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发病
第二天，于櫆夫妇来拜谢符家众人。婉澄拉着玉儿说了很久的知心话。
玉儿要和于櫆一起回他的家乡祭祖，临行前，婉澄等人直送到城外，洒泪而别。
回到符家，已是晌午，吃罢午饭，赵鸿殷父子也向老夫人辞了行，回去准备赵光义与兰懿的婚事。
送罢他们父子，杨夫人便命昭寿陪柴荣与如雪去休息。
且说杨氏回到房中，便见两个丫头正在摆放茶点，她突然觉得心中十分气恼，挥手将桌上茶点掀翻在地。
两个小丫头不知何事，吓得忙跪下来。杨氏的陪嫁阿贞闻声进来，示意两个丫头退下去。
“小姐心里不痛快？”
“阿贞，你看眼见这府里就是兰萱那丫头当家了！这两天她在府里又招待客人，又办喜事，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反而让夏映月那个贱婢做主，眼里哪还有我这个主母！”
“小姐，您别急，我们不是已经有对付她的计划了吗？等她那两个朋友一离开，我们便对付她！”
“阿贞，我等不了了！我一定要给旺哥报仇，我现在只要一看见那丫头，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你去叫昭愿和昭信来。我有事交待。”
“要四小姐来吗？”
“不必，兰懿不稳重，也许会坏事。不用让她知道。”
阿贞出去不久，杨氏的两个儿子便到了。三人在房中说话，阿贞便坐在门外把风。半个时辰后，两个孩子告辞离开。
晚饭时间，老夫人派人来请杨氏，杨氏推说身体不适，没来吃饭。
老夫人正好也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便没有多问，只吩咐厨房按杨氏的口味做些吃的送去。自己带着孙子孙女们和两房姨娘自在地吃喝玩笑。
兰懿听说母亲不舒服，匆匆吃了饭，便告退去看杨氏。来到卧房内，见地上洒了许多点心，便问阿贞：“贞姐，怎么回事？”
“唉，夫人刚才头疼的厉害，我一下没看往，撞倒了桌子，四小姐快去看看吧！”
兰懿点头。见杨氏闭目躺在床上。阿贞将地上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又去拿了一套新的茶具，备了些点心回来。见杨氏眉头紧锁，十分痛苦的样子。
“娘，娘！”兰懿叫了两声，杨氏却没有应声。
“小姐，你怎么了？”
“阿贞，我头痛的厉害，快去叫人请个郎中来吧。”
阿贞答应着忙叫人去请大夫。此时恰好昭寿从杨氏院前经过，见到阿贞慌乱的样子，上前道：“贞姐，出什么事了？”
阿贞便道杨氏头痛，要请大夫。
昭寿道：“何须出去请大夫呢？咱家不是有个现成的大夫吗？大姐姐的朋友柳公子可是神医呢！你等着，我去请他来！”
阿贞尚未答言，昭寿已经跑远了，他快到如雪和柴荣的客房时，见婉澄正往房门口走去，便喊了一声：“大姐！”
婉澄停下脚步等他过来笑道：“五弟，什么事？你跑得这样急？”
“我刚才从母亲院前经过，贞姐说母亲头疼的厉害，我来请柳公子去给她瞧瞧。”
“哦，我也正好去看看如雪他们，一起去吧！”
二人来至客房门前，尚未敲门，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柴大哥，你是怎么认识我大姐的，说说看嘛，我很想知道。”是兰馨的声音。
“这小妹，越来越不像话！”昭寿说着推门进房。婉澄紧随其后。
柴荣和如雪正在下棋，兰馨坐在柴荣身边观看，心思却全然不在棋上。她不住地拉着柴荣说话，令他放错了好几次棋子，败局已定。柴荣笑道：“六小姐你是专程来帮如雪牵制我的吗？”
如雪道：“冤枉啊，我可没请六小姐来。”
“柴大哥，我就是想来找你说说话嘛，怎么会是来牵制你？”
“小妹，你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昭寿道。
兰馨娇嗔地看了他一眼道：“五哥，大姐都还没说我呢，你干嘛又说我！”说着她便扑到婉澄怀撒桥里道：“大姐，五哥欺负我，你要管管他！”
婉澄搂住她道：“小妹乖，五哥有急事找如雪，你莫要捣乱。”
“什么事找我？”如雪问道。
昭寿便将杨氏生病之事告诉如雪，让他去看一看。如雪答应着出去。众人也随他一起去了杨氏院中。
此时杨氏正痛苦地躺在床上，阿贞在床前侍候着。昭信昭愿也在房里。还有符家的二房三房姨娘也都闻讯赶了过来。
