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里南果丽赶回到酒店,收拾完东西,却在去火车站的路上遇到了堵车,到火车站时,动车早已驶出了上海。无奈黄金周的车票实在太紧张,所以两人只买到了两张普通列车的站票,在车上挤了整整15个小时才到省城。下火车时是凌晨四点半,出站一看,外边冷冷清清,都傻了眼,只得坐在火车站广场的台阶上静等天亮。果丽有些困,推里南一下,说道:“你个扫把星,就不该带你来!借你肩膀眯一会儿!”里南想要反驳,扭头却看见果丽笑着冲他嘟嘴,便不再吭声。果丽把头放在他的上,闭上了眼睛。此时将到九月深秋,里南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给她盖上。果丽闭着眼睛不说话,嘴角露出微笑。
到了六点,果丽本想叫一辆出租车开回商兴县,没想到司机都嫌偏远不去,于是两人只好打车来到汽车站,坐上第一班中巴,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回到商兴县。坐出租车回蓝佳苑的路上经过商刘路口,里南见有车回刘垒乡,就让师傅停车,对果丽说道:“我赶着回家,就在这儿下了。”果丽嗔道:“你这没良心的,不送我回家了?”里南笑道:“果姐姐,这里有卖早点的,你也下来吃点吧!”果丽无奈,下车和他一起在这街头小摊上,吃了些豆浆油条。
两人所坐的绿皮火车上,既没热水,也有凉水,所以两人一路上都没吃东西,看见油条豆浆,都感到了饥饿。正在狂吃,里南忽听有人试探地叫蓝果丽,回头一看,竟是时荷香推着一辆自行车站在后边,因上次听斌义说自己在酒醉后曾将荷香气哭,所以见到她有些心虚,瞅了一眼,赶紧扭过来对果丽说道:“有人叫你!”果丽扭头见是荷香,笑道:“哎呀!可找到救星了!”又见她车篓里放着书,又问道:“这是去哪儿啦?”荷香笑道:“刚去叶湖边背书啦!”果丽一边吃油条,一边说道:“还这么刻苦?你好久没找我了!”荷香笑道:“高三了,那儿还能像以前那样疯了!”说到这里,荷香不解地问道:“你俩这是?”果丽拿着油条,长叹一声,笑道:“说来话长,一会儿慢慢给你说!”看见旁边的里南只吃饭不吭声,说道:“弟弟,你不是认识荷香吗?上次纯纯过生日的时候咱们坐在一起的!”里南这才回头尴尬笑道:“咋不认识?你一直在说,我插不上嘴啊!”然后对荷香点头一笑,表示打招呼。
荷香果丽闲聊之间,里南已经吃完了饭,付过钱后,笑着说道:“你们聊吧!我得回家了!”果丽见他真的要走,怒道:“你个没良心的!”骂完又从包里抽出那本《仓央嘉措诗集》,叫住他说道:“站住!这本书看着你挺喜欢,我也看完了,送给你吧!”里南笑着接住,对她俩点头告别。
里南走后,果丽若有所失,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咱也回去!”两人抬起箱子放在了自行车后座上,缓缓往蓝佳苑走去。
蓝佳苑还是一如既往地空荡无人。果丽带着荷香来到客厅沙发上,一边同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指着箱子说道:“我在上海买了好多衣服,你试试!喜欢那个,送你一件!”说完便去卫生间洗澡了。
荷香拉开大箱子,见好多五颜六色的夏秋女装,就一件件的试穿起来。不一会儿,果丽穿着睡衣出来,见她正在兴奋地试穿,打个哈欠,说道:“喜欢哪件?”荷香笑道:“先不告诉你!先问你个问题!”果丽疲惫地说道:“走!上去再说!我那屋有大试衣镜!”
