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是用来救命的,请相信我。”正在搭建大船的挪亚,给家人解释。事情荒唐,无人理解。
河边黑色焦土地,长满杂草。草丛中残片亮晶晶,吸引挪亚捡了起来。系上一根细绳,挂在脖子里,水中倒影的挪亚,笑容渐渐凝固。
他脑海中涌现出奇怪的影像:大水的世界,巨浪涛天,一艘木船,栽着人类的希望,随着波浪起伏。木船里,挪亚一家八口,和各样的成双动物。
坚信这是上天的旨意,挪亚开始建造大船。
在挪亚之前,世界各地,人类先祖纷纷发现,破碎的信息能量体。残片闪闪发光,做成饰品,佩带脖颈,看到莫名其妙的影像。那些人,成为部落首领,短时间内,科技水平突飞猛进。
地球本与人类一体,尊天道运行。在地球某处,T2计划中留下的怪物,集聚在一起,搜集来量子球残片。学习残片中的科技,想从中寻到治疗盖亚病毒的方法。
在鸟首人身的带领下,它们冒充神灵,奴役地球人,采集能量,建设核反应堆。它们行为打破了平衡,激发地球自我防御。任何跨越时代发展,都能引起盖亚磁场紊乱。尚在部落氏族时代的先祖,突然拥有与之不称的科技。于是,人类祖先共同的记忆,大洪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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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隗氏在人迹罕至、绵绵大山里,遇到快要死去的牛首人身。牛首人身仰面躺着,牛角扎在树枝中。身边随便丢弃的各种杂乱奇花异草,散发剧毒的气息。肚子上搭着水晶片,像肚兜,显示一团团黑气涌动。大牛眼,一只噙着泪水,一只赤目怒视。
魁隗氏问它在这干嘛?
牛首答,它是孤独的诗人,在躺平等死。怪物,和人类不同,在动物里也找不到同伴。作为试验对象,创造它的巨人,全部死去。它感染了致命病毒,既希望早点死去,结束无聊的游戏,可求生的欲望,又让它来到这里。
很多年以前,路西法的方舟,坠落在这片丛林中,丛林中还有T1永生计划的植物。唯一的希望,牛首人身却寻不到。拿出准备多时的毒草,在树荫之中品味。
它写了一首小诗:
孤独几乎完美,生命几乎没有意义。死亡是终点,为何又要出生。有生便有死,有死就有生。死是存在的原因,还是存在的结果?
魁隗氏问,反正都要死,为何还要服毒草?
牛首右眼的泪水落下,左眼要喷火。它有人的思想,牛的食草习性。人和牛都不喜欢它。
魁隗氏却笑,世界要融和。给他出主意:和人谈思想,与牛分享草,人、牛都会喜欢它的。
牛首右目感激,左目变凶。它一跃而起,树枝如雨,簌簌地挂在魁隗氏的身上。它把魁隗氏压到在地,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刺向魁隗氏。
它是大洪水前,地球上排名第二的外科大夫。给魁隗氏肚子上装水晶片,换上了牛首。这期间,大段发表感想:你不是牛首,岂知牛首之苦。想与人谈思想、和牛分享草,简直屁话。你试试,人怎么能和你谈思想。他们只会嘲笑,长着牛首,却不会耕田。你和牛分享草?牛会以为你要抢地盘,雄壮的公牛,会把你顶到月球上。
牛首人身变成了无脸人,它留下各种毒草,说魁隗氏会用的着,便向山下跑去。跑了两步,折回来,认真的欣赏最后的杰作。送魁隗氏一句忠告,盖亚磁场将会导致大洪水,冲刷走一切不该出现的怪物。
无脸人哈哈大笑,把痛苦复制给别人,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快乐。连笑7天,直到坠入燃烧的硫磺火湖,笑声才被火焰熄灭。
魁隗氏手扶大牛头,站立不稳。牛头要在草丛中觅食。他根本无法控制,羞愧难当,无脸回部落见心爱的姑娘。抓起无脸人留下的、快要枯萎的百草,塞到牛嘴之中。
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猛然醒悟,怪物将牛角扎进树枝,是为固定身子。于是尝试着扎向树枝,可惜对牛头控制的熟练度,几乎为零。他完美地错开树枝,滚下山坡。
不知滚了多久。昏迷之中,似乎撞到一棵树,停下来。树上的叶子落入嘴中,胡乱咀嚼了几口,苦不堪言。
雨下了一夜。魁隗氏醒来后,发现肚子上水晶片显示,一小簇绿色,追逐黑色毒素。他又摘下一把叶子,忍着苦吃下。将那树命名为苦荼,写诗记录:尝百草,遇七十二毒,得荼解之。
魁隗氏回到部落,无人认得他。他来首领面前,高喊: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是他们部落的切口,在黑暗中无法分别敌我时,部落人喊此切口,以免误伤。
首领女娲和伏羲,人首蛇身,由此知他是魁隗氏。听他讲述,脸色剧变。伏羲用蓍草占卜,摇头叹气道,果然是大水之患。女娲说,孩子们,快跟我们到最高的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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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七日那一天,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四昼夜降大雨在地上。”——《创世记》
“天接近了地,一天之内,所有的人都灭绝了,山也隐没在了洪水之中。”——《奇马尔波波卡绘图文字书》
“这是毁灭性的大破坏……人们都淹死在从天而降的黏糊糊的大雨中。”——《玛雅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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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上,大水上涨。女娲问伏羲,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伏羲摸掉脸上的雨水,抖动蛇尾说,天亡我等,唯尊道而行。
他俩不同其他怪物,仇视、奴役人类。而是真正地喜欢人类,融合共生,帮助人类循序渐进发展科技文明。女娲常讲,吾等非人,但系于人类血缘,当爱人如己。他俩对人的爱,人也能感受到。心甘情愿,让他们做氏族部落首领,氏族部落渐渐壮大。
可这场洪水,将他们追到山顶。他们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伏羲说,注定一死,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如果他俩不死,这场洪水永不止息。
女娲拉着伏羲,走入大水之中。
大水退下,天边挂起彩虹。
魁隗氏点燃柴火,驱赶寒气和湿漉漉的恐惧。氏族的人,看到火光,便称魁隗氏为炎帝。炎帝给后人说,大洪水是因天漏了一角,倾倒下大水而成。是女娲用七彩石补天,救了人们。七彩石,变成了彩虹桥,也让大地有了色彩。
高山的另一侧,挪亚从方舟中出来,在白鸽环绕下,献上燔祭。
伊西塔,唯一存活的T2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