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武跟小秋在早晨城门刚开的时候,便摸黑出了城,向她的蔬菜地而去。
清风悄悄袭来,吹动着那一根灵动的长辫,不停地左右欢快摆动着,姚武看着这一纤细的俏影,粗麻制的蓝色素衣,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抹爱怜之意,不禁感伤起来人生而不平等。
他想到人不管什么境遇,也许时常快乐才能真快乐,不受世间的眼光影响,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包括那一夜醒来看到吴莲时的慌乱,也想到了师父,有好久没有呼唤师父了,不知应不应该叫他出来。他有很多思绪,心中很乱。
“大哥,到了。”
一声轻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宁静,姚武这才回过神来,微笑道:“不错啊,小秋。不过,你一个人能打理的过来吗?”
看着眼前的几亩地,小秋瘪嘴道:“那有什么,当然可以啦。和很多人比,我已经不错了,他们一些家里还没有我一半的土地多,还要养活好几口人。我都算半个小地主了,别看我家那么寒酸,嘻嘻!大哥不会以为,我是穷姑娘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秋。对了,我该做什么?”姚武转移话题道。
小秋也没有多想说道:“大哥负责浇水吧。待会儿,我们一起摘点茄子和青菜回去。”
“好。”姚武拿起带来的不木桶又道:“对了,在哪儿装水?”
“那里有个池塘。”小秋指向南面道。
于是,二人分工合作,又是施肥,浇水,除草,采摘蔬菜,顺便清理了一片地,准备种新的蔬菜。
当太阳已上杆头时,姚武和小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姚武的坚持下,小秋才让他挑起了扁担开始回家。
看着姚武的身影,小秋心中有种异样,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笑的脸平静了下来,显得心事重重。
“嘎吱——!”
小秋推开了院子的大门,姚武紧随其后走进小院子,将装了蔬菜的篮子放在了屋外。
“吱——!”
小秋又推开了屋门,发现房内空空如也,一下担忧起来,转身喊道:“吴姑娘!”
姚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走进了屋子,看到小秋的慌张样子,问道:“怎么了,小秋?”他刚问完,也发现了房内的不同,这里除了他和小秋,就没有一个人了,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大哥,吴姑娘不见了!”小秋紧张道。
姚武一听,更加确定了自已的想法,和小秋一起屋里屋外连只蚂蚁都没有找到。
不过,下一刻,姚武看到了屋中方木桌上用木碳写的字。他立刻明白这是吴莲留下的话,上面写着:“我走了,不要来寻我。希望这辈子不会再见,不过,此仇我不会忘记的,你带给我的屈辱,就算这辈子报不了,我的后辈子孙也会为我报仇。好自为之。吴莲。”
不秋也看到了桌上的字,不过她却不识字,不知道写的是什么,问道:“大哥,这是吴姑娘写的吗,说的什么?她长的那么漂亮,一个人出去不怕遇到坏人吗?”
姚武呆看着桌上的话,内心翻滚,心想:难道永远不能原谅我吗?也罢,既然我承诺过,你若来报仇,我不会反抗,就不会食言。你不需要等到下一代人,现在就可以来取我性命。何必搞得这么复杂,我们之间的结,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解了,我会等你来报仇。很多东西,不能强求,也许到下一世,你我才能真正在一起吧,到时候,你不要再恨我了……
“大哥,这桌上写的什么字啊?”小秋又问道。
姚武收回思绪,看出小秋不识字,便苦涩地说道:“吴姑娘,说她回家了,我们不要再去找她,这辈子可能不会再相见,叫我们珍重。”
“哦。”小秋应了一声,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高兴起来,脸上不自觉的偷笑了一下。
姚武心中很乱,脑中不断想起吴莲那婀娜多姿的俏影,那一颦一笑让他永远忘不掉,最后想到此生能与此等神女般的姑娘肌肤相亲过,也释怀了许多。
“大哥,你是在想吴姑娘吗?”小秋看出了姚武的不舍和留恋,又说:“吴姑娘就这样一个人走了,会不会有危险?”
姚武摇头道:“不会,这是她选的道路,小秋这里离益都有多远?”
小秋想了想回答道:“走的快一天就到了。”
“那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既然她已走了,我们就不要谈起她了,我们做早饭吧,好饿啊!”姚武笑道。
“嗯。”小秋出门拿来一些青菜用水洗,问道:“大哥,你和吴姑娘到底啥子关系嘛?我看你有点儿神不守舍的样子。”
姚武在一旁帮忙洗菜道:“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小秋偷看了一眼姚武,又说:“那你是不是很喜欢吴姑娘?”
姚武一怔,愣了一下眼神游离说道:“我和她只相处了几天……不知道。”
“你骗人,我也是女人,知道像吴姑娘那么乖的人,哪个男的都喜欢。你就不要口实心非啦!你的表情都出卖你了。”
“啊?”姚武吃惊的说:“不会吧,有这么明显?”
“䀫,大哥,你还说你不喜欢吴姑娘。”小秋笑着,眼中却有一丝失落闪过。
姚武有些尴尬的脸的有些红了,忙说:“好了,好了,菜都快洗脱两层皮咯,我都饿死了。”
两个人就像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边做饭一边聊天,实际二人相识也就一天而已。
平时,不敢和陌生女孩说话的姚武,不知为何和小秋在一起很是自在,没有半点拘束,不过他可不能一直在这里,所以在吃早饭时,他已想好饭后,就向小秋告别。
待小秋收拾了桌子后,姚武站了起来,准备向小秋告别。
“小秋,我想……”姚武总觉得就这样离开,很是不妥,离开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发出来。
“大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在这里玩几天再走?”小秋却开口道,直勾勾盯着姚武的双眼,把他盯的脸都有些泛红,不敢在对视。
“哈哈……”小秋忍不住 笑了起来,又道:“大哥你咋子害臊了嘛!”
姚武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感觉自已处处都被小秋看穿了一样,想找个洞钻进去。
“咚——!”
突然,院中的大门被大力打开。
姚武和小秋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到院子里查看。
只见,从门外冲进来了数个手拿腰刀的大汉,个个凶神恶煞,像要吃人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我家?”小秋怒道,一点儿不怕这些闯入者。
“呵呵……”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逐渐大了起来,“快把那个美人儿交出来,否则有你们好看。”富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小秋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在江堰,我富少想找个人分分钟的事。不想吃苦头,就乖乖把那位美的冒泡的美人儿交出来!”富少说着,满脸都是淫笑。
“她早上已经走了,你来晚了,你们马上给我离开我家,否则我就叫人了,我不信你敢在城里犯事。”小秋慌乱道。
富少咂咂嘴道:“小丫头,你怕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吧?就算我在江堰城中杀人放火,县几大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信不信。”
小秋一脸的愠怒,没想到这个人如此目无王法。
姚武扫了一眼院中的人,心中感到紧张,不过表面却装的很平静,说道:“我们没有理由骗你,她的确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