下世了，母亲也带着年幼的弟弟改嫁了，现如今家里就剩他一人，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于是，李大爷狠狠心又在周坏水家住了三年，这时的他已经二十一岁了，又踌躇满志地去跟周坏水结账，满以为这回总算可以结清了，谁知周坏水拿过算盘又噼里啪啦算了一阵，又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三年你确实很卖力，已经足足还了三分之一的利息，还得继续努力啊年轻人。”
听到周坏水这么一说，李大爷就知道这三年又算白干了。
黑来睡觉时与长工们说起与周坏水结账一事，长工们都说：“周坏水这是叫你给他白干一辈子啊，只恐怕一辈子你也还不清他这笔账啦，要不人们私下咋会叫他周坏水呢？他可装着一肚子坏水呢，你就到这给人家当一辈子长工吧，趁早死了去外边闯荡的心算了。”
当天黑来，李大爷气得睡不着觉，半夜起来就去叫周坏水的门，周坏水刚一开门，他就手起刀落把周坏水一条胳膊给砍了，害怕吃官司就去马棚牵了匹马连夜骑着逃出来了。李大爷原想一刀结果了周坏水，但是黑暗里没能照准那颗狗头。事情已经发生了，李大爷该何去何从？逃出几十里后思来想去只能是远走他乡了……
李大爷访完他的故事，说：“同学们，在万恶的旧社会，我们为啥吃不饱穿不暖？还不是因为我们穷？我们为啥穷？还不是因为我们没文化？我们为啥没文化？还不是因为印把子不在我们手里？今个共产党毛主席给我们打下了江山，这江山来之不易啊！”
校长韩贤哲说：“同学们，今天是我们坐江山，我们要想坐稳江山就得好好学习，一心不能二用，特别在上课时候不能再看小说或者小人书，还有吃饭时碗里不能再有剩饭。”
忆苦思甜大会结束后，各班都进行了大讨论，我班同学这节课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统一了思想，一致表示要好好学习，校里生则表示不再浪费粮食，吃饭一定刮净碗。
良田玉说：“旧社会穷人的孩子想念书念不上书，今个我们有书念了却是不好好念书，我们对不起党和毛主席啊！同学们，我们应该不负韶华才是啊！”
良田玉说罢，梅兰竹王显明窦俊明贺敏之景时运等同学都先后发了言。
接着有个同学主动站起来说：“以前上课时候我就低着头常常在抽屉里偷看小说，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再做这种傻事情了，一定要奋发努力，还请大家监督我。”
又有个同学主动站起来说：“以前上课时我也偷偷看，但是今后我一定珍惜时间，就像良田玉说的那样一定不负韶华，我也很欢迎大家来好好监督我。”
还有好些同学想发言，这时班主任徐老师说：“看到同学们通过这次忆苦思甜教育真正触及到了灵魂深处，这是件大好事啊！旧社会之所以有周坏水李坏水是因为我们没有文化我们落后，落后就要挨打，就会有人欺负你，等你们有了本事就可以走遍天下什么都不怕了，到你们初中毕业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有了真才实学有了真本事，你们的父母能不高兴吗？所以今天珍惜时间是为了明天更幸福，亲爱的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老师，”全班同学一齐说，“我们一定集中精力好好学习，一定不会再开小差了。”
“桃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徐老师看看我，说。
“我就说一两句，同学们，我们珍惜时间不负韶华一定不要光说在嘴上，要落实在行动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们的父母，才能对得起我们敬爱的老师。徐老师说得对，旧社会之所以有周坏水李坏水是因为我们没本事，人一旦有了本事，周坏水李坏水就是很想欺负你他也欺负不了你，所以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学上真本事。”我说。
见这次忆苦思甜使同学们认识到珍惜时间用功学习的重要性，徐老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下课了，徐老师走出教室，教室里却依旧是一片热烈的讨论声。同学们似乎忘了这是前晌最后一节课，这时红杏站起来提醒大家：“同学们，这是前晌最后一节课啊。”