在荷香的帮助下,果丽终于将箱子抬到了楼上卧室,随后便倒在床上。荷香见她疲惫不堪,笑道:“昨晚上你俩干嘛了?老实交代!”果丽一手抱着被子,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挤火车,从上海回来的绿皮火车!”荷香疑惑地问道:“你俩到底啥关系?”果丽翻身躺平,闭着眼睛说道:“那是我弟弟,你别乱想!”荷香不屑地站起来,一边继续试衣服一边说道:“连我都骗啊!谁会带着弟弟千里迢迢去大上海啊?”果丽笑了一声,仍旧闭着眼睛,说道:“他真的是我弟弟!没人陪我去,我只能逼他陪我去喽!”荷香还是不信,将衣服放下,坐在床沿边问道:“一点暧昧都没有?”果丽此时处于半睡半醒中,含含糊糊说道:“真的没有!”荷香听完,笑着问道:“你觉得你弟弟人咋样?”果丽继续含糊地说道:“啥咋样,就那样,很傻很天真!”荷香发现镜中的自己脸竟变成了粉红色,顿时害羞起来,正想接着问,却见果丽忽然睁开眼大声质问道:“你想干啥?你不会是想打我弟弟的主意吧?”荷香吓了一跳,撇嘴说道:“你看,露馅了吧!既然不暧昧,你紧张个啥?”果丽笑道:“我只是怕我弟太单纯,被你蒙骗了!”荷香捶她一下,冷笑说道:“好像一直在骗他的人不是我,而是某人哟!”
果丽眯了一会儿,也不再是那么困顿了,又见她真的对里南有意,睁开眼睛坐起来,说道:“说正经的!你仙郎的标准是啥?我弟弟又不高又不帅又不潇洒还没钱!”荷香见他这样问,也收住笑脸,认真地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觉得你说的那些重要吗?我不要你所谓的仙郎,我只想找一个发自内心爱我的人!”果丽一听,哈哈大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趁早放了我弟弟!他肯定不会发自内心爱你的!”荷香见她如此笃定,疑惑道:“你咋知道?难道他喜欢你?”果丽赶紧解释道:“那倒不是!”荷香嗔道:“那你为啥那么肯定他不会喜欢我?”果丽想起答应过要替里南保守秘密,掩饰道:“我猜的!我弟弟要考北大,所以我觉得他是不会谈恋爱的!”荷香撅着嘴道:“我才不信!”果丽不愿再深入探讨,打了个哈欠说道:“昨晚一夜没睡,现在也不知道我弟弟走到哪了?”
两人正在谈论里南的时候,他正坐在车上痛苦地打盹儿。里南坐上去刘垒乡的车,本想在车上小憩片刻,不想旁边一位老农竟然提了几只鸭子上了车。鸭子在过道上又臭又脏,还不停地呱呱乱叫,弄得他生不如死。到了刘垒乡,里南赶紧跳下车,迷迷糊糊地往殷秦庄走去,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家门。
秀兰正在苦情园中洗衣服,见里南回来,又惊又喜,赶紧叫道:“全盛,里南回来了!”里南被这话一惊,才知道已经到家。秀兰将手上的洗衣水朝身上一抹,一边领着他进屋嘘寒问暖,一边叫全盛去将在邻村订的排骨取回来,中午给里南煮汤。
里南进屋后,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发呆。秀兰见他这个样子,眼泪夺眶而出,说道:“孩子,不用压力太大,只要尽力就行了!”里南见母亲如此关怀,自己却逃去逛了大上海,心中愧疚不安,低头不吭声。
秀兰见他低头不语,只以为他是学习过累,此时又见全盛骑车带排骨回来,就起身来到厨房为里南煮汤。全盛进厨房看见秀兰眼睛红红的,疑惑道:“你这是咋了?”秀兰本来还想忍住,经他这一问,再也忍不住,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里南回来后,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真不知道他在那儿吃了多少苦!”全盛仰天叹道:“吃得苦中苦,做得人上人!”
