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观斗悟道
书名:青凤引 作者:童心陈不老 本章字数:3928字 发布时间:2021-07-30

春秋更替,苏牧风在谷中已经呆了四年多。这四年多来,通过不间断的苦练,他的轩辕神功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掌力发挥出来,带着呼呼的风声。他已经能利用木板在湖面上随意漂流。但任督二脉还是不能打通,阴阳颠倒之术已没有突破。

这天练完功后,他拿出《黄帝外经》,仔细翻阅其中的“九针之术”。 “九针者,圣人起天地之数。始于一而终于九。九而九之,九九八十一以起黄钟之数。九针之要,易陈而难入。粗守形,上守神,神乎神,客在门。未观其疾,恶知其原。刺之微在迟速。粗守关,上守机。机之动不离其空。空中之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知机之道者,不可挂以发。不知机道,扣之不发。知其往来,要与之期。往者为逆,来者为顺。明知逆顺,正行无间。迎而夺之,恶得无虚。追而济之,恶得无实。迎之随之,以意和之。”

这一段主要是讲针灸治病之术。粗守形者。是指守皮脉肉筋骨之刺。上守神者。是指要根据血气之虚实而行补泻。客在门者,循正气出入之所。未观其疾,恶知其原。是指针刺应当先察其邪之所在而刺之。刺之迟速,是指用针刺出的疾徐快慢。粗守关,是指要守住四肢之关节。上守机,是指要寻针刺的时机,然后象弩机一样迅速刺出。机之动不离其空,就是一旦刺出就要刺中,要准。当静守其空中之微,不可差之毫发。

“如其气方来,乃邪气正盛。邪气盛则正气大虚。不可乘其气来,即迎而补之。当避其邪气之来锐,其气已往,则邪气已衰,而正气将复,不可乘其气往。追而泻之,恐伤其正气。在于方来方去之微,而发其机也。”

这一段主要是将针刺要把握时机,当邪气正盛时,要避其锋锐。

反复看了几遍,苏牧风想,如果将剑比为针,能象用针那样用剑,在使剑时能做到针灸那样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能掌握刺出的速度的快慢,能把握刺出的时机,必能练成超群的剑术。

也许这就是《黄帝外经》中隐藏的剑法精要。

其实,当年黄帝在九天玄女的指导下创造了轩辕剑法,后来帝悯万民,希望能不用药物和砭石给万民治病,于是化剑为针,通过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气血为万民治病。所以九针之术即轩辕剑术。

总的来说,轩辕剑术的要旨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发先制,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等等。

最后是具体的针法,共有“仙人指路、青龙出水、青龙转身、凤凰点头、白蛇吐信、乌龙摆尾、燕子啄泥、鹰熊斗智、灵猫扑鼠、犀牛望月”等八十一式。

由于九针之术来源与轩辕剑法,因此其针法名称仍然是剑法名称。

苏牧风默默的看了几遍,记住了一些基本的剑式,然后两脚并立,身体正直,眼睛平视,左手持剑,剑尖向上,开始一招一式的练习起来。

那柄巨阙剑过于沉重,用起来不太顺手,他便找了根树枝当剑进行练习。

开始的几式都很简单、理解也不是很难,练习了几个月,便能将剑舞得像模像样了。

但练习到白蛇吐信和鹰熊斗智时,却不太好理解了,反复思量,对这两招总不得要领。

这一天,他吃了些东西,由于对剑法的修炼遇到了一些阻碍,心中郁郁不乐,决定去山谷外看看。来这里近四年了,他还没有去谷外走过。

提着巨阙剑,带了些水,他便朝谷外走去。谷口外不远,是那些千年前留下来的古堡。

出了古堡,顺着右边沙地,沿着山梁的边缘朝前走。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些古堡。

这些古堡同样是空寂无人,他也没有兴趣去细看。但在这些古堡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很宽广的低洼地带,这些洼地中还生长着胡杨树、梭梭树等沙漠植物。