红杏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恍然大悟，才一个个走出教室……
吃晌午饭时我说我们学校开忆苦思甜大会了，姨夫说：“只有经过严冬的百灵鸟才能感觉出春天的温暖，想想旧社会我们吃的苦你就知道今个有多甜，学校忆苦思甜太有必要了。”
“忘记过去吃的苦就是好了疮疤忘了痛。桃子，你与巧兰可不能做这种人啊。”姨姨说。
我与巧兰都点了点头。吃罢饭我走到水缸前看看没水了就要到池上担水，姨夫拿过担杖说：“你以后专心学习好了，这些事有我呢，你就甭做了。”
姨夫与姨姨复婚后确实是变了，不但对姨姨好了而且对我与巧兰似乎也不像从前了，看到姨夫的转变我心里很欣慰，这不仅是因为姨姨的负担减轻了，而且对于我与巧兰来说常年生活在一个和睦的环境里无疑是一件幸事。当后晌我与良田玉说起姨夫转变一事，良田玉说：“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变好就是变坏，你姨夫经过一段时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变好了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事实上在一个家庭里男女平等是很重要的。可是为啥男生跟女生相处却往往是男生占主动，你知道为啥吗？”
“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说。
“不知道就好好想想，想好了甭忘了说给我。”良田玉嫣然一笑。
“良田玉，你来我办公室一下。”班主任徐老师叫良田玉。
就快要放学了，徐老师这时候叫良田玉会说啥事呢？是学习上的事还是安排啥任务呢？我猜测着跟着良田玉去了徐老师办公室。
徐老师坐下后看着我俩人说：“是这样，公社林场的几名员工在大寨精神鼓舞下起早贪黑开垦出十几块荒地，估计要有十几亩，今年春天都种上了玉茭，平时由于经常活动在山上没顾上侍弄这十几亩地，如今玉茭苗已长得很高了可是还没间苗，除了挖地道的我们明天都到公社林场支农去，老师们留下一个照管各班挖地道的其余也都要去支农。田玉，你去班上替我安排一下。另外明天早上校外生就不必来上自习了，早些吃了饭来学校集合。”
公社林场在古郊大队牛皮生产队的黑青洼，第二天我们早早吃罢饭就到学校集合，七点半准时出发，全校三个班近一百六十名师生浩浩荡荡开赴黑青洼，我们初四班初五班的学生自升入初中以来，虽然是以学为主兼学别样，但还没真正走出校门去支过农所以感觉很新鲜，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像是去参加啥重大活动似的。
走着走着，初五班的沈胡胡忽然建议周围同学来个吹牛以此看看谁想象力丰富，四哥首先响应，带头吹起来：“那我先来献个丑。河南有个无影塔，离天就只一尺八。”
“我也献个丑。山西有座顶天楼，四角插在天里头。”初五班班长吴天亮说。
“景金凤献丑也。我曾徒步上月亮，嫦娥叫我打麻将。”初五班景金凤说。
“轩辕红杏献丑也。我曾跳到太阳上，支起炉子炖鱼汤。”红杏说。
“贺敏之献丑也。我曾拔起一萝卜，扛着走路压弯腰。”贺敏之说。
“良田玉献丑也。太行山上一青松，威风凛凛撑起天。”良田玉说。
“该夏桃诗献丑啦。萧家庄里一名山，如来在此妖不来。”我说。
“沈胡胡献丑啦。太行山上有愚公，要把太行变天堂。”初五班沈胡胡说。
参与吹牛的共有二十来个同学，最后同学们一致认为我、良田玉及初五班的沈胡胡的吹牛最牛，理由是良田玉沈胡胡两个人的吹牛既歌颂了太行山人民战天斗地的大无畏精神，又巧妙地把自己丰富的想象充分表露出来；我的吹牛之所以牛是因为既把萧家庄的名山——佛山宣传了出去，又巧妙地批判了一切封建迷信思想。
“你们甭只顾得吹牛，看看我们的大部队开出去多远了。”有同学提醒。
见有同学提醒，我们二十几个同学都甩开膀子紧走一阵追上了大部队，老师们紧跟着大部队，他们正饶有兴致地谈论着当前形势，说我们的国家有毛主席有林副主席还有哪些老帅及八亿人民，现在我们全民皆兵，全国步调一致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如胆敢来侵犯我们国家，定会叫他有来无回葬身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初五班班主任李廷玉老师见我们追上来了，就问：“你们怎么掉队了？”
我们二十几个同学都咂了咂嘴没敢吭声。