大火烧开,不一会儿就将那一锅排骨炖得浓香四溢。全盛进堂屋叫里南吃饭时,见他开着电视,却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全盛没有叫醒他,而是返回厨房对秀兰说道:“以后杂货店的事儿,你就自己打理吧!”秀兰看他一眼,疑惑道:“我自己打理?你干嘛去?”全盛说道:“我出去打工,多挣些钱,一来可以多给里南一些生活费,让他多补充些营养;二来也要开始积攒他上大学的学费用!”秀兰听完,眼圈又红起来,又不想让全盛看见,不敢回头,竟有几滴眼泪不慎落到了排骨汤里。
里南一觉醒来,感觉好饿,还在恍惚间,就见爸妈已经把香喷喷的排骨汤端了上来。里南一见,不顾肉热骨烫,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吃起来。全盛秀兰一边看着,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吃完午饭,里南同妈妈聊了一会儿学校里的琐事,就趁着秋日暖阳,出门散步去了。一路上,大家看见他都兴奋地叫道:“大学生回来啦!”弄得他很不好意思。信步走到了纹兴河边,见秋日的河水格外的清净,便将鞋脱掉坐在独木桥上,一边用脚踢水,一边欣赏着河坡秋色,想起当年和诗诗在这河里拍水嬉戏,忽然有些想回到过去。一直在河边坐到黄昏才起身回家,见母亲已做好了红烧肉,里南心中更加愧疚,仅在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决定回学校学习了。临走之时,里南接住了妈妈递过来了一叠钱,数了一数,竟然有1500快,不解问道:“妈,距离寒假总共才三个多月,你咋给了五个月的钱啊?”秀兰笑道:“这就是三个月的。你去了吃好,该买啥就买啥,别累着,别委屈自己!”里南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地把钱放在口袋里,坐爸爸的自行车去乡里了。上车跟爸爸挥手告别那一刻,他眼睛有些湿润,坐上车后一直对着车窗面壁思过,回想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悔恨难当,暗暗下定决心,去学校后一定要抛开杂念,好好学习。
到县城下车,里南步行往学校走去,虽然县城街道依然嘈杂不堪,但他此时只顾低头伤感,并未受到干扰,转弯来到前楚路上,忽听前边有人喊他,抬头一看,竟是斌义和纯纯。里南急忙走过去说道:“斌义哥,嫂子,你们这是去哪儿啊?”纯纯笑道:“他送我回家!”里南道:“我刚从家里过来,这会儿正准备回学校呢!”斌义转脸对纯纯说道:“你自己回吧!”纯纯撇嘴撒娇道:“我不!你说好了送我的,咋能说话不算数!”斌义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找里南有事儿!听话!快回去吧!”纯纯见他神色郑重,像是真的有事儿,嘟着嘴赌气走了。
里南也以为他真的有事儿,碍着纯纯在不方便说,见纯纯已走,问道:“斌义哥,啥事儿啊?”斌义笑道:“就是好久不见你了,想和你聊聊!”里南心中犯着嘀咕,跟他缓缓地向东走。
走了一会儿,里南还是忍不住,问道:“斌义哥,咱这是去哪儿啊?”斌义回头笑道:“这段时间,我在研究一本古书,想和你探讨一下。中午我负责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里南吃惊道:“你还会做饭?”见他有些不信,斌义笑道:“你可别小看我啊!我中午给你做一顿茄汁面,让你也见识一下!”说完就引他来到了小胖时代广场,买了一点猪肉、一包面条,还有三个番茄。
回到“以纯专卖店”,斌义就开始忙碌,还说这是他的独门秘方,不让里南偷看,也不让帮忙。里南只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愣,过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聊,就喊道:“斌义哥,你不是说有本古书吗?在哪儿?”斌义在厨房喊道:“书房书桌上!”里南起身推门进书房一看,只见那书桌上只有一本灰色平装版《周易》。里南拿了起来,翻了几页,觉得晦涩难懂,轻声笑道:“天天研究这个,怪不得总是神神叨叨!”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见后边有人说道:“咋神神叨叨了?”里南转身见斌义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笑道:“你不是在做饭吗?”斌义笑道:“面条已经下锅了,滚开就好了!”里南将手中的《周易》往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斌义哥,你让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探讨这个吧?这是用来算卦的,你难道要学算卦吗?”斌义笑道:“算卦咋了?算卦可是蕴含着大智慧啊!”里南不以为然地笑道:“啥智慧啊?说来听听!”斌义对他一笑,抽开抽屉拿出一个竹筒,说道:“我给你算一卦!”说完就用力地晃了一下,然后往桌子上一撒,六个铜钱蹦落在了桌面上。斌义按顺序排列了一下,然后指着第一个对他说道:“你看这一个是正面啊!”说完就拿起放进竹筒。接着第二枚也是正面,第三枚也是正面,全是正面。
