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身亡
夜已三更,于櫆与柴荣将事情交待给冯山和杨义之后,便计划去救二人的儿子。
“孩子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钱爷派人带走他们的时候我们并不在家。后来我去找人打听,听说被带到了这府里,但是我们兄弟几乎找遍了符府,也不见孩子的踪影。”杨义道。
“我出去一趟,你们在此等我!”于櫆道。
“你去哪里?”柴荣道。
“去问问阿东,这府他最熟悉,或许有线索。”
“天快亮了,只怕没时间了!”
“不妨事,我很快回来,如果能找到孩子下落,天亮前一定能救他们出来!”
“那太好了。若能救出虎子和阿龙,我们兄弟俩感激不尽,任您差遣。”冯山道。
于櫆不再耽搁,转身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如何?”柴荣忙问。
“阿东说柳老爷有个酒窖,在花园里。后来废弃不用了,便拿些石头在上面堆成了假山,但酒窖的入口没有封死,可以进去。一般人不会注意。钱亮也许是发现了酒窖,将人放在那里了。我刚才去看了看,那里并没人把守,但不知孩子在不在里面。”
“我们一起去看看!”杨义道。
四人悄悄来到花园的假山上,按照阿东提供的线索,在假山西南角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酒窖的入口。于櫆让柴荣把风,自己领着杨义和冯山进了酒窖。
杨义点了火把,借着火光大家看到这酒窖大约废弃多年了,里面有许多酒坛,积满了灰尘。不过地上却有一些凌乱的脚印,显然是新踩不久的。
因地上灰尘很厚,脚印十分明显。一定有人来过!于櫆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动,冯山和杨义的心也扑通扑通跳起来。三人向酒窖深处走去,果然见在酒窖尽头有两个十来岁的男孩被赌了嘴绑在那里。
冯山和杨义一起扑过去,于櫆一把拉住二人。
“等等!”
二人不解,看着于櫆。
“小心有诈。”于櫆说着从旁边拿起一只酒坛向着前方滚过去,只见那酒坛滚到快到孩子面前的地方,却突然消失了,地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陷井。
“好险!”杨义擦擦汗道。
“快救孩子!”于櫆道。
三人上前将孩子松绑,冯山杨义每人背了一个,于櫆在前面拿火把引路,很快三人出了酒窖。
上面的柴荣此时已有些着急,见三人出来忙说:“快走!我仿佛听到有人来了!”果然有几个巡夜的从这里路过。几个人躲在假山后面,待巡夜的人走过去,方吁了口气。幸好两个孩子熟睡没醒。
“天马上亮了,若是钱亮发现孩子不见,必会先怀疑你二人。你们马上回去,装作若无其事。若他提起孩子,便哭求他把孩子放了。这两个孩子我要先带出府去,等这里事情了了,就还你们!放心,我不是钱亮,不会虐待孩子,明日必还你们,决不会食言。”
冯山和杨义心中不愿意,但又没办法,只好将孩子交给于櫆。
于櫆和柴荣又交待了几句,便带着两个孩子消失在夜色中。
冯山和杨义回到房中起快脱下衣服假装熟睡!其实一点睡意也没有。但刚才柴荣叮嘱二人小心隔墙有耳,二人不敢议论此事,便只好沉默地躺在床上。
天刚亮的时候,二人听到院中一阵喧哗,有人敲他们的门。冯山装作睡眼惺松的样子开门道:“谁呀,这么早敲门!”
“是我!”钱亮一瘸一捌进来。
杨义也从床上爬起来,二人陪着小心问道:“钱爷,不知道您这么早来有什么吩咐?”
“昨天交待的事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您放心,一切准备妥当了!”
“好。你二人若不尽心,那两个孩子就要在我那里多玩儿些日子了!”
两人忙跪下,指天誓日地发誓,以致于声泪俱下,求钱亮一定不要伤害孩子。
钱亮看着二人,很久没有说话。看两人伤心的样子不像假的。应该不是他们救走的孩子。
原来今天一早他去酒窖发现孩子被救,第一个怀疑到这两人,但见两人的样子,又觉得不是他们。他对两人道:“放心,只要你们办好今日之事,爷决不食言,马上让你回家团圆!”
二人千恩万谢,送走了钱亮。他们记着柴荣的话,小心隔墙有耳,对此事决不议论。只说些担心孩子的话,钱亮的人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便走了。
天光放亮,二人按钱亮的吩咐各自去干活了。
巳时,婉澄领着于櫆、柴荣、阿东来了。昨日因冯山杨义之事,柴荣于櫆不天亮前不方便再潜回符家。婉澄只好临时调整计划,让阿竟将两个孩子送到红衣那里,自己带其他三人同来。
符旺依旧恭恭敬敬将他们迎进去。
“符大叔今日是我们约定的期限,还请大叔履行诺言,将柳家的产业如数奉还。”
“大小姐,怎不见柳老爷?”
“柳老爷身体抱恙,柳家的事委托阿东处理。这是柳老爷亲笔写的委托书,请符大叔您过目。”
“好,既如此,那一会儿小人就将东西都交给他!”
“那就请大叔签字吧。房契地契我都准备好了。”
“不忙,大小姐来这多日,小人未曾招待过,今日小人马上要离开此地了,便请大小姐赏脸让小人做一次东吧!”
“大叔美意,我也不好推辞,就叨扰您一次。”
“大小姐请!各位请!”
众人随他来至酒席宴前。各种菜肴已摆好,都是地地道道的江陵菜。符旺请婉澄等人上坐,自己和钱亮、符光在下手相陪。他亲自拿起酒壶,为大家斟酒。
符旺端起酒杯先干为敬。婉澄等人虽已做了准备,仍不敢掉以轻心。
几杯酒过后,却见婉澄等人都趴在了酒桌上。符旺哈哈大笑道:“钱亮,做得好!”
“老爷过奖了,好戏还在后头呢!老爷和符光兄只在一边看戏也没意思,不如一起来演一出戏吧!”
“钱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稍安勿躁,马上就该您二位上场了!”
符旺正在思索却见符光脸变得扭曲起来,五官都移了位。“符光,你怎么了?”
“老爷,这酒,这酒有毒!”
“不会啊!给他们的有毒,给我们的没有啊!”他刚说完,却忽然觉得自己腹痛如绞。他捂了肚子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钱亮哈哈大笑。
“老爷,你做太久老爷了,我在你手下做事也太久了。实在是有些做够了,你这位置也该让一让了!”
“钱亮,你……你这畜牲!竟背叛老爷!”
“符大哥,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符旺和符光痛得在地上打滚,钱亮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在那里抽搐多时,气绝而亡。
符旺至死都不相信,自己一直器重的心腹会害自己,然而人心难测,钱亮见符旺手下居然有如此多产业便起了贪心,想着据为己有。
那酒壶里有两个壶心,倒出的酒是不同的。但两种酒都被他下了毒。虎子和阿龙被救走,他虽然没有从杨义和冯山身上找到破绽,但却不放心让他们做事。
他改变了计划,将慢性的毒药换成了立刻发作的毒药给符旺和符光。而婉澄他们的酒依然是慢性毒药。