哪知我们初四班班主任徐东明老师却说：“这些同学都是好样的，他们不会掉队，即使掉了队也总能设法追上来。诶，我还没问，你们今个是咋掉队的？”
沈胡胡说：“徐老师，是我建议我们二十几个同学吹牛比赛来。”
老师们说：“噢，有意思，那么比赛出了结果吗？”
沈胡胡说了说比赛结果，李廷玉老师说：“良田玉桃子不单是全校学习尖子，而且各方面都走在前面，没想到他俩还是吹牛好手，沈胡胡，你可得向他们学习昂。”
沈胡胡一本正经地说：“是，李老师，今后我也一定各方面走在前面。”
李老师看着沈胡胡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笑得很开心，他拍了拍沈胡胡的肩膀，说：“沈胡胡，老师相信你会成为我们初五班的一位标兵人物。”
其实沈胡胡学习、劳动等各方面表现在全校也是出了名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初五班，除了班长吴天亮学习委员邱长德等八位同学各方面表现不错外，第九把交椅当属沈胡胡，这也是全校公认的。初五班六十三名同学能排进第九也是佼佼者。虽然各班都没有进行排名，但通过平时的观察，谁怎么样，同学们心里头都有个小九九。
这时已经过了牛皮生产队，再往里走里把地就是黑青洼，李老师说：“轩辕红杏，你嗓子清脆甜美，给大家领起一首歌来我们唱着走。同学们说好不好？”
李老师话音刚落，红杏就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好。同学们，我们就来唱《歌唱祖国》，我领起来大家一起唱昂，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一二。”
于是雄壮嘹亮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起来“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学生队伍在欢快的歌声中行进着，很快就望见了黑青洼，黑青洼正如它的名字所说，周围大山上长满了松柏树，远远望去活脱脱就像是画家笔下的一幅泼墨江山图，黑青黑青的在蓝天白云下煞是壮观，若是诗仙李白还在世的话看到此情此景一定会诗兴大发。
公社林场的几名员工也许是听见了我们的歌声早出来路口迎接……
到了黑青洼才知道今个晌午还管饭，这不，在一棵老核桃树下面还支着几口大锅并且还请来牛皮生产队的两位大伯做大师傅呢。看来我们准备的干粮要省下了，学校给校里生准备了蒸馍做干粮，校外生的干粮则是打家里带的，大多是窝窝头烙饼小鏊馍之类的。支农本就是响应党的号召，甭说晌午还有饭就是没有饭同学们也是热情高涨。
两位大师傅鼓励我们：“同学们好好干昂，晌午有香喷喷的小米焖饭。”
同学们都说：“我们是来支农的，就是没有小米焖饭我们也会好好干的。”
又走不远就到支农现场，校长韩贤哲站在高处说“同学们，我数了数，共有十八块玉茭地，这样吧，从下往上数每个班六块，初四班最下边六块，初五班中间六块，初三班是老大哥最上边六块，看看哪个班干劲大先完成任务。还有，老师们随班上。”
我们初四班除去四个在学校挖地道的还有六十名同学，正好是每块地十名同学。
任务分好后同学们走进地里一看，不仅苗没间出来而且还很荒，每块地里的荒草都长得比玉茭苗还要高，看上去真有些喧宾夺主，所以我们班主任徐老师说：“同学们，我们要一边拔草一边间苗，就是先拔掉周围的草再间苗，这样看似慢实际是快，大家不妨按我说的试一试。再就是每块地都是长条地，我们要从两头往中间拔，一头五个或六个同学。”
按徐老师要求我们立马行动起来从两头往中间拔，同学们都弯下腰来先拔掉玉茭苗周围的草然后再间苗，就像徐老师说的这样做看似慢实际是快，如果不这样那就得从草中间找玉茭苗，也就是先扒拉开草再间苗，那多费事啊！同学们从这件小事中得出一个结论：做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方法，就是做一件事不要先忙着去做，而是要先深入细致的进行观察思考，找出做这件事情的正确方法然后再去做，这样不仅能把事情做好还可以避免走许多弯路，这就像我们做数学题一样，你不要先忙着做，而是要先认真读几遍弄清未知数与已知数之间的内在联系找出做这道题的正确方法，然后再做你就会感觉得心应手多了。同学们谁都不甘落后默默地一寸一寸地往前移动着，移动着，过了个把小时你再回头看，没拔过草间过苗的地与拔过草间过苗的地，嘿，那简直就是两重天，没拔过草间过苗的地就好比是旧社会，荒草是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地主老财，玉茭苗就是穷苦百姓，到处的贪官污吏地主老财想着法儿欺压穷苦百姓，穷苦百姓会有好日子过吗？为了生存，穷苦百姓只能是一家人共享仅有的一点点食物并且还得你推我让的，怪不得可怜兮兮瘦骨嶙峋的；再看看拔过草间过苗的地不是好比我们的新社会吗？那一株一株的小苗儿在阳光的照耀下多么温暖多么幸福！那一株一株可爱的小苗儿在温暖幸福的环境中正一个劲儿地茁壮成长着！我不知道我这个比喻恰当不恰当，就问徐老师：“徐老师，我有个比喻不知恰当不恰当？”