里南见全是正面,有些疑惑,问道:“全是正面代表啥意思?”斌义指着书上的八卦图说道:“你看见那个八卦图了没有,乾代表天,坤代表地!”还没等他说完,里南就打断道:“这我知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清华的校训嘛!”斌义又举起那本《周易》说道:“你说的不错!自强不息就是天的品德,也就是乾卦。给你卜的卦,全是正面的,这就是易经第一卦——乾卦。”里南问道:“乾卦是啥卦?”斌义神色凝重地盯着八卦图,缓缓说道:“那是龙的卦象!”里南听完,愈加迷惑,问道:“龙?”斌义指着那八卦图说:“对。你看,你卜出的卦是六个正面,就是六根阳爻,也就是六根连续的横线,这就是八卦中的两个乾卦的叠加,在六十四卦中也叫乾卦。”里南不吭声,默默点头。斌义接着又说道:“这六根阳爻就代表着一条龙的成长过程。你说龙成长的第一步是啥?”里南想了一会儿,问道:“啥?”斌义拿起那本《周易》,翻到乾卦那一页,将卦辞指给他看,说道:“每个卦都是从下往上走,你看看第一爻的爻辞是啥?”里南接过一看,只见写着“潜龙勿用”四个字,不知何意。斌义说道:“乾卦,刚健中正,象征着龙一样的人,但龙在成长的不同阶段,也会有相应的变化,分别是潜、见、惕、跃、飞、亢。”里南依旧不明白,茫然地看着他。斌义也不着急,指着书上乾卦的卦象说道:“你看,第一爻叫‘潜龙勿用’就是说……”里南正要细听,忽然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问道:“啥味道?”
斌义大叫一声,冲进厨房,关掉电磁炉。里南也跟着跑了进去,发现锅的表面是红色的茄汁,下边则是糊锅的面条。
斌义让他在客厅等着,自己在厨房伤心了一会儿,将面条盛了出来,好的盛给了里南,糊锅的都盛到了自己碗里。
里南觉得不好意思,要同他换。他死活不肯,说道:“我自己做坏的,我自己承担。再说,让你吃了,我的名声岂不是毁在这碗面条里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糊锅的面条往嘴里填。里南见他不肯换,只得吃那碗略带糊味的茄汁面,吃了一会儿,抬头问道:“斌义哥,你刚才说‘潜龙勿用’到底啥意思啊?”斌义吃了一口面条,认真地说道:“龙,是传说中的神物,也代表能力强的人。它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下能上、能卧能飞。但就是这样厉害的神物,幼年时力量也很弱小,只能‘潜龙勿用’,就是将自己潜藏起来,慢慢地积蓄力量。”里南听完,发起呆来,忽又听他继续说道:“里南,你就是一条龙,但现在还不是飞出去的时候,而是处于积蓄力量的阶段,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潜心学习本领!”里南听他这样说,又细细地品味了一会儿“潜龙勿用”这四个字,轻轻地点头说道:“斌义哥,我懂了!”斌义说道:“里南,你和别人不一样。像我这样的人,天生脑子笨,不是上学的材料,这辈子没有多大追求。但你不一样,你有龙的潜质,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以后千万别再跟着那群人上网喝酒了,好好学习知识本领才是正理!”里南听了,黯然低下头,说道:“斌义哥,这一路上我都在反省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如果在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完蛋!”说完,几滴眼泪掉了下来。斌义见状,赶紧安慰道:“荒废,其实也是一种历练。有些道理,不经历一些事情,谁也不会懂。都有一个从不懂事到懂事的过程,这些经历本来就是人生的一部分。再说,光伤心也没啥用,以后好好努力就是了!以后千万别跟着梁学虎他们瞎混了!”里南狠狠地点点头,吃了一口面,抬头问道:“斌义哥,你是咋认识梁学虎的?”斌义吃了几口,用纸擦了擦嘴,说道:“那时刚上高一,梁学虎正在追求蓝果丽。有次放假,果丽约纯纯和我吃火锅,梁学虎也去了。吃完饭,纯纯她爸催着她回家,果丽就载着纯纯回去了。梁学虎说没喝够,带着我又找了个地方喝,还叫来了鲍晓东。鲍晓东他爸是东岭镇的副镇长,小时候他俩就一起玩儿,所以关系比较好。我们仨一直喝到半夜,都喝得差不多了,又约着去打台球,谁知道走到春秋楼下边,遇见了几个借钱的。”里南好奇道:“借钱?半夜有借钱的?”斌义笑了笑,说道:“半夜咋可能会有人借钱,肯定就是抢劫的嘛!我当时有点醉,见他们手里也没拿刀,一脚飞踹,先撂翻了一个。他们俩一见我动手了,也一拥而上,一个对一个。我一个打三个,把这几个人打跑了。”里南笑道:“你这么厉害,谁见了你不害怕?”斌义继续说道:“梁学虎见将这几个人打跑了,豪情万丈,兴奋地提议说:‘咱仨今儿在关二爷面前结拜咋样?’我和晓东喝了酒也很兴奋,积极响应。那天晚上大约两点多,我们仨就跪在关二爷面前,磕头结拜了,然后又晃晃悠悠,不知道怎么又晃到了网吧。”里南又问道:“那后来呢?”斌义笑道:“后来发现我和他俩根本不是一路人。”里南笑道:“鲍晓东是个啥样的人?”斌义笑道:“鲍晓东,性格轻浮,不像是做大事的人,可能是从小他爸管他太严了,产生的逆反心理。这家伙好色得很,但一直没女朋友。”里南笑问道:“我看他长得也不差,怎么找不到?”斌义笑道:“女生都喜欢稳重成熟的男生,没有人喜欢他这样轻浮的浪荡公子!”
