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叫黄郎的黄皮子看了两人一会,才开口说道:“好,我姑且信你们一回,要是你们真能把春妮给救出来,我一定向二位磕头认错。”
刘皇权没有搭理他,而是自己绕着固魂锁魄阵又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把韩诺拉到一边问道:“小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还是不是雏?”
韩诺有些不解:“什么雏?”
刘皇权摇摇头挤兑道:“跟我装什么呢?你还是不是处男?”
听刘皇权这么说,韩诺才明白,笑骂回道:“废话,我恋爱都没谈过,如假包换的处男,每天都是一柱擎天,你问这个干嘛?”
刘皇权:“哦,刚刚我看了一下,想要破此阵法,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阵法水火两个阵眼给克制住,方能开碑破阵。桃树的阵眼之前我也提到过是属火,需要纯阳之体的童子尿方能克制,墓穴属水,得用风干的干土堆砌至坟堆一般高盖过坟堆才能克制,两者必须同一时间完成,现在你赶紧酝酿一下,找个矿泉水瓶啥的给我装满一瓶童子尿,一会我要用,至于干土堆嘛,这事让黄皮子他们来办,应该不难,抓紧去尿吧,越多越好啊。”
也不等韩诺再说什么,刘皇权便自顾自上前跟黄郎交待,让他吩咐同伴去弄干土堆了,韩诺也只能跑到河边一路寻摸,找到了一个饮料瓶子,跑到草丛里面尿了满满一瓶子,回到刘皇权那边。
大概半个小时不到,黄郎他们在坟墓靠河方向的位置堆起了一道与坟堆齐高的土墙,而韩诺也按照刘皇权的嘱咐,拿着装有童子尿的瓶子站在桃树下面,等着刘皇权下一步指示。
见两边都已准备妥当,刘皇权严肃地站在墓穴前面深吸了一口,两只手开始掐诀,不断变化动作的同时,嘴里朗声念道:“九宫之义,法以灵龟,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破局为定,灭火诛精,覆水入墙,破!”
念完口诀的同时,韩诺也把童子尿浇在了桃树之上,刘皇权右手往前一指,前方的无名墓碑瞬间断为两截,周围的那些红蓝气浪也如水蒸气一般消失不见了,看来这固魂锁魄阵已经破了。
与此同时,飘忽在坟墓上空的春妮好像已经挣脱了枷锁一般,一下子飘到了黄郎的跟前,欣喜地喊道:“黄郎!”
看到春妮被解救出来,黄郎那惨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他对春妮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冲着刘皇权和韩诺跪了下来说道:“是我误会两位恩人了,黄郎在此向两位恩人赔罪!”
说完,就不住地冲着韩诺两人磕头,韩诺被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赶紧上前把黄郎扶了起来,对他说道:“其实就算今天你不在,我们也会破除这个害人的阵法的,举手之劳罢了。”
韩诺的话刚一说完,就看见黄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见他忽然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春妮见状大吃一惊,赶紧飘到了黄郎的身边关切地问道:“黄郎,你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虚弱的黄郎开口回答,一旁的刘皇权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想不到你居然用自身的百年修为强撑着身体,怪不得你被那天雷紫符打伤之后还能回来报仇,你们能够修炼出灵识已是不易,拥有百年修为更是难上加难,以命抵命,这样做值得吗?你不后悔吗?”
此时的黄郎好似油尽灯枯一般,他虚弱地笑笑,冲着韩诺两人坚定地点点头说道:“莫说百年,哪怕千年万年,为了她,无悔!”
说完,黄郎才把目光落在春妮的身上,眼神尽是温柔,他轻轻呢喃道:“很遗憾,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答应我,下辈子一定要为我好好活着。”
半空中的春妮看着躺在地上的黄郎早已是泣不成声,她不顾一切地飘到黄郎的面前,想要紧紧地抱着这个用生命守护着自己的爱人,却发现自己空灵的身体根本就触碰不到他。
春妮不住地摇头,对着近在咫尺的情郎歇斯底里地哭喊道:“黄郎,你这个骗子!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一辈子,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分,一秒,一天都不算一辈子!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看着哭成泪人的春妮,黄郎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在山中相遇,善良的春妮帮化作人形的他包扎伤口。
他想起了两人相识之后一起种种的甜蜜时光。
也想起了那时每个夜晚的山盟海誓。
更想起了两人一起看的第一部电影。
他努力地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用手抹了一把眼泪笑了,满是柔情的看着春妮开口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 我会宠你,决不会骗你。 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 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不欺负你,不骂你,会相信你。 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 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 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 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 在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妮妮,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永远爱着你!”
话音刚落,黄郎的身体开始渐渐化作点点荧光消失,随着一阵风吹过,地上剩下的,只有一具黄鼠狼的尸体。
“黄郎!”
韩诺和刘皇权此时心里都有些动容,虽然他们不知道春妮和黄郎之间的爱情故事,但是一人一妖可以为了彼此的安危,倾其性命也要守护对方,单单这一份爱,在现如今这浮躁的社会里恐怕已是看不见了。
两人都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也许,这种尘世间根本就不存在的爱情,不需要任何外物染指,知道他们曾经来过,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