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又传来“强奥强奥” 的响彻的叫喊,这个丁宜轩越来越讨人嫌了。每天在强奥极不情愿的时候,突然在在楼下惊呼强奥。其实是裴春蕾见她比儿子听话,特地要她每天喊强奥一起上学的;也是她爸妈同意的。夏卡卡也是听话的孩子,可自己和夏红较着劲儿,不想让她母女都笑话自己家,幸好扎根比她那个夏道清强些。宋丽以为有这么个逗人喜欢的女儿感到无比的自豪和荣耀,把每天邀强奥一起上学作为女儿的必修课,以想增强女儿的社会适应能力。虽然他们爸只是干个体户的,总算女儿争了气,杨眉吐气的。裴春蕾提醒儿子:宜轩喊你了,没吀见。强奥也不答妈妈的话,嘟着嘴背上书包,抓了红领巾和茶几上的2块钱出门去。自从县上一所学校因食物中毒,县教育局便发了通知,明文禁止学校收学生早歺费逼着学生在校早歺,学生早歺由其自主。强瞄见丁宜轩坐在水泥凳上在黙读。她是为朝读背书作准备,抓住每时每刻不浪费。她和科代表先要在邱老师手里背,然后其他同学再找他们背了过关。是德国作者格林兄弟的童话《大拇指汤姆》。他计上心来,悄然过去,双手猛地蒙住她,别着怪声调说,你猜我是谁?丁宜轩依然很文静的说,不用猜,你变成孙悟空也还是牛魔王强奥。强奥笑地松手说,你叫我什么——牛魔王!你就是白骨精了。丁宜轩一愣,乌黑的一个粗辫子随着一舞,说,不理你了。便收了书包要上学去。强奥说,人家逗你玩的,还真生气了。躬身捡起红领巾的丁宜轩说,我才懒得生气,不伤了我身体。忽然,升起一种莫明的感觉,让他直愣的朝她那天天穿的橘红格子上衣看。她瞅说,干吗,傻傻的。一句提醒话让他伸着脖子让她套上红领巾。然后,他又惊慌说,我的早歺钱呢?丁宜轩忙说,我可没见你的钱,只有红领巾掉地上。强奥一阵乱翻,书包、何包。最后还是丁宜轩在他书里找到了,就是张2元的纸币。俩人会意的笑了,高兴地上学去。这一幕让裴春蕾在阳台上瞧见,忙喊强扎根:快出来看啰。强扎根应声出来,说,这样大惊小怪的,我当是发生地震。然后,他顺着她呶嘴的方向望去,俩人都惬意的笑了。
在他俩蒙眼逗趣时,正好夏卡卡也上学去,瞧见只当没瞧见,避到一边去。路上碰到年罡,神秘地说,年罡,你的好朋友和丁宜轩成好朋友。她后一个好字音拖得有点长。年罡似乎没听清,反诘:谁呀?夏卡卡说,这还猜不出。强奥噢,还和我装蒜。年罡说,管他们呢,我俩还不可成好朋友。夏卡卡傲气说,谁和你成好朋友,你又不是女生。年罡嘻笑说,你爸为什么和你妈成好朋友了。讨了个没的夏卡卡咧嘴说,你坏,我告泝老师去的。年罡边跑边说,你告去,我不怕。是你先说强奥和丁宜轩成好朋友了。我才···一时间在学校里,象流行感冒在同学们中传开了,说强奥和丁宜轩恋爱了。然而,强奥整天在脑子里琢磨,谈朋友是不是电视里的男人和女人拥抱;男人和女人亲嘴;男人和女人还说“爱爱的”。 想到这心里打颤的强奥,跑过去悄声而慎重地对夏卡卡说,别告诉我爸妈呵。最后一节课的下课放学铃声响过,他知道丁宜轩会说自己在扫淸洁,夏卡卡瞅地去了。他慌乱收了书包背上,要去问丁宜轩。剪着短发的数学老师毛凤梓说,强奥,你慌什么,把你的本子和笔拿出来。然后,又留下罗华华和瞿萧,再宣布放学。一会儿,同学们嘁声地散去。毛凤梓收了备课本等下讲台来,问,你们三个知道怎么留下来的吗!他们畏缩的不敢作声。她接着说,现在好了,做作业有印好的练习本,不需抄题。你们竟懒得连答案也不写,就列个式子了事又将练习本甩给他们说,你们自己看看,有几次没写了。同样的差错犯一次是偶然,竟然多次犯同样的错误,你们把老师的话全忘干净了。好,你们好玩,我让你们忘去。今天罚抄一百道应用题,要做出答案,完了才能回去。还有今天的教室卫生就该你们打扫了。接着她就从练习一点到练习十四,问,是不是一百题了。三名同学从头数来。她问,罗华华,是不是?罗华华怯怯回答:刚好一百个。又问,你们呢?也都猫声说,是一百个。毛凤梓布置了罚题,便回家去吃饭,再来时见他们还在幕色里抄做,便去打开日光灯。同时说,你们真懒,连灯都懒打开。走近瞧了瞧又说,还只做二三十道题。我看你们到明天天亮也做不完。好,你们先收起,回家去做。明天朝读我来检查。听到没有?他们有了一线希望,抬起头答:听到了。毛凤梓机响起,接了回:来了,来了,催死人的。又对学生说,你们打扫了教室卫生再回去。是有人约她去打麻将,待她再看时,3个学生溜之大吉了。她叹息了下,自言自语:没打扫就没打扫吧,总不能我替他们打扫吧。