众人见如雪过来，忙让他去给杨夫人诊脉。此时杨夫人不仅头痛，还有些疯狂的举动，嘴里不停地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
如雪看了看杨夫人的脸色，又仔细地为她诊了诊脉道：“夫人的头痛病已经很久了吧？”
“是阿，小姐在闺阁中的时候便有头痛的症候，如今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这两年愈加严重了。可是今天小姐的情况更糟糕，疼的开始讲胡话了。柳公子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治好我家小姐的病？”
如雪皱了皱眉道：“恕在下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怎么，你不是号称神医吗？连你也没有办法？那我娘该怎么办？”兰懿惊惶失措，尖声问道。
婉澄心中很奇怪，如雪是什么样的人，医术如何她心里十分清楚，若在以往，如雪绝不会轻易就说无能为力，难道杨氏真得了不治之症？
“不可能！一定是你医术不精，你们都走，离开这里！我去请城里最好的郎中！”符昭愿有些气极败坏，一面推搡着众人，一面拉着昭信出去请大夫。
“请两位姨娘和各位少爷小姐在偏厅休息一会儿吧，我和四小姐陪在这里便好。”阿贞道。
众人离开杨氏房门，去了偏厅。独如雪一人在院中踱步沉思。婉澄来至他身边轻声安慰道：“如雪，你不必难过了，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婉澄，你相信我的医术吗？”
“这个自然，如果连你也无能为力，她也只能认命了。”
“她没病！”如雪低声道。
“什么？！”婉澄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望着如雪。
“据我诊脉，她根本没有病，但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暂且看着吧！”
“好，我们看看她要干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昭愿和昭信带着大夫来了。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材不高，却有些肥胖。
婉澄见她满脸横肉的样子便觉得不舒服。只见他进了杨夫人房中，仔细搭了脉，又寻问了一下情况，脸色阴沉道：“恕老朽无能！”
“不可能！”兰懿再次失态。她一把抓住那大夫的手，喊道：“不可能！你一定能治好她，对不对？你一定能治好她！你说，你说呀！”众人忙上来解劝。
“什么事，这么热闹？兰懿，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像什么？”随着话音，老夫人迈步进来，众人忙见礼。兰懿哭道：“祖母，我娘她……”
“生病了而已，人哪有不生病的？找大夫看便是了！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可是大夫说……说……”
“说什么了？萱儿，你说。”
婉澄便将事情向老夫人说了。
还未等老夫人开口，却见杨氏突然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满口疯言疯语。众人吓了一跳，昭愿和昭信忙过去拉住她。
“老夫人，小姐情形不对，还是去请吴大娘吧！”阿贞扑通一声跪下，对老夫人道。
“贞姐，你疯了！吴大娘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母亲生病，该请大夫，怎么请起吴大娘来了？”昭寿道。
“老夫人，连号称神医的柳公子都束手无策，鲁郎中是全城最好的大夫，也没有办法，小姐这样子分明是中了邪！”
“贞姐！你不要胡言！”昭寿道。
老夫人沉思了半晌，对昭愿道：“昭愿，你去把吴大娘请来！”
“是祖母。”
“祖母，吴大娘不可信！”
“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昭愿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