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散尽家财也要留住的往日温存,是我绞尽脑汁也要摘下的秋日里最后一片绿叶。我知这一生漫漫繁花,也知未来可期,不缺真挚与美好的锦上添花。我承认世事难料,任谁都躲不过归宿而已,只是希望都可得之泰然。我坚信余晖总会眷恋屋檐,云雾终将退避三舍。我欣喜于不为任何脚步而停下的光阴和永不倦怠的执念。但我仍旧依偎在你的眼眸里,诲人不倦的求你的回眸。于千万人之中,你终是为我驻足!
“俞老师,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是那辆货车超速超载才会失控撞向我。还好我哥新换的这辆车救了我一命,要是以前那辆我死定了!”
“你放心吧!只有右腿骨折了,而且也接上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肖小姐,我们又见了!”
“来换药的护士不是别人,而是俞建新草草分手的前任筱童。”
筱童看肖清欢的眼神透着嫉妒,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酸。
“筱童,重新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肖清欢,上次你们匆匆的见过一面。”
“我看出来了,从肖小姐进屋你就没看过别人!要不要这么宝贝呀!”
“对了,清欢,你的衣服怎么都破了?你怎么跟我哥在一起,你们也出车祸了嘛?你没事吧!”
“呃…”
衣服的事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肖清欢披着俞清宁的上衣可还是被俞建新看出衣服破了,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刚刚在车上跟他哥激情四射撕破了衣服,这怎么说的出口!
“我们在医院门口遇上的,清欢刚刚急着来看你在医院门口摔了一跤,衣服蹭破了才披上我的衣服。”
“清欢你没事吧!摔坏没有,让筱童给你检查下吧!”
“没事,没事,不用检查了只是衣服破了人没事,不用麻烦筱童了!”
俞建新只以为肖清欢是出于对陌生人的敏感罢了,可筱童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肖清欢,出于女人的直觉,筱童似乎查觉到了肖清欢与俞清宁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哥,你先送清欢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有事我会叫筱童的。”
“好,我先把清欢送回家,稍后我要先回工作室,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打给我。”
“俞老师,我也先回去换身衣服,晚点再过来!”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没事,明天再来就可以!但是,走之前可不可以给个goodbye kiss?我真的很痛,goodbye kiss可以止痛的!”
俞建新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对肖清欢撒娇,没办法肖清欢只能蜻蜓点水式的在他的脸上轻点了一下。
“好了,你回去吧!我会想你的,明天记得来看我呀!”
“知道了!”
坐在俞清宁的车上,车内仿佛还残留着刚刚暧昧的气味,气氛略显尴尬。
“刚刚的事,忘了吧!也不要跟建新提分手的事,好好的相处吧!”
“知道了!”
回到家后,肖清欢在浴室换下了衣服,准备洗澡,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些红色的印记,她突然很想嘲笑自己,活了一千多年竟不知道男人的滋味也可以如同烈酒般上头,可自己偏偏喝不到俞清宁这杯酒。
肖清欢再次回到医院时在病房门口看见筱童正在喂俞建新喝粥,看来筱童待俞建新是真的用心了,自己这个被公布于众的正牌女友竟然两手空空的就来了,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cp感十足,完全没有因为之前的分手事件而生出任何芥蒂。
原本心中盘算着怎样进去才不会显得突兀,可转眼间肖清欢竟在筱童的身上看到了她曾经的跛脚驼背麻风脸,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温柔可人的筱童怎会是那副模样,她没有冒然进门,而是在门口观察了几分钟,不想筱童在不经意间回头朝她诡笑,这一笑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原本是认识筱童的,她就是在酒吧跟自己搭讪的陌生女人。
看来这个甜姐还真的不简单,肖清欢见过的改头换面的人不少,可变化如此之大的她是第一个。
没等肖清欢进门,筱童先走了出来,示意肖清欢随她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楼梯间。
“肖小姐,我们终于又见了!”
“有事冲我来,别伤害俞老师!”
“伤害?要说伤害也是你伤害了我,俞建新他本来可是我的男朋友!”
“你不适合他!”
“我不适合?你适合吗?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跟俞清宁的那点破事,只有建新信你们没事!”
“说吧!你怎样才肯放过俞老师!”
“要我放过他?可以呀!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想要的东西都要付出不等价的交换,你知道我交换了什么吗?”
“不管你付出了什么都是源自于你贪婪的本性,如果不是为了原本不属于你的美貌,你何须付出任何代价?”
“贪婪?如果活下去也算贪婪,那么我承认!曾经的我确实跛脚驼背麻风脸,可这都不算什么,最折磨我的是亲情的背叛,我那可怕的父亲,他以200元的价格把我卖给了一个60岁的老光棍,我还抵不过一头活猪的价值。除了年老色衰,我那丈夫还因为年轻时在矿井工作意外瞎了一只眼睛,而且永久丧失了男性功能,即便这样,他并不善待于我,每晚都会啃咬我的身体,用手掐,用头顶,用脚踢,用酒壶砸,我没有一晚是可以安心睡觉的,我的力气不如他大,身体又有残疾,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每晚都在枕头下藏起一把剪子,不想被他发现了,彻底激怒了他,那晚他狠狠地打了我,将我的双腿全部打折,还把我关进羊圈,半夜有偷羊贼,我趁乱爬了出去蜷缩在邻居家的狗窝里,可他还是找到了我,将我拖回那个满是噩梦的草泥房,他扒光我身上仅剩的那件破棉袄,让我光着身子跪在他面前,还用剪子胡乱剪掉我的头发,你还想听吗?”
“你杀掉了他?”