家里正在舌战,饭菜都摆到桌上了,左等右等不见强奥回来。裴春蕾到阳台上看见夏卡卡正和几个女孩子在空场地上划着格子踢房置地的游戏,喊着问,卡卡,我们家强奥怎么还没放学。一只腳踮在那格里的夏卡卡,忙抬头大声答:强奥留校了。然而一个晃忽她双脚占地了,忙说,不算不算。几个女孩不依不饶的说,去了,去了,该我了。夏卡卡放弃说,好吧,去了就去了。裴春蕾没有再往下问明原委,赶紧回屋,平常说,你去南小看强奥是不是留校了,还是又做了么坏事。强扎根推辞,我个作爸的总往学校跑不象。她轻巧地辩:要你当了皇上不连我们毌子都不认了。他回:不兴吧,电视上伱没见废太后的。她也回:总不能废儿子吧。正要接着说,他说,武则天不就废了儿子,自己做女皇。觉得辩不过他,她说,噢,你扯偏了,我是说你,伱又指向我了。他笑了,说还是当老师的,悟性好。你不去接,我更没面子接去。她不和他斗嘴,将牛肉火锅放到炉上热去。他接着说,这孩子不知象谁,这么淘气的。你当老师的教不好自已的儿子。别妒忌夏老师了。她终于火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放你的绳,保证不会吃你们的醋。摇了下头的他说,看看一句玩笑,你还来真的了。爸妈正在火头上,强奥象霜打的茄子 ,背负着比他个儿还大的书包,萎靡不振的回到家。强扎根横着脸竖着眼说,怎么留校了?不敢作声,也不敢直视爸吗的强奥,直去房里放了书包,打开拿出书本,边擦眼泪边做罚题。过了片刻,夫妻俩对了下眼神,裴春蕾进房来说,我们又没说你什么,快吃饭了,再做作业。其实强奥着急,不说罚做的数学题,还有语文和综合的家庭作业。她见他不理睬,便轻言细语:作业不慌,吃了饭妈妈来告诉你。有了妈妈的体惜,强奥的心头轻了下来,放下笔出来吃饭。饭桌上,强扎根还是问了怎么留校的。她责斥他:吃饭了再说,吃不言睡不语的。强扎根闷下来扒饭,酒也没兴趣喝了吃了饭,强奥便去拿自己小金鱼蓝色脸盆要洗去,裴春蕾说,慌么洗,先做了作业。完了洗了好睡去。强奥又苦起了脸去作业。她也时儿来瞧瞧儿子,看他是个认真劲头。11点过了,他还没做完。强扎根便关了电视上床去,她也躺到床上去看备课本,不时地上下床看强奥。已经零点了,她仔细一问,原来是罚了一百道数学应用题。又说,好的是语文作业你完成了。她想数学还只做50多道,一道只算30个字,百道就是3000字。想着这些的时候,她回房去催起:百道题关抄就得10页稿纸,还要做出来,你起去帮他抄抄吧。我还要罚,给我跪到天亮,他才能醒悟,才能长记性。她劝慰:不能这样,把儿子逼坏了不好。狠是狠,这么迟了,心里还是要多关爱儿子。便找借囗说,我的笔迹他们老师会认出的。要那毛老师再罚么样?我们有的老师是接连还加罚的,一直罚到他认为可以为止。他诋毁:你不会撇着笔学强奥的手法写。她感慨:我在网上看到了,家庭教育排名,难怪中国父教缺失的,前五名都没有,只有毌亲是第三位。日美韩父教排前三位。他忙接过话茬:对呀!这是中国。你去给点母教吧。此时,她也想到吃饭前自己说过的话,只好下床去,替儿子抄题,让儿子解答。强奥已经没有苦楚和抽泣的表情,似机器人般的埋头作业。
