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与山觉着就这么走着有些无聊便开口道“你家的侍卫是不是会法术啊?”她觉得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真有这样厉害的武功呢。
沐兰辰染答道“他们都是普通人,不会法术。”
莫与山继续问道“那他们一般在哪呆着,我这两天一个男的都没看到过。”
沐兰辰染停下脚步侧头皱眉道“嗯?”
莫与山赶紧补充道“当然除了你,你比较特殊嘛。”
沐兰辰染这才继续往前走,他漫漫道“我喜静,他们都候在院外。”
莫与山心里怒道:骗人!明明那天她还什么都没做就蹿出那么多人来,肯定藏在这院内,说不定正在监视着她。
说来也奇怪,平时莫与山一个人在这院中瞎逛半天都没见到竹子以外的东西,这沐兰辰染带着她走一阵就来到了一个瀑布下。这瀑布不大不小,但是能在院里有座瀑布也算是奇景。瀑布下是几团大白石,其中最大最平的白石上有一小亭子,亭中放置着一个古琴。莫与山心中大叹道,这竹峪轩妥妥的豪宅啊。
莫与山见瀑布下的水潭里有许多鱼便欢呼着冲过去,她撩起袖子直接双手齐下去抓鱼,而沐兰辰染则走到亭子里去坐下看她。
莫与山一抓一个准,她大声欢呼道“我抓了条最肥的。”她小时候家里附近有一条小溪,天天放学就和顾君合一起抓鱼,每次她都抓不到而被顾君合嘲笑。而这次她居然一把就抓住了,她特别兴奋地将手里的鱼展示给沐兰辰染看。沐兰辰染见她如此灿烂的笑容,原本冷涩的表情稍有了一些润色。
莫与山见沐兰辰染不为所动,她先将鱼放进一个小潭里,然后朝沐兰辰染喊道“你不打算来试试吗?非常好玩儿的。”
沐兰辰染答道“我知道。”但是他依然坐着不动,而是弹起了琴来。琴声悠悠,荡漾在整个林间。
莫与山见他这么无趣便回头继续抓并嘀咕道“一看你就没抓过,抓过一次就知道那感觉简直就比事后吃掉这些鱼还快乐。”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没吃过自己抓的鱼。不过这沐兰辰染也太不会挑气氛了吧,她在这边欢快的抓鱼,他却在那边弹苦曲子。
一个下午的时间,小潭中已经装满了鱼,而莫与山也已经脱了鞋袜直接站在水中了。看着满满的收获,她又不得不夸一夸这副好身体,不仅身手敏捷可打架,还眼疾手快可抓鱼。
莫与山从水中爬起来,往亭子那边跑去,亭中的沐兰辰染似乎睡着了。莫与山放慢脚步凑上前去,她如同一个探测器般对沐兰辰染的脸进行全方面扫描。莫与山发现近距离看更好看,特别是那皮肤堪比白玉,竟然没有一丝瑕疵,睫毛也又密又长,靠近以后才知道他的脸不是看起来那么冷而是很温暖的。就在莫与山沉浸在对方睡颜时,她的理智告诉自己,顾君合顾君合顾君合!突然她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对方眼皮上。沐兰辰染突然睁眼,二人四目相视,莫与山吓得连忙往后退。结果撞到桌上的古琴,古琴落地,摔断了弦。
莫与山又惊慌回头看琴,她着急地捂嘴道“对不起,对不起。”
沐兰辰染双眼直直地看着地上的琴,他眉头微皱,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抱起琴,默然离去。
看沐兰辰染情绪不对,莫与山暗自骂自己道,靠,居然让自己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以后还是少看帅哥。看他这反应,这琴肯定很贵,不是,是很重要。
眼看天色已晚,这小谭中的鱼要怎么带回去,莫与山站在一堆鱼前发愁。干脆就地烤了吧,莫与山又东望西望,看有没有干竹叶。好在这竹峪轩足够原生态,莫与山抱了堆竹叶到白石上。一切准备就绪后,莫与山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正当她要骂自己蠢时,她脑子里突然窜出一个想法:竹峪轩内每隔一里就有一盏指路灯笼,而这里有个亭子肯定是有灯笼的。婢女会在天黑之前将所有灯笼点亮,所以她只需要在这等着点灯笼的婢女就行了。
沐兰辰染携琴回寝居的路上遇到正要去竹峪轩南边点灯的竹雪。
竹雪瞥了一眼古琴行礼道“公子。”
沐兰辰染面色冷峻的越过她离去,竹雪目送他远去后方才转身继续走。竹雪还没点几盏灯,负责西边的竹花一副着急样走过来求助道“竹雪,我出恭,你能不能帮我把灯点了。”
竹雪迟疑了一下道“好吧。”她一边点灯一边心想,公子已经把亭中的古琴带走,夜里应该就不会去瀑布那边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莫与山原本想着放生几条鱼来重新抓以消磨漫长的等待时间,结果鱼放完了,天也黑了,她也看不清了。莫不是沐兰辰染报复她而命令婢女不来这边点灯。这下好了,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了。本来还想着点着火就烤烤身上湿透的衣服,现在是又冷又饿。莫与山躲到亭子里面前,虽然都是四面通风,但至少有个顶。
莫与山整个人蜷缩亭里,这瀑布声在白天听起来有多么清脆,在晚上听起来就有多么诡异。一阵风吹过,亭子里竟响起了叮铃铃的声音,莫与山抬头看到亭檐挂着一个形似铃铛的黑影。还没等她看清铃铛,在不远处的竹林深处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铃声似乎沿着一路响。神奇的是莫与山居然光是听着这些铃声就能知道它们在哪些地方。
莫与山听着循着铃声走去,铃声断,她便停下脚步,她抬头望,发现不远处有一间无比亮小竹屋。竹屋周围均无灯笼,莫与山带着一丝好奇走上前去,还未走进她就感到无比温暖,屋内似乎在焚火,难怪这么亮。莫与山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外,她先是把耳朵贴到窗户上听,除了燃烧柴火声无其他声音。她只好小心翼翼戳开一个小孔,然后把把眼睛凑上前去看。只看到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正拿毛巾在擦拭躺在床上的人,素衣女子站在床前完全将床上人的脸挡住了。莫与山越是看不到脸她就越好奇,她整张脸都抵在窗户上,就差把眼珠子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