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奕是不是你救的?”景王坐在案前大发雷霆。
“是。”顾尚俯身作揖。
“明明就差一点,你为何?你是忘了你的命还在本殿手上吗!”
“殿下,属下惜命得紧,只是衡王此时还不能死。”
景王稍平静了些:“什么叫还不能死?”
顾尚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让他替我背锅?”景王问。
“正是,如今衡王已为鱼肉,我为刀俎,贸然除去甚是可惜。如此一来,岂不更利于太子之位、消除嫌疑?”
景王想了想,笑道:“言之有理,顾爱卿真真才智善谋啊。”
广明十三年,月九,皇上将昭示储君之位,宴请多国贵人。上至朝廷,下至江湖,议论纷纷,或道陛下最是喜爱景王,或道衡王才能不减,各家云云。
顾尚抽空去小院看温如奕,却见院中多了棵小苗,嫩芽新发,任风摇曳,似在欣悦他的到来。他看得入神,不知何时身旁站了人。
“喜欢吗?”温如奕问他。
“你种的?”
“嗯,来年这儿一定桃红稚绿,蜂蹈蝶舞。”
“是从灶房中寻的种子吗?”
“是啊。”顾尚看着他,拉起他的手,笑得温柔:“甚好,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成活,那是我早年未来及栽下的。”如今这般,美人美景,倒真像个家了。
温如奕道:“你若喜欢,一切结束后,我们便回此过平常日子,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玩笑之言,我们高宁可是要为天下共主。”
“那到时,阿清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自然,”顾尚捏了捏他的脸,“身体如何了?”不远处传来轻咳声,两人望去。
方安站在屋前有些不好意思,端着药走过来:“殿下,打扰了。”
两人脸颊微红,顾尚笑着拉温如奕坐在院子的小桌前:“吃药吧。”
“要喂。”温如奕将头往这边凑。
“又不是不能动。”顾尚将碗放在温如奕面前。
“要我家尚尚喂。”温如奕摇了摇顾尚的手。
顾尚见此情形,“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再一瞥方安,早已识趣地走了。
顾尚边笑边喂他:“我家衡王殿下真可爱……郎中怎么说?”
“说我恢复的不错,没什么大碍了。那温如轩没难为你吧?”温如奕有些担心。
“没,我有的是法子。只是我们要抓紧了,陛下将宣诸君,你……”
“没有胜算,不会是我。你说陛下就我和温如轩两个儿子,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温如轩身上,能有我什么事?”
“陛下也是有趣,这不就是想逼死你们中的一个?不过,他为何不看重你,温如轩又不是皇后之子?”
“我母妃入宫前,是舞女。”
顾尚拿药勺的手顿了顿,眸子黯然,药吃完才开口:“这段时间你查得如何了?”
“够了,我手里确凿证据足够了,人也差不多安排好了,我在想,两个月后的立储之日……”
“我正有此意,阿宁,若那日推了温如轩,想必陛下更是气恼,毕竟是在那个场合打了陛下的脸。”
温如奕看着他笑了:“哈哈哈,我家尚尚好狠啊。”
“人以类聚,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