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丞相府,载珍阁。
“小姐,起床了!老夫人回府了”李珍若一个灵激翻坐了起来,昏昏沉沉的转头瞧了过去,见阿欢捂着嘴底笑。
“好啊!阿欢你学坏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李珍若赤着脚在地毯上与阿欢追逐打闹,好不欢乐。
“吱~嘎”房门被推开了,“李珍若,你给为娘站住”李珍若转头望去,是张氏站在门口。“框~铛”一声,李珍若手里的小铜棒便掉到了地上。
阿欢连忙跪了下来,李珍若低着头给张氏行了一礼,却迟迟不见张氏喊起来,李珍若的小腿打着抖颤,见阿欢跪在地上瞬间便感觉自己亏了,早知道自己就跪下了,现在这腿弯曲着真是比学礼仪时还难受。
张氏走了进来,坐在矮塌上,缓缓开口:“都起来吧!”李珍若像如罪释放一样,本想立即起来却害怕被抓错处便缓慢起身。
“娘亲,祖母今年要回来吗?”张氏听罢便放下了手中刚刚丫鬟给自己倒的茶,“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可到长安,为了让你在家规规矩矩的,为娘决定让你如你哥哥般也有休沐,便给你放一天,一天后,便在家里准备及笈之礼,届时你二哥和你二嫂也会回来。”
李珍若一听,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谢谢娘亲,女儿穿了衣裳便出府一趟,你们便不用等女儿一起用膳了。”张氏听罢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李珍若的身上,只见其身上只着了件白色中衣,摇了摇头,“珠娘去给小姐把衣裳换上,穿那件新做的袄子,穿着也暖和些。”
“是”珠娘得了命令,便和阿欢两人一起给李珍若收拾打扮,李珍若被一番折腾后,终于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模有样了。
百味楼
“小姐我们来这作甚?”李珍若又给了阿欢一记大栗子,阿欢依旧摸了摸那受伤的额头,“今天怎么不柔了?”
“小姐奴婢知道这是要吃桂花糖的架势,便不柔了。嘿嘿…”李珍若见状无奈的摇摇头便抬腿进了百味楼。
“这位小姐里面请”店小二引着二人来道了靠窗的位置,待二人坐下后,店小二连忙开口道:“二位客官,可吃些什么?”李珍若示意阿欢点吃的,阿欢得了命令欣喜的对着店小二说了一大堆好吃的糕点名。
李珍若趁着这空闲时间看了一下这百味楼的格局陈设,见大门进去后正对着那掌柜的站的地方,大堂中间摆在九张桌子,靠窗的位置处摆着两张桌子,二楼是客房,三楼在李珍若坐的地方看不清楚,大堂内稀疏的坐着几桌人,此刻的百味楼内却十分的安静。
大约半刻钟后,阿欢要的糕点陆陆续续的上了桌子。“小姐,这桂花糖真好吃!快尝一下”李珍若应声,拿起了碟子里的桂花糖,轻轻的咬了一口。桂花糖甜而不腻,硬而不粘,且入口即化,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充斥着整个口腔,配上一口清茶,若有若无的茶味混合着桂花香气就好像回到了金秋时节。
“嗯,挺好的”阿欢一脸得意的望着李珍若道:“小姐,奴婢就说好吃吧!”李珍若无奈的点点头。
“这位小姐,我家公子请小姐到二楼一叙。”李珍若瞧着眼前的的小厮,觉得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便点了点头,“你家公子是?”小厮微笑着嘴里吐出了一个字:“桥”。
“阿欢,你小姐我上去一下马上下来,你在这慢慢吃”阿欢连忙咽下一口糕点,“小姐”李珍若朝她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便随着小厮上了二楼。
“咚咚~”小厮敲了几下房门,“公子,这位小姐已经带到”说完小厮替李珍若打开了房门后待李珍若进去便关上了房门站在门外守候。
李珍若瞧了一眼坐在桌子旁边的男子,与昨日不一样的是今日换了一件黑色衣袍,外面披着一件暗银色毛领的披风,墨发全部束进了玉冠,丹凤眼低垂着望着手里面的茶杯,慵懒随意了不少。
“李小姐,请坐,在下姓萧单名慎,昨日还未来得及自保家门李小姐便早已离去。”萧慎抬起丹凤眼,随手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李珍若拱了拱手,李珍若便还了一礼。
“昨日匆忙并为好好对公子致歉,今日便请公子吃一餐,以此聊表歉意!”两人坐了下来,李珍若却见萧慎轻微的摇了一下头,萧慎给李珍若到了一杯茶。李珍若端起杯子问了句:“公子这是何意?”便喝了一口水还未来得及吞下,便听见萧慎道了句:“今日用餐的银子在下已经付过,不如阿若就以身相许吧!”
“噗~咳咳…咳咳”那还未来得及吞下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萧慎连忙给李珍若顺气,不经意间李珍若的小脸上染满了嫣红。
待李珍若终于恢复了过来对着萧慎开口道:“萧公子可是在说笑?”却又见萧慎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好像是在说我何曾说笑,但又怕是在说笑。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若萧公子真的有心娶珍若,便在珍若及笈当日下聘礼。”
萧慎见李珍若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好似笃定自己绝对不会答应,定了定心神。萧慎一本正经的对着李珍若答道:“好一言为定”李珍若听到此回答脸上的得意慢慢转变成了尴尬。
李珍若立马站了起来,极力掩盖着此刻的异样,“萧公子,珍若有事先走了。”李珍若俯了俯身子便推门而出。萧慎见李珍若落慌而逃,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边勾起了一大个笑容。
“万清”付清听见萧慎在叫自己便连忙进来,见萧慎一改往日的干练而变得慵懒且在那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挂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万清不由的眨了眨眼睛,待睁开眼睛后眼前的男子早已经收起了刚刚的表情,变得冷漠了起来,万清立马拱手道:“属下在”。
“去查一下,李珍若是谁家小姐,还有她的及笈礼是何日”萧慎摸了摸手中的金钗,便看向了窗外。
“是,属下这就去办”待万清离开后,萧慎丢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便朝窗外飞出。
阿欢时刻盯着二楼,见李珍若飞奔下来,便迎了上去。“小姐没事吧?”李珍若摇摇头,不经意间瞟见阿欢嘴角沾满了糕点碎屑,一想到平时十分注重礼仪以及自身形象的阿欢一遇到吃食便变得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但此刻自己何尝不是像阿欢吗?遇到了那个男子后自己都变得不像她自己了。李珍若抬起手用手帕仔细给阿欢擦着嘴角,自言自语的说着昨晚那大娘说的那一句话,“这一碗汤圆呀要趁热吃,莫要等凉了才后悔莫及!”阿欢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李珍若好似从未见过一样。
“阿欢,吃好了没有?”见阿欢点点头,李珍若便付了银子带着阿欢回了丞相府。
时间过得很好,转眼便到了李珍若及笈当日。
看着铜镜中淡妆素裹的自己,李珍若便想起了自那一日回府后,自己的非人哉生活。终于知道为什么娘亲会轻轻松松的把自己放出府去游荡了诶!还好这日子算是到头了。
“小姐!…小姐!”阿欢的声音让李珍若回过了神,“小姐莫要耽误了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便开始了,李珍若应声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期待着萧慎会不会来,一想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便又摇了摇头拉回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