里南吃过饭,心中一直想着要好好学习,所以没待多久就回学校了。快到教室门口时,里南停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进去第一眼肯定先看见田英素,所以在心中暗暗说道:“好好学习,心无杂念!”但走进去一看,发现西北角的座位是空的,只有自己的同桌史娇珂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好似在认真看书,便走过去说道:“你来的好早啊!”娇珂抬头见是里南,顿时绽开了笑颜,一边给他让位,一边说道:“是你来得早。我就没回去!”里南坐下,听她没回去,以为她在这里刻苦学习,就笑道:“国庆都不回家,谁刺激你了,这么努力?”娇珂一脸灿烂地笑道:“不是我受刺激了,是田田受刺激了!”里南听是英素,心中一惊,表面上却装作很随意地问道:“她咋了?”娇珂一边翻书一边说道:“国庆节那天,英素突然在寝室晕倒了。当时只有李楠俺俩在,把她送到医院,然后就都一直在这儿照顾她!”里南赶紧问道:“她啥病啊?”娇珂说道:“校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只会瞎说忽悠人,说是什么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神经衰弱。可能是她压力比较大的缘故吧,这会儿李楠陪她去校医院拿药了!”里南听完,略略放下心来,笑道:“你们寝室姐妹还真是感情深啊!”娇珂抬头睁大眼睛说道:“高一时,我、李楠、英素和杏儿,就在一个寝室,高二分科我们又都选了文科,又分到了一个寝室,你说是不是特别的缘份!唉!不过现在就…………”里南听她长叹,问道:“叹啥气?这不挺好的吗?”娇珂叹口气说道:“自打前年过完年,英素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只顾着学习;前一段呢,杏儿又和胡尚畑谈起了恋爱,现在只剩我和李楠了!有时候翻开相册看看我们当年在一起玩的照片,觉得还是那时候好!”里南一听她有当年的照片,顿时心里痒痒起来,问道:“你有相册?让我看看呗!看看以前的你到底是啥样?”娇珂见他感兴趣,激动地笑道:“在寝室呢!你想看啊?我去给你拿过来!”说完,就起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带着她那灿烂的笑脸,将一本粉红相册递过来,一边深呼吸,一边说道:“你看吧!”
里南接过来翻开一看,前半本全都是娇珂的单照,有艺术照,也有生活照,其中有一张,只见她穿了一身护士白大褂,亭亭玉立,笑容可掬,真像是一个白衣天使。里南笑着问道:“你咋会有这样的服装?”娇珂笑道:“我表姐的,他是一名护士!我将来报专业的时候,也要报个护理专业,当护士!”里南见她说得认真,微微一笑,又翻了一会儿,就有了当年娇珂寝室的集体照,但英素总是站在边上或者是角落里。忽然翻到了一张英素和娇珂的合影,只见娇珂站在前面双手都作剪刀状,笑容甜美,憨态可掬,仿佛能听到她发出的“耶”的声音,再看英素,在她身后,双眼迷离,似笑非笑。里南看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地翻了过去,看完剩下的相片,还是觉得这张照片中的英素气质最像梦中的女神,就想得到这张照片,又怕娇珂不给,脑筋一转,想出一计…………
若问里南想出何计,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