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把刀鞘一推,大刀飞出停在一半,横在萧宽脖子前说,
“萧宽,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眼瞎,看不清你们的架势?”
萧宽小心翼翼地把刀移开,赔笑道,“阮大人息怒,萧某只不过防范于未然。”
传音道,“听当家的所言,这次镖局押送的货物是长生殿需求的东西,
而近期长生殿又于朝廷甚是亲密,所以,还请阮大人三思而行!”
阮籍眉头轻皱,长生殿和上面的事情自然略有耳闻,毕竟官场上的事情岂敢不灵通。
默默放下手中的刀,
“既然萧长老考虑如此深远,这样吧,人我们就带回司监督看管,
正好绝了你的顾虑,若是对方真有诡异司监督自会处理?”
萧宽故作开心说,“那真是太好了,一切任凭阮大人!”
阮籍看都不看姬将离,甩手道“把人给我押走!”
“是!”
直到他们把人带走,萧宽原本微笑地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招招手待到手下来到身边后,附耳说了几句,也转身离开。
……………
还好江陵今天没有下雨,阳光明媚。
街道上,阮籍一行人带着姬将离左转右拐,
越走人潮越是稀疏,到最后都没有路上都没有几个人,
姬将离走在他们中间,百般无聊想要和对方交谈一下,
至于他们想要把自己带到哪去并不怎么在意,反正倒霉的肯定不是自己,
“各位大人,你们准备带我去哪?”
后面的人直接推了姬将离一把,凶狠的说,
“废什么话,快走!”
姬将离差点趔趄,心中微怒还没来的及发出,就听到扑通一声,
回过神来只见到赊刀人倒在地上,鲜血直冒球体的东西滚在脚边。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原本街道中的三两人群,刺耳尖叫声,慌乱四处逃窜,
没一会儿,街道马上成了名符其实的空巷。
阮籍胆战心惊直直地指着虚空中惊鸿一瞥的黑刀,拉住身边的手下挡在前面,
身体控制不住往后退,方寸尽乱地说道,
“胆敢在江陵行凶杀人,纵使天涯海角赊刀人都会将你缉拿归案,
若是现在束手就擒,我阮籍可以保你不死。”
对于阮籍的话倒不是很在意,
而是刚才的事情太快,来的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姬将离呆呆看着可无的方向,
眉头深皱不解,甚是苦恼,没错又是这样,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想要开口又欲言又止,
只能看向赊刀人,
可他们眼神除了恐惧以外,就剩若有危险立马开溜的架势。
索性把上次黄天给的令牌丢给他们,虽然没用过,不过可想而知镇抚亲自给的,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仔细回想起之前到现在,好像一直被人各种理由送令牌,要不就是捡到,
如今理下脉络发现还真是,难道命中缺牌?
“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抓人,赊刀人才是好大官威啊!”
阮籍惊慌失措地接过令牌,懵然惊愣与另一位赊刀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看到微缩的眼瞳。
两人很干脆利落,直接跪在路边,恭敬道,
“阮籍,周次见过大人!”
果然如此,姬将离满意颔首。慢步上前伸手做握刀姿态,杀气这一刻锁定他们,
当步伐停时,刀也悬挂在阮籍项上,
“赊刀人混入细作,意图谋害上级,如今伏法!阮籍你们可有意见?”
阮籍、周次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窒息感,冷汗直流拼命摇着脑袋,结巴道,
“没,小人不敢!
周利以下犯上,谋害巡查大人,按律抄家,然大人仁慈,
只诛杀此贼,以儆效尤,我等自此谨记于心!”
哎呦,不错哦!难怪修为不高,还能混的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姬将离并不会有连坐思想,不过自己也不打算说,
有时候惊慌也算是自我保护的意识,谨慎才会使人小心。
然而这时,一道人影如同抛物线重重摔倒地上,只不过良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姬将离用脚把他翻过身,还没开口,周次就开口道,
“天下一镖局,马老六!”
阮籍他们更加恐惧了,虽然都不清楚对方如何出手的,似乎这位大人一言不合,
不对,是单纯的草菅人命,心中对于他的认知更深几分。
………………
天下一镖局,
萧宽翻身上马,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队伍,
“时辰到了,出发吧!”
萧宽旁边的大汉道,
“老大,马老六还没有回来!要不再等等再等等?”
萧宽摇头道,
“不了,其次尤为重要,切勿耽误时辰,马老六若是回来发现队伍不再,
自然会赶来,
可怕的是他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壮汉倒吸口凉气,诧异道,
“嘶!老大不会吧,那人不是被抓去了吗?”
萧宽自问自答,随后甩动缰绳,
“阮籍什么样的人你还会不知道,不过是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
好了,耽误了些许时辰了,动身吧!”
壮汉也不再多问,回首招招手大喊道,
“出发!”
“我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吗?”姬将离说,当然交代的都是对外宣称的事情。
“下官记住了!”两人同声道,
甚好甚好!姬将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和善地把刀拿了下来。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都是专业训练过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动刀动枪,除非忍不住。
两人“……”
这时周次脱口问道,“大人,那这件事需要上报给镇抚大人吗?”
一时间气氛突然安静,特别是阮籍此时冷汗止不住的流,心中恨不得立刻砍死周次,
完了,完了,完了!
说实话一切都是缓兵之计,只待自己回去验证对方真实身份就好,若是真的自然照着姬将离安排行事,并不会有太多麻烦,
至于是假的那就更好了,谋害朝廷命官、按律五马分尸,
何况苍掩大陆现在可是九霄皇朝说的算,倒是真印证那句话,日月所照,皆为九霄国土!
与皇朝为敌自然如同水沟老鼠,终日活在黑暗里。
可如今还没证实正确真相,就打破了大家的心不照宣,阮籍觉得自己快要半只脚迈进棺材,
深怕对方突然出手,
当然,就算先走也定要把周次这个蠢货埋了先。
气氛越来越有种安静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周次看自己队长的脸色青红交替变化,也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有心想要辨别,话到嘴边又咽下…
于是两人就这样忐忑地等待,直到姬将离开口,才放下心中压着的石头,
“说不说随你们,不要打搅我办事就行!”
没什么好掩饰的,真的假不了。
主要还是没什么必要,越掩饰越心虚,其实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也有一定好处,虚虚实实!
如今令牌有效就足够了,
至于后事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这是你老黄的问题,与我姬某人何干。
拿命数当刀子使,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姬将离就这么想的,
说完,拿回令牌就转身大步离开。
剩下两人也清楚现在的事态并自己能理解的,
两人都觉得必须向上面禀报一声较好,既然对方都同意了,也不算逾越!
默默对视后才扛起“同伴”消失在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