我把这个比喻简单说了说，徐老师说：“我看恰当嘛。不仅恰当，我倒觉得还挺新鲜呢。”
两个小时过去了，韩贤哲校长大声说：“同学们辛苦啦！现在休息十分钟。”
趁休息时间同学们好好欣赏了欣赏黑青洼的美景，山峰一起一伏的像是一条美丽的曲线，山上不仅有松树柏树山根还有数不清的山桃树，还有绿油油的连翘，山桃树连翘花已落去都已有了果实的小小胚胎，这时稀奇的一幕出现了，山根的一棵松树上有一个箩头大的小野鹊窝也就是喜鹊窝，两只小野鹊正与一只不知名儿但也很美的鸟儿爆发了一场战争，两只小野鹊似乎也不是那只无名鸟儿的对手，小野鹊叽叽喳喳奋力反击多次，那只鸟儿就是堵在小野鹊窝的门口不愿离去，看那凶巴巴的样子似乎还有些理直气壮呢。
见小野鹊十分无奈，初五班班长吴天亮找来一根长长的木杆走近那松树往上一举，正戳中那鸟儿的胸部：“去你的，死皮赖脸的家伙！”
那只无名鸟儿只得张开翅膀飞走了，看样子两只小野鹊很感激吴天亮，在松树上朝着吴天亮叽叽喳喳一阵，似乎是在说：“谢谢你！谢谢你替我赶走了那个无耻的强盗！”
“嘟嘟嘟……”韩贤哲校长的哨声吹响了。
同学们迅速走下山坡走到地里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弯下腰开始间苗。又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又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师傅来到一块地头上吆喝：“饭中啦！开饭啦！”
晌午了，可是我们都还没有间完玉茭苗，韩贤哲校长问：“任务眼看就要完成了，大家说吃了饭再来间还是间完了再去吃饭？都说说看。”
同学们一致要求间完再去吃饭，又间了半个来小时十八块地里的玉茭苗终于全部间完了，吃过饭就可以返校了。我们来到那棵老核桃树下排好队开始打饭。该我打饭了，大师傅给我操上了小米焖饭又浇上了土豆萝卜菜，嘿，你还别说，这土豆萝卜菜吃起来还特别特别的香，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香最香的菜，简直是回味无穷，问问其他同学，他们都有同感，能把土豆萝卜做成这么香的菜，这俩大师傅炒菜的手艺还真是绝到家了。不过事后得知，能把土豆萝卜做成这么香的菜并非他大师傅炒菜手艺绝到家，而是因为在土豆萝卜快煮熟的时候，一条镢把粗细的大蛇打老核桃树上掉下来落进了锅里刹那间就化得没了踪影，当时俩大师傅吓傻了，这可咋办呢？俩人一商量决定隐瞒下去，他们是怕说了同学们都不吃这顿饭了。这是一段时间后他们到古郊中学办事时亲口说的。
当时吃罢饭稍休息片刻浩荡荡的学生队伍开始返校，路上吴天亮说起那只美丽而无名的鸟儿强占喜鹊窝一事，初五班班主任李廷玉老师问：“那只鸟个头有多大？”
吴天亮说：“就像我们常见的鸽子那么大，但比鸽子凶多了，腿是红色的。”
根据吴天亮的描述，李廷玉老师说：“你们听说过‘鸠占鹊巢’这个成语吗？那只鸟很可能就是一只鸠，但不是普通的斑鸠，这种鸠不会做巢，常霸占喜鹊的巢。”
徐东明老师说：“其实这种鸟叫红脚隼是杜鹃的一种，也叫青燕子或者红腿鹞子。这种剥削主义思想，在我们人类社会中是极其要不得的。”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要到学校了，到学校又会遇到啥事呢？都说到了总会知道的。
本来校外生今个后晌可以不到学校到家好好歇歇的，可是到了古郊社员们也才歇罢晌，都说一个后晌呆在家里也挺无聊于是就也到学校了。
初四班同学来到教室里，按照课程表，今个后晌第一节课是《农业基础知识》，由于劳动了一前晌——本来是一天的任务，结果是搭了个晌一个前晌就完成了，今个后晌学校让大家好好歇歇，不上课，良田玉建议同学们看看《农业基础知识》，结合今个前晌支农谈谈对“农业八字宪法”的认识。何为“农业八字宪法”？课本里说“农业八字宪法”就是八个字的宪法，即：土、肥、水、种、密、保、管、工，是毛主席根据我国农民群众的实践经验和科学技术成果提出来的农业八项增产技术措施。
