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子恍若神经性厌食症,半夜凌晨两点半起身来到厨房,锅碗瓢盆一顿敲打。“叮咚咚咚,叮咚,叮叮咚咚。 ”厌食的人开始责怪食物,本身自己才是是原罪。
熟睡的妈妈却没有被吵醒,因为亚子把那锅碗瓢盆敲出了一定的韵律,类似于白噪音。然后他却更加的胡闹的捣鼓了,约莫等同于作妖。这是饿疯了的节奏,疯狂的情绪导致了他行为也有点紊乱了 。他觉得这声响还不够,直到举起平底锅“嘭——”的一声巨响击向煤气罐。妈妈猛然间被惊醒,以为是地震,朦朦胧胧的眼角却急匆匆的叉出来。一把将他手里的平底锅抢来,气煞极了的她也“砰”的一声敲到他的脑袋。亚子脑中一震晃荡,缓缓的晕厥过去,妈妈把他扶住,妈妈也不管不顾的,温柔的把他抱到床上,让他昏昏的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就当浑然不知的醒来。
亚子黎明前他迷糊了一会儿,想起昨夜做的梦:昨天夜里梦里妈妈给他买了一件,李小龙黄色连体服,他欢喜的跳了在床垫上,前踏步后蹬步的在床上,摸着鼻翼,松懈的手指,那件连体服黄色比黑色多,眼睛狼顾着!所谓的无流派者,不正是随势而动,不趋之若鹜,随波逐流的来者吗?
亚子从落地窗蹦到床垫上,看见不远处的别墅趴着大海,已经起雾霾。湿润的天气导致肚子隐隐作痛,却又感觉肠胃空无一物,很是难受。亚子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苹果。削了皮,奔厕所去了。
然后亚子蹲在茅坑上吃苹果,咀嚼出水分后把残渣吐露出来,发现这与排泄物并无异样。人为何看见自己的排泄物,就有种成就感和储备感。随后他顺手拿起旁边的沐浴露,挤下了一硬币大小的奶白色液体下去。
排泄物刷刷的下来了,与苹果的残渣汇成一坨。味觉上,嗅觉上,视觉上都造成了强烈的感官冲击。
味觉上:无比清爽的甘甜,一般的脆丽,咔的一口下去,渴中得水,微微酸涩且润喉。
嗅觉上:刺鼻的臭味从鼻翼直达舌根,沐浴露的迷 香令脑部有一点晕晕的,没有彻底压住排泄物的恶心味道。
视觉上:低头下眺,一些微小的蛆虫在蠕动着,条形中仿佛可以看见食用过的食物的“残骸”,瓜果蔬菜,鱼肉米饭。
口里念叨着:“你的籽核要在我身中生长,
你来世的新芽要在我心中降落。
你的芬香终将成为我的气息 ~
我们要终年地喜乐!
幽若百味轮回,腹如瀑布兮!吃到苹果只剩下一颗芯棒,丢下茅坑口也无法堵塞。屎尿屁一定是三管齐下,屁 眼尿道儿伸缩自如的。大号可不比生存游戏来得痛快?可不比男女性 交多巴胺分泌的快活啊!但不宜久蹲,脚跟到脚趾麻痹了,后臀直达背部憋着热气,汗流浃背。
终于完事了,差不多就好了!他呆了一下,纸巾折了几次,把它擦干净。寻思着:人为什么那么恶心,去野外解决不就好了,我们不是动物吗?还要搞得那么精美的茅坑,反衬出排泄物的色泽。死后的人们,不正是细菌与寄生虫的养殖场吗?空灵于腹中之物,是无可穷究的虚无。即使是幻想出来的帝王,宙斯,阎罗王,妖孽……是空想者垃圾的分类,也无法长生,一跃就千百年,解得千愁。那个研制出长生药的,何不自己尝一口呢!暴君算个什么东西。
我们不相信任何崇拜主义,宗教神学。人定胜天只相信自己,制造出来的谜误,只是自欺。写屎尿屁的人,最终还是要淹没在屎尿屁之下。亚子的想法显然是略微扭曲的,反 人类的,他不禁感言疑问到:“天国存在吗?”
尼采:直呼:内行!
春天像一支莫须有的村笛,又卷入虚无缥缈之乡!