他来到一棵较大的胡杨树下,靠着树干,坐下休息。

忽然,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只蜥蜴正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他没有惊动它。

没多久,蜥蜴前面的一处梭梭树丛中,有只沙鼠蹑手蹑脚的迎着蜥蜴走了过来。当沙鼠离蜥蜴大约有两米远时,蜥蜴长长的舌头突然伸出,快若闪电般卷住了沙鼠。

就在蜥蜴自鸣得意,准备吞咽自己的猎物时,其前面的沙土中,突然冒出一条丈余长、大碗般粗细的沙漠蝰蛇。

这蝰蛇身子一躬,一下扑向蜥蜴,长长的身子瞬间便将蜥蜴卷住,然后张开大嘴,将蜥蜴吞了下去。

但就在蝰蛇刚吞下蜥蜴时,忽然一个身影从空中扑下,巨大的翅膀一扇,便迅速向蝰蛇扑去。苏牧风抬头一看,竟是一只金雕。

但在金雕就要接近蝰蛇时,它却突然停住,然后双翅一扇,返回半空。就在它停住返回的一瞬间,蝰蛇的嘴里喷出了一股黑色的毒液。

苏牧风曾经听父亲说,蝰蛇的毒液非常厉害,只要皮肤上沾上一点点,就会中毒。

这金雕似乎知道蝰蛇的厉害,所以在接近蝰蛇时,知道它要喷射毒液,便突然飞开,巧妙的避开了毒液。

苏牧风见此情景,以为金雕可能知道蝰蛇的厉害,要选择放弃了。但他的想法错了,就在蝰蛇刚喷出毒液的瞬间,金雕一声鸣叫,双翅一振,又返身攻了回来。

只见它半空中一个俯冲,尖厉的爪子向蝰蛇抓去。蝰蛇不甘示弱,尾巴一扫,向金雕卷去。

金雕双翅一振,再次跃起躲开。随即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大弯,似乎在寻找最佳攻击位置。

而蝰蛇高昂着头,不时的吐出长长的信子,凶狠的望着头顶上空的金雕。

金雕这时没有忙着进攻,而是在蝰蛇的头顶飞舞盘旋。

突然,金雕一个俯冲,尖利的钢爪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伸向蝰蛇的头颈,一下就抓住了蝰蛇的颈部。同时,尖喙快速啄向蝰蛇的双眼。

苏牧风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蝰蛇的眼珠就已经不在了。

这几下攻击真是快若闪电,令人目不暇接。看得苏牧风惊异不已。

想起蜥蜴袭击沙鼠和金雕袭击蝰蛇的情景。福至心灵,他突然明白了白蛇吐信和鹰熊斗智这两招的内涵。

就是在使用白蛇吐信这招时,一定要稳、准、狠,一击而中。而在使用鹰熊斗智这招时,是对手比较厉害,在知道对手藏有杀着,或没有摸准对手的套路和根底时,要掌握时机,攻其不备。

同时,在攻击时不要将招数使老,要有回旋余地。在第一波试探性攻击后,要在敌人还没缓过劲来,马上发起第二波攻击。并且要同时攻击敌人多个部位,让敌人防不胜防,一击致命。

这一招是轩辕剑法中的精髓和绝招。领悟了其中的道理,苏牧风赶紧抽剑练习起来。

从此,他就基本上掌握了轩辕剑法的精要。只是功力不够,还需要继续修炼。

这以后,他经常步行两三个时辰,来到这片洼地之中修炼,希望能从这里的动物身上获得更多灵感。

一天,又来到这片洼地练习剑法,看到一只沙鼠在梭梭树丛中窜来窜去,苏牧风忽发奇想,如果按照《九针》所载,将针化为飞针,就可以攻击较远处的目标了。

想到就练,没有针,就找来一些石子代替针,将沙鼠和附近的胡杨树等作为目标。

由于修炼了轩辕神功,虽然才入门径,但此时的苏牧风,已经有了一定的内力,将石子扣在手中,然后按照九针刺法,将石子扬出去,虽然没有打中目标,但还是呼呼有声,非常有劲。