同学们认真看了一会，良田玉站起来环视一圈然后问：“大家谁能说说今个前晌的劳动体现了八字宪法的那几个字？这可是活学活用学用结合啊，谁能说说？”
“这个简单。间苗其实就是合理密植，拔草实际就是田间管理，也就是说正好体现了两个字：‘密’和‘管’。大家说对吗？”仙红塽的武雪妍微笑着说。
“经雪妍这么一解释，我们觉得还真是体现了这两个字。”同学们都说。
大家正谈论着八字宪法，挖地道的钟月兰搀扶着段瑾玉走进来，段瑾玉左手还紧紧摁着右手腕，教室里几十双吃惊的目光同时朝这两个女生投过去，钟月兰说：“地道顶部有块松动的石块眼看要砸到正在朝里劈土的窦俊明头上，段瑾玉眼疾手快用力推了窦俊明一把，窦俊明躲过了，段瑾玉手腕却受伤了，若不是死死摁住会血流不止。”
武雪妍见状早把她的手绢烧成黑灰，说：“我来给你包扎一下。”
只见武雪妍把那黑灰敷在段瑾玉手腕上血就渐渐止住了，然后武雪妍拿出一方白布非常娴熟地包扎起来，她那样子俨然一个战地护士，从开始到结束也就用了三两分钟。武雪妍刚坐回座位，班主任徐东明老师和今个留下照管各班挖地道的孟涛老师走进来，看到段瑾玉伤口已包扎好，问明原因后两位老师对段瑾玉舍己救人的精神大加赞赏，孟涛老师说：“今天学校留下我照管各班挖地道的同学，我却没照管好初四班四个同学，这是我的失职。”
接着两位老师见说地道里其他两位同学安然无恙，连声说：“这样就好……”
段瑾玉显然不能再去挖地道，快言快语的红杏说：“段瑾玉受伤了，要不我去顶替她？”
徐老师说：“也好，那你和钟月兰去吧，千万要机警些。”
红杏和钟月兰高高兴兴地去了，孟涛老师走后徐老师说：“同学们，今天我看到武雪妍包扎娴熟不亚于一个战地护士我很高兴，连续几周的学军课我们一直在练包扎，我决定下下个星期五的学军课全班同学来个包扎比赛，大家要有个思想准备。另外，后天就是星期天了，河南一个工程上的负责人在马武京寨联系了一批木材，来我们学校顾脚，每斤两毛钱，学校考虑到有些同学家庭困难连书钱都交不起就接下了这单生意，每个班都有老师领队，但不知同学们愿不愿意去挣这个钱？愿意去的现在就来报个名，不愿去的也不勉强。”
听说有钱挣，不仅校外生连校里生也放弃回家而纷纷报名了，受了伤的段瑾玉不能报名去挣这个钱，但她说她不后悔，她说救了一个同学值了。我原以为这样的体力活报名的无疑是男生，没想到女生们也纷纷报了名。放学时地道里包括红杏在内四个同学也报了名。同学们特别是家庭很困难的同学更是无不感激地说学校对我们学生真是关怀备至，不仅连我们交不起书钱这样的小事都考虑到了，还主动为我们想办法，我们今后可得好好学习，学上一身真本事报效祖国，我们也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敬爱的校长和老师。
星期日姨姨早早地就为我做中了饭，我吃罢饭看看正头的马蹄表才糊弄两点二十，不过这次我又落在了良田玉后面，因为良田玉早来叫我了。我俩打姨姨家出来去叫沈胡胡，沈胡胡家大门还没开，连着敲了几下，他家的狗立马就“汪汪汪”起来，沈胡胡听得狗叫一叠声的喊着“来了来了”出来开了大门说：“不好意思，还得等三两分钟，我还有半碗饭。”
沈胡胡吃罢往衣兜里装了少半升炒玉茭灌了一壶水挎在肩上，说：“开路。”
我们到了学校各班领队老师正在清点人数，人齐了领队老师一声号令：“出发。”
微风习习，在领队老师带领下同学们出发了，说实话这次行动不亚于一次夜行军。残缺的下弦月挂在天边，还有几片浮云飘忽不定使本就暗淡的月光更加暗淡，稀疏的星星在头顶挤眉弄眼的似乎是说这么早你们去做啥。这个时候还正是蝙蝠活动的时候，偶尔有几只蝙蝠在天空飞来飞去。沿途要经过不少村庄，为不惊扰村里社员们的睡眠，在经过村庄时我们都尽量不大声说话或不说话。很快南圪台南边睡岗辿等村落都甩在身后，再往前十几里是荒无人烟地带，可以放开嗓子说话了，有的同学似乎憋坏了索性唱起了山歌：“唱支山歌给党听……”还有的同学学起了布谷鸟叫，接下来要走的是一道干涸的河床，不小心让河卵石绊倒准叫你来个嘴啃泥。又开始上山了，半山腰有个叫冈浦的小村庄，像踩住了刹车，队伍一下子又鸦雀无声了。这时公鸡已喔喔啼鸣了。出了冈浦又走了一阵天已大亮，再走就是马武京寨，到了目的地领队老师要大家休息片刻，然后嘱咐所领班级：“同学们，路程遥远一定要选择适合自己扛的木材，不能太重，太重了会越走越重，记住要量力而行。”