——春潮泛滥了,海棠依旧红,野渡无人舟自横。搬新家那么久,都还没有熟悉周围的环境。——“鸦湖埗”是隔壁停泊小型船只的地方。亚子兴起:“登埗去罢,连同我的无聊。”
亚子划着孤舟,横越山清清,水濒濒的堤坝,穿过一个不起眼的小隧道。抵达鸦湖村,又名“鸦湖埗”。鸦湖埗就是一个破旧不堪的贫民窟。纤夫如果摆荡中湖中,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浪漫!此地没有彻彻底底脱贫,像是被遗忘的边缘地带,无法被纳入整治空间。
当地的村民很喜欢食用野生动物,那里的淡水喝的水源被污染,渔业并不发达。道德情理中的“十大 禁菜”鸦湖村就蝇营的占据了“五道特色。”
亚子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一饱口福。他穿过幽暗的小树林,步行来到了一家名为“林示”的餐厅,这两字是禁字的拆写,也是暗语。还可以看见墙上涂抹着一只恐怖的,立体耸立的黑紫色蝙蝠。右下角还写着几行故作警示的告示——
“杀死人类的不是蝙蝠,
它只是一个信号,
一个失衡自然,
如何重获人类尊重的信号。”
——希Q
可亚子眼前的中年人老年人年轻人,打卡拍照的纷纷的涌上墙面上摆pose ,乐此不疲。亚子闻到店内各种山珍海味香味,看见食客餐桌前奇异的黑色小动物。 找了一张小方桌坐下来,示意了一下服务员小 妞说:“要来一三吱儿,炭烤乳羊,脆鹅肠和一点点鹅肝。就这样,吃不完打包。”
“好嘞,小哥哥,安排。”那小 妞俏丽可爱的样子,鼻子像精心经过泥塑的,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人家。禁菜制作过程尤为恐怖 ,不可详解!他想吃得起高奢食品的富人为何在鸦湖埗边缘地带,舌尖上搞这些勾当。
亚子食饱出来后,特别留意门前的署名——希Q,他漫无目的地走,忘路之远近,林尽水源,欲穷其林。此番他并没有走到陶渊明的幻想乡桃花源。而是来到一个涂鸦迷宫,这个迷宫门口两边写着对联样式的木牌匾,
“迷 离变幻惊千径,
曲折迂回又一宫”
错落有致的写着一组大字,竖立在那里。迷宫里面有纷繁又缤纷的迥异世界,走进涂鸦墙膜的可以闻到一股牛粪将要化掉的味道,有着黏稠可塑的质地。很柴很柴 ,倒是没有要干呕的意思。粪便像经过大致捣碎,涂鸦墙上时而会有几条黄犬,到涂鸦的墙上舔食,留下来的痕迹。
迷宫里这个人身穿黄色连体服,这艺术家分不出性别,ta的杰作今天要来修复一下,迷宫正是由ta手设计。亚子迷宫里迷了路,是透过一个洞口仿佛若有光,看见他的身影,亚子正打算要叫唤ta的时候,涂鸦的ta已经轻车熟路的在迷宫中穿梭走了,其步伐跳跃,前踏步后蹬步又留下了几笔画迹。亚子看过周星驰电影的《唐伯虎点秋香》腾空泼墨作画,ta的风采也似这般潇洒了吧!
三两下功夫ta已经遁去无影踪了 !
迷宫里的作品万象天工,是一个夸张的小宇宙,实则不然,赤冷也是!几位胖墩的大肚腩猪被铁锁绑起来,渺小弯曲的虫子爬满他们的乳头;上帝肃穆的样子道貌岸然被困在牛棚里,被镰刀与铁锤遏制住咽喉与头颅;旧世界与新世界有两扇敞开的大门,有的人还在门槛,有的人还在外面,有的人仍在里面;还有一根引火线将会燃烧着人群暴动的秩序,土地下的骷髅图案,遍野的阴魂伸出手爬起来祈求怜悯……
出口此处是“人上人”唯独钟爱的世界!亚子抬望眼象牙状广厦高楼,耸立云端的人家,贫富就于此分化!穷人家的孩子过不去,鹅卵石上的广播低分贝的播放着西蒙和加芬克尔的《The Sound Of Silence》又高分贝的切歌至≦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歌的《不忘阶级苦》。
亚子飘飘然惝恍迷 离的往回走,离开了这个迷宫。游览后归去时,咕噜依咘,咕噜依咘,咕咘~万物都在成双的叫唤着!求偶呢! 碧波粼粼涟漪,亚子寻思着陶渊明里《桃花源记》里会不会忘记描写有“红雨”下得,是否连同像柳絮般混淆。残渣永远过不了最清澈的下游。积淀在那里,时过境迁还是那样。涂鸦的她猛烈的来了,正如他猛烈的走,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所有干瘪的牛粪。
小树林的中央,长着一颗庞大的乔木 ,树枝上吊着一个个漂流瓶,树干的树洞里有周围林木做成的纸张,一支永恒笔。打上世纪中叶以来 ,赤冷一直保持一个奇葩的习俗,每年谷雨前后,从一颗名为“鸦藤”的千年老树取下一个漂流瓶,用带羽毛的永恒笔抛出一个个问题 。签上自个的署名,这问题有没有答案不知道,是个秘密:
抛出问题的人:YAZI
需要放纵几回,安得平静下来?
需要囚禁多久,才能重获自由之身?
需要分裂出多少个自己,才能成为自己?
需要多少次过验,才能过滤掉残渣?
需要摆渡过多少劫难,才能冲出重围?
需要多少页纸,才能留下读者疲惫的眼皮?
随后答案会卷进了漂流瓶。去罢,连同他的登埗!
亚子倾述欲涌上心头,不禁呐喊出:“他是否长了一双法外狂徒的嘴脸? 她是否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龄阶段?它是否可以涂鸦上所有钢筋水泥浇筑的高墙?”
希Q,亚子他已决心准备去寻他,因为想起今天早上 ,梦里妈妈送的黄色连体服 ,不会骗他的。
此时他正醒来,意识的流动作祟还是梦境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