以后,他每天又增进了一项暗器功夫的练习。

在修炼中,由于他对人体的经脉穴位非常熟悉,就将胡杨木比着人体,在胡杨木的上面刻上人体的穴位。

只练习了两个月左右,他的暗器打穴功夫已经小有成就,对固定不动的刻在胡杨木上的穴位,扔出的石子也能打得比较准了。

后来,只要看到一棵胡杨木,他脑海里便将胡杨木想象成一个人,在胡杨木上想象出人体穴位的位置,然后进行练习。

随着手法的纯熟,他又选取沙鼠为目标进行练习。手法也由开始的一棵石子,后来一扬手便是满把的石子,而且颗颗石子都击得很准。

这时,他已经掌握了暗器中较难的满天花雨的手法。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苏牧风在谷中已经生活了六年。除了习武,他还反复思考《黄帝内经》中所载的医学。

《黄帝内经》对人体的经脉有较详细的叙述。他以前背得很熟。现在再与《黄帝外经》中所记载的奇经八脉等对照,发现互有补充。

通过比较,他对人体的经脉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时对《针刺之术》所讲术的利用针灸治病也有了较深的体会。

觉得《黄帝外经》中记载的《针刺之术》真是一门非常好的心法,若针粗为剑,可作武器杀人,若细为针,则可治病救人。

在练剑的同时,他也有意的练习针灸之术。这为他以后在江湖中治病救人打下了较好的基础。这是后话了。

真是山中日月长,一晃又过了一年,这时的苏牧风已经18岁,早已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长身玉立、相貌英俊的青年。

原来的衣服,早已经不能穿了。只是独处谷中,没有外人,再加上他练习了轩辕神功后。体内内力旺盛,身体强健,就是冬天也不觉得寒冷。因此,平时只将那原来的旧衣服裁成一个布条围住下身,上身总是光着。

这天来到湖边,低头洗脸时,发现自己的嘴边已经长了一簇黑乎乎的胡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出谷为父母报仇雪恨了。

想到报仇,心中不禁充满了对仇人兰如虎的刻骨仇恨,望着前面的红柳,便觉得那红柳便是兰如虎的化身一般,挥掌向红柳击去,掌力带着呼呼的风声。

虽然手掌并没有碰到红柳,还有一段距离,但红柳的枝丫受到掌力的袭击,大点的摇摇晃晃,两根拇指粗的枝丫则已经折断。

他又取出巨阙宝剑舞起来。一会是犀牛望月,一会是乌龙摆尾,一会是鹰熊斗智。

随着剑式越舞越快,他的身边很快形成一团剑影。只看得银光一片,见不到他的身影。

然后又练习了一会蝴蝶轻功。此时,他已经可以踩在树枝上飞渡湖面了。虽然还没有打通任督二脉,也没有练成阴阳颠倒之术。但苏牧风对自己目前的功夫已经很满意了,觉得出去报仇已经没有问题。

于是,他决定等冬季到了就出谷,因为冬季没有烈日的炙烤暴晒,在沙漠中行走比较容易。沙漠中最缺少的水也可以少带一点。

看看自己还裸着的身子。觉得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不行。得想办法做件衣服。

正好看得有几只小兔子在旁边吃草,于是他捡起几颗石子,一扬手便是满天花雨的手法,将一把石子朝兔子击去。

兔子应声而倒,他将兔子的皮毛拨了下来晒干,然后用草绳将兔皮穿起来,做成一件衣服。又将兔肉烤干预备作为路途上的干粮。

在一个冬季的早晨,苏牧风觉得《黄帝外经》已经熟记于胸,便将其放回到木盒中,然后将木盒埋到屋子的角落里。

完毕后,将一个灌满了水的罐子背在身上,又携带了一些烤干的兔肉。

然后,迈开大腿,离开了大沙漠,离开了他生活了七年的山谷,踏上了复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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