我选择了一根，扛起来试了试不轻不重正合适，其他同学也都很快选择好了，大家开始回返，领队老师也和同学们一样扛着木材。我能自己挣钱交书钱上学了心里挺高兴，我想同学们一定也和我一样心里不知有多美呢。开始距离都拉的不远走了约莫个把小时后距离拉开的就越来越大，渐渐地我感觉我像扛着一座山，走的越来越慢，就把木材撂到地上坐着歇起来，歇一会扛起来继续走，走走歇歇，歇歇走走，这一路上我也不知道我歇了多少歇了，我想想我连个女生都不如，女生们都没掉队我却掉队了，真败兴啊！刚开始我还怀疑像这样的体力活女生们肯定吃不消，事实是女生们都比我强，这往后叫我咋见她们呢？叫我咋见同学们吗？正这时红杏匆匆来了，说：“桃子，你扛的是不是过重了？”
“当时扛起来我感觉不够扛啊。红杏，你咋返回来了？”
“我们都到学校了，我到处找不见你就知道你还在路上。”
红杏扛起我的这根木材试了试，说：“你的这根就是太重了，这样吧，我们抬着走。”
我和红杏抬着走了一段路，迎面碰见良田玉，问：“是不是过于重了？”
良田玉把我替换下来，边走边说：“足够两个人抬的，也不知当时你是咋选择的。”
当我们走到南圪台生产队时我们的领队老师班主任徐东明也找来了，徐老师说“你这个桃子呀，当时说了一遍又一遍不要过重不要过重，你就是不听话,这回尝到甜头了吧？”
徐老师要接过来扛上走，良田玉和红杏齐声说：“不，徐老师我俩能行。”
走了不远碰上了梅兰竹王显明窦俊明贺敏之陈冲景金凤钟月兰等同学，他们都是见我还没回来找来了，徐老师说：“你看看你，惊动了这么多同学！”
到学校一称重量，这根木材足足七十六斤呢，其他同学的最重也不过五十斤左右，怪不得累得我掉了队。不过一想多挣了几毛多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星期一早自习刚走进教室就有同学说：“桃子你真幸福啊，两个美人都十分关心你，你到底选择哪一个呢？红杏？还是良田玉？你总不能两个都要吧？”
“昨个不仅良田玉红杏去接我，你们不也去了吗？非常感谢同学们都很关心我。”我说。
“甭总是说人家桃子，王显明段瑾玉俩人不也好得像一个人吗？”
“最近我发现贺敏之与景金凤也是天作之合鸳鸯一对嘛！”
“桃子他四哥与武雪妍也早胜过牛郎织女，我看很快要入洞房。”
“君不见窦俊明钟月兰也是郎才女貌人人羡慕，说实话我郎萍就羡慕这两个。”
“还说别人呢，你郎萍跟何帆不也好得掰不开了吗？”
“其实谁娶了段瑾玉谁才幸福呢，段瑾玉能舍己救人，这说明她可以为你献出一切。”
“同学们静一静，静一静，该书归正传上自习啦！”
到底是班长有威严，良田玉一开口教室立刻安静下来。虽然不说话了，但在我们班哪个男生和那个女生在私下里很要好谁的心里都好像明镜似的清楚，若有哪个还没配上对，那准有人会在背后说你身上肯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再不就是说你准有生理缺陷什么的。虽然在学校谁和谁好并不能证明日后这两个就一定能走到一起。至于我与良田玉和红杏的交往我以为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可是那些爱嚼舌根的总是没事找事的说你怎么怎么的相中了人家，或是她两个都相中你身上某个地方吧，要不她两个为啥就都跟你好呢。我想，男生跟女生好或是女生跟男生好有啥不好？好总比不好好，难道两个人非要闹开别扭才是好吗？别人爱说随他说去吧，在学校专心学习这个根本是一点都忽视不得的……
“铛铛铛……”我正这样想着已到了放学时候。
每天放学都要站队唱歌的，唱罢歌校里生排队打饭校外生则回家吃饭，去站队时红杏打后面捅捅我：“桃子，两天前提醒过你，到时候甭忘了叫我。”
红杏提醒过我啥事呢？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就在两天前红杏曾说有半月没去看李奶奶了。红杏已托人带话给铁娃毛毛小小子，约定星期一后晌就是今个后晌去看李奶奶。这事咋能忘了呢？李奶奶是我爹的师母，已与赵老师老父亲这位老红军喜结连理，一般情况下每隔一个星期左右我们萧家庄小伙伴们都要约定好去看望李奶奶的，这半月里事情多还没抽出身来去看望过呢，红杏以为我忘了所以两天前曾经提醒过我。
红杏见我没反应又说：“桃子，你咋不说话？”
我连忙说：“这样的事我咋能忘到脑后呢？后晌活动时间去就是啦。”
后晌活动时候我找到王显明说：“今个小先生辅导站你负责，我有些事。”
我与红杏还有四哥来到供销社门口，铁娃毛毛小小子还有我妹妹巧云早在那里等我们一阵子了，正在与他们几个说话时，却见良田玉急匆匆打中学跑出来，离老远就喊：“桃子，去看赵爷爷与李奶奶咋不叫上我呢？你不记得我曾说过‘赵爷爷与李奶奶是我们大家的赵爷爷与李奶奶’这话吗？今个我也去看看赵爷爷和李奶奶。”