2010年3月23日媒体爆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福建南平实验小学校门一早发生凶杀案,致使无辜小学生9死4伤,系1968年4曰出生的社区诊所医生郑民生所为。弄得学生家长惶惶不可终日,就连樊俊雅的爸爸樊冬生也顾不了通宵夜摊的疲惫,用自行车送他上学。强扎根也顾不了副镇长的面子亲自陪送。强奥却说,我又不是幼儿班的小朋友,总跟着我干吗。学校门口也增设了守护民警。强奥又觉得忒好玩的,时儿停住脚步注视。强扎根急了:快进去,我要赶上县去开会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南桥镇并未发生类似的血案,学校一切照常,家长恐怖的心理有了淡化,学生也渐渐恢复自个上学回家。当强奥路过曾家小巷口,突然看到一泛亮的小圆砣向巷內滚去。他好奇地跟着,欲拾起来玩。眼前突地出现人腳,抬头望时是俩个凶神恶煞的大男孩。一个伸手狠地说,拿来!强奥说,拿什么,我又没捡到。其实那亮圆砣已被另一男孩拾起了。他说,你哪儿不舒服,试试看。说着亮出一扡明晃晃的匕首。接着那个说,快点,拿钱来!温暾的强奥哪里见过这架势,言不成句的抖擞地搜出荷包里的10多块零钱,被他一把夺去。恶狠狠地说,还有呢?这是强奥积攒一个多月的早歺钱,准备在校门口的地摊上买个橡胶的蹦蹦球玩的,甚至刚才看到那小圆砣庆幸自己是电视的小精灵狗,心想物来。脸色煞白的他掏空了所有荷包,又翻了书包,书包里的小机器人也被那男生一把抢去。他惊吓得要哭泣了,大男孩又汹他:不准作声!快把皮带解下给老子们。这光亮有猴图案的皮带扣和棕色皮带是上星期他妈妈花20多块钱从超市买的。大男孩嫌他手腳慢,伸手解去。走在强奥后的丁宜轩突然见强奥没了,当她走到巷口一眼瞟到这情形,忙喊,强奥,你爸来接伱了。强奥转过脸,轻声嗯了下,也不想在她面前掉价码,而俩个大男孩瞬间溜之大吉,沒了踪影。强奥镇静自若的出巷来。丁宜轩问,刚才那是谁?怎么我不认识他们,你不是遇上坏人了。强奥笑说,是我的哥们。没事,走吧回家去。丁宜轩噘起小嘴唇说,你跟坏孩子玩,我不理你了。并快步离去。强奥也加快脚步跟着,恐怕那俩大男孩又追来。过去听人讲说是有人对肥,以为是吓唬人,殊不知真真切切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想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好几天强奥都惊魂未定的提心吊胆地整装在阳台上翘望丁宜轩的出现,好与她一起上学。这天偏偏是夏卡卡先出现,他喊着她名字赶下楼追了去。裴春蕾拦也没拦住,嘴里念念宜轩还来喊你的。然而,在裴春蕾和丈夫看来,儿子懂事了,知道早早的自觉上学,也不要大人催督了。走了一段,夏卡卡故意停下,望着尚未开门的蓝森林游戏室。强奥催说,走啦,夏卡卡。夏卡卡大气说,你自个走呵。强奥等了会,夏卡卡还是不搌步,便去拉她。她篾视地说,干吗,君子动口不动手。她越是不在乎;他越是着急。说,要迟到了,快走!夏卡卡故意说,我等丁宜轩。其实他又怕碰那俩大男孩,谎称:丁宜轩请假了。心想难怪要我作陪的,夏卡卡一时再找不出借囗,开始向前走去。但说,你给我隔远点,不想让别人看到。听了这话,强奥生气了,兴冲冲而去,一人安安全全到了校。他相信,只要人壮着胆,谁也不怕,保管没事的。事后裴春蕾担心地问你怎么一个人上学回家,是不是丁宜轩不愿意。要不我给宋阿姨说去。强奥硬气说,哪里话,我又不是残疾了,要她那个拐棍不成。裴春蕾说,儿子,我是担心有人对肥。我们初中生都有人被对了的。这是勒索。强奥一下塄着了,她追问,你是不是碰到过。反应机敏的强奥忙疾口否认:没有,没···又稳了稳神说,你们当老师的都喜欢这样吓唬人,谁敢勒索我,我不对他去才怪!她竟没有看出儿子的破绽,而强奥却从谎言中得到自我慰籍。裴春蕾也自豪的笑了说,你可千万不能去干那坏事,要捉去坐牢的。要什么尽管给爸妈开口,我们家庭尽管没有大老板富有,也没让你冻着饿着的。引伸到另一话题,强奥说,你们为什么不要我玩游戏,整天就唠叨上学作业的,太没劲了。听了这话,她诧异地直瞪他:你这孩子,怎么有厌学的感觉!你看人家丁宜轩,家里父母都做生意,学习自觉的很。还有那个樊俊雅,哪个同学不在为学习而努力。越说越来兴趣,就象课堂上讲课样。说,少来不努力,老来徒伤悲。伱记住吗?强奥瞅了下妈妈严肃的脸庞和锐利的目光,说,知道了。小时候不努力学习,等老了就悲惨了。正说到关键时,强扎根回来了,还跟来几个同泶同事,他们相互招呼。他兴奋亢笑说,你们毌子说啥呢?她汇报说,强奥表决心,少壮不努力,老来徒伤悲。她知道他们又是来玩牌的,便热情地给他们沏茶,又去书房收拾好牌桌。有个她不大认识的吴表和,是围湖乡乡长,特来南桥同学家吊丧吃酒的,红都都的脸笑吟吟说,嫂子,我们来玩玩,不打挠吧?!她仍笑说,哪里话,是我们接都接不到的稀客。常大勇便介绍:是围湖乡的吴乡长。裴春蕾重了句:吴乡长,得罪。牌桌都铺好了,常主任你知道的老地方。常大勇说,到了强镇长家体面玩,你们当领导的还不得注意形象。又接着说,我去解决下组织问题,就是最后又加一瓶啤酒坏的亊。甩下这句,扭头离去。
大人们玩大人们的去了。强奥到阳台上见场子里有小朋友玩耍的,趁机溜去了。那五六个孩子围在水泥桌旁比谁的激光灯照得远。天还没完全黑,神奇的亮光点射到上10米远的墙壁上、更远的树上、地上,这是什么亮点呢,让强奥一旁看着着迷,心里发痒。便瞧准一小女孩说,丫丫,我来给伱照,保管比他们的远。甚至他还想,要照到人身上是么感觉,痛还是痒,真想亲自试一试。一大点的男孩开开说,不给他,会弄坏的。丫丫忙把它缩了回去,拾到后背去。强奥说,好呵,我再不和你玩了。上次还给了机器人你玩的。他的机器人也会泛光,但不是激光的这么神奇、不能远射、不能幻人眼的。那叫逗逗的男孩说,谁还兴玩机器人,有能耐把伱的激光灯拿来比比。强奥逞强谎说,我有,在学校门口买的。逗逗不服输,说,学校门口没有街上明明店里的好玩不了几下就不亮了。再怎么辩也是白搭,强奥甩了句:不和你们玩了。便匆匆离去。他知道了“明明玩具店有买的,回家找妈妈要钱买去。裴春蕾慌忙地去买苹果香蕉来,还将苹果削了皮切成丫用牙签插着,用红花金边瓷盘装着递到牌桌旁的放茶的凳上,才去上晚自习。让强奥寻的冒汗,推开门朝书房窥视。常大勇递给他香蕉他不要。强扎根两眼直盯着牌,说,走,一边玩去。同时左手示意了下。强奥心想,烟雾弥漫得薰人,谁要来啦,走就走。便说,我要···说着向强扎根那边伸手,可够不着钱。吴表和忙在自己面前拿了10块的给他。因为他们面前最小的票子只有10元的。强扎根阻止说,不行,不能要吴叔叔的。拿去。吴表和接着说,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一样的。武正桓趁机讥讽说,儿子,吴叔叔的钱来得容易,不要白不要。管不了谁的钱,强奥已接在手里。强扎根坚定说,你要钱做么事?!吴表和呷着烟说,你只晓得我们大人要钱,管他呢,快出牌。强奥登登地去了。其实打牌时他们是禁忌从自己面前拿钱的,这样被拿钱的人就会手气闭。心里犯滴沽的吴表和爽声说,我们那儿一女孩真有趣,她妈打牌,本来输得只剩两块钱了,她不声不响的拿在了手里。她妈输得正窝火,恶狠狠说把钱给我拿来。你们听那女孩怎么回腔,不把我的早歺也输了。大家勿地笑乐了。笑后武正恒说,是你女儿呵。吴表和淡然的说,我的尕尕没那出息。强扎根不经意说,谁家有这么个聪明女儿,真开心。说着打出一块牌,吴表和碰和了,一旁的常大勇说,吴乡长别只顾和牌,那女孩是哪家的还没说清楚,一定是您杜撰出的笑话。吴表和要紧不慢地说,告诉你们吧,我们乡妇女主任的女儿。武正恒隐讳的说,表和,难怪你不说的,原来你还有这爱好。吴表和慢不经心地说,爱好。停了下反问,什么爱好?你们别栽赃陷害。人家女人绝对的忠洁烈女,是现在不兴,还可竖牌坊。强扎根望一眼埋头打牌的魏局长,心想人家毕竟是县干部。武正恒嘴无遮掩的更露骨地说,她男人没死怎么竖,是你巴望人家男人除障碍。强扎根又望了眼常大勇说,现在的女人,想玩有么除障碍不障碍的,谁有本事谁玩去。我们还是一心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