“是!我趁他不备捡起那把剪子朝他的命根子狠狠地扎了上去,他就在我面前活活的疼死了!他挣扎的那几分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刻,他死后我在屋里爬来爬去清理着血迹,随后爬到下屋去抱了些柴火,烧了一大锅开水把他煮熟了,看着他像正月里被烀的脱骨的猪肉一样,我竟然觉得并没有那样痛快。”
“那他的尸体呢!”
“我分给了附近几户邻居家的狗,只有它们会对我摇尾巴,也只有它们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能让它们美餐一顿,也算他死得其所了,随后我报了警说他将我打个半死后失踪了,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同情我,力证我长期遭受非人虐待,大家都以为他只是独自出门了,说不定和哪个野女人勾搭在一起再也不回来了,于是我便顺理成章的成了那间草泥房的主人。”
“既然有机会过平淡的生活为什么不珍惜?”
“我不珍惜?哼!你可知道我有多想过人的生活?可我偏偏不能算是个人!老头子死后我的亲生父亲找上了门,他本想趁老头子不在找我要些钱,可刚进门他就发现了老头子的酒壶就在灶台旁放着,老头子向来酒壶不离身,他立刻猜到老头子根本不是跟野女人跑了,而是我杀了老头子。”
“你又杀了你的亲生父亲?”
“是的,因为他威胁我把家里的钱和牲口尽数都给他,否则就去告发我,而且他用从前抽我的那条皮带抽的我再一次皮开肉绽,还用门口的烧火棍将我还没有完全接驳上的断腿再一次打断,但他不知我已养成了在身上藏着剪子的习惯,我用捅死老头子的那把剪子朝着他的心口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子,他比老头子去的快,没有受什么苦。”
“这一次你怎么摆脱警察的怀疑?”
“根本就没有人报案!也没有人怀疑我!我的亲生母亲早就恨透了他,为了得一男孩,他强迫我的母亲生下了十一个孩子,由于连续紧密的生产而又没有得到任何护理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足,我的母亲患上了子宫内膜癌,可他居然不让我的母亲接受治疗,并且强迫她继续生产,终于第十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可先天畸形没有腿只有脚,头部也成倒三角状,智力也有问题,而且不会说话。我的母亲不仅因为耽误治疗而被手术切除了整个子宫,癌细胞也已经开始四散,五年的存活率只能达到43%-57%,随时都会死。我那残疾的弟弟四岁时也被他扔到河里活活溺死了,可我的母亲本性胆小懦弱不敢告发他,只能认同他说的弟弟是不慎失足落水而死。”
“所以你又再一次故技重施?”
“他不配我花心思处理他!”
“老头子尚且每天给我顿饱饭吃,他给了我什么?我在家中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在牲口的食槽里抢饭吃,况且我的腿被再一次打断,我已经没有能力处理尸体了,也不想再去为了生存而拼一口气,我用那把剪子扎向了自己。”
“你没有死?”
“是的,我没有死,不过那个跛脚驼背麻风脸的女人死了!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间干净的房子里,有个男人告诉我,我已经死了,但他会为我找到个完美的身体重生。你想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代价重要吗?”
“当然重要,代价是我永远不能生育,我没有孕育后代的资格,我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而已,我没有你那么幸运,不仅可以在新的身体里重生,还获得了永生和强大的能力,我永远都只能是一具尸体,想要不腐烂就需要有爱我的男人心甘情愿的把精气全部给我,然后死去,否则我会随时腐烂。想要渡过完整的一生,我需要不停的为自己寻找这样善良的男人,而建新就是我的目标,只是被你给搅和了,不过你对我来说比任何男人都更有价值。”
“你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筱童从背后掏出那把熟悉的匕首刺向肖清欢,此时楼梯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挡在了肖清欢的身前,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姚薇,她替肖清欢挡住了这一下,整个人霎时倒在了地上,肖清欢拔下扎在姚薇身上的匕首转身刺向筱童的胸口,筱童当场倒地,临死前嘴里呢喃着一句话。
“终于都结束了!”
其实她的心里是真的喜欢俞建新,不忍动手,否则早已得手功成身退了,或许她也在等一个解脱只是自己已经没了放手的勇气而已。
肖清欢赶紧把姚薇从地上抱起来往急救室的方向跑。
“清欢,我终于能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了!其实我都记得,什么都没有忘记过,只是我愧对于你,现在终于有机会还给你了,我希望你不要恨我,我会永远记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姚薇便晕了过去,肖清欢用最快的速度把姚薇送到了急诊室,姚薇进去后,她便赶回后楼梯,心中很是混乱,毕竟这是法治社会,她不能随便处理尸体,可又不知道怎样向警察解释,可到了楼梯间一看,筱童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连同尸体一起消失的还有插在她身上的那把匕首。
肖清欢一下子懵了,如果尸体被人运走了,为什么地下一丝血迹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走廊,她看见了俞建新自己举着吊瓶,翘起一只腿往厕所的方向挪动着。
“清欢,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呀!”
“我刚才在走廊碰见了筱童,聊了几句!”
肖清欢在俞建新的面前只能故作镇定,说不定筱童没有死,只是自己走了。
“筱童?什么筱童?谁呀?咱们学院的吗?”
俞建新居然完全不知道筱童的事,肖清欢更加不知所措了,掉头去了护士站,电脑查询的结果是整个医院没有一位医护人员名字叫做筱童,她整个人都惊呆了,一转头看见姚薇提着两大袋水果走进来。
“清欢,你在这干什么?俞老师怎么样了?”
肖清欢顿时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了?姚薇明明刚刚在生死间被自己送进了急诊室,现在怎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