我们一行八人来到老红军家，两位老人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后，我说：“奶奶，这半个月来学校事情多没顾上来看你，可想死我们啦。”
李奶奶忙说：“往后一个月来看我一次就行，其实我一个老婆子有啥好想的，你们这些孩子就总是惦记着我，我心里真有些过意不去。桃子，你爹妈这段时间还好吧？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在老赵家生活得很好，甭叫他一直往这捎这捎那的。”
赵老师老父亲同学们都亲切地叫他赵爷爷，赵爷爷为我们沏好茶，说：“其实你们的李奶奶也是一颗菩萨心肠，今个前晌她还念叨你们呢，她说这段时间孩子们没来可能是学习很紧，不然的话早来了。你们不仅是我的贵客，和我家赵启德一样也是我的亲孙子，我也很想你们啊孩子们。赵启德爹妈到生产队出工，平时家里就我们俩，你们来了就热闹了。”
我们喝着茶，赵爷爷问中学是不是还在挖地道，我们都说是，他说毛主席这招叫未雨绸缪，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各种武器各种招数都用上了，还不是被我们毛主席的小米加步枪打败了吗？如今我们有了两弹一星又有毛主席的英明决策，不管他美帝还是苏修，也不管他是打天上来还是打水上来还是打陆上来，不管他打哪来我看呀到头来都只能是落个自取灭亡的下场，这点我们应该坚信不疑，孩子们，我跟着毛主席打过多年仗，我们的毛主席用兵如神啊……赵爷爷说到这里赵老师拎着两副草药进来说：“桃子田玉你们在这啊。”
“我们萧家庄小伙伴们跟田玉一块来看看李奶奶。”我忙说。
“赵老师，这草药给谁抓的？谁生病啦？”良田玉问。
“你们的李奶奶身体有些不适，我去看了医生，说用草药调理调理就会好。”赵老师说。
赵老师向赵爷爷与李奶奶说了说草药的用法，然后面向我们说：“听说萧家庄红杏也上中学啦？桃子这个小先生很有成绩啊！自你们上中学以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听说徐东明老师是你们的班主任？现在古郊中学哪位老师都是实干家，好好努力吧，相信在他们的教育下你们这些孩子都会更上一层楼的。今天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和家生产队的和豁子已经登记结婚了，典礼仪式选在一个很有意义的日子里——九月九，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日子，到时候就让和豁子告诉你们吧，据说他们是动过一番脑筋才选定这个吉日的。这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那年如果不是你桃子与田玉帮了他大忙，只恐怕他和豁子还是个坏事做尽的浪子，有哪家的闺女肯嫁给这样一个浪子呢？”
原来那年我和良田玉找人帮和豁子把老棺材抬到坟上，和豁子真的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当时，我和良田玉只是考虑到下学回家的同学看到路中间放着一口老棺材就绕道走远路回家才帮了和豁子，没想到和豁子打那时起还真的天天学雷锋做好事了，而且一直坚持下来，不容易啊！一个人做一件两件好事并不难，难的就是一直坚持做好事而不做坏事，和家生产队的吴月莲见和豁子能坚持做好事就喜欢上了他。
“我就说嘛，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他要改正错误你总得给他个机会。我与你们李奶奶能走到一起，除了你们这些孩子，也多亏了这个和豁子从中斡旋，和豁子能坚持走正道，我们得祝贺他啊！”赵老师介绍了和豁子与吴月莲的恋爱经过，赵爷爷说。
“确实应该好好祝贺祝贺这个和豁子，若没有他……”李奶奶看看赵爷爷。
“豁子哥喜结连理，大好事，到时候我们都去祝贺！”我、良田玉和四哥都说。
“那个豁子哥我认识，若不是他，李奶奶还在我家呢，我们萧家庄小伙伴天天都能见上李奶奶，李奶奶对我们可好呢，如今要见李奶奶还得跑好几里路，不过也好，每隔一段时间我和铁娃他们都可以来哭郊见见世面，既见了李奶奶又见了赵爷爷。”我妹妹巧云说。
“还能捎带到哭郊供销社走一遭，若不是这个豁子哥我们哪有这机会。”铁娃他们说。
天色不早了，赵老师说学校有个会就回了学校，巧云和铁娃他们回返萧家庄，红杏和四哥都是校里生也回中学吃饭了，良田玉拿起一副草药要去锅棚煎草药，赵爷爷找出煎草药的砂锅说：“煎草药得先泡一会才能用微火煎。孩子，这些小事你赵爷爷能做，你俩回吧。”
李奶奶也说：“孩子你们都回吧，他闲着没事，这些小事就让他做吧。”
我和良田玉告别出来赵启德爹妈也收工回来了。当初赵爷爷要与李奶奶喜结连理，赵启德爹妈是极力反对的，后来在我、良田玉和赵启德的努力开导下才答应接受李奶奶，当李奶奶去到赵爷爷家后，赵启德爹妈见李奶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很好相处，就渐渐对老人产生好感很是敬重，赵老师见哥嫂与李奶奶相处得十分融洽自然是喜上心来，因为家里有哥嫂照管，他可以安下心来在课堂上大显身手放手一搏为祖国为人民而教书育人了。我们在赵老师手念书时，赵老师是非常关心我们的成长的，生怕我们误入歧途走上邪路，赵老师对我们的负责态度我至今都很敬佩，致使我至今还一直想起在高小念书的日日夜夜，打赵老师今个的话语里可以听出，他现今仍在关注着我们。进而我又想到了在大南张小学念书时的情景，可以说大南张小学的郎秀英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是她把我由一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顽皮孩子一步步培养成一个喜欢读书的孩子的，在大南张小学念书时，郎老师对每一个孩子都看成是自己的孩子，我们犯了错误她循序渐进耐心引导使我们清楚地认识到确实是自己错了，她和蔼可亲就像你的亲妈妈。可是我不知道为啥大南张小学的学生没一个升古郊高小更别说升古郊中学念书了，像张美丽刘田子刘元他们在学校的成绩都很好啊，究竟是啥原因让他们小小年纪就都不升学念书了呢？究竟是啥原因呢……
“桃子，你许久不说话，是不是在想啥呢？”
“田玉，打赵老师话里听得出他还在关注着我们的成长啊。我想，我在大南张小学念书时，郎秀英老师就像妈妈关心孩子一样非常关心我，她现在也一定还在关注着我的成长，你说呢？可是为啥大南张小学的学生都只读个初小呢？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黄金年龄不念书，我真为他们可惜！”
“我只是猜测昂，也许是他们家长不支持他们吧。”
“难道他们家长就不懂得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吗？”
“不说这个了。诶桃子，前些时候我说过要跟你说件事，这是个大事情必须要提前想清楚，我早想清楚了，作为个女的我都占主动了却迟迟等不来你的那句话，不知你想清楚了没？可以给我透个气吗？不过不急，你再好好想想。”
“可你从来没跟我说清是件啥大事啊？我早想知道是件啥大事了。”
“不急不急，你是个聪明人，迟早会想清楚的，我等着你。”
我正要说“田玉，你主动啥了？没见你主动啊？”却见赵启德习雷两个迎面走来，就说：“赵启德习雷，你俩回家咋这么迟？我们又去看赵爷爷李奶奶了。”
“噢，是这么回事啊，我说咋在这碰上你俩呢。”习雷说。
“习雷，你不知道，桃子跟萧家庄铁娃他们几个每隔不长时间就要到我家看李奶奶，李奶奶在我家也总是会念叨起桃子铁娃他们。”赵启德说。
“赵启德，我们去你家你却不在家，真不够意思昂。”良田玉说。
“今个轮到我和习雷挖地道了，所以回来迟。”赵启德忙说。
分班时赵启德习雷分在了初五班，在初五班他们俩各方面表现也很出色，他们的班主任李廷玉老师就曾跟我们班主任说过，说完小赵老师输送上来的学生哪一个都是顶呱呱的，赵老师教书育人有方，名不虚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初四班班班主任徐老师当即就表示说我们中学老师也唯有尽责尽职才能把这批学生带好。赵老师说的没错，现在的古郊中学，老师个个都是实干家，我们这些当学生的也都看在了眼里。
与赵启德习雷打过招呼正要往西头生产队岔路，赵启德见习雷先走了就把我拉到一旁几乎是贴着耳朵说：“告诉你件事你可不要往外说，我在地道里碰见习雷这小子与东河的王珏好上了，他俩说的悄悄话我都听见了，真的，谁骗你谁是这个。”
赵启德说罢做了个手势，那手势意思是谁骗人谁是王八羔子。
我问赵启德习雷与王珏说了啥子悄悄话